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暗淡的身影在城門上浮現,在城門上顯化而出,幾可以說是大道的化身,鎮壓萬古青天,他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


    隨著他的出現,天地隆隆,諸道共鳴。


    “又一世來臨,天波府十萬年開一次城門,進來吧”


    當時,隨著這尊存在的聲音落下。


    轟隆,開城的聲音都有如是雷鳴一般,巨大的城門一開,有如是移開了一座大嶽。


    從中更是走出一個人影來迎接他們。


    “歡迎你們小家夥”


    眾人沒敢吭聲,麵對他,每個人都心生敬畏,如對一位不朽的古祖,血脈都在顫,想要跪伏下去。


    在前方,模糊的身影周圍諸道共鳴,天音震耳,像是一位道祖在講天地道,闡釋長僧不朽的秘密。


    這個人的等階無法估量,讓人靈魂悸動,即便是羅昊都一語不發,在遠處靜觀。


    “見過前輩”


    這些人回禮,感覺這裏太奇怪了,十萬年才開一次城門,那麽,平時,他們都怎麽過來的?


    隻等眾人朦朧中進入城門後,他們更加驚顫了。


    這城門也像是一座星海那麽大。四周更是飄浮著一顆顆大星虛影。


    他們這些人一下都有一種感覺,現在可上九天攬星,可下九幽滅府,通天徹地,無所不能,現在就能出去殺強敵了。


    恍惚間,他們覺得自己神遊太虛,進入了宇宙中,盤坐一顆大星上,周圍群星璀璨,圍繞著他旋轉,演化大道。


    那一刻,他們感覺飄飄然,好像正在與異域的強者對戰。


    噝,眾人感覺不對,忙的回歸神魂,這才發現,站在他們麵前的其實隻是一個老人,背都駝了,邁步間卻依然龍行虎步。


    哧!


    突然,他們在前麵的一個方向看到一道霞光如長河,伴著萬種道則碎片,還有洶湧的混沌氣,引發一群人驚呼。


    這是什麽地方,如此不凡。


    此時,那個老人咳了一聲,道“來,隨我來,記不清了,這是第多少次接人了,卻從未送過一人”


    眾人心顫,什麽情況,難道來到這裏的人都死了?


    這時,這些人都不敢向前去了。


    “嗬嗬,怕什麽,人終歸一死,哪怕至尊,最終也會化成一坯黃土。來,在你們進城之前,先來看看這些東西,到時,若是誰想進城,我再相送,不然,就原路退回吧”


    老人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地方,那好像是一麵斷牆。


    上麵刻著花鳥山川,萬靈天獸。


    羅昊靜立,仿佛聽到了一聲歎息,如同經曆百世輪回。


    這種感覺很奇異,一刹那,看到了千百重畫麵,有一些生靈,也有一些草木,還有一些戰鬥畫麵。


    恍惚間,他看到了天空染血,一具又一具至強者從域外墜落,砸在大地上,那血水染紅了山河。


    那景相像極了割玉刀上映出的畫麵。


    “有準帝在殞落,有禁忌強者在消逝……”羅昊輕顫。


    他看到了這些場景,不是震撼,而是有些發木,那隻是殘景,可是卻足以說明了當時的殘酷。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年代,連那麽強大的存在都隨時可能殞落,是摩邪族麽?


    “敵人想要得到什麽?那件不屬於人間的東西麽”他盯著那千百幅畫麵。


    可是,當時,他一入定般看去,畫麵變了,有不世的強手自那九天上顯現,天崩地裂,留給後人的隻是一幅幅破敗的畫麵。


    隨後,他看到一座懸在宇宙中浩瀚大陸解體了。那景相羅昊看到過,那是曾經的天域崩散畫麵。


    曾經,天域崩碎時他也曾感到過激烈與悲壯,一副又一副殘景,隻有落寞與淒涼。


    可是,羅昊卻在當中感受到了一種隱藏的情緒,那就是——絕望!


