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急忙問道:“她還有沒有說什麽?”心想黃蓉聰明一世,別糊塗一時啊,萬一她將兩人之間的事情說出來,自己倒是債多不壓身,她的名聲可就毀於一旦了,到時候她怎麽在女兒麵前抬得起頭來?


    郭芙搖了搖頭:“她隻是時不時重複這句,一邊說一邊默默流淚,整個人仿佛半昏迷了,宋大哥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心中擔心母親安危,倒也沒有想到別處去。


    宋青書點了點頭,不再問話,兩人很快來到黃蓉房間外,大武小武正焦急地在門外走來走去。


    “我娘怎麽樣了?”郭芙急忙問道。


    武修文答道:“師娘好像又睡過去了,不知道是嚴重了還是好轉了……”


    “真是廢物!”郭芙直接將他推開,然後拉著宋青書進了屋,“宋大哥,你來看看吧。”


    身後的武修文張了張嘴,滿腹的委屈,心想他們雖然是弟子,但畢竟男女有別,師娘如今睡下,他們不可能留在她閨房之中,自然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


    一旁的武敦儒拉了拉他的手以示安慰:“她就是這個性子。”


    武修文嗯了一聲,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又如何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奇怪的是,武氏兄弟自己都知道避嫌,對宋青書進去卻沒有半點異議,郭芙也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原來宋青書的名望太大,在三人心中壓根沒有將他當成個同齡人,而是當做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自然就沒有什麽男女之防的想法了。


    宋青書來到床邊,發現黃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滿臉潮紅,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過去了,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忍不住低呼一聲:“好燙。”


    一旁的郭芙都快急哭了:“宋大哥,我娘會不會死啊。”


    宋青書一陣無語,心想這口無遮攔的,黃蓉要是清醒著聽到女兒這樣說,還不得給氣死:“放心吧,她隻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奔波,再加上產後體弱,所以感染了風寒,並沒有性命之憂。”


    武敦儒站在後麵說道:“我們本來準備去請大夫的,可是因為皇帝在府上,各處都有侍衛把守,不許我們隨意進出,宋大哥,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放我們出去?”


    宋青書答道:“自然可以放你們出去,隻不過沒必要,夫人這病我能治。”


    武修文和武敦儒麵麵相覷,心想沒聽過他還會治病啊。


    這時候郭芙卻忍不住哼了一聲:“宋大哥那麽本事,他既然說能治那就能治,何必去請那些庸醫,你們還傻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到外麵守著,另外打點水過來。”


    “好好好。”武氏兄弟急忙跑了出去,如果換作是楊過在這裏,郭芙這般向著他說話而奚落他們,兄弟倆肯定早就炸毛了,可宋青書和他們差距太大,大到了有天壤之別,讓他們根本沒有升起要將矛頭指向宋青書的心思。


    外麵的吵鬧漸漸驚醒了黃蓉,她睜開眼睛看到床邊上的宋青書,嚇得渾身一哆嗦:“你……你怎麽在這裏,快……快出去!”


    宋青書一頭黑線,心想我在她心中有這麽可怕麽?擔心她現在不清醒,當著郭芙的麵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出來,急忙


    說道:“剛剛芙兒來找你,發現你生了急病,便情急之下來找我,我這才過來看看。”


    聽到他的話,黃蓉不禁一怔,發了一會兒呆,才漸漸想起來是怎麽回事,看了看一旁的女兒,有些惱怒地說道:“我生病了你可以去請大夫,你找他過來幹什麽呀!”


    郭芙滿肚子委屈,嘴巴翹得老高:“現在皇帝住在家裏,我根本出不去嘛,所以才找的宋大哥,宋大哥說他能治好你的病。”


    宋青書聞言點了點頭:“夫人,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你和孩子分開得太久很容易出問題。”因為郭芙在這裏,他說得比較隱晦。


    黃蓉何等聰明,雖然此刻腦海中有些迷糊,還是馬上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麽。


    宋青書繼續說道:“你這樣本來遲早就會出問題,再加上這段時間連日奔波,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導致隱患一起爆發出來。”


    黃蓉也察覺到身子虛弱得很,剛剛想坐起來,卻有些頭昏眼花,而且牽扯到胸前隻覺得硬硬的腫脹得厲害,不禁有些花容失色:難道真如他所言……


    “多謝齊王關心,隻不過這點小病不必勞煩齊王親自出手,芙兒,你去城裏找個大夫過來吧,”黃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宋青書,“找齊王要個出門的手令,應該不難吧。”


    宋青書自然知道她不想和自己有過多的接觸,不禁苦笑道:“夫人,你應該清楚自己病因是什麽,這時候就算請來大夫,你讓他如何替你醫治?除非襄陽城中能找到個女神醫。”


    黃蓉一時語塞,她在襄陽這麽多年,當然清楚城中哪有什麽女神醫,就是大夫都全是男人,這樣的病的確不方便讓他們看。


    一旁的郭芙莫名其妙:“為什麽要女神醫啊?”


