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老天饒過誰?哈哈哈.........”周易騎著毛驢哈哈大笑而去,飛快地消失在了官道的盡頭。


    官道之上,一應士子奴仆通通被嚇得跟兩腿發軟,有幾個膽子小點的,都差點暈死過去。


    直到周易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好久之後,眾人才稍稍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貌似已經恢複了自由。


    剛剛的一切恍然一場離奇而荒誕的大夢,眾人尚來及回味。


    人群之中的那位侯公子便已經猶如木頭一般,直挺挺地從騾子上栽了下來。等到一種好友跟侯家家仆撲上去的時候,侯公子早已沒有了呼吸。


    “候兄,候兄!你醒醒啊,醒醒!。。。”


    “少爺,你醒醒,少爺,您醒醒啊,您怎麽啦?。”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家少爺?.....”


    “這,這可,可如何是好!”侯家的家仆自然是嚇的魂飛天外,嚎啕不已,可一眾同伴也一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了。


    “這,這讓我們怎,怎麽老爺,夫人交代啊!”侯家的家仆自然是如喪考妣地嚎啕大哭。隻是他們是在為自己的大難臨頭而哭,還是為了侯公子的死而哭,那就隻有他們自己曉得了。


    “哭,哭什麽哭,現在哭有什麽用?”人群之中慌亂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稍稍鎮定了下來大聲道:“候三,候書,你倆趕緊騎馬去南陽城,一個去報案,一個去請個大夫來,要快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侯家下人被支使慣了,如今自家少爺已經這樣了,沒有了主意的他們自然對著另外的幾個士子的話言聽計從。當即便騎上了馬屁,快馬加鞭地向著南陽城趕去了。


    “我們在這裏商量一下,等會怎麽跟官差說,還有就是怎麽跟侯家交代,畢竟這事情滿是瞞不住的,但總不能讓侯家牽怒到我們身上吧!”


    其實,無論遇到多大事情,最怕的就是慌亂,最需要的便是一個能鎮定下來的主心骨了。


    隨著終於有人站出來,做出了一番布置之後,無論布置的如何,人群也總算安定了下來。


    然後報官的報官,商議的商議。


    “唉!候兄啊,候兄!你可害苦我們了!”人群裏大家一邊商量,還一邊歎氣。


    城隍爺神通廣大,大家自然是不敢埋怨出聲的。現在唯一能抱怨的也就隻有死人了。


    至於同年同學之誼!


    算了吧!


    這會兒大家想著怎麽脫身都來不及,怎麽還顧不得上這些?


    因為不管怎麽說,畢竟是死了人了!


    人命大於天,而且還是死的這麽離奇!


    眾人是免不了一場麻煩的。


    好在能結伴出遊的,沒有那個家裏是沒背景的。侯家就算想要遷怒,也得掂量一二了。


    隻是,這幾個侯家的家仆,卻是難免要被牽累了。


    當然,在這幾位士子眼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幾個下人而已,死活有什麽相幹?


    候三,候書兩個侯家家丁一騎快馬,沒多長時間便趕到了南陽城中。


    “你說什麽,你們家公子半路暴亡,還是被我們南陽的城隍爺給親自勾走了魂魄?”新任的南陽知府馬大人手中拿著一張燙金的名帖,看著跪在堂下哭得不成人形的侯府家人侯三,感覺是相當地不好了。


    “混賬,你把本老爺當傻瓜嗎?”馬大人頓時火冒三丈地一驚堂木拍在了公案上,指著堂下的侯三厲聲質問道:“本官看來,分明是你等下人圖財害命,陰謀弑主,還敢妄言賴到城隍老爺的頭上,簡直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來人,把這人拖下去,先關進大牢裏,待本官查明真相再說!”天氣炎熱,馬大人還沒說上幾句話便已經是安流浹背了。如此之下,還突然送來了如此一樁人命大案,理由還如此荒唐可笑,更可氣地是還牽連到了官宦之家,有功名的士子。


    這讓馬大人心情想不暴躁也難啊!


