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雖然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那一瞬間的反應又豈瞞得過一直觀察屋內情形的宋青書?


    “李清露執掌西夏一品堂,武功又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什麽能讓她這麽失態呢?”宋青書若有所思,“削鐵如泥的寶刀……”


    “你們一群人打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還有臉怪武器?”耶律乙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給我滾!”


    李清露適時出聲勸道:“魏王也不用責怪令-公子,江湖上能人異士多得很,而且還有兵器之利,公子吃虧也怪不得他。”


    聽到她替自己說話,耶律綏頓時投去感激的目光,心想這個西夏公主不僅人長得美,居然也這般善解人意。


    “好吧,看在銀川公主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還不快滾下去,別耽誤我們談正事。”耶律乙辛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耶律綏無奈,隻好悻悻然地走了出去,出來之後,嘴裏不停咕噥著:“最近父親越來越嚴厲了,難道是當著外人的麵不好替我出頭?”


    此時屋中的李清露不露痕跡地使了一個眼神,早有一個手下心領神會,悄悄跟了出去,這一切沒有瞞過宋青書的眼睛,猶豫了一下,見這裏也聽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便悄悄跟了上去。


    隻見那西夏人悄悄追上了耶律綏也,旁敲側擊地詢問關於他之前碰到的女子信息,因為剛剛李清露幫忙說話的緣故,耶律綏也對西夏人有足夠好感,很快便被引動情緒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更加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宋青書暗暗皺眉,心想李清露這麽關心這件事幹什麽,難不成想替耶律綏也出頭,借此討好耶律乙辛?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這種猜測,她畢竟是堂堂一國公主,替紈絝子弟欺男霸女來討好別人,未免太放低姿態。


    正疑惑之際,大廳那邊傳來了動靜,宋青書急忙閃到一旁,原來是西夏一行人出來了,耶律乙辛為了顯示友誼,甚至還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宋青書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悄悄跟在李清露等人身後,看她究竟在搞什麽鬼,畢竟之前的一切實在有些反常。


    且說此時上京城郊,一個身披水藍色的鳧裘的清麗少婦忽然停下了腳步:“閣下跟了我這麽久,也該現身了吧?”聲音清脆柔膩,顯然是一個極溫柔的女子。


    “小姑娘果然武功不俗,居然能發現我的行蹤。”一陣哈哈大笑過後,一個黑衣人從附近一棵樹上跳了下來,雖然是白天,他卻依然蒙著黑巾,不過從露出來的斑白頭發,看得出他年紀已經不小了。


    少婦清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心想自己孩子都幾歲了,居然喊自己小姑娘,不過她也明白,這黑衣人恐怕年紀不小,喊她小姑娘倒也沒錯:“不知前輩一路跟著我所為何事?”


    那黑衣人笑了笑:“也沒什麽其他事,就是想借夫人背著的寶刀一觀。”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她背後背著的那柄刀。


    少婦微微色變,不卑不亢地答道:“此乃先夫遺物,不便與人,還望前輩見諒。”她又如何看不出對方是為此刀而來,至於什麽借刀一觀,隻不過是場麵話而已。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黑衣人歎了口氣,話還沒說完身形便動了,整個人猶如一隻黑色大鵬鳥,鋪天蓋地往少婦撲了過去。


    那少婦顯然早已有所戒備,手腕一抖一條銀鈴金索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對方攻了過去,黑衣人心中一凜,隻好中途變向躲過了這一擊。


    少婦毫不停留,手中銀鈴金鎖猶如雲中蛟龍神出鬼沒往對方攻了過去,惹得那黑衣人驚呼連連:“小姑娘武功居然達到了這等境界,實在是讓人驚歎。”


    那少婦卻沒有絲毫高興之情,因為她已經將手中長索催動到了極致,可惜還是奈何不了對方,顯然黑衣人的武功比她高了不止一籌。


    果不其然,經過這段時間那黑衣人已經看準了她出招的路數,忽然身形一閃,連續讓少婦的攻擊落空,幾個呼吸時間已經欺入她身旁三尺之內。


    這麽近的距離那長索已經沒了用武之地,少婦慌而不亂,直接拔出了背後的長刀,此刀刃口隻露出半尺,巳見冷森森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待那刀刃拔出鞘來,寒光閃爍不定,饒是以黑衣人的武功也不敢直攖其鋒,怪叫一聲後退到一丈之外。


    望著刀身上閃爍的寒光,黑衣人讚歎道:“果然是傳說中的寶刀。”


    少婦眉頭微蹙,心想先夫這把刀雖然也是難得的好刀,但在江湖中的名氣卻遠遠不如屠龍刀,也不知道這人為何對此刀如此上心。


    “小姑娘可聽過懷璧其罪的故事?”黑衣人並不急著出手,反而開口道。


    “自然聽過。”少婦輕哼一聲,同時凝神戒備,眼前這黑衣人武功奇高,若是以前的自己,恐怕早已不是對手,多虧那人傳了師門至高神功給自己,這才能支持這麽久。想到修煉那門神功的過程,少婦清麗的麵容上忽然浮上一層嫵媚的紅暈。


    饒是那黑衣人年紀已大,此時也不禁有些失神:“真乃人間絕色。”


    不過他畢竟久經風浪,很快便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開口道:“這把刀不是你能擁有的,勉強留在手裏隻會給你招來災禍。”


    少婦冷笑連連:“我不能擁有,你就能擁有了麽?”


