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公子哥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話,“從來都是我們讓別人長記性,還從來沒聽過誰敢讓我們長記性的?”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另一名公子哥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了!你剛才打的這位可是內史張大人的嫡孫張承安,本公子是常太傅的嫡孫常開。得罪了我們,你以後就別想在南越混下去了。”


    “不就是兩個孫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聶無心更是不屑地道。


    “你……”常開氣得臉色鐵青。


    “是你?是你們!你們這兩個衣冠禽獸,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們……你們快把我的女兒還給我!”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哭訴道,正是剛才被聶無心所救小女孩的母親,她此時已經抱著小女孩追了上來,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恩人,突然見到張承安和常開兩名紈絝公子,頓時便情緒失控,上前揪著二人的衣領,撕心裂肺的痛斥。


    張承安怒道:“哪來的瘋婆娘,滾開!”說完一腳將那婦人踹倒在地。


    那小女孩嚇得立即哭了起來,奔到婦人身旁,“娘……”


    聶無心忙上前扶起那婦人,“這位大嫂,你沒事吧?你女兒不是好端端地在這裏嗎?”


    “我沒事,多謝恩人!恩人有所不知……”聲音開始抽泣,“我本來還有一個十四歲大的女兒,可是三年前,卻被這兩個禽獸擄了去,我丈夫當時為了阻止這兩個禽獸,被他們給殺了,後來他們霸占了我家的田產,讓我們母女倆流落街頭,幸得村裏好心的鄰居接濟,我們母女倆才活了下來。”


    “那你現在知道你的大女兒到哪裏去了嗎?”


    “我打聽到他們把我女兒賣到了妓院,我去找過很多次。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每次都被他們趕出來,他們總是冷冰冰地告訴我說我女兒早就離開了。”


    “那你為什麽不報官呢?”


    “我報了,可是那些當官的剛開始還管管,後來不知怎麽的,一個個都不管了。”


    常開淫笑道:“哦?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外表冷冰冰、毫無情趣的野丫頭啊,那是呂匡公子看上的人,我們隻是負責幫呂公子把人弄到手而已,呂公子也不知哪來的興致,非要換換口味,說她是什麽冷美人?”


    張承安也壞笑道:“嗨,那女的冷若冰霜,了無趣味,呂公子怎會有那耐性去哄她,後來便把她賣到妓院去了,以她那倔脾氣,在妓院待那麽久,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打死呢?哈哈。”


    “你們……”婦人的語氣既氣憤又無助。


    常開對那婦人冷笑道:“你竟然報官?這同時得罪丞相、太傅和內史的官司,誰敢接手啊?除非他是個白癡!”說完與常開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你們兩個混蛋,竟然做出這種齷齪的勾當?”黃衫女子氣急的道,上前去給了張承安和常開一人一記耳光。


    “清漪!你別生氣嘛,這件事其實是你哥哥的意思,我可沒想這麽幹,我發誓!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張承安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是啊是啊,清漪,這都是你哥哥呂匡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武功不如你哥的嘛,要是不聽他的,他肯定會打斷我們兩個的腿的!”常開一臉無奈。


    “哼!我以後再也不理你們兩個混蛋啦!”


    “清漪,我們……”


    聽張承安、常開二人所言,聶無心才得知這女子竟然是呂匡的妹妹呂清漪,他雖然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但也免不了因為呂匡的原因而對呂清漪有些“恨屋及烏”,再加上此刻看見張承安、常開兩名紈絝公子奉承討好、大獻殷勤的嘴臉,心中一股無名怒火頓時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夠了!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真叫人作嘔!”聶無心怒罵道,飛身一腳向兩人胸口踹了過去,張承安和常開方才吃了虧,這下早有防範,聶無心這一腳並沒有踹到二人。


    “狗*養的!找死!”張承安罵道,二人拔出手中長劍,同時向聶無心心口猛刺過來。


    聶無心怒不可遏,高高躍起從二人頭上躍過,空中猛地轉身,使出一招武安劍法中的“倒灌鄢郢”,盛怒之下傾注了七八成內力在劍招之中,隻見劍氣如瀉堤的洪水傾瀉而出。張、常二人一擊未中,剛好轉過身來,見聶無心這招劍氣淩人,心中均是大駭,急忙舉劍格擋,“咣”的一聲,二人手中長劍應聲斷為兩截,劍氣仍勢不可擋,兩聲慘叫之後,每人手腕都被劍氣重傷,再也拿不穩手中的劍柄,掉落在地上。


    張承安和常開疼得破口大罵,把聶無心祖宗八代都招呼了個遍。


    “啪”的一聲,聶無心飛起又是一腳猛踹在張承安的臉上,張承安牙都被踹掉了兩顆,滿口是血,疼的大叫起來,就像是殺豬的嚎叫一般。


    常開卻還在一旁怒罵:“狗*養的,你今天要是弄不死老子,老子明天便叫人抄你的家,把你家裏的女人全部賣到妓院,男人全部閹割然後發配充軍!”


    常開這麽一說那還了得,聶無心怒火中燒,整個人完全癲狂了,“好啊!老子這就弄死你個畜生!”他反手一掌狠狠地打在常開的臉上,常開臉頰立刻印出一個大紅掌印,高高的腫了起來,嘴角破裂,口中血和牙一齊往外噴。


    聶無心此刻憤怒得根本停不下來,又將兩人壓在地上,一陣凶狠地拳打腳踢,“兩個畜生,叫你罵,叫你囂張,叫你欺負良家婦女,叫你殘害無辜百姓!”邊打邊罵,兩人被打得鼻青臉腫、麵目全非。


    別看趙承安和常開兩個紈絝公子平日裏橫行霸道,囂張跋扈,可遇到像聶無心這樣的硬漢,他們隻有認慫的命!兩人疼得嗷嗷直叫,又見聶無心如此凶狠,頓時嚇得不輕,終於忍受不住了,不停地向聶無心求饒,“大哥!大俠!我錯了!我錯了!饒命啊!饒命啊!”。


    聶無心見二人開口求饒,胸中惡氣才消散了些,他本意也隻是想教訓這兩個凶惡囂張的惡少,並不想弄出人命。“說!你們把那個女孩賣到了哪家妓院?”


    “我說,我說!就在城西的懷春樓!”張承安哆嗦著道。


    一旁的呂清漪耳聞目睹這一切,心緒複雜,她心中對聶無心突然增添了許多好感,盡管聶無心剛才對她粗魯無禮,但至少聶無心不是故意那樣做的,而是事出有因。反觀張承安和常開這兩個官宦公子,平日裏雖然對她百依百順,窮追猛打,可是卻做出這麽齷齪無恥、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心中頓時對二人生起一股厭惡。


    想到此處,呂清漪看了一眼聶無心,巧的是,聶無心也剛好看向了她,二人眼神相交,聶無心發現眼前這名女子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驕橫,而是多了幾分善意和肯定。


    “你們兩個死了沒有啊?沒死走了!”呂清漪說著縱身上了馬背,翩翩而去。


    “你們兩個滾吧!”聶無心道。


    張承安和常開兩人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爬上馬背,悻悻離去。


    “這位大嫂,我們去懷春樓救你女兒吧?”


    “多謝恩人!”


    城西是妓院聚集之地,除了懷春樓,還有十幾家妓院,走在這裏的街上,兩側不停地有衣著妖豔的女子招攬客人,空氣中散發著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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