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賴坐在地上不起來,錢曉梅氣鼓鼓的看著我,一甩手,衝我罵道,“臭劉遠,不起來,我就生氣了,說好的給我做飯的。”


    當時我有個想法,那就是把錢曉梅拉下來,抱在懷裏,可是這隻是自己心裏的一個想法,有賊心沒賊膽。


    後來我還是舍不得讓錢曉梅的手沾水,起來幫她洗菜,我住的這地方有個好處,衛生間比較好,而且還有一個大廚房,雖然我做飯,但是我還是一眼看中了這裏,因為在這裏,能多多少少感覺到家的氣息。


    從小到大,我一直執拗的認為,炊煙,是家的唯一代表,但是有個媳婦才是家的代表。


    錢曉梅不知道在哪找來的一個圍裙,紮了上去,站在廚房門口使喚我,“芹菜你先掰開了再洗好不好?”


    “小劉,那蓮藕你看看上麵還有泥呢!”“小劉,那個鍋子你要唰兩遍...”


    錢曉梅絮絮叨叨,在我後麵指手畫腳,有時候見我不聽她話,衝上來踢我一腳,讓我好好幹,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幸福,甚至都害怕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因為太幸福,因為太不真實。


    我把買來的菜弄好之後,錢曉梅走了進來,瞅了一遍,有模有樣的點點頭,摸了摸灶台,“好了,小劉,滾蛋的吧,讓姐姐給你露一手。”


    “啊?不是讓我做飯的嗎?”


    錢曉梅翻著白眼說,“你會做什麽?”


    我剛才都想著是不是要百度該怎麽做了,為難的很,現在聽見錢曉梅說她要做飯,我驚喜的很,但是也不敢相信啊,錢曉梅這肯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大小姐,怎麽會做飯?


    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等那“滋啦”作響熱氣騰騰,最後一道紅燒醋溜排骨端上來的時候,我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總共是七個菜一個湯,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食欲大振,香氣撲鼻,錢曉梅拍拍手坐了下來,挽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頭發,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鼻子上的汗,得意洋洋的跟我說,“怎麽樣,小劉,我是不是做的還不錯。”


    我有些結巴,“不...不錯,哪裏是不錯啊,簡直是出乎意料。”


    錢曉梅笑嘻嘻的跟我說,“那必須的。”錢曉梅很享受我的稱讚。


    我一邊笑著,一邊站了起來說,“你等著啊。”


    我跑到房間裏麵,扒拉今天買的那東西,我特麽太有才了,居然這麽有先見之明,我把倆東西藏在身後,我跟錢曉梅說,“給你個驚喜,你先閉上眼睛。”


    錢曉梅納悶的看著我說,“讓我閉上眼睛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我趕緊說,“不會,趕緊趕緊的!”


    錢曉梅閉上眼之後,我把背後的兩根蠟燭拿了出來,點著,然後過去把客廳裏麵的燈給關了。


    錢曉梅聽見聲音捂著眼睛問道,“好了嗎,你在幹什麽啊?”


    我滿意的說,“好了,睜開眼吧。”


    錢曉梅睜開眼,小小的驚訝了一番,這讓我有些鬱悶,但是想想也是,錢曉梅這什麽沒經曆過,我這點小手段別人都用爛了,要是她真的很大聲吵吵,裝著很驚喜的樣子,那就不是錢曉梅了。


    不過能看出來,至少她還是挺高興的。


    這一頓飯吃的溫馨,格外溫馨,情調也不錯,燭光晚餐,美人佳肴,到了後來,我直接拎出一瓶衡水老白幹,最烈的酒,最美的人,男人無非就是渴望這兩點罷了,我當時的心境就是,希望時間靜止下來,讓我好好享受一番美人在旁的感覺。


    錢曉梅見我喝酒,嚷嚷著自己也要喝,氣氛到了,我也就沒攔她,反正這也沒別人,菜很多,肯定是吃不完,我饕餮了一會就吃飽了,錢曉梅撒嬌一樣的跟我,這是我第一次給別的男人做菜,你一定要吃光!


    我那是痛並快樂著。


    到了後來,倆人就聊了起來,錢曉梅跟我說,自己小時候母親走的早,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別的小孩都是有童年的,但是她的童年就是數不清的希望和失望,從來沒有一次跟著爸爸出去過,也很少跟別的小孩一起玩,要不是因為一個鄰居家的一個阿姨,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能熬過來。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小時候經常自己睡,導致現在還害怕黑,小時候發高燒,家裏沒人,一直燒了一天一夜,直到鄰居家的阿姨發現了她,那時候她已經昏迷了,要不是那阿姨的心血來潮去看她,估計她現在已經在九泉之下的奈何橋上了吧。


    我聽的心酸,想不到外麵光鮮靚麗的錢曉梅,居然也有這麽不為人知的童年,都說有相同經曆的人會更有共同話語,我也跟她說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曆,我說的很平淡,但是能看出錢曉梅聽的心裏很不好受,沒什麽,大小沒有爹娘的關照,遭受了世人白眼,被別人一輩子戳脊梁骨,我像是一條賤狗樣活到了現在,我還要好好活,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仰望我。


