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師父那詭異莫測的手段,絕對可以一念間掌控生死,哪怕是此刻他已踏進先天神通境,這種感覺不敢沒減,反而更強,因此就算是師父沒有達到大成境界,距此應該也不會太遠了。


    習丘歎息一聲,苦笑著搖搖頭。“就算是師父全盛時期都距離大成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更何況是現在師父已傷了命脈,連巔峰時期半成的實力都發揮不出。”


    “啊?”


    南柯睿不由的瞪大了雙眼,倒吸一口冷氣,他師父現在的實力有多麽恐怖,南柯睿更親眼目睹過,他比誰都清楚,可就是這種恐怖的力量竟還不足他巔峰時期的半成力量,那他巔峰時期究竟有多強?南柯睿難以相信。


    瞧見南柯睿目瞪口呆的表情,習丘淡然的一笑,歎息一聲繼續道。“我們師門拜師有著很多講究,可此時此地那些講究也無法完成,待日後你有能力重返師門時,那些禮節咱們再一一補上,不過現在那些繁文縟節我們就全部省掉……”


    “我為你師,你為我徒,如此即可。”


    “是,師父。”南柯睿忙應道。


    習丘點點頭,朝南柯睿伸手道。“將當初為師送你的那顆珠子拿出來……”


    南柯睿一愣,不知道習丘要做什麽,不過還是痛快的將那顆曾給他帶來諸多機遇的珠子遞給習丘。


    “我們師徒名分既定,為師就再送你一場造化。”習丘接過珠子,抬手一抹,原本銀白色的珠子表麵竟緩緩裂開,露出裏麵一塊橢圓形的嫩綠色通體放光的神秘物件。


    “額……”


    南柯睿不由的瞪大雙眼,這顆珠子在他身上待了近兩個月,他卻從來都沒有發現,它裏麵竟然另有天地。


    “師父,這……”


    就在那顆珠子裂開的同時,南柯睿感受到了一股無比濃鬱的生命氣息溢出,不過還未曾擴散就已被習丘封印,但就那短短的一瞬間,還是有微弱的一絲散出,恰被南柯睿吸進體內,就在那絲靈氣被吸進體內的瞬間,南柯睿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活力,就連先前肉身的一些殘留的暗傷,在這一刻竟詭異的徹底消失了。


    習丘沒有理會南柯睿的表情,一副傷感的攥著那顆橢圓形的物件,像是在回憶似的,片刻後才幽幽歎息一聲。“師父之所以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可以說都是它惹出來的禍。”


    “額……”


    南柯睿一臉的驚愕,不過他卻沒有開口去打斷他的回憶,但從習丘話中的意思,不難猜出這其中絕對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習丘端詳著那嫩綠色的物件整整有一炷香的時間,像是在回憶過往的事情。


    “它是為師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原本以為是一場機緣,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差點給為師帶來了滅頂之災,就連師門恐怕也會因此受到牽連,若非為師當時已能掌控本門的核心秘術,否則絕躲不過那一場劫難,可就算如此,為師也為此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肉身命脈被毀,如今跟個廢人又有何區別……”


    額……


    南柯睿愕然,滿是無語,心底不禁泛起嘀咕。“若是您現在的實力還是廢人,那我們又是什麽?!”


    “就算是巔峰時期的我都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的我在他們眼中跟個廢物沒有任何區別,找他們報仇無疑是送死,原本為師今生已不再抱任何希望,可自從遇上你,為師才徹底的擺脫這種自生自滅的心態,就算是為師無法再重返巔峰,可我卻完全有能力在大限降臨前,將衣缽全部傳承給你,當你修為真正大成之日,便可代師而戰,替我報當年的血海深仇,不知你可願意?”習丘說到這裏,竟轉向南柯睿淡淡的問道。


    “古人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師父放心,到時候小睿定會替您手刃仇敵。”南柯睿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在他心裏就是這樣認為的。