    羅昊竄聯記憶,想到了上古天宮的一次次被重建,最後一次應該是荒主時,他想重建古天域,尋到回家的路,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結合帝少說的星禍,或許,真相遠未解開,這方天地的真正敵人,或許並非摩邪,至少不會是他們一家。


    可是,羅昊相信,這絕不是唯一,或許,還有他不知道的真相,有人不忍心告知真相,怕後來者徹底的絕望。


    極有可能,當所有的嚐試都試驗過之後,那些人徹底失望。


    他們嚐盡了所有辦法,全都失敗了,無法重建天域,他們有一種無力感,深深的失落,看不到一點希望。


    或許,這其中還有其他的東西他不知道,事情遠非對麵的大敵那麽簡單,他想到了這一世天族後裔的上蒼計劃,或許,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會真相大白。


    一切,都還未到揭開的時候。


    這是羅昊體會出的味道。


    羅昊覺察到了,那上麵好像是想傳遞了一種心聲。傷到絕望,看不到曙光。不甘心,但又沒有任何辦法的心聲,很苦。


    可是,神荒萬年一開,開了一次又一次,難道最終隻是為了讓他們來此一觀石壁嗎?興師動眾,結局未知!你不說,誰能知道?


    可是,眾人觀影,所見卻根本不同,心智也自不同,最終,很多人眼中流下了眼淚,被傳遞出的悲觀與無奈所中。


    啊,為什麽會這樣,沒有希望,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有人大叫,被上麵的情緒所影響。


    “連你們都沒有辦法,我們怎麽辦?一次次一世世的天驕困守此城,有意義麽?”


    “不如退去吧,大道有缺,不為最強,終歸逆天無望?”有人搖頭。


    現在要回頭嗎?沿著原路而去。


    許多人點頭,搖頭,有如癡傻,那老人在後麵靜觀眾人的表現。


    隻是,怎能甘心。羅昊看著這一切,為什麽?到底要怎麽做才行?


    當時,有人後退,掩麵大哭而去,他看不到希望,放棄了。


    接著,更多的人向後退去,他們看不到希望更無法看到未來。


    此時,衛興,小惜,九頭鳥等人圍上來,道“羅昊,你看到了什麽?我們看到了絕世悲涼,萬古到此,一場空”


    “不,苦盡甘來,如果沒有希望,他們為何還會堅守,希望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步,我們還遠未看到真相”


    羅昊不甘,想看清真相。


    轟,


    他體外混沌氣共鳴,在這個地方澎湃,如同真龍昂首耳鳴,轟,他打出一拳,碎星破月,衝撞向那牆壁。


    轟!


    劇烈撞擊聲,混沌氣氣騰騰,他要擊穿此牆。


    羅昊身體發光,法力洶湧。


    他睜開天目,仔細凝視,要望穿這堵牆壁。


    “嗯?”


    很長時間後,他若有錯覺,這牆壁後方似還有一條路!


    “是這樣嗎,以絕望悲涼阻路,但前世人的萬古不甘又不死心,最後給再一世的不甘者留下一個希望,一個可能,萬一成功呢!”


    “轟!”


    他出手,揮動拳頭,轟向那堵牆,他的路在前方,走到這裏,不能回頭。


    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見一見。這城中都有什麽,為何,萬世過去了,這麽多人還在堅持?


    果然,他看到了一條小路,直通向懸在虛無中的一座雄關,那條小路是以一顆又一顆星辰煉製成的。


    這讓人驚歎!


    這條路太神秘了,由一顆顆星辰堆砌而成,被人以無上神力煉製、縮小,他能夠真實的感受到。


    這是宇宙中的大星!


    這讓人駭然,當年的人有怎樣的法力,連最普通的路徑都能如此,讓人歎服。


    羅昊長出一口氣道“絕望之後是希望,哪怕明知不會成功,但有人依然還會踏上征程”


    他踏上小路,後麵小惜追隨,四周是一片的虛無。沒有盡頭,隻有這樣一條路,通向永恒與未知的盡頭。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目光湛湛,無比堅定,向前邁步。


    不多時,混沌氣彌漫,空曠之地有了物質,並且這階梯似通向最高處,盡顯此地悠遠與深邃。


    羅昊有一種錯覺,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跨越古今,像是在一個又一個大世界中穿行,讓他悸動。


    這是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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