此時的東方墨,早已將鬼畫符收了起來。


    隻因他研究了大半天,甚至還嚐試過血煉之法,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原本還想試試神煉之法,可一想到那種痛苦,以及所要麵臨一定的風險,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畢竟骨牙那老東西也說了,血煉之法亦或者神煉之法,對此物都沒有任何效用,照目前來看,他所說的恐怕是真的,所以東方墨自然不會再自討苦吃。


    隻見他此刻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瓶,玉瓶中還裝著數十顆白色的珠子。


    這些正是之前骨牙將那些殘魂焚燒而成,他用來煉製魔魂之氣的。


    至於那些陰靈焚燒而成的黑色珠子,則被他自動的拋到腦後,畢竟殘魂比起陰靈而言,靈魂之力要精純的多。


    東方墨取出了一個玉製的碗狀容器,平放於地上,而後伸手從玉瓶取出了一顆白色的珠子,法力催動之下,隻見白色珠子在其手掌上空懸浮,並滴溜溜的旋轉起來。


    魔魂之氣的煉製方法,隻要有材料,其實並不難,他早已銘記於心。


    過了足足小半日的時間,在其掌心懸浮的白色珠子終於開始融化。並且從珠子內部浮現出了一股純粹的黑色。


    這些黑色,不多時就蔓延出來,並且珠子上黑白二色隱隱分為兩邊。


    其中黑色隻占據了整顆珠子的四分之一,而白色則占據了剩餘的大半部分。


    見此,東方墨神色一喜,手指掐動間,法決開始變化起來。


    隨著他動作不斷,珠子白色的部分就像是遇到了某種極其的高溫炙烤,發出被汽化的聲響。


    半柱香不到,白色就全部被蒸幹,隻剩下了比指甲蓋還小的一部分精純黑色液體。


    “滴答!”


    東方墨法決一收,這一小團黑色的液體,就順勢滴落在了他早已準備好的玉碗當中。


    “呼!”


    至此,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沒想到這麽耗費時間。”


    東方墨心中歎息。


    僅僅是提煉了一顆,就花費了他半天的時間,看著玉瓶中數十顆珠子,照此來算的話,怕是將近一個月才能夠全部提煉出來。


    可對此他渾然不在意,隻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他倒是等得起。


    正好這骨山上,應該沒有任何危險,加上靈氣充沛,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他也樂得如此。


    於是就再次取出了一顆白色珠子,樂此不彼的提煉著。


    ……


    而近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此時在骨山七萬丈的高度,原本在此地的數十人,隻剩下了最後十餘人。


    其他大多都被迷障浸入了心神,從而被其他人斬殺。


    這些人中,有一個身裹輕紗的少女,臉上迷障濃鬱,渾身散發出一股疲乏之感,看其樣子,恐怕也處於最後的抵抗階段了。


    “這麽長時間過去,花婆婆都沒有趕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麽突發的事情,如今或許隻能靠自己了。”


    而此女,自然就是南宮雨柔了。


    想到此處,其眉頭緊鎖,神色有些難看。


    “諸位道友,我等此刻全部都處在最後的彌留階段了,若是繼續等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條,必須想出一個辦法逃出去。”


    這時,其中一個二十餘歲的壯碩青年開口說道。


    “逃出去?你說的輕巧,要知道這兩個月來,也有不少人想要衝下山,試圖殺出一條路,但他們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人群中一個黑袍男子道。


    “不錯,如今我等被迷障入體,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全勝的一半,對上數千血塚軍,和找死又有什麽區別。”


    另一人隨聲附和。


    “嗬嗬,諸位所說,我自然清楚。既然下山不行,那我等何不上山試試。”


    壯碩青年嘴角一揚,如此說道。


    “上山?”


    “你是說向更高處去?”


    不少人露出詫異的神色。


    “不錯,要知道這骨山六萬丈以上,據說連血族凝丹境修士都不會輕易踏足,說明此地定然有什麽奇特之處,說不定我等逃生之路就在山頂。”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隨即有人開口:


    “既然是血族凝丹境修士都不願踏足,我等的實力上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而且,之前那些迷惑心神的鬼物,說不定就在骨山上靜待我等入甕。”


    “非也非也,我們都沒有上去過,誰也不知道上麵有什麽東西,況且那些東西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恐怕已經退走了,我等何不去看看,說不定萬死當中才有一線生機。”


    壯碩青年再次開口。


    這一次,眾人不禁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即使南宮雨柔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這位道友說的有理,等也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不錯,我也這樣認為。”


    至此,眾人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


    “好,既然諸位都同意的話,那就必須先找一個人來帶頭了。”


    壯碩青年繼續說道。


    “帶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不解。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骨山上有什麽誰都不知道,我等自然不可能一窩蜂的湧上去,總要有一個領頭之人對吧。”


    “這……”


    眾人眼中露出疑惑,可仔細一想,此人所說並非沒有道理。


    想到此處,眾人默認之餘,卻都不再吭聲,這幅樣子自然看得出,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了。


    “我知道諸位心中所想,大家都不願意第一個上去,所以我推薦一個吧,隻要諸位沒有意見,那就這麽決定了。”


    聞言,眾人紛紛抬起頭來。


    下一刻隻見壯碩青年豁然伸手,指向了某個方向。


    “就她吧!”


