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劉隊長一直對我不是太感冒,從鼻子裏哼了一下,算是答應了我,鄭琴笑眯眯的從我點了點頭,二區的管教已經都在這了,就差我自己了,我偷偷的往裏麵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夕念念往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一碰,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趕緊分開,男人婆在管教最前麵站著,應該算是類似於二區的小隊長一樣的職務,她一直沒看我。


    其他管教進去帶犯人,一個牢門一個牢門的開,但是沒讓我進去,害怕出事,這監獄裏人不少,就是光二區就將近三四百人,上次我剛進40號房的時候,那下場還讓我心有餘悸,這他娘的要是整個二區都暴亂起來,我估摸著自己會被撕成渣。


    不過後來終於沒發生這種事,因為這些犯人往操場趕的時候,那些荷槍實彈的獄警過來押送,三四百個犯人,排成四排,兩邊站著管教還有獄警,整齊有素的往操場走去。


    那些犯人雖然迫於獄警威壓,沒有朝我撲過來,但是這一路走的我渾身涼颼颼的,那一個個如狼似虎般的眼神,讓我感覺走路都不好了。


    好容易到了那操場之上,終於見到其它監區的犯人。


    那些犯人跟我們監區的一樣,我們這邊的犯人是穿的黃色的勞改犯馬甲,裏麵套著麻布囚衣,但是其他監區的,都是不同的顏色,兩個監區也也都是黃色的,但是顏色一個比一個暗,剩下的那個監區,則完全是灰的,而且穿灰色馬甲的那些女犯,一個個懶懶散散,像是二流子一樣,耷拉著肩膀,抖著腳的,甚至還有好幾個,直接坐在了地上。


    要是一個犯人,我感覺那是刺頭,可是這他娘的,整個一批都是這b態的,將近是一百多人,都趕上混混集團了。


    我小聲問旁邊的一個管教說,“那是哪個監區的犯人啊,怎麽這樣?”


    那個管教瞥了那邊一眼說,“d監區的,你就別管了,那些犯人啊,嗨...”


    跟我說話的管教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婦女,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是一臉無奈。


    我和那些二流子犯人中間隔著我們監區的四排煩人,所以她們看不見。突然,那邊傳來一個聲音,“莉莉,聽說你們二區來了個男人,真的假的啊?”


    那聲音很尖很細,像是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劃一樣,難聽的很,d監區的那些犯人聽見那個聲音都開始起哄起來,一時間操場亂哄哄,居然有了騷亂的前兆。


    莉莉冷笑著回了一聲,“丁瑤,咋了,騷窟窿又開始癢了啊,想要找男人,去回家找你爹去!”


    莉莉這話真是夠嗆人的,我們這邊的劉隊長衝著莉莉喊道,“閉嘴!”


    但是已經晚了,那些穿著灰馬甲的二流子犯人,居然是朝著我們這批犯人走了過來,不少人直接在那裏罵開,你想想上百個娘們在一起吵吵會是什麽樣,他娘的,就像是你被一群鴨子圍住一樣。


    要是她們個個鶯歌燕舞也就罷了,但是在這監獄裏,已經磨盡了她們身上的嬌氣,本來像是水一樣的姿態,進了監獄之後,就像是進了攪拌機,潑上了水泥,成了最硬的混凝土,在這,她們的純嫩裝給誰看?


    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們監區裏,在莉莉帶頭下,居然是也有不少人直接從隊伍裏站了出來,我一看居然不少,得有五六十人,這真的是讓我大跌眼鏡,這是要直接火拚的節奏!


    當時我心直接“砰砰”的跳快了,那感覺比自己幹仗都要刺激,讓我感覺更蛋疼的是,我們這監區裏麵的那些老管教居然像是看不見一樣,連喝止都懶的喝止,這萬一要是真的幹起來,我估計整個監獄都得亂起來吧,她們這是什麽態度?姑息放縱?