    自家主人死了,賴在城隍爺的頭上,編出如此一個可笑的理由。


    這件事而,說出去誰信?


    侯三是一路哭喊著被幾個衙役押走的,一聲聲的“冤枉”響徹官衙。


    “大人,我肯這案子很棘手啊!”馬大人從紹興帶來的刑名師爺,可是幾十年的老刑名了。論起斷案刑名來,也自然是經驗豐富得不得了了。


    侯三一被押下去,一旁默不作聲的師爺便立刻走到了馬大人的身邊,搖了搖頭道:“這名帖應該是真的,這個侯三的身份也應該的是真的。那麽此案就不能草草了事,若不給個令人信服的答案的話,那位侯公子的死,會惹來大麻煩了的啊!”


    “但不知,大人您準備如何處置?”師爺問道。


    “是啊,很麻煩啊!”馬大人人長得胖,所以特別怕熱,一邊長籲短歎地說這話,一邊還使勁地搖著扇子,一臉晦氣模樣。


    “你說該如何?”馬大人見得師爺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趕緊問道。


    “這位侯公子應該是路上天氣炎熱,急於趕路,所以中暑暴斃的,畢竟當時在場的除了侯家的家仆之外,可是還有好幾位同年士子的。一個個盡是官宦家的子弟,且都是受本身學正召喚,前去開封的。應該不至於謀財害命的!”師爺剛剛是站在一旁聽完了整個案子的,心中自然有了初步的推斷。


    “中暑?”馬大人聽得師爺的分析,頓時眉頭一展,立刻便覺得這是一個甩鍋的好辦法,隻是剛略有些忐忑地問了一句:“那學正那裏,如何交代?”


    畢竟,侯家公子可是赴學正大人之邀,所以才急衝衝趕路而至路上暴斃的。知府大人的鍋的確是甩掉了,可學正那裏可就麻煩了。


    “那大人是想要將另外幾個士子變成殺人同謀,還是想要承認本地城隍老爺害死了侯公子?”師爺問道。


    “這。。。”馬大人一聽,立刻便息了繼續追究的心事。


    死道友莫死貧道,知府大人也隻能對著“學正大人”默默地說一聲對不起了。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會後衙休息一下,這天氣也太熱了!”馬大人跟周易一樣,都是個不耐公務的,匆匆交代了一句之後,立刻便回轉後衙去了。


    畢竟,後衙裏才有冰盆啊!馬大人不過離開這麽一小會兒,就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熱暈過去了。


    師爺帶著幾個不情不願的衙役騎著馬走了,知府大人回到後衙抱冰盆去了。而南陽城隍爺為南陽人報仇,拘押了路過的一個士子凶手魂魄的故事,也經過在場衙役的嘴巴,開始在南陽城裏大肆流傳了。


    說起來,這個時代的人,普遍都有一種很強的鄉土觀念。要不然,官場,商場之上也不會有所謂的鄉黨存在了。


    對於本地的城隍老爺因為幫本地人伸冤,而拘押了路過士子魂魄的故事,自然也是南陽老百姓們喜聞樂見的。


    特別是當師爺將一種士子家仆還有侯公子的魂魄帶回了府衙,開始審理案情的時候,南陽百姓更是將府衙的公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年代,老百姓受到各種欺壓是很普遍的事情,反抗無能的憋屈之下,自然會特別希望頭上有一片青天存在的。


    案子當然不會亮周易這個城隍爺扯進來,就算扯進來也沒用,知府大人不但得不了好處,還得被朝廷蓋上了一個大大的“荒唐無能”的標簽。


    不管知府衙門是怎麽運作的。


    案件終究還是以“中暑”暴斃結案了。


    侯家跟本身學生,以及另外同行士子之間的故事與南陽無關。


    但城隍老爺為本府老百姓做主的傳言,卻是更加讓人深信不疑了。


    若果說,前些年,老百姓們還隻是把城隍當城隍,那麽這件事之後,周易的威望在南陽老百姓心中卻是異常地高大了起來。


    剛看看城隍廟裏鼎盛一時的香火就知道。


    城隍爺可是我們南陽百姓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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