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劉一心嚇一跳,把腳停在離方柏腹部三寸的距離,轉首去看,就見一個麻衣小子急怒交加的模樣,旁邊還有一人,他認識。


    方鬆!看到這個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一腳用力踹了出去。


    方柏再次被踹倒在地,捂著肚子幹嘔,腹中痙攣,疼得她麵容扭曲。


    方輝看的目呲欲裂,怒火騰然而起,人也失去了理智,心中隻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動我父母,百倍奉還。


    劉一心再次抬起了腳,準備殺雞儆猴,給方鬆點顏色看看。


    “我日你祖宗,住手!”方輝迅速前衝,他再不能讓父親受辱。


    “恩,現在知道心疼了,早拿錢來啊!”劉一心言語中繼續施加壓力,故意把腿抬得高高的。


    “找死!”方輝此時已經沒有多餘的想法,咬著牙吐出兩個字,飛身撲了上去。


    “輝兒!”方柏看見兒子衝上了,忍不住擔心,害怕兒子吃虧,伸出手臂迎向踢來的一腳,他下意識的想到,隻要纏抱住劉一心,那麽他就沒有功夫傷害兒子。


    這一幕落在方輝眼中,已經騰空而起的他,隻來的及嘶吼出連個字:“不要!”


    嘭,有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方柏胸口。


    方輝心如針紮,身在空中,一拳帶著全身的怒火砸了出去。


    劉一心想躲,可是方柏抱緊了他的腿,眼看著一拳砸了過來,口中忍不住驚叫出口:“哎呀!”


    含恨而出的一拳猛烈無比,嘭,把劉一心砸到在地。


    此時方輝早忘了修者的手段,直接騎上去,雙拳如雨砸了下去,亂的毫無章法,每一拳都力大無比。


    拳頭發泄心中的恨意,口中不停的罵著:“讓你打我父親,讓你打我父親……”


    方桐怕兒子惹下禍端,遭受牢獄之災,忍者腹部劇痛去拉兒子:“好了!別打了,我又沒事!”


    方輝被父親拉的身子晃動了一下,趕緊左手抓住劉一心的衣服,穩住了身形,頭也不回道:“別管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他!”


    嚇的方柏腿都軟了:“兒啊!別惹禍,我沒事,我身子頂得住。”


    方輝聽出了父親心中的憂心,可是他此時根本就控住不住自己。


    左手抓住劉一心的衣服,掄起右手,這姿勢更能用上力氣,一拳落下,動靜大得驚人。


    嘭!打一拳,還喊一聲:“打死你!”


    嘭!又一拳砸下去,又爆喝一聲:“打死你!”


    就像打鐵的,每打一錘子,喊一聲號子,竟然越打喊得聲音越來勁。


    方鬆在旁邊看的直吸涼氣,這要是打在他身上,恐怕真的沒命了。


    正在此時,遠處又傳來威嚴的聲音:“住手,幹什麽,想造反嗎?”


    方輝沒有理會他,此時打的正起勁,根本沒有理會。


    “大膽,來人,我是清水縣知縣,在本縣麵前也敢行凶,綁了!”


    幾個衙役擺弄手中器具,拖延著時間,沒有直接出手,大家心裏都明白,縣尉可是武藝不俗,他都被放到了,凶徒根本不是他敢碰的。


    方輝又打了兩拳才停手,扶起父親,問道:“疼嗎?我去叫郎中。”


    方柏此時心亂如麻,怕縣老爺把方輝抓了去,齜牙咧嘴的捂著肚子訓斥道:“胡鬧,分不清楚輕重,一會兒我攔著人,你趕緊跑,聽見沒有。”


    方輝一愣,沒想到父親已經為他想好了出路,心中一熱。


    林慶功見行凶的人住手了,趕緊吩咐一個衙役過去查看,衙役晃動了幾下劉一心沒有反應,試了鼻息,又摸了脈搏道:“沒死,受傷太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林慶功長出一口氣,回首衝身後一揮手:“來人,把凶徒綁了。”


    衙役磨磨蹭蹭的把方輝包圍了,口中大聲吆喝:“老實點,繳械投降!”


