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一座不知名的荒山,荒草無風自動,竄出一條尺餘長,雙目血紅的小白蛇。


    白蛇目光警惕的四周看了一會後,扭腰化為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正是陳閑。


    “呼,以蛇身在山林中隱藏了兩天,應該將灰袍人甩到爪哇國了吧!”陳閑坐在草地上,吐了口氣後,喃喃自語起來。


    自遇了一陣後,陳閑開始思索起來,如今被灰袍人盯上,跟被一條蟄伏的毒蛇盯上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來咬上一口,做什麽事都要提防,實在不爽。


    “隻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必須想過辦法把灰袍人除掉才行!”陳閑心中殺機大作。


    不過敵暗我明,灰袍人可不是那麽好殺的,這丫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會出手。


    “看來要舍棄一些東西了!”陳閑說著,手一翻,一枚紫光流轉的金屬片出現在了手中。


    “神話版手雷,一雷炸死太乙金仙,想想就讓人興奮啊!”陳閑摸了摸手中的符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這張符籙陳閑得到有些日子了,原本準備將其修複,借助其內海量的雷靈力修煉,或者在永安城外布一絕殺大陣,如今卻要殺雞取卵,將裏麵的能量一次性揮霍幹淨,卻是有些可惜。不過相較於滅殺灰袍人,損失一張符籙根本微不足道。


    計議既定,陳閑便不在浪費時間,四處看了會,發現一個不錯的閉關場地後,布置好禁製後,立即開始製作神話版的手雷。


    陳閑不知道手雷怎麽製造,也不造手雷。他隻是取手雷的意,希望能將手中這枚蘊含了海量雷靈力的符籙改造成像手雷那樣能夠在引燃導火索後,有讓自己逃到安全距離再爆炸的東西。


    陳閑不斷推演,花了近三天的時間,終於知道應該如何製造讓自己滿意的“手雷”了,手一揮,身前出現了一些材料:


    威力巨大的乙木神雷一顆,能隔絕神識的黑曜石一塊,堅硬的九天玄鐵一坨,當然,還有作為“黑火藥”、爆裂後能炸死太乙金仙的那張金屬雷符。


    製造步驟已在腦中存檔,材料也全在眼前,陳閑閉目養神,恢複了推演消耗的精神力後,開始了煉製這神話版的手雷。


    隻見他手一揮,威能焚山煮海的三昧真火便自手掌在噴出,將放在一起的黑曜石與九天玄鐵包裹在一起煆燒。


    “呼呼……”火焰熊熊,沒一會,黑曜石與九天玄鐵便融化成了一灘黑亮的液體。


    見黑曜石與九天玄鐵融為一體,陳閑立即停下火焰,趁其尚未凝固,立即開始塑型。


    在陳閑神念的控製下,黑曜石與九天玄鐵的混合溶液開始變幻形狀,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空心大鐵球,比籃球稍微大一些,頂上有一條裂縫。


    “大小如意,急急如律令!””陳閑雙手接引,將一枚大小如意符文打入鐵球中,使鐵球成為法寶,能變化大小。


    待鐵球冷卻成形,陳閑拿起金屬符籙插入其中,並用黑曜石封口,使其從外表看不出絲毫縫隙,神念也探查不到其內異常。


    “小!”陳閑手掐禦使印訣,默念個“小”字,那鐵球如泄了氣的皮球,迅速縮小,按陳閑心意,直接縮至珍珠大小。


    陳閑拋了拋手中的小鐵球,心道是時候煉製引爆裝置了。


    心念一動,陳閑便從乙木神雷中分解出一縷乙木精氣,用之化為一層乙木罡氣覆蓋在鐵球上,整個過程都無比謹慎。


    陳閑不得不謹慎,無論乙木神雷還是鐵球裏的金屬符籙,都是高爆危險品,乙木神雷爆炸,妥妥炸死真仙,這不算啥,這點威力,連他的護體罡氣都破不了,怕就怕那縷分解出來的乙木精氣步服管教,出現動蕩,將金屬符籙引爆,那樣就完完了。


    整個過程雖然驚險無比,但卻沒有出什麽紕漏,畢竟這一步,陳閑已在心中推演了千百回,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在鐵球外布上乙木罡氣後,陳閑繼續分解乙木神雷,將乙木精氣分解出來,然後按照煉製乙木神雷的手法,將其纏繞在被乙木罡氣包裹的鐵球上。


