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程英一怔,心想堂姐今天怎麽這麽生分,不過她因為日前生的事情,精神有幾分恍惚,倒也沒有細想,下意識答道:“我想找堂姐聊聊天。”


    程瑤迦掐了宋青書腰間一把,方才說道:“我已經睡下了,要不改天再聊吧。”


    門外頓時陷入了沉默,正當程瑤迦以為堂妹已經走了之時,程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也知道這麽晚來打擾堂姐有些不應該,可是如今我憋了一肚子話,找不到人傾訴。”


    原來6無雙因為日間疼痛過度導致神識大耗,如今正在沉睡恢複精力,更何況在6無雙麵前程英一向是個成熟的知心大姐姐,她也不好意思將滿腹的心思說給對方聽,程瑤迦就不同,是她年長的姐姐,而且成親多年,身為過來人肯定能給她不少意見。


    程瑤迦暗暗叫苦,身上的男人又仿佛一點顧慮都沒有,依舊在橫衝直撞,終於在一次猛烈的進攻中她沒有做好準備,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咦”門外的程英顯然也聽到了這有些異樣的聲音,急忙問道,“堂姐,你沒事吧”


    程瑤迦有心回答,可是她如今整個身體都不可抑製地在顫抖,潮水般地顫栗席卷而來,她清楚自己一旦開口,恐怕就會出一些難堪的聲音,隻好緊緊閉著雙唇苦忍。


    “堂姐,堂姐”程英一臉呼喚幾聲,裏麵都沒有任何回應,隻能隱隱聽到一些沉重的呼吸聲,她不禁秀眉一蹙,“堂姐,我擔心你出事,要進來了。”


    聽到堂妹的聲音,程瑤迦愈緊張,可是越緊張身體反而越敏感,想開口阻止也不敢。


    程英伸手推了推門,現門被從裏麵鎖著,不過她畢竟是東邪的關門弟子,內勁輕輕一吐,便將門栓震斷,關切地四處打量起來:“堂姐,堂姐”


    千鈞一之際,程瑤迦伸手一扯,將床簾放了下來,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堂妹,我在這裏。”這會兒功夫,程瑤迦已經漸漸緩了過來,終於得以開口道。


    聽到她聲音有些嘶啞,而且像刻意壓低聲音,程英疑惑道:“堂姐,你的聲音”


    程瑤迦扯了扯被子,將身上的男人遮住,自己則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沒什麽,就是有些感染風寒。”


    被窩裏的宋青書啞然失笑,沒想到程瑤迦看上去再大家閨秀不過的一個乖乖女,騙起人來居然也這麽厲害。


    “風寒我在桃花島學藝數年,也略通岐黃之術,讓我替堂姐看看吧。”程英說著便往床頭走了過來。


    “不要”程瑤迦一顆心都快從胸口跳了出來,下意識驚呼一聲。


    程英也被她激烈的反應給嚇住了,不禁停下了腳步:“堂姐,怎麽了”


    “我我”程瑤迦一時語塞,不過此刻她的反應仿佛比平日裏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很快就想到了理由,“呃,我這風寒不礙事,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反倒是你,這段時間要貼身照顧無雙,若是你被我傳染了風寒,到時候連累了無雙,那就糟糕了。”


    程英一怔,心想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如今無雙剛接受了接骨治療,整個人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若是自己把風寒帶給她,到時候傷上加傷,那可就麻煩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坐在這兒和堂姐說說話吧。”程英就搬了張凳子在離床頭約莫一丈的距離,靠著桌子坐了下來。


    程瑤迦心中巴不得她馬上離去,可是這樣的話現在又如何說得出口。


    “既然提到了無雙,這次我過來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替無雙道歉的。”程英充滿歉意地說道。


    感受到身上的男人又在作惡了,程瑤迦倒吸一口涼氣,盡力克製著聲音的顫抖:“你你替她倒什麽歉”


    “白天的事情都是無雙年輕氣盛不懂事,鬧到了老夫人那裏去,害得你和姐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而且老夫人火的時候你們也受了不少氣。”程英柔聲答道。


    “老夫人是是長輩,教訓一下教訓一下我們這些晚輩,也是也是應該的。”程瑤迦一雙柔荑輕輕在宋青書胸膛上寫著字,哀求他不要在這檔口胡鬧了。


    程英有些疑惑地往床那邊望了一眼,心想今天堂姐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古怪不過她此時也是心事重重,倒也沒工夫細想,繼續問道:“堂姐,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程瑤迦隻求她快點問完快點走,她快忍受不了這種懸崖邊上起舞的感覺了。


    “今天白天生的事”程英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辭,良久後才繼續說道,“看起來姐夫似乎和金蛇王宋青書挺熟的”


    “算熟吧。”程瑤迦心中驚訝無比,萬萬沒想到她會問到宋青書,若不是擔心動作太大,她真想低頭咬上那男人一口。


    “哦。”程英應了一聲,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這下反倒引起了程瑤迦的好奇:“你究竟想打聽什麽”