    方輝心中冷笑,手中根本沒有拿武器,繳械,無械啊!


    不理衙役的裝腔作勢,向知縣一拱手:“修者方輝,青鬆學院修行,受命前來幫助大人剿匪。”


    林慶功呆了一下,這麽小的年紀,怎麽可能,當年他可是耗盡家資,到了三十歲才進入修者行列。


    對方最多十幾歲,就算是大家族的,十幾歲也就是童生的水平,童生書氣灌體,還不算是修者。


    他有急事要出城,來這裏是為了帶兵護衛自己,可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有文書勘合嗎?”


    方輝突然想起來,學院交給他的一份文書,進城的時候就忘了,現在要用上了:“有,這是派遣的時候給我的。”


    林慶功拿起文書,上麵寫的是童生方輝,忍不住就氣憤道:“你們學院要是不想派人,就直接說,何必派一個童生應付差事,如此草率,這不是置清水縣安危不顧嗎?”


    林慶功氣的手拿著文書直打哆嗦,好不容易盼來個救星,緩釋個樣子貨。


    “這是學院的安排,我無權幹涉。”提起這事,方輝窩心,他是被人暗算來送死了。


    林慶功皺皺眉頭,這小子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掃一眼奄奄一息的縣尉,拿出了久坐縣官的威風:“你一個小小童生,殺官肆虐,你可知是何罪?”


    方輝不懂官場規則,隻得據理力爭:“我是童生,富買勞役,窮受苦,這是規則,我是童生,免除家裏一切雜役,他違規奴役我父親,竟然還敢毆打,這筆賬沒完!”


    “還沒完,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還不算完?”林慶功氣的無語,劉一心碰到這個小童生也算倒黴。


    “我是童生他勞役我父親,他這是違法,請知縣大人做主,把他繩之以法。”方輝看見父親咬牙忍痛,心中火氣再次上湧。


    這時有一個衙役站了出來:“知縣大人,卑職跟縣尉大人一起去的河灣村,當時問過村長,知道他家隻有一個好像叫做方鬆的是個童生,不過方鬆說分家了。”


    方輝回頭看向方鬆,此時方鬆正低著頭,故作不知。


    林慶功沉吟不語,他是來調兵護著他逃跑的,可不是來斷案的,此時縣尉癱在地上,這些個士兵宛如乞丐,手無寸鐵,根本就是一群廢物。


    不但沒有收獲,更是惹一肚子閑氣,實在是沒有心情搭理:“你看,這可能是誤會,也無憑無據的,過幾天再說吧!”


    說完帶著林恭順和幾個衙役就要走,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你既然是輕鬆學院派來的,縣尉被你打成這樣了,那麽這些兵先交給你吧!我要帶人去城外打探一下土匪情況,我回來之前,清水縣城安全交給你了。”


    方輝傻眼了,怎麽清水縣城全就交給自己了?


    林慶功對剛才說話的衙役道:“既然你跟縣尉一起辦過事,那麽你去找個郎中,這段時間你要負責他的起居飲食。”


    說完領著剩下的衙役,與林恭順並肩而去。


    林恭順忍不住問:“老爺,咱都要走了,管他們幹什麽!”


    林慶功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麽!跟我這麽長時間了沒有一點進步,這叫留條後路,找個背鍋的。”


    林恭順伸出大拇指:“高,姓劉的一直跟咱們對著幹,可是為什麽還要救姓劉的呢?”


    林慶功瞪了他一眼:“笨蛋,他跟咱對著幹,那是因為他家族有勢力,盡一份心,省的他家族裏一位咱們下的手,那豈不冤枉。”


    方輝等知縣帶著人都走遠了,才靈醒過來,感覺哪裏不對,自己一個外來的怎麽就要負責清水縣城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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