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風熙微,茫茫群山紅葉飄飛,漫天起舞。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的清香,沁人心脾,西牛賀州已進入深秋時節。


    崎嶇的山道上,一條四尺長,手臂粗細、雙瞳血紅的白蛇望著天際的斜陽,麵露沉思,正是自臥龍洞中來,欲往妖市去的蛇妖陳閑。


    當初決定去妖市後,陳閑便選了一個距離最近又有妖王坐鎮的妖市——雁蕩山作為目的地。不過這個最近也是相對其它有妖王坐鎮的妖市而言,事實上,從臥龍洞至雁蕩山,其實一點也不近,光是直線距離便有三千裏,加之其間高山大河無數,真正要走的路,怕是不下萬裏。如今他出發已有月餘,一邊趕路一邊修煉,不過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


    西牛賀州很大,但也很貧瘠,一路行來,千裏無人煙,毒蛇猛獸遍地,讓陳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無人區,也讓原本打算偷些佐料,改善下夥食的他失望不已。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夜晚來得格外的快,為了不讓自己在這霜寒露重的秋夜裏露宿荒野,夕陽還未下山,陳閑便停止了趕路。雖說以他如今的修為,早已寒素不浸,但是能找個溫暖的地方度夜,誰又願意在荒野上吹冷風了。


    思緒飄飛,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快半年了,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多是來自《西遊記》的描寫,但切身的經曆,卻讓他對其產生了深深地懷疑:長安至靈山真的是程途十萬八千裏嗎,為何自己從地圖上比對,光是南贍部洲與西牛賀州的交界到靈山便不下千萬裏?唐僧一個凡人是如何在十四年間,在沒有現代交通工具的幫助下走完的?


    想的越多,疑惑越多,陳閑幹脆不想了,西遊的故事,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自己想那麽多幹嘛,自己目前的目標可不是探索世界的真諦,而是修煉,早日化形成人,去闖蕩這個魔幻的世界。


    深吸口氣,讓桂花的清香在肺腑間滌蕩一圈後,陳閑反身進了山洞,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晉級煉氣四重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境界鞏固了些外,並沒有什麽要突破的感覺,丹田好似無底洞般,無論吸收多少靈氣也填不滿。當然,這也與天地靈氣稀薄有關,即便整日打坐調息,他也吸收不了多少靈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感覺四周靈氣已被自己吸盡,在修煉下去也沒啥用時,陳閑睜開了眼睛,血紅的瞳孔中,精光一閃而逝。


    “呼——”將憋著胸中的濁氣吐出,望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山洞,突然覺得有些無所事事。自從晉升煉氣四重以來,陳閑早已習慣以修行代替睡眠,如今修煉不了了,卻是有些煩悶。


    正當陳閑準備用睡眠來打發這無聊的夜晚時,卻發現大地無端震蕩了兩下,洞頂的碎石颯颯抖落。


    “靠,要地震了嗎?”陳閑暗罵一句倒黴,趕緊爬出山洞,他可不想被活埋了。


    還未爬出山洞,一聲驚天動地的象嘶自遠方傳來,與此同時,一股巨力,自地底傳來,將陳閑從地麵震起,撞到洞頂又砸落洞底,隻將他摔了個七葷八素。


    本以為這就算完事了,正準備繼續往洞外爬的時候,身下卻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巨力,雖然沒有第一次那麽強烈,但卻依舊能將其震起一尺左右,他便像鼓麵上的豆子一樣,身不由己地、蹦蹦跳跳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陳閑第一眼看到便是晴朗的月空下,一頭身長萬丈的大白象,甩著像山一樣的長鼻,發瘋似的像一隻同樣巨大的綠毛獅子衝去,。一路上,踏山山倒,踏河河蹦,那情景簡直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綠毛獅子也不示弱,仰天長嘯一聲後,亦是向著白象衝去。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綠毛獅子一聲吼,直震得陳閑耳膜碎裂,脊椎寸寸蹦斷,他立馬軟趴趴的趴到了地上,成了一條賴皮蛇。


    望著離自己起碼百裏之遙的綠毛獅子,陳閑十分無語,感覺自己簡直是弱爆了,別人一聲吼都受不了,真是無語。


    趴在地上,望著遠處打得正歡的兩隻大妖,陳閑暗道這兩貨莫非是文殊、普賢那對好*基*友的坐騎青獅和白象?嗯,在西遊世界裏,實力這麽叼,長得又這麽挫的,除了文殊、普賢的坐騎青獅白象外,應該沒有其它的妖怪長這樣了。


    知道兩妖身份後,陳閑暗道等老子以後修為強了,定要把你兩個抓來吊打一頓不可,nnd,我的腰啊,想當年老子同耕三塊田都沒斷的腰,就這麽斷了,老子以後的性福生活要咋整啊?


    不提陳閑在那裏自怨自艾,且說說這兩頭青獅白象,正如陳閑所猜測的那樣,他們的確是文殊、普賢菩薩的坐騎,趁主人論道的空隙出來切磋一下武藝。


    而此時兩妖的爭鬥也到了尾聲,一番激烈的碰撞後,兩人同時收了手,化作人形,就在原地談起了往事。


    遙想當年,自己本是截教傳人,聖人門徒,如今卻為人坐騎,真是令人噓噓不已。


    兩妖閑聊了會,便架起妖風回了靈山,畢竟誰也不知文殊、普賢二人何時論道結束,回去晚了,說不定又是一番折辱。


    陳閑一直忙著恢複體內的傷勢,卻沒注意到二妖的離去。蛇類本身的恢複能力,加上真氣治療,在日出之前,一身恐怖的傷勢便恢複了七七八八。碎裂的耳膜已修複如初,折斷的脊椎也已接好,隻要調養兩天,不要做啥激烈運動,三四天內,應當便能康複。


    吞日功發動,吸入一絲東來紫氣溫養肉身後,陳閑爬在原地,享受起久違的日光浴來。


    秋日清晨的陽光照在蛇身上,暖洋洋的,陳閑有些慵懶的翻了個身,閉上雙眼,打起盹來。


    “啾——”一身高亢的鷹啼將陳閑從睡夢中驚醒,望著天空中俯衝下來的黒鷹,陳閑樂了:正好餓了,你這扁毛畜牲到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小爺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待黒鷹俯衝至頭頂時,陳閑從口中噴出一口寒氣,準確命中黒鷹的胸口。


    “嗤——”的一聲,黑鷹的羽毛上迅速蔓延起一層冰霜,“啪”的一聲,落到了陳閑的麵前。


    真氣一刷,黒鷹身上的羽毛被剃了個精光,開膛破肚後,陳閑又從口中噴出一股火苗,將這隻送上門來的黒鷹烤了個外焦裏嫩。


    用完餐後,感覺陽光已經不如清晨那麽溫和,而是有些灼熱後,陳閑返回了身後塌的隻剩一個洞口的山洞,繼續養傷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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