    一個時辰後,原來那顆隻能炸死真仙的乙木神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從外麵看能炸死真仙,內裏卻藏著爆炸後能炸死太乙金仙的致命符籙。


    “乙木神雷爆炸後,應該能炸裂鐵球,引爆其內符籙了。有黑曜石屏蔽神念探查,到時候混在諸多神雷中,灰袍人絕對發現不到異常。”陳閑望著麵前那顆雷球,滿意地點點頭。


    小心翼翼地將雷球收好後,開始思索起來,絕世寶劍已然煉好,下麵就需要找灰袍人來祭劍了。


    “灰袍那家夥,沒有必殺的機會就不會露麵,看來又得去找死肥豬拚回命了!”陳閑想了下,想到了一個誘殺灰袍人的計劃:首先,他高調的去雲棧洞找豬八戒,故意顯露出行蹤,然後與豬八戒拚個兩敗俱傷,等灰袍出來偷襲的時候,果斷祭出手中的“手雷”,炸死灰袍,最好連豬八戒一起炸死,一了百了。


    有了大體計劃後,陳閑開始不斷完善起來,雖說要高調去找豬八戒,讓灰袍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並且跟上,但這高調也要有個度,不能太做作,讓灰袍人心生懷疑。


    陳閑有些頭疼,這個度,可不是那麽好把握的,稍微過一點,灰袍不出現,豈不白忙一場?畢竟自己與豬八戒兩次交手,不動用東皇鍾與那殺器,還真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另外,作為太乙金仙,靈覺強大,第六感驚人,自己要以那加強神話版的手雷炸灰袍,灰袍肯定會心生警兆,要是不接招,腳底抹油溜了,自己白白浪費了那大殺器可就可惜了。


    “靠!”陳閑感歎一聲,有些無語,有了對付灰袍的殺器,卻依舊有諸多顧忌,真是蛋疼。


    仔細想了會後,陳閑有了主意,他也無需大張旗鼓的去找豬八戒,隻要悄悄摸過去,打鬥的時候把聲勢弄大點,應該能將灰袍引過去。至於怎麽蒙蔽灰袍人的靈覺,讓其感知不到危險……


    陳閑搜腸刮肚,倒還真讓他找到兩種合適的法術,一是道家的落魂,一是巫門的詛咒。


    道家攝魂之術,非同小可,吾此陣非同小可,乃閉生門,開死戶,中藏天地厲氣,結聚而成,施術時起一壇,上放白紙一首,上畫符印,紮一紙人,背上書敵人姓名及生辰八字,以秘法祭拜,便能奪人魂魄,蒙蔽靈覺,簡直輕而異舉。


    巫門的詛咒之術,也是博大精深,以敵人的毛發、血液為媒介,以巫門秘法之術,無聲無息、隔空殺人。


    當然,那灰袍人的修為與陳閑相當,陳閑也不精善此道,想要奪魂殺人,那是不用想了,蒙蔽下靈覺還是可以的。


    灰袍人的生辰八字陳閑不知道,毛發、血液也無,不過與其交手兩次,攝了一縷對方的氣息,勉強可以用來施術,拜死對方是不可能的,但蒙蔽靈覺還是可以的。


    計議已定,陳閑立即開始行動起來,拓土為壇,紮好一個紙人後,將灰袍人的氣息注入其中,草紙人頭上點三盞燈,寓意三魂,燈名催魂,足下點七盞燈,寓意七魄,燈名捉魄。等到辰時,他披發仗劍,步罡念咒,於台前發符用印,燒高香,三鞠躬,如吊唁死人一般施為一翻後,便盤坐修煉,等待下次午時施術,一日三拜。


    陳閑這次施展的是道家的攝魂術,倒不是推崇道家,而是巫門詛咒術,陰邪詭異,要以陰毒法器輔助,什麽集萬毒煉製的萬毒番、滅過萬魂的喪魂釘、吸萬靈血的血河車,陳閑一樣也拿不出來,隻能用道家正法,先祭拜,在滅殺,像是佛門先念超生咒,然後再送你超生


    陳閑這邊燒香祭拜的時候,遠在萬裏外一片山林中循著氣息搜索陳閑蹤跡的灰袍人突然一陣心煩意亂,連忙停下腳步。


    灰袍人眉頭一皺,心說怎麽突然心煩意亂起來了,莫非是心血來潮,有禍事臨近?


