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巨變突現,但卻突兀得讓人可怕,於無息間掃滅一切。


    他們看著那道屍的力量在消融,對上那種力量後,有如是寒冰遭遇裂焰,在快速消融,破道的力量出世,破滅一切道則。


    那道屍的腳步停了下來,他也不敢靠近了,因為,曾經他就是被這種力量給打滅的。


    當年,他麵對這種力量時就那樣無解的死去,那種力量令他顫抖,足可破滅宇宙洪荒中所有的道,便是他的本源都能打穿。


    此時,不過一道波動而已,他身前的所有道祖物質,所有光芒都暗淡了,便是他眉心的道源之炎都要熄滅了。


    不是不夠強,而是,前方的力量令得他再一次的絕望。


    他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看著前方無邊的黑暗覆蓋了他的身影,他身上的氣機在衰敗,整個小宇宙在衰敗,他的道屍在瓦解,徹底走向了末日終點。


    這震驚了這裏的所有人,他們看著時光長河隱現,看著那道屍被從中間截斷,然後四分五裂,他的本源道火也是熄滅了,身後的道界也塌陷進了虛無海中再不見,道屍破滅,化成了灰塵。


    那一刻,什麽萬古不朽,永恒不滅都成了笑談,連道祖都可腐朽,還有什麽是永恒?


    這真是一個無比邪性的天地,令得道祖瞬間道消,血土之下有著恐怖無邊破道狂兵,一個狂字足證一切,諸天敵都要腐朽!


    所有人都呆住了,竟然看不到希望,此行的目的再不可能實現了。


    也許是故意為之,或者是無意顯化,當時,隨著這尊道屍化為灰塵後,前方的血土中忽然出現了許多發光的粒子,從地下出現,竟然照亮了前路。


    血色的土地上突然顯化出了一條路,這是什麽意思,在挑釁?潮諷眾生不敢踏足,還是在邀請萬靈踏足?


    這太詭異了,便是羅昊都不敢相信,想不通這一切。


    當時,所有的道屍還有大帝尊者都看向那條古路,它不是很壯闊,在那縷縷光粒子的照亮下,血土發著詭異令人生懼的陰紅色,有如古老的血跡幹涸,不曾發黃發黑,還有生機。


    但不可掩飾的是,那裏一直在向外透著一縷縷古老的氣息,蒼涼、悲壯、絕望,死氣沉沉的血土之下有著掩蓋不住的可怕氣息要透出來,那種氣息天生與萬道不合,是天生的敵人,為萬界所不容。


    當這種氣息一出現,三十三天雲台搖動,霎時間,那裏像是被針對,無窮的雷海降臨,要洗滌這種氣息,徹底清算這一切。


    羅昊震憾,破道狂兵曾打出了天外,歸來時不知帶來的什麽可怕的氣息,被蒼天針對,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經過了無窮雷劫的洗禮後,那種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個紀元的物質依然還在?從未曾被淨化,至今還影響著這裏的一切?


    這太可怕了,天外,破道究竟從天外帶來了什麽?


    當時,他將目光投向那裏,透過血土的反光,還有那層赤色的迷霧,他看到了一團不祥的氣息,成霧狀,在血土中沉浮,它散發著無邊的滄桑古意,那裏更像是古老的死亡天國,哪怕是一縷空氣都帶著滅度蒼生的氣息,是天生的死氣,但又不同於死氣,是一種另類的氣息,不屬於這一片周天,從未在曆史中出現。


    很難想像,當初破道究竟打到了哪裏,是誰和它一起打了出去,見到了什麽?帶來了什麽?


