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來了。”


    李平和媳婦端著大木盆,堆著滿滿小米飯,修路,媳婦抹了把淚,早點自己家小晴娃子也不會沒了。


    “老娘們,掉啥貓尿,去,知了猴子端上來。”李平和哼了一聲,媳婦沒好氣白了一眼自己老頭子。“俺去拿知了猴子,加飯加飯,多吃。”


    “別客氣,吃著,別停筷子。”


    李平和招呼客人,大盆菜,大碗肉,大碗酒,幾個城裏人喝出豪氣,一個個酒量都不差,端著大碗灌。李漢陪客,真是拚了,這會功夫,喝了大半碗,少數一斤多。“來,幹。”李漢舉著大碗,臉微微紅,今天這日子,喝著泉水,沒勁。


    “小李,這酒量,這個。”城裏大哥,比劃大拇指。“來,哥陪你走一個。”“走一個。”


    爸爸喝酒,嘟嘟努力吃飯,都超過鐵蛋吃掉兩碗,小人肚皮鼓鼓。“嘟嘟還要飯。”說著,端著大碗,用大勺子挖了一大團小米飯裝著碗裏。


    鐵蛋肚皮鼓鼓,飽了,見著嘟嘟又裝飯。“俺吃好了,不比,不比了。”“鐵蛋哥哥輸掉了。”嘟嘟咯咯笑,趴著茶幾,從小木盤裏扒拉菜堆碗裏。


    嘟嘟大肚皮的名頭一下就傳開,吃三碗,李漢嚇了一跳,這丫頭,趕緊說了聲不好意思,跑著茶幾邊捉著小人。


    “嘟嘟沒事,沒事。”


    小家夥,肚皮鼓鼓,軟軟的。“不許逞能,能吃多少吃多少。”“嗯。嘟嘟都知道。”嘟嘟說著還不忘記扒拉碗裏飯菜。


    “慢點吃。”


    李漢無奈,小丫頭今天瘋跑一上午,吭哧吭哧太茶幾,捉知了,肚子消耗不少。“這些吃完就不吃了。。”“嗯。”


    “哇。好香。”


    小人,剛點頭,一股撲鼻香味飄過來,立馬引的一群小娃子,蹬蹬圍著過去。一小木盆,油炸的知了猴子。散發一股股撲鼻香味。


    李平和媳婦用大碗裝著一碗,送到桌上,小人一個個劃拉碗裏。城裏孩子,先拿著,鐵蛋一群山裏娃。平時吃著不少,可像著今天這麽油炸還真沒吃過幾次。


    “這怎麽吃的?”一個城裏孩子,裝著好一些,才想起來自己不會吃。


    “俺教你。”


    鐵蛋捏著一個一口咬下,吧嗒吧嗒,完全連著知了殼子一起下肚了,這油炸的可不能浪費。幾個城裏娃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殼子怎麽能吃啊。


    “知了殼能吃嗎?”


    “為啥個不能吃。油汪汪,好吃的。”鐵蛋又捏了一個,其他孩子一見鐵蛋捏第二個。還等啥。嘟嘟用力扒拉掉碗裏飯菜,抓著一大把知了。


    小毛高人小,擠不進去,急的團團轉,嘟嘟抓著一把塞進小毛高碗裏,一盆子知了。眨眼就了。


    大人這桌子,噴香的知了一上桌。城裏五對夫妻,視線就沒離開過。“大家別客氣。吃。”李漢,笑著夾了一個,好長時間沒吃了,可一點不陌生,吃肉吐殼,一套下來。“六小子,吃著知了,可是俺們村子一絕。”李平和,喝著有點高。


    “大夥吃。”


    “味道真不錯。”


    “這可是野生的,全蛋白質,好東西,都別客氣。”城裏五對夫妻中年紀最大,老大哥,笑著和大家說道。


    一大碗知了,沒多會功夫,吃著剩下不了幾隻,女人,說著,一會挖掉回去,帶著給家裏老人嚐嚐香。“沒問題,俺一會讓鐵蛋帶你們去,這娃子最會搗鼓這些東西。”


    李平和拍胸脯說的,大碗喝著酒,大碗吃菜,平時斯文城裏人,這下也放下矜持,吃的喝的,那是一個豪爽呢。


    小娃子倒是跟著村子孩子,滿嘴滿臉油光,衣服亂糟糟,蹲在地上,撅屁股,弄的一院子,二三十孩子,一個個蹲著,撅屁股,端大碗。


    大人是看一眼,樂著半天,女人們是眉頭緊皺,恨不得拉著自己兒子,閨女趕緊離開村子,回城裏,再擇業都成了皮實了。


    一頓午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男人全都喝到了,孩子全都玩瘋了,女人們被丈夫,孩子鬧瘋了。李平和喝酒喝的瘋了,扯著嗓子,嚎嚎,沒一會,噗通一聲鑽桌子底下來。