    “不知道堂姐和宋青書熟不熟”程英終於開口了。


    “呃,還可以吧。”程瑤迦心想那個男人現在正騎在自己身上,你說熟不熟。


    程英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問道:“堂姐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宋青書是怎樣一個人”


    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程瑤迦暗暗啐了一口,紅著臉哼了一聲:“你怎麽突然想到問他”


    “沒沒什麽特別原因,”程英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想到下午生的事情,饒是過了這麽久,她依然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就是看他今天不計前嫌,替無雙治好了腿傷,心中十分感激,難免產生一些好奇之感。這些年我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桃花島,對中原的事情也不怎麽熟悉,所以想問問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呀,”感受到身上男人的陽剛與炙熱,程瑤迦心中充滿了柔情,嬌滴滴地答道,“他是一個武功蓋世、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當初為了漢人江山效仿張良博浪一擊刺殺康熙,接著大敗天下各路高手成為金蛇王,然後呼風喚雨讓清國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聽到她情意綿綿的聲音,宋青書心中感動不已,不再像之前那樣戲弄她,而是讓動作變得更加溫柔起來,程瑤迦顯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反應,聲音更加柔情似水。


    “原來他這麽本事。”程英一雙美目聽得異彩連連,她也注意到了程瑤迦聲音中的嬌嗲之意,不由掩嘴笑道,“聽堂姐口氣好像挺傾慕那個宋青書的樣子,姐夫知道了不會吃醋麽”


    程瑤迦羞澀一笑:“你姐夫不會吃醋的。”


    程英一臉驚訝:“堂姐對姐夫原來這麽有信心。”


    程瑤迦笑而不語,他們三人間的關係,外人又豈會知道。


    “我我想問堂姐一個私密的問題,還望堂姐不要生氣。”程英忽然忸怩地說道。


    “我們是姐妹,說這些就太見外了。”程瑤迦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清楚自己這個堂妹是何等素雅脫俗,到底是何事讓她這般神態


    連被窩裏的宋青書也停下了動作,好奇地豎起耳朵聽她究竟會問什麽。


    “那我問了,”程英深吸一口氣,然後淡淡地問道,“堂姐有沒有用嘴.替姐夫那個過”


    全神貫注等著聽的宋青書差點沒嗆出聲來,程英的素來風光霽月,渾身上下仿佛散著一股禁欲的氣息,她這樣的人,聊得應該是琴棋書畫,五行八卦之類的東西,誰知道居然問出了這麽黃暴的問題。


    連身為後世人的宋青書都覺得尺度大,更遑論這個世界的大家閨秀程瑤迦了,隻見她又羞又怒:“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怎麽問這樣的問題。”


    程英卻仿佛鐵了心一般,繼續追問道:“到底有沒有啊”


    “沒有,”程瑤迦斬釘截鐵答道,“從來沒有過。”


    其實對於她這樣傳統的閨閣少女,若是之前,她甚至連程英這個問題都聽不懂,不過和宋青書在一起這麽久,早已按照他的興致試遍了各種花樣,對這樣的問題自然秒懂。


    見她反應這麽強烈,程英整個人有些恍惚,喃喃道:“原來連夫妻間做這樣的事都有些傷風敗俗”


    程瑤迦沒有聽清她的話:“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程英搖了搖頭,接著猶豫地說道,“如果一個女子不小心用嘴親到一個男人那裏”


    她還沒說完,程瑤迦就驚呼起來:“如果是那樣,那女子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殺了那個男人,要麽嫁給那個男人。”


    “啊”程英頓時傻眼了,不得不強調到,“可是那個女子不是故意的,一切隻是意外。”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程瑤迦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對女子不公,男人們都很在意女子的名節,前明朝海瑞那麽一個萬民敬仰的大清官,就因為女兒接受了男仆人一張餅,被他認為有損名節,於是將五歲的女兒活活餓死如果你說的那種情況生,那個女子如果不能殺了那個男人或者嫁給他,後果會無比淒慘。”


    被窩裏的宋青書撇了撇嘴,心想海瑞殺女這件事在後世也流傳甚廣,不過有人做過考證,這件事情不見於正史,隻記載於明姚士麟見隻編、明沈德符萬曆野獲編與清周亮工書影,這些時人筆記可信度實在存疑,畢竟當年海瑞剛正不阿,恐怕得罪過不少人,而文人最擅長用筆杆子殺人不見血。


    外麵的程英卻是被唬住了,臉色蒼白無比,心想以宋青書的武功,莫說自己,就算是師傅親來,恐怕也沒法殺了他,難道自己隻能嫁給他了


    “堂姐,我心裏有些亂,我想抱著你睡。”程英心亂如麻,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可憐巴巴地往床邊走了過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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