    習丘將南柯睿的表情完全看在眼裏,心裏甚是欣慰,上前拍拍南柯睿的肩膀道。“好!為師沒有看錯你,到時候等你將他們完全顛覆時,可多帶點酒水在為師的墳前,跟我說道說道,也讓為師開心一下。”


    南柯睿剛想開口,卻被習丘打算,繼續說下去。


    “它被稱之為生命之心,所有修道者夢寐以求的至尊寶物,一旦能夠完全掌控便可逆轉生死,生死人肉白骨根本不在話下,最恐怖的是,哪怕對方隻剩一縷神念,也可讓其涅槃重生,甚至能讓世間一切死物生出靈識……”


    “啊……”南柯睿聞言徹底驚呆。


    “現在為師就將它封印進你的體內,希望你能夠有朝一日完全將它煉化掌控。”


    習丘沒有理會南柯睿的表情,一把將南柯睿拉過,抬手就將那顆‘生命之心’打入他的體內。“閉上眼深吸口氣,不要做任何抵抗,一切都交給為師。”


    “師父請等等!”就在習丘準備動手時,卻被南柯睿給打斷。


    “還有問題嗎?”


    習丘抬起的右手停在半空,有點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很快便有點想明白過來,反過來試著安慰一句。“你放心,它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有它待在你的丹田內,你的修煉速度可以翻幾個番,甚至就算受傷也不必擔心,眨眼功夫便可恢複。”


    “不不不!”南柯睿忙擺擺手,他知道師父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柯睿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師父剛才也說了‘生命之心’可以逆轉生死,若是師父你將其煉化的話,豈不是就可以恢複到受傷前的巔峰力量。”


    “哈哈……”習丘瞧著南柯睿真摯的眼神,不禁欣慰的上前拍拍南柯睿的腦袋,暢快的大笑起來。“癡兒,若是為師還有能力將它煉化的話,又豈會等到現在。”


    沒等南柯睿開口,習丘的聲音再次傳來。“準備好了,為師可要開始了。”


    南柯睿聞言沒再說什麽,隻是堅定的點點頭。


    “呃……”就在‘生命之心’進入丹田的一刹那,原本一直硬賴在他丹田處,雷打不動的那塊怪異的獸雕竟猛地張開口血腥大嘴,欲要將那顆生命之心吞噬,而‘生命之心’也不是善類,同時大放異彩,奶白色的光芒當空籠罩。


    “痛!”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詭異獸雕和生命之心竟將他的丹田當成了戰場,互相攻擊糾纏,而南柯睿卻又無法撼動它們任何一件,隻能任由它們胡來。


    “什麽?!”


    原本正要準備幫南柯睿試著溝通‘生命之心’的習丘竟在這一刻愣住,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讓他嚇出一身冷汗。


    短暫的愣神,習丘當機立斷,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念力集聚釋放,瞬時鎖定‘生命之心’,將正欲要跟獸雕搏殺的‘生命之心’硬生生的又從南柯睿的丹田內給攝了回來。


    呼……


    習丘輕呼一口氣,剛才太過驚險了,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南柯睿就要喪命於此。


    南柯睿更是不慎,在‘生命之心’被習丘強行攝出的瞬間,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衣衫緊貼在身上,麵色更是蒼白的可怕,短短的片刻,南柯睿卻已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遭。


    南柯睿丹田中,‘生命之心’退出後,獸雕也再次歸於平靜,恢複以往那雷打不動的狀態,就像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


    別小看這短短的瞬間,若是習丘再慢那麽一點點,南柯睿此刻很有可能會陷入昏迷,甚至會永遠的失去知覺,無論是生命之心,還是那詭異的獸雕,都非南柯睿所能抵抗的,在它們麵前,南柯睿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任由它們折騰,更何況剛才一下還是兩個,南柯睿除了坐以待斃,別無他選。


    “剛才太大意了!”