    老校長,笑瘋了,桌椅板凳,書包文具,好心捐著錢都快夠四間教室了,書本夠建一個閱覽室。米麵油鹽夠孩子們冬天吃一季了,還要啥啊。


    尤其一輩子的問題,今天都給解決了,編製,下來了,速度之快,出人意料,安西教育廳,直接下的文件,市局特事特辦,速度之快,前所未有,老人高興,一輩子堅守,一輩子奉獻,國家沒有忘記他。雖然遲了幾十年,老人依舊高興。


    老校長,笑著笑著,整個人似乎看到明天曙光,明亮教室,背著新書包的學生們迎著第一縷陽光走進教室,笑臉。


    孩子們,歡笑著送還板凳,桌椅,收拾碗筷,盆子,李漢和李平和送著客人離開。“六小子,這啥東西。”李平和媳婦,收拾盆子時候發現,盆子下麵放著信封。


    信封打開,一疊紅色票子,數了數一千五,一家給了三百。“咋這麽多錢。”老嬸顫著手,接著李漢遞過來一千五百塊。


    “嬸子你收下,人家留著的。”


    “俺不能要,這要被戳脊梁骨,小漢,你娃把錢給人家送回去。”老嬸子,說啥不要。


    “嬸子,先放著,等老達醒了,問問老達意見,你看這樣行吧。”李漢說道,要說,這頓飯吃,光顧著喝酒,啥名字,都沒鬧清楚。


    老嬸子猶豫一下,說道。“那好,這錢俺先收著,等你老達酒醒,俺問問。”“嬸子,我先帶嘟嘟和寶寶回去,等著老達酒醒了再過來。”


    “你有事先忙去吧。”


    李漢扛著茶幾,嘟嘟和寶寶兩個小人屁顛屁顛跟著身後,回到家,老爸正給老媽打電話。“正好,你媽電話。”


    “媽。”


    李漢接過電話,叫了聲,嘟嘟和寶寶兩個小人,蹦跳著喊著奶奶,姥姥。“嘟嘟和寶寶沒調皮吧,我看電視,山路這麽危險,你這孩子帶著嘟嘟,寶寶,不怕摔著。”


    “沒事,媽,看著挺陡峭,其實路挺寬的。”李漢說道,山壁上打出小路,怎麽沒李漢說那樣,隻是怕著張秀英擔心。


    “那也不行,下次別帶著兩個孩子過去,這麽點大,不懂事,摔著,碰著,怎麽好。”張秀英嘮叨著,李漢隻有點頭的份,交代一番,問道。“吃飯了吧?”


    “剛剛在老達家吃的。”李漢說道。


    “嘟嘟,寶寶呢?”“兩個小家夥中午吃了不少,肚子鼓鼓。”“別讓孩子吃多。”張秀英說道。


    “媽,我知道。”


    李漢笑著答應,微微有些脹肚子,酒喝得有點上頭,說話舌頭打彎了。“中午喝酒了。”“嗯,陪客,喝得點。”


    “少喝得酒,對了,我聽你爸說,你要包村頭高坡荒地,這地種莊稼不行,種樹還不定讓砍伐,年景也長。”張秀英說道。“你老達怎麽跟你說的。”


    “這個,老達和大爺和你說的一樣。”李漢說道,舌頭越加打結了,說話不太利索的。“你啊,再考慮考慮,別著由著性子來,咱們幫人,不能亂來。”


    “知道,媽。”


    “喝這麽多,去洗洗澡,睡一覺,電話給你爸。”李漢電話遞還給老爸,李平和接著電話,張秀英說了幾句,看著點嘟嘟,寶寶,別出亂子,明天她就過來。


    李漢洗了澡,躺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直到外邊被外邊吵鬧聲吵醒。天色漸黑了,李漢晃晃腦袋,果然不用泉水,六十多度高度酒,還真有點上頭。


    “外邊出什麽事了?”


    李漢穿上衣服,出了臥室。“小六子,走,這錢俺不能要。”老達李平正,搖搖晃晃,拉住李漢,這酒還沒完全醒呢,怎麽就鬧著過來了。


    “你老達一覺醒來,聽說錢的時候,說啥也要給人家送回去。”嬸子一臉無奈,拉都拉不住。


    “老達,天都黑了,明天,明天,我一早就開車去送。”李漢說道,李平和擺手。“不行,不行,這事沒的商量,這錢收下,俺們成啥人了。”


    李平和酒沒醒,鬧脾氣,孩子氣十足,李漢和嬸子,加上李平和,勸著半天,最後李漢不等不倒了杯泉水。


    “老達,先坐下,喝口水。”李漢無奈,拉著李平和坐下。“坐啥,這錢,說啥,俺們不能要,這都成啥人了。”


    “俺們老李家做人,啥時候,為了錢,丟著祖宗臉皮。”說著拍著臉頰,李漢無奈,點頭。“老達,你說對,喝點水。”


    “水。”李平正,接著水,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了下去,晃了晃。“城裏人有錢咋的,說好,俺請吃飯,留錢咋回事。”


    “老八,人家也是心意,說不上,說不上。”李平和說道。


    “五哥,這話可不是這麽說,人家好心來著俺們,俺們難道一頓飯菜都招待不起,這像什麽話,小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平正拍著胸脯,搖頭晃腦說道,李漢點頭,這會說啥都沒用,隻等著酒醒來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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