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回到山腳下的小院時,駱花、胡布衣、瑤光、玉嬰四人已經回來。他們正在圍著傻熊問這問那,當看到燕朗回來時便一起迎了上去。燕朗告訴大家,小綠龍已經去往昆侖,將跟隨白石真人的師尊修煉道法。


    大家都為小綠龍得到了好的歸宿感到欣慰——龍族幾次關鍵時刻都幫了靈王的大忙,今日拯救了小綠龍也算是還龍族一個人情。不過萬事通一死,就失去了最好的消息來源;大家還要另想辦法去了解近期抵達玉城的可疑人物。


    這時傻熊忽然說道:“在這玉城裏,要說消息最靈通還要數老邢,第二才是老萬。因為來往玉城的客商都住在老邢客棧,當地人也喜歡聚在那裏;就是有個投親靠友的,老邢也會知道。”


    大家都楞了一下,隨即紛紛對傻熊交口稱讚起來;傻熊居然變得靦腆起來。傻熊雖然個頭很大,其實卻隻有二十出頭,自小到大從未得到過別人的誇讚;所以別人的讚許反而讓他渾身不自在。


    燕朗告訴大家,他已經接收傻熊成為隊伍中的一員,從現在開始傻熊就是自己人了。玉嬰笑嘻嘻的說道:“傻熊——你入夥最晚,是小字輩;以後要尊稱我一聲小師姐。記住不要再跟我頂嘴,否則就是以下犯上。”


    傻熊憨笑著說:“小師姐——隻要讓俺跟著你們,說啥俺都聽。”


    大家都被傻熊的憨直逗樂了。


    隨後燕朗決定一行人回老邢客棧探聽消息。胡布衣忽然說道:“客棧的夥計化魔,說明魔門人有可能就住在客棧裏。我們先隨便收些玉石再回到店裏,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大家都佩服聖師心思縝密,決定先去玉器作坊收些東西。


    傻熊卻說:“不用那麽麻煩。玉在玉城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俺去拿幾塊現成的存貨來。”


    不一會兒,傻熊興衝衝地捧著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走了過來。玉嬰一看那些石頭,不滿的說道:“傻熊你真是個鐵公雞,就用些破石頭來冒充玉石啊——虧你想得出來。”


    傻熊卻樂嗬嗬的說道:“小師姐,你說的就是個外行話——這不是破石頭,這是璞玉。在玉城三歲小孩都知道:行家收璞玉;二半吊子收玉石;二百五才收玉器哩。”


    玉嬰正要反唇相譏,胡布衣說道:“傻熊說的對——玉城是最好的玉石原料產地,從獲利角度而言當然是收購璞玉是最劃算的。不過這對收購者的眼力是有很高的要求。”


    傻熊說道;“你們盡管放心,俺拿的這些璞玉都是真東西。咱們都是一夥的了,自己人還能騙自己人嗎?”


    沒過多久,燕朗一行回到了客棧。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大家分兩張相鄰的桌子坐了下來。


    這時一個微胖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人悠閑地走了過來,紅紅的鼻頭非常顯眼——顯然是一個嗜酒之人,他正是客棧老板老邢。


    老邢一路跟周圍人打著招呼,來到燕朗等人麵前,笑嗬嗬的問道:“幾位老客,這幾天收到了什麽好東西啊?”


    燕朗指了指傻熊身邊的獸皮口袋說:“這幾天收了幾塊璞玉,邢老板給掌掌眼吧。”


    邢老板先看了眼傻熊,開口說道:“這不是城北的傻熊嗎?看樣子是謀到一份好差事啊。”


    傻熊嘿嘿一聲也不答話,敞開獸皮口袋讓老邢看璞玉。老邢隨手拿出一塊香瓜大小的璞玉。他並不觀看,隻在手裏掂量了幾下便不容置疑的說道:“客官收了個好東西啊——這石皮子裏麵是一大塊的羊脂玉。運回中土找個好玉師雕個好物件,一定能賣上大價錢。”


    燕朗含笑著說:“借邢老板吉言——沒想到邢老板才是深藏不露的玉石大行家。今天我做東,請邢老板一起喝杯酒;我要好好的向邢老板討教討教這玉石經。”


    一聽說請喝酒,老邢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他假意推托了兩下,就不客氣的坐下來。幾杯酒下肚,老邢的鼻頭上就泛起了紅光;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關於玉石的奇聞異事,說完玉石又開始說起來往玉城的各色玉商。


    等到老邢喝的兩眼發直的時候,燕朗低聲說道:“邢老板——我這次來玉城除了收玉之外,還有一件要事。不知邢老板可否幫忙?”


    老邢拍著胸脯說:“小爺有事盡快開口,咱老邢也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之人。”


    燕朗說道:“實不相瞞:我有一個仇家,聽說近期也來到了玉城;如果邢老板能提供消息,助我找到仇家——事後必有重謝。”


    老邢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燕朗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壓低聲音問道:“小爺的仇家可有什麽特征?”


    燕朗說道:“我的仇家他擅長易容術,幾乎可以裝扮成任何身份和年紀的人;所以棘手就棘手在這裏。不過他是近期來到玉城的,以邢老板的耳目靈通,應該不難排查出來。”


    老邢說道:“易容術再高明的人,在行為和舉止上也不可能毫無破綻。我老邢閱人無數,但凡有蹊蹺之人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小爺先莫心急——容我回想一下近期到玉城的人。”


    老邢又接連喝了幾杯酒,拿起一根雞爪子啃了起來;同時眯縫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雞爪子啃完,老邢看了看左右才低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在你們到來的前五天,客棧來了兩個怪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是少年,看樣子像師徒。這二人很少離開房間,偶爾出去一趟卻不見收到半點玉石。還有那個徒弟好像對紅寶兒和金寶兒懷有敵意——這是紅寶兒告訴我的,女人對這方麵的感覺很厲害。所以我懷疑那徒弟實際上是男人的孌童。”


    紅寶兒和金寶兒正是客棧裏的兩位窯姐兒。


    燕朗略一思索,接著問道:“這師徒二人平時在店裏都接觸過什麽人?”


    老邢說道:“他們從不跟外人接觸,吃喝也是讓夥計把茶飯送到房間。”


    燕朗暗想:一定是夥計送飯時,被二人施加化魔術。於是他又問老邢,一共有幾位夥計曾經給他們送過茶飯?老邢告訴燕朗,店裏的五位夥計都曾送過。


    酒足飯飽之後,燕朗將一枚金幣悄悄的塞到老邢手中;並讓他稍後通知五位夥計來燕朗房間裏來問話,注意不要被那對師徒看見。


    回到房間後不久,五名夥計一起來到燕朗的房間;果不其然——另外四位夥計的身上也同樣帶著相同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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