    再後來,我問到錢曉梅,關於禹海的事情,她說,那其實是家裏安排的一場婚事,本來她就不喜歡禹海,又發現了他居然背著她勾搭別的女人,幹脆就直接分開了,她爸爸知道這件事,也沒有辦法。


    我問錢曉梅關於監獄的架構,錢曉梅聽見監獄這話題就興致不高了,但依舊跟我說了大體監獄的架構,監獄真正的領導班子是,副政委,政委,副副政委,副政委,工會主席,還有政治部主任這些是真正的boss級別的人,在這下麵,是監區長,大隊長,副監區長,副大隊長,政治部主任,在下麵就是各個監區,一二三d,每個都有自分監區長,隊長,指導員,最基層的就是獄警還有管教。


    到現在為止,我終於是明白了這監獄裏麵的架構,想不到這小小監獄裏居然有這麽多人,以前我是不知道的。


    我問錢曉梅她是什麽職位,她苦笑了一下說,“職位嘛,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主管獄政的,所有的囚犯加刑減刑,都是我自己說了算。”


    我當時聽了這話,心裏激起了千層浪,怪不得之前再校場看見錢曉梅這麽厲害,那些囚犯什麽的都給她麵子,原來她才是這監獄裏麵真正的管事人,哎呀呀,真是真人不露相。


    錢曉梅像是想起什麽來一樣,笑著跟我說,“所以上次你說我沒權利關莉莉,你說,我有沒有權利?”


    我嘿嘿笑著,不敢搭話,我在問關於監獄裏麵的一些細節的時候,錢曉梅興致就很不高了,不跟我說了。


    反正就說閑話,我就把d監區那犯人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關於那個名額的問題,錢曉梅歎著氣說,“這些東西都牽扯著極大的利益,我根本管不不了,我也不想管,我當然知道那些人確實最需要名額,可是,我也沒辦法,你不知道,這監獄,哎...”


    說這話的時候,錢曉梅一臉的無奈。


    我嚐試了一下說,“如果,我說如果,我用自己的辦法,監獄出事了,你,會不會受到牽連?”


    錢曉梅哈哈一笑說,“就算是這監獄裏麵的人全死了,關我什麽事,問責問不到我,再說了,這破監獄,我恨不得有人來鬧騰呢,你知道我當初孫明月為什麽把你弄進來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


    錢曉梅看著我,咬了咬嘴唇說,“我...也不知道。”


    我靠!我翻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錢曉梅都這麽說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她說這話,我心裏就有底了,幹吧,放開手,像是個男人一樣幹吧!


    後麵的事情,雖然喝的越來越多,我的記憶就越來越斷片了,後來錢曉梅好像是喝的又哭又笑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趴在沙發上跟錢曉梅說,“小娘們,趕緊脫幹淨了,去床上睡覺,不老實,老子,老子...”


    錢曉梅媚眼如絲,衝我嬌聲道,“不然會怎麽樣嘛...”


    我眼前晃了晃,嘴裏嘟囔著,“不然,不然...”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識,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有沒有說出不然到底是幹什麽。


    第二天的時候,感覺頭有些疼,睜開眼,屋子裏味道很大,除了我身上的汗味,還有那酒的味道,當然還有淡淡的女人香氣,我一下就來了精神,我操,不是吧,昨天晚上難道跟錢曉梅一起睡的?


    我一點點的扭動脖子,枕頭,枕頭是倆,我記得昨天好像是錢曉梅扔到沙發上一個枕頭的,讓我睡在那,我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可是完全轉過頭去的時候,娘的,枕頭上空空的,床另一邊也空空的,根本就沒人!


    做白日夢了...


    這時候錢曉梅的聲音在後麵傳來過來,“你在找什麽呢?”


    我扭頭一看,錢曉梅正拿著我的毛巾擦臉,帶著點嬌憨的跟我說,”沒找什麽,你還要繼續向我道歉,繼續補償我。”


    我聽出她話的弦外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昨天晚上,跟我在一個床的睡的?”


    錢曉梅臉上微微一紅,衝我呸了一下,說,”呸,色胚!誰跟你一個床睡的,趕緊起來,陪我去逛街!”


    現在的錢曉梅,一點都沒有女神的氣質,我在想,如果要是錢曉梅一直這樣該多好,或者說,錢曉梅其實性格就是這樣,隻是迫於外麵各種壓力,逼迫著自己變成了那樣,想起了一句話,有些爛俗,但是很適用在錢曉梅身上,我若不勇敢,誰替我堅強。


    我倆其實是一種人,隻不過出生後所在的大環境不一樣,她是高高在上,衣著華麗的公主,我是那你泥土地裏紮根發芽的窮小子,但是倆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生計或者偽裝,或者掙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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