    黑衣人負手而立,傲然道:“老夫自然有本事守住這柄刀。”


    少婦怒道:“先夫遺物,豈能給人,有本事就自己來取吧!”


    黑衣人眼神轉冷:“那老夫就得罪了。”再次出手,他的速度以及出手的掌風,比剛才還要快強一倍,少婦一開始還能憑借手中寶刀勉力支撐,可二十幾招過後,她出手已開始晦滯,仿佛隨時都會被對方攻擊擊中。


    又過了數招,黑衣人終於瞅準一個破綻,一掌按在了刀身之上,少婦如遭雷噬,整個人跌落到了地上。


    黑衣人這次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直接攻了過去試圖將刀奪下來,此時的少婦體內氣血翻湧,要恢複戰力最少也要三個呼吸過後,這時哪還有反抗之力?


    眼看黑衣人即將得逞,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叱,黑衣人餘光掃到一金色之物激射而來。


    他不敢托大,隻能放棄進攻,一個翻身奪了過去,看著插在一旁樹上的那根金色飛鏢,一時間有些變色:“金蛇錐!”


    “冰雪兒姐姐,你沒事吧。”此時一個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的女子過去扶住了那少婦,盡管她自己也是梳了少婦的發髻,不過臉蛋皮膚白裏透紅,當真是比少女還要雪白--粉嫩。


    “青青,是你?”那少婦又驚又喜,這會兒功夫她已經調理順了體內真氣,不過更讓她高興的是此時遇到熟人。


    原來這少婦就是闊別已久的胡一刀的遺孀冰雪兒,當初她與宋青書分別後,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找著殺夫仇人慕容景嶽的線索,漸漸地查到了上京城這邊來,誰知道剛進城就碰到了一紈絝子弟上前調-戲,她教訓了對方一頓過後想到那些家丁口中聲稱他是魏王的公子,知道耶律乙辛權勢滔天,為了避免麻煩,她打算出城躲躲風頭,誰知道剛出城沒多久就被這神秘黑衣人給纏上了。


    至於另外這個肌膚白裏透紅的女人自然就是夏青青了,當初她本來準備找東方暮雪抱袁承誌之仇,結果從東方暮雪口中得知袁承誌很可能沒死,她又驚又喜與東方暮雪一起回到了燕京,幫對方處理政事之餘開始調查袁承誌的信息,最後查到有人在上京城見過和袁承誌很像的人,於是她便啟程往這邊趕來。


    一路上都在尋思東方暮雪和她說的話,就算找到了袁承誌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回到過去和他重新來過?


    夏青青也很迷茫,無數個深夜她都在捫心自問,如果袁承誌還活著,在他與宋青書之間她會選誰,雖然理智告訴自己是袁夫人,可她卻發現宋青書已經完全占據了自己的心房,雖然他很花心,又油嘴滑舌……


    “我還真是個壞女人啊……”盡管心中有了選擇,但是她還是決定來上京一趟,確定袁承誌的下落,徹底了結自己的過去。正患得患失之際,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打鬥聲,跑過去一看發現其中一人是冰雪兒,當初剛和宋青書好上的時候,兩人見過麵,雖然知道她是胡一刀的遺孀,但也知道她和宋青書之間的關係。


    正因為兩人同為遺孀,所以有些同病相憐,雖然某種程度上兩女如今已算得上情敵,可是她們卻一點爭風吃醋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把對方引為知己。


    看到冰雪兒遇險,夏青青豈會袖手旁觀,直接就是幾記金蛇錐射了出去救下她。


    “金蛇劍!”看到夏青青手中金光閃閃的劍,黑衣人瞬間遲疑起來,他倒不是怕新來的夏青青,她雖然武功不弱,但兩女聯手都不是自己對手。他忌憚的是夏青青背後的那個男人——金蛇王宋青書。


    盡管宋青書與夏青青從來沒有公開過關係,但大家又不是瞎子,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總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不過因為宋青書這些年表現太過強大,也沒誰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夏青青跟了他才是理所當然,美女配英雄嘛。


    “閣下既然認得是金蛇劍,還要繼續打下去麽?”夏青青也忌憚此人的武功,生怕把他逼急了到時候來個魚死網破。


    黑衣人麵露猶豫之色,不過目光落到冰雪兒手中寶刀之上,眼神最終又變得堅定起來:“老夫所求的隻是這把刀而已,看在金蛇王的麵子上,你們把刀交給我,我保證不傷你們一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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