    那團物質太過詭異了,不屬於陰陽,不包含乾坤,不見於光明,更不見於黑暗,洪荒未曾聞。


    它與五行不軋,六合難鎮壓,七星破軍不能滅,八荒九極難掃平。


    那是一種另類物質,是從一個詭異的空間帶回來的,它帶著死亡,帶著孤獨,帶著不盡的詭異,在這裏已經存在了無數個紀元。塵封了無數個歲月,但依然無法被這個世界的一切同化。


    羅昊看向那無上的封天符,他在想,難道,這一切都是當初的九鼎至尊所為,他也發現了那種物質難以融入這片天地,所以才構畫天地,再造道湖,以無上的封天符將之連同破道碎片一起鎮封在這裏。


    或許,當初的破道之所以會四分五裂也是緣與此,三百六十道天罡正雷都無法滅度這種物質,又無法同化,隻能分而藏之了。


    天外,究竟有著什麽?這幾乎是永遠的密,不能親見的話,將永恒難解。


    但是,那條路還在向著他們腳下延伸而來。並且,在遠方還顯出一座高高的山峰一般的物體出來,隱沒在紅霧中,看不真切。


    接著,那些道屍相互無語的對視一下,緊閉的雙目中有光亮出現,他們上路了。


    這幾乎是他們的執念,當初都是在這條路上被掃滅了神魂,後來道屍自主誕出了靈,回複了一部分原來的記憶,所以執念不散,一定要走進去看一眼,那裏到底有什麽?


    他們上路了,排著隊向著那詭異的方向,要得見永恒,埋葬自己的道身與不甘。


    這些道屍上路,滔天的道祖物質沸騰,渾身發光,照亮了前路,隻是,當這些道祖上路前,他們竟然在回頭,閉著眼看向了寧蓮天女。


    這無異讓她受到了驚嚇了。


    “他們不會發現了我陽島上的氣息吧,有人曾是我陽島的始祖生靈?”


    但是,這些道祖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未曾發生什麽,向著前方而去。前方,一派血霧中是道屍上血色的光華,似是走向一條不歸路。


    此時,他們前方開路,後麵羅昊也道“我們也跟著進去吧,如有不測我會帶著大家回歸”


    寧蓮天女還想多說什麽,但最終緘口不語了。


    最終,一咬牙,一些帝者不甘,都走到了這裏,總要去看一眼才甘心,不然,將來也將生出心魔。


    他們也上路了,靜寂的古路上一片荒涼,血土下時而透出些光粒子,要侵入他們的體內,再造一尊另類的生靈。


    不得已,隻能動用至強力量才能避得開,小心亦亦的上路了。


    四周無邊的空曠,都淹沒在了黑暗中,隻有那條路有著些許淡淡的光暈,透著詭異,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頭頂的黑暗蒼穹到處是龜裂的縫隙,從中間更是透著黑色血紋,時而有著黑色血液滴落,誰也不知這些血液來自何方,或者是來自什麽生靈的血,因為這些血都破敗了,沒有一絲的靈性,但卻有著一股深鬱得化不開的別樣氣息在。


    沒人能說得出這種氣息是什麽,從未知中滴落,在這種詭異的天地中,滴入血土中,然後再次複歸死寂。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這讓陰島的一眾人臉色大變,居無邪道“走,跟著陽島的天女走”


    但是,羅昊與他們明顯在有意與他們保持一個特別的距離。這些人也不敢跟得太近。


    寧蓮天女小心的行路,現在,陽島隻有她一個人了,羅昊雖是她認為的真命,但到底結果如何,她現在也不知道。


    “總覺得這是一條宿命之路,到了盡頭,我將不是我”


    忽然,寧蓮天女語出驚人。


    羅昊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不知何故的竟然臉色發白,額頭上有汗,似是很灼熱的樣子。


    他皺眉,不知為何安慰,隻能說道“天女寬心,命運不過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敢叫天命俯首聽命,無論什麽,都可一劍掃平”


    寧蓮天女點頭,搖頭。


    “你不懂,我有種錯覺,這不是我的今生,更不是我的來生,我好像在走向曾經的過往,要得見曾經的自己合一”


    她的話很古怪,讓羅昊都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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