    習丘意念一動,在南柯睿身上掃過,在確定南柯睿無礙時,這才鬆了口氣,上前將手搭在南柯睿手腕上,向他體內度進一些內氣,以幫他能更快的恢複損耗的元氣。


    “小睿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麽不適?”待南柯睿臉色恢複常態,習丘這才收回右手,一臉關心的問道。


    南柯睿搖搖頭,緩口氣扶著習丘起身。“師父我沒事。”


    習丘微微頷首,在確定南柯睿真的沒事時,這才滿是驚疑的問道。“小睿,那東西怎麽會在你身上?”


    南柯睿聞言一愣,疑惑的看向習丘,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什麽東西?”


    “就是你丹田裏的那塊獸雕。”習丘指了指南柯睿丹田的位置道。


    “啊……師父說它?難道師父知道它來曆?”南柯睿聞言頓時激動的一把拽住習丘的手,眼中充滿了好奇。


    習丘沒有避諱,肯定的點點頭,後又擺擺手。“你先別管那麽多,快跟我說說它怎麽會待在你的丹田裏。”


    習丘此刻是又驚又喜,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因果,生怕有人想對南柯睿不利。


    “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


    南柯睿見習丘急切的表情,也沒繞彎子,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因為他接下來還有求於習丘,所以他此刻著重提了提南柯戰的名字。


    “天意難測啊!”習丘聽完,沉默了片刻,抬頭望天幽幽道了一句。


    他沒想到南柯睿會受上天如此眷顧,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就算他沒有遇上南柯睿,恐怕南柯睿前途也不可限量。


    南柯睿從習丘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不禁急急的問道。“師父,它……它該不會有問題吧?”


    獸雕來曆未知,而且甚是詭異,南柯睿還拿它沒有辦法,它就這樣霸占著丹田核心,讓南柯睿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如果說‘生命之心’代表生的話,那你丹田裏的這塊獸雕卻恰恰相反,它是毀滅的代表詞。不過多虧這塊獸雕僅僅是當年那‘毀滅之心’的三分之一,也正是如此兩者剛才的交鋒,‘生命之心’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否則你有幾條命也不夠它們這麽折騰的。”習丘一臉僥幸的道。


    “啊……”南柯睿此刻已徹底無語,他沒想到一直安靜的處在他丹田裏的這塊來曆不明的獸雕來頭竟這麽大,跟‘生命之心’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對了師父,那獸雕在我丹田裏,會不會對我有什麽影響?”


    “暫時還不會,不過如果你無法將它煉化,迫它認主的話,遲早是個禍害。”習丘冷靜的分析道。


    “師父,那……那該怎麽辦?總不能讓它一直待在我丹田裏吧?”南柯睿突然反應過來,頓時有點急了。“還有就是……獸雕和生命之心屬性相克,兩者水火不容,既然獸雕已經在我丹田內紮根,那我豈不是無法再融合生命之心了?”


    若是讓他選擇的話,南柯睿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生命之心,可現在獸雕先在他丹田內定居,生命之心一旦進入,他可承受不住兩者的衝擊力,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這個先容為師好好想想。”習丘並沒有直接給予南柯睿答複,而是讓他稍安勿躁,自己則低頭思忖起來。


    習丘很清楚,對南柯睿來說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是風險和機遇並存,稍有不慎定會讓南柯睿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


    畢竟生命之心和獸雕都是至高無上的寶物,就算是命門門主這等身份的人都會義無反顧的為之拚命,甚至搭上性命都在所不辭,放棄哪一個都讓習丘難以選擇,可要是都要,那就必須解決屬性衝突的問題,這正是習丘最為難的地方。


    習丘眉頭緊皺,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正集中精力思忖一個萬全之策。


    南柯睿是他選定的衣缽傳人,承載著他未來的希望,他絕不希望他出事,哪怕一絲風險都不可。


    “不行!這樣也不行!”習丘不時的搖頭,房間裏滿是他無奈的歎息聲。


    可無論是‘生命之心’還是獸雕,都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此刻它們同時出現在南柯睿身上,著實讓習丘犯難。無論如何他不敢拿南柯睿的命來賭,況且他也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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