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一半泡進了海水之中,餘輝將整個海麵渲染成了一片金黃色,十分絢麗,相當壯觀,煞是好看,頗為醉人。


    隻見,坐在礁石上的老者仍一動不動的,真的就如一座石雕一般。


    嶽秋白在木屋這邊望了望老者,見其沒有什麽動靜,忍不住就想上前去探究一下。


    不過,想了想,就打住這念頭了——


    “嘿,我倒要看一看這老頭到底能坐到幾時?”


    晌午之時,他進林獵了一隻小野豬,可高興壞了,當時隻吃了一半,有一半隻烤個半熟,留下來當晚餐的。


    於是乎,他進林去收集了一堆幹柴,然後生了一堆火,把剩下的那一半野豬肉拿出來複一下火,待完全烤熟之後,就大快朵頤起來。


    “按理說,這肉烤得如此香氣四溢,若這老頭是一個機警的武林高人,應該有所察覺才對,但他依舊沒有動靜,莫非,他真的已坐化成幹屍了不成?”


    ……


    夕陽已然落下,天空忽然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不過,很快,月亮就升了起來,乳白色的光華灑向大地,夜空又變得明朗起來。


    “咦?這……這是什麽狀況?”


    突然間,嶽秋白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立時就被驚愣了——


    隻見星空中垂下無數道白色的星輝,紛紛投向那怪老頭的頭頂,形成了一個漩渦,然後緩緩的注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渾身沐浴在星輝當中,被襯托得無比聖潔。


    “引星光入體?這……這是什麽玄功?”


    “莫非……這是飛星傳恨訣?”


    “難道這怪老頭便是自己苦苦要尋找的令九州?”


    ……


    目睹了怪老頭身上所的這一切,當下,嶽秋白就確定了,這老頭並沒有坐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有可能他正是自己所要尋找的令九州,於是,嶽秋白就更加不敢出聲驚擾對方了。


    “難怪這老頭可以不吃不喝,原來他是吞星光為食,莫非這老頭不是世俗中人,而是已修煉成仙了?”


    “傳說之中,東海深處有飛仙,莫非這不是什麽傳言,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實?”


    ……


    嶽秋白就這樣呆呆地望著怪老頭出神,心念漫遊,天馬行空,越覺得對方不是一個凡人,而是飛仙一般的然存在,不由心生敬仰。


    不知不覺間,夜已央,困意忽然襲來,嶽秋白就倚著木屋睡了過去。


    連續好長一段時間沒好好入眠,他實在太困了,這一覺就睡得很沉,而且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怪老頭收他為徒,並傳他一門可以逆轉生死的仙術,然後他利用仙術成功的複活了雙親,從此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過,好夢並沒持續很久。


    夢中,忽有一道白光從遙遠的天際射了下來,照得他兩眼生花,好不刺目,片刻後,白光就消失了,不過,他的雙親也跟著不知去了哪裏,不由一慌,然後他就驚醒了過來。


    “啊——”


    睜開眼後,嶽秋白卻驀然一驚,下意識的就往後縮去。


    是什麽嚇了他一跳呢?


    是因為,一開眼,忽有一張蒼白枯瘦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中,這一張臉,說實在的,十分嚇人,尤其對於剛從夢中驚醒的人而言,更加見效。


    “喂!小子,老夫長得很難看很嚇人麽?看把你嚇的,仿佛見了鬼怪一般。”


    蒼白的臉忽然張口調侃道,聲音滄老。


    嶽秋白一驚過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長吸一口氣,方才道:“前……前輩,你……你練完功啦?”


    嶽秋白已認出來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須皆白的瘦老頭子,正是之前一直在礁石上打坐的那一位。


    老者點了點頭,忽問:“小子,你叫什麽,是怎麽來到這島上的?”


    “這個……”嶽秋白理了一下思路後,道,“晚輩叫嶽秋白,至於怎麽來到了此島麽,回前輩,是這樣的,前一些時日,晚輩與朋友一塊乘坐長樂號前往長樂島,但途中遇上一夥來自東瀛的神忍堂的賊人打劫,雙方生了一場大戰,正廝殺得火熱,忽然海上起了一場大風暴,而晚輩的運氣實在差了一些,當時所在的船被一道雷電給擊中了,又遭大浪拍打幾次之後就散架了,幸好晚輩及時抱住了一塊木板才沒沉入海底喂魚,不過,晚輩隻堅持了一段時間就昏迷了過去,等醒來之後就被卷到了此處。”


    老頭沉吟道:“如此麽……當真是福禍相依,不幸之中有大幸,小子,其實,你的運氣也算不錯的。”


    “嗯!”


    對於這一點,嶽秋白表示很認同,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幸與不幸。


    嶽秋白沉吟了片刻,忽開口道:“對了,前輩,晚輩冒昧想請教一下,你的名諱是不是叫令九州?”


    “嗯?小子,你竟知道老夫的名諱?”


    老頭這樣說,無疑就是承認了。


    令九州心中極為好奇,自從那一戰之後,自己就遠離了江湖,到如今,差不多快有一甲子的光景了吧,而眼前這小毛孩,看上去至多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他竟能知道自己的名諱?


    這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莫非說,大雪山那一戰造成的效果竟如此轟動麽,隔了這麽久,影響依然長存不衰?


    “呀!前輩,你真的是令九州前輩?太好了,太好了……”嶽秋白有點忘乎所以的叫了起來。


    令九州老眉一皺,沉聲道:“小子,好什麽好?”


    嶽秋白當場跪拜了下去,懇請道:“前輩,請你務必收下我為徒吧。”


    令九州道:“小子,你先起來……你想讓老夫收你為徒是嗎?”


    嶽秋白想了想,依言站了起來,點頭道:“嗯!是的……說實話,晚輩這次前來東海,其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為了尋找前輩,然後拜你為師,望前輩成全!”


    令九州不置可否道:“小子,可否給個拜師的理由?”


    嶽秋白沉吟了一會,而後抬起頭來,說道:“因為,我要打敗冷月之刀的主人為父母報仇……而據說,在這個世上,也唯有前輩的飛星劍才可以對抗冷月之刀,所以,我希望前輩能收我為徒……也隻有學會了前輩的絕世劍法,報仇才有希望的。”


    令九州悠悠的道:“話說,收你為徒,對老夫有什麽好處?”


    嶽秋白不假思索的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隻要前輩收下我為徒,若前輩有什麽吩咐,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替你辦好……還有,我一定會把前輩的傳承揚光大,讓江湖中永遠流傳著您的傳說,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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