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光線微暗的世界,煙霧狀的生物在天空飄來飄去。驅散了雲。沒有雲的天上,卻依然看不見太陽。


    地上,高低的房屋錯落著,大的極大,猶如巨人居所,小的極小,仿若小人之國。茂密,又或者說稀疏的枯樹聚成了一大片森林,一眼望去,樹身上全猙獰著怪臉,如同活物。森林的各處星星點點地開著一簇又一簇的詭異小花,極鮮豔與極明亮的色澤交替,給人一種很扭曲的感覺。


    房屋的各處角落、道路的兩旁也都長著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植物,於這空氣中舒展吞吐著,路過的人聞之都不禁神情一振。


    一個正常大小的房屋頂上,顏凱正一身黑袍,坐在屋簷旁拿著一張海報一樣的東西翻看著。


    “活捉顏凱一個億?一個億啊,果然,真正的天才隻有在死後才會顯形出價值,我雖然沒有死,可也算人族的這層身份死了。嘖嘖嘖,一個億啊,我都想把自己賣了。”顏凱拿著懸賞單,一陣感歎。


    “就算給你一個億,你也得有命享。”一個聲音響起,萬毅那張平淡的臉出現在顏凱眼中。和在交流大會的小世界裏不同,這裏的萬毅總是喜歡以半妖半人的模樣示人。頭上兩個螞蟻觸角在迎風微動。


    “萬大哥。”顏凱點頭,跳下了房頂,神色略顯恭敬。


    “嗯。”萬毅點頭,拍了拍顏凱的肩膀,“以後叫我老萬或者萬哥就行了。


    你的初等考核過了,也向我證明了你是妖族無疑,但你的半妖半人形態還是個問題,那些底下的邪修議論聲越來越大,說你的妖化是修煉體質造成的。”


    顏凱眼神中絲毫不見驚慌,開口說到:“我知道,妖修最顯著也是最厲害的就是半妖化,取人身與妖身的長處,戰力倍增。


    我因為無法進入這個模式,又因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因此遭到別的邪修排斥。”


    萬毅點頭說到:“你知道就好。”


    顏凱接著又開口:“但我也說過,隻要給我一把狐族之劍與千年狐妖內丹,我就能解開束縛,化為半妖半人模式,證實自己的身份。”


    萬毅突然笑了笑,雖然笑容依然邪異,但總算沒了那種敵視,看了看顏凱,萬毅開口說到:“這件事我已經和我妖族長老說過,他們也在和邪修長老們商議,結果出來前沒人會動你。不過現在邪修明部的三長老找你。”


    一路穿過鬼木森林,顏凱二人來到了小路盡頭,一座龐通體漆黑大的碉樓橫斷在山崖。


    “我就不進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妖族的長老神識一直盯著,那些邪修不敢對你做什麽。”拍了拍顏凱的肩膀,萬毅轉身離去。


    站在大殿前,顏凱理了理衣衫,從容地走了進去。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是利用了魔鎧和張飛開大變身度過了最開始的那關檢驗,至於有沒有說服力度,顏凱也不確定。妖族那裏有著萬毅這層關係在倒沒多少人懷疑,但邪修這裏……


    顏凱眉頭微蹙,他能不能在這個極度危險的冥界生存下來,就看眼前這一關了。


    邁進大殿,大門應聲關閉,顏凱的麵前一片漆黑。


    “三長老,妖族弟子顏凱應命拜見。”顏凱躬身一禮。


    一片寂靜,整個大殿猶如死掉了一般,顏凱隻聽見自己越來越激烈的心跳聲。


    嘩!一連串燃著綠色火焰的霓虹燈自大殿兩旁亮起,一個蒼老的黑袍老者坐與大殿之上。


    “說你身份之前……你可知道,我是誰?”黑袍老者抬起頭來,熟悉的臉龐讓顏凱內心猛地一揪。


    是稷下三老!


    嘭!一陣巨力襲上身子,顏凱直接噴血,倒飛著砸到門上,緩緩地滑落下來。


    “那些妖族老頭的神識進不來我的大殿的,別想著支援了。”


    “咳咳,不知前輩為何突然對晚輩出手。”顏凱捂著胸口,眼神沒有一絲的驚慌,隻有疑惑。他知道,一旦他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反常,眼前的老者就可能舊賬新賬一起算,直接將他擊殺當場。現在不直接擊殺,恐怕也是有著一絲來自妖族那裏的顧慮。


    “明知故問。”三長老冷哼。


    顏凱緩緩地站了起來,不顧嘴角的鮮血,放聲大笑:“哈哈哈,晚輩以為,前輩會是個一心向魔的真正邪修,卻沒想到,也是個偽君子,哈哈哈,可笑,可笑。”


    三長老也不動怒,反而好奇了起來:“哦?你說說看。我想看看你這張嘴能不能說動我,保下來你的命。”


    顏凱收斂了大笑,露出了一抹笑容,有一點三長老說對了,他的確是想要憑著一個說話的機會來爆保命,不過卻並不是為了說動三長老,而是為了更後麵的存在……


    “當日國院大賽,你們先是設計陷害我,是也不是?”顏凱一上來就直接厲聲質問。


    抱著聽聽的想法,三長老自然也沒有動怒,點了點頭,“又如何?你我敵對,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當日稷下二老不敵極道學院院長,被擊毀肉體,是也不是?”


    三長老依舊不耐煩地點頭。


    “稷下二老魂體入侵我身,意圖占領我的身軀,毀滅我的靈魂,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三長老冷笑:“但二長老死了。”


    “是他動手在先,我自衛於情於理,沒有絲毫過錯。”顏凱理直氣壯。


    “但你殺了他,你就是死罪,這也是黑暗法則。”三長老已經開始積蓄法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殺死顏凱。


    顏凱眼中似乎看不見三長老要動手,繼續大笑著:“哈哈哈哈,要我說,他就是死有餘辜!妄圖強占我的身體唯有死路一條。因為,我就是這個時代的主角,預言之子!”


    “去地獄裏預言吧。”三長老嗤笑,法術扔出。


    幽白的光團在離顏凱一厘米時突然靜止不動。同時,顏凱耳邊傳來了一聲疑惑、不確定的聲音:


    “你……不怕死?”


    顏凱眼都不眨一下,麵色依舊是那般微笑從容:“你也讀過小說傳記吧,你見過哪本書的主角是會死的?就算你不救,外麵的妖族長老也會撞破大門攔住這個法術。主角不死論你難道不知道?”


    果然,下一刻,顏凱背後的大門應聲而開,一個尖牙的老者伸進來了一顆幹癟的腦袋。正是妖族的蝠翼四長老。


    那個聲音沉寂了一會,再次出聲,似乎有些驚疑:“你……”


    “是狐不是禍,最近正流行我這種高冷的主角。”顏凱微微搖頭,小妲己突然浮現了出來,立在顏凱的肩頭,


    “如今我也就說實話吧,我是青丘的最後一隻狐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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