    “閉嘴!”黃蓉一時羞惱難當,剛一激動,眼前就一片眩暈,她立馬意識到自己真的病的不輕。


    安慰地看了一眼受到無妄之災的郭芙,宋青書對黃蓉說道:“夫人可要想清楚了,這樣的病可非同一般,若是不及時治好恐怕會危及生命的。”


    黃蓉咬了咬嘴唇,搖頭道:“不必齊王操心,我覺得沒太大問題。”


    “娘,你渾身都燙成這樣了,剛剛還昏迷地說胡話呢,怎麽沒問題。”聽到她的話,郭芙頓時急了,“你不能因為剛清醒了一小會兒,就說自己沒事啊。”


    黃蓉心頭一跳:“我剛剛說什麽胡話了?”


    宋青書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搶先答道:“夫人說得含糊,郭小姐也聽不明白。”


    黃蓉這才鬆了一口氣,對女兒說道:“芙兒,齊王今天也勞累了一天,天色已晚,你送他回去休息吧。”


    “可是……”郭芙還想再說,忽然注意到母親瞪她的眼神,黃蓉平日裏極為寵他,從來沒有這樣嚴厲過,她心中一慌,倒也不敢再違抗她的命令了。


    宋青書眉頭一皺,知道黃蓉為了避開自己,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了,忽然他靈機一動,說道:“夫人有所不知,這樣的怪病就算最後勉強救回了性命,但留下後遺症,以後別說是母親,恐怕連女人都無法做了。”


    “什麽意思?”黃蓉一怔,有些莫名。


    宋青書傳音入密解釋道:“


    你這段時間與襄兒她們分離,不能哺乳,同時也沒有及時將奶排出來,導致全都鬱結在你胸裏,如今是不是結成了硬塊,疼得厲害?”


    黃蓉悄悄在被子裏摸了摸,很快花容一皺,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如今高燒不退,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這引起的,如果不能及時疏通經脈,到時候徹底感染壞死,要想保住你的命,恐怕隻能將……咳咳,給切掉,那樣哪裏還能做母親和女人?”


    黃蓉臉色數變,早已聽得心驚膽戰,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妥:“胡說,若真如你所說,那普通百姓中肯定不少人也遇到這種事,怎麽我從來沒聽聞過。”


    宋青書暗讚一聲,黃蓉果然是黃蓉,又豈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而輕信:“夫人有所不知,尋常百姓果腹尚難,又哪像夫人這般錦衣玉食營養豐富,而且夫人是習武之人,那個又天賦異稟……”


    下意識目光落在了她胸前,黃蓉臉色一紅,急忙拉扯了一下被子仿佛生怕暴露了什麽。


    “種種原因導致了夫人比起其他女子更容易鬱結在胸……”宋青書總結道。


    聽到他講述地那般恐怖,黃蓉終於也有些怕了,語氣中也有了幾分鬆動:“可你又不是大夫,又怎麽懂得治療。”


    宋青書笑著說道:“夫人難道忘了麽,我之前說過以前有個朋友也有類似的症狀,就是被我治好的。”


    “無恥之徒。”黃蓉忍不住啐了一口,心想這混蛋不知道還和多少女人勾勾搭搭,竟然連生了孩子的婦人都和他有過關係。她忽然心中一跳,自己這是怎麽了,對方身邊有多少女人,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時候一旁的郭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娘,人家宋大哥好心好意給你治病,你怎麽胡亂罵人呢。”


    “這個傻女兒!”黃蓉心累地難以解釋,索性轉過頭去不理他。


    宋青書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指向一旁的燭火,那火苗彎向一旁卻不熄滅,大武小武正好端了熱水進來,見狀驚呼道:


    “一陽指?”


    “好像比爹爹的品級高。”


    一旁的郭芙聞言哼了一聲:“那是當然,宋大哥神仙般的人物,在一陽指上的造詣自然非凡,恐怕比起南帝爺爺,也不遑多讓吧。”


    宋青書笑而不語,隻是繼而對黃蓉解釋道:“夫人,你的病根說到底是經脈鬱結,唯一能治愈的法子也就是打通經脈,在這方麵,又有什麽武功比得上一陽指更適合呢?”


    黃蓉知道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一陽指的確在這方麵有奇效,而且世上會一陽指的就那麽幾個人,武三通功力不純,武氏兄弟根本不會,一燈大師隱居天南,段家的高手都遠在大理,而且就算現在有人在襄陽,自己也不可能找他們來對著自己那裏點吧……


    想來想去,似乎隻剩下宋青書合適了,畢竟說起來自己在他眼中,早已沒了任何秘密……


    猶豫良久,黃蓉終於下了一個艱難地決定:“要治療可以,不過需要芙兒留下來在一旁照顧我。”她最擔心對方趁機亂來,但當著芙兒的麵,想必他應該會有所顧忌。


    宋青書微微一笑:“好!”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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