    而看他所指的位置,端坐著一個身裹輕紗的少女,正是南宮雨柔。


    見此,南宮雨柔神色一變,有些陰沉的說道:


    “憑什麽!”


    “嗬嗬,就憑我等都沒有意見。”


    壯碩青年嗬嗬一笑。


    南宮雨柔神色一淩,將目光向著眾人掃了過去。


    果然看到眾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少人更是露出一絲冷笑。


    對他們來說,隻要不是自己,那是誰都不關自己的事。


    “我要是說不呢!”


    南宮雨柔收回目光,臉色難看。


    雖然不知道壯碩青年為何會針對自己,可她猜測或許和此地,唯有她看起來實力最弱有關。


    果然柿子都挑軟的捏,想到此處,其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說不?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這時,壯碩青年的神色也完全冷了下來。


    “你可以試試看。”


    南宮雨柔不為所動。


    “好膽,哈哈哈!”


    見此,壯碩青年怒極反笑,隨即身形衝天而起,如若一股狂風,呼嘯間就來到了其身前。


    此人乃是一個體修,一身陽剛的血氣,更能抵抗迷障的浸入,使他能夠堅持到如今。而且保存的實力在眾人中,是屬於出類拔萃的存在,方一接近,一記鞭腿就向著南宮雨柔麵門掃了過來。


    南宮雨柔神色一變,身前輕紗鼓動,就像一顆被吹脹的皮球。


    “嘭!”的一聲。


    壯碩青年一腿砸在了鼓起的輕紗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同時,南宮雨柔就感覺到一股讓人駭然的力量從輕紗上傳來。


    其身形瞬間倒飛了出去。


    可她動作也不慢,尚在半空就玉足虛空連踩,猶如翻飛的蝴蝶,輕飄飄的落在遠處。


    落地的一刹那,其臉色還是一紅,似乎體內氣息都有些絮亂。


    這壯碩青年乃是築基中期修為,而她剛剛突破到築基初期而已。再加上此人乃是體修,受到迷障的影響最小,而她近乎強弩之末,又怎能是其對手。


    “哼!”


    壯碩青年一聲冷哼,身形再次一卷,眨眼出現在其身前。


    其腳下一跺。


    “嗡!”


    一圈土黃色的波紋震蕩而開。


    南宮雨柔就要有所動作,可隨著波紋掃過,一股重力突然傳來,使她身形一沉,出現了遲滯的現象。


    見到此幕,壯碩青年臉上出現一絲獰笑,虎軀一震。豁然伸出了右手,手臂上肌肉一條條的鼓起,就像蠕動的蚯蚓。下一刻陡然一繃,肌肉猶如擰緊的鋼繩,給人一種滿是爆發力的感覺。


    同時其五指緊握,向著南宮雨柔麵門,毫無花哨的一拳砸了過去。


    南宮雨柔身形被困,隻來得及對著輕紗一吹。


    輕紗迎風大漲,化作了一條綾羅綢緞,猶如屏風一般擋在身前。


    “死吧!”


    壯碩青年一聲爆喝,手臂血管乍現,拳頭上更是浮現出一股至剛至陽的淩厲鋒芒。


    “轟!”


    這一次,一股比剛才還要恐怖數倍的力量轟擊而至。


    “哇!”


    南宮雨柔身形再次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枯骨當中,張嘴一口熱血就吐了出來。


    同時,她臉上那張人皮麵具,也被一股氣浪給震飛。


    霎時,一張猶如九天玄女般的容顏落入眾人眼中。


    雖然此時的她,嘴角含著一絲鮮血,臉色蒼白異常,但是這幅樣子,反而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嬌弱感,


    “嘶!”


    見此女容顏,眾人無不震撼。


    沒想到骨山上,和他們待了一個多月的這少女,居然將自己的真實容貌隱藏了起來。


    要知道她之前的樣子,就是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血族女子,是以眾人對她沒有絲毫興趣。可而今一看之下,此女竟然有這般傾城之容。


    至此,眾人心中陡然生出一絲邪念,再看向此女時,眼中已經帶著絲絲異樣的光芒了。


    尤其是壯碩青年,雙目精光大放,看向此女,毫不掩飾一臉的饑.渴神色。


    “哈哈哈,沒想到骨山上還能碰到如此絕色佳人,小娘子之前多有得罪,在下給你賠罪了,痛不痛,來讓我給你揉揉。”


    壯碩青年先是一抱拳,說著,其身形一花,向著南宮雨柔衝了過去,方一臨近,就將手伸向了她冷若寒霜的俏臉。


    南宮雨柔抬頭,看向此人,眼中的殺機已然不可遏製,可當看到四周不少人起身,向著自己而來後,臉色終於大變。


    這些迷障能夠讓人心智迷幻,最後變成行屍走肉,可在過程中,也有一些微弱的能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作用。


    雖說這作用並不強,有一定修為的人都能夠忍住。


    可當此地所有人看到她的容顏後,恐怕這些人就難以自持了。


    於是伸手將絲巾招回,玉足一踩,身形站立而起,轉身就向著山頂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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