    小心戒備一會,發現什麽都沒有發生後,灰袍人施了個精心咒,壓下心頭煩躁後,繼續向陳閑所在方向搜索而去。


    轉眼午時將近,陳閑再拜一次,灰袍人又是一陣心煩意亂,雙耳燥熱。


    “怎麽回事,怎麽老是無緣無故的心煩意亂?”靜下心來後,灰袍人開始思索起來,不得其法後,開始掐指推算起來。


    推演良久,灰袍人終在混亂的天機中得到一絲信息,他招人暗算了。


    灰袍人正想推算何人暗算自己,突然一股沛然大力轟擊下來,狠狠打在靈魂上,他立即噴出一口鮮血。


    “天機難測!”灰袍人調息一陣,恢複了一些精力後,滿臉感歎地道。


    感歎一番後,灰袍人開始思索起來,思索是何人暗算自己。他思來想去,腦中突然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無它,他的仇敵大多死絕,隻這個近日得罪的家夥還在四處蹦噠。


    有了目標後,灰袍人嘴角微翹道:“玩陰得麽?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灰袍人笑過之人,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裏麵有數滴淡金色的液體,正是陳閑的血。


    灰袍人四四周轉了一圈後,進了個瘴氣彌漫,毒蟲遍野的山穀。


    灰袍人繞著山穀轉悠了一圈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山穀中間的爛泥潭中搭了個簡易法壇。


    灰袍人紮了過草人後,將裝有陳閑鮮血的水晶瓶取出,用裏麵的鮮血在草人背後寫下“陳閑”二字,然後在頭頂點上三盞催魂燈,腳下點上七盞捉魄燈後,便盤膝靜坐,等待時辰到時,再做法祭拜。


    山穀中毒蟲遍野,五毒橫行,吱吱喳喳的聲音不絕於耳,不過,都很識趣的遠咯了穀中泥潭。


    灰袍人靜坐一個下午,又經曆了一次心煩意亂後,天色也昏暗了下來。


    祭壇上,草人身周的十盞油燈放射著慘綠的幽光,被風吹得突明突暗,映照在灰袍人那張平凡的臉上,看起來陰晴不定。


    “以鮮血為引,配以五毒絕地的祭壇,還有用殘忍巫術煉製的喪魂祭壇、陰沉香、血屍油、骷髏燈、鬼草人,呃,還有專門紮草人的滅魂釘,看你這次怎麽死!唉,本想給你個痛快,為何偏要自己找不自在呢?”


    若是陳閑在這附近,絕對會驚掉下吧:一是驚訝於對方施術工具之專業奢華,與之相比,他那泥土拓的祭壇?廁紙紮的紙人、破銅燈、黑香油、爛木香,還有準備紮紙人不鏽鋼針,與之相比,簡直弱爆了;二驚想不到話都不說的灰袍竟然是個喜歡自言自語的家夥!


    兩驚加一起,絕對能讓陳閑掉下巴,前提是他能看到。


    一夜無語,次日一早,陳閑見銅燈裏的香油不多了,連忙又加了些黑香油進去,一邊加油一邊感歎:“早知道就買點鮫油帶著了,一盞夠點一千年,還明亮不刺眼,比這香油好用多了,就是用些貴,竟然與太白庚金等價。你妹的,一兩太白庚金,都夠買一件寶器,那些腦袋被驢踢,錢多得沒地方放的土豪才買這東西!”


    陳閑為自己的小氣找到借口後,眼見時間差不多,便取了三束清香,迎風一抖,香便被點燃。


    持香對著紙人三鞠躬後,陳閑將香插入香爐中,正要打坐靜坐,突然感覺腦袋一昏,元神顫動。


    “這什麽情況?”陳閑心下大驚,默念靜心咒,恢複正常後,拔出烏龍劍,一臉警惕的四處觀察起來。


    半晌後,沒有發現異常的陳閑一臉疑惑的收取烏龍劍,暗道奇哉怪也,怎麽無緣無故的出現心血來潮,莫非自己被某個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不成?


    與此同時,灰袍人所在的山穀,灰袍人剛屁法仗劍,踏罡施咒,三鞠躬完,也在默念靜心咒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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