    我沒傻逼X一樣的衝過去,做出頭鳥,眼看著兩撥人就要掐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有些中性的聲音傳了出來;


    “住手……”


    聲音不大,我真納悶我自己是怎麽聽見的。


    穿灰馬甲的那些人直接站住,雖然還在罵罵咧咧,但是腳步一個都沒有往前走的了,我們監區的那些人,見到灰馬甲不往這走了,也慢慢的停了下來,莉莉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最前麵。


    灰馬甲的那些囚犯看見莉莉出來,不少直接往地上吐吐沫的,一個個不屑的看著莉莉,但是再往後,那些站在後麵的灰馬甲,看莉莉的表情就有些異樣了,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反正就透著一股子狠勁。


    灰馬甲立麵擠出一個尖嘴猴腮的女的,頭發像是草一般在腦袋後麵胡亂紮著,說實話,臉型瓜子臉,下巴很尖,但是那一雙眼睛像是毒蛇一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陰損起來。


    她不高,也就一米六多點,跟莉莉比起來,矮了一半,莉莉看見站出來的女人不屑的哧了一聲,“怎麽的丁瑤,想幹一架?”


    丁瑤那尖銳的聲音像是哨子從她喉嚨裏吹響出來似的,“莉莉,你這個臭婊子,老娘就問問你是不是有男人,你她娘的吃槍藥了啊,幹就幹,老娘怕你!”


    這時候大喇叭上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二區和d監區怎麽回事?趕緊分開。”


    我們這邊胖乎乎的劉隊長還有鄭琴擠過去,對著莉莉說,“回去,別鬧事。”


    這時候d監區那邊也走過來一個穿著獄警服的女的,要怎麽說這個人呢,本來劉隊長就有些胖了,但是站在這個人麵前就顯得苗條多了,她就像是殺豬的女屠夫一樣,一臉的橫肉,她過來之後,瞪著大眼珠子衝著劉隊長就喊道,“胖劉!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他娘的要幹嗎?”


    她聲音真的可以用聲若洪鍾這詞來形容,聲音又粗又大,關鍵是她本身將近00多斤,還叫劉隊長胖劉,好喜感。


    劉隊長黑著臉,也不裝了,直接說,“苗胖子,你想幹什麽!這裏是公共場合!”


    那個苗胖子瞪著眼珠子往前走了一步,真是又高又壯,得一米七五左右,劉隊長則是又矮又胖,像個不倒翁似的。


    我想著要不要過去幫忙什麽,那一臉橫肉的苗胖子猛的裂開嘴,哈的一聲笑了起來,一個手拍了劉隊長一下,粗著嗓子喊道,“你看看劉隊長,跟你開玩笑都不知道,就是喜歡你這好生氣的樣子,哈哈...”


    說這話的時候,那苗胖子扭過頭去,衝著灰馬甲罵了一嗓子,“滾回去,丟人現眼!”


    我們這邊的人也帶了回去,不過臨走的時候,那些犯人紛紛衝著對方豎中指,互相啐唾沫,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


    我有些看不懂這監獄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不過至少能明白,這兩個監區好像是不對付,而且,二區裏的人也都不是什麽好鳥,不然麵對d監區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潑婦們,也不會有好幾十人跟著莉莉站出來,這莉莉居然在這挺有威望的。


    不過,剛才那個中性的聲音是誰的,肯定不是那個苗胖子的,但貌似是比苗胖子管用啊。


    不知道為什麽,兩個監區的人靠在一起,一監區,三監區的人靠在一起,這兩個監區的犯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左右打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拉我,我回頭一看是夕念念。


    我靠,是過來談戀愛了嗎,是要在所有的女犯麵前宣布我們的事情嗎,我又開始意yin了,夕念念靠過來,在我耳邊說了一些什麽,我吸著她身上傳來好聞的味道,耳朵裏她說的話倒是沒聽清,隻捕捉了幾個關鍵詞,什麽跑啊!什麽小心之類的。


    我還想說沒聽見的時候,夕念念就往前麵走了過去,我抬頭往前看,恰好看見莉莉扭過頭來,一句話沒說,但是輕輕的扭了扭自己的頭,似乎在勸我,不要做什麽事一樣。


    我們在操場上呆著,前麵是搭好的一個台子,放著桌子,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上麵,是陳思思,她正忙著擺桌子,放杯子之類的活計,在操場的另一個小門中,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是我之前看見過的副政委,後麵的是那個不穿警服的政治部主任,在後麵還跟著不少人,我看見了孫明月...等等分監區長,上麵的那些人應該是領導班子了,但是卻沒有見錢曉梅...


    上麵很快就坐滿了人,副政委坐在最中間,她的右邊空著,沒人坐,那天看見的那個政治部主任坐在她不遠處,我注意到孫明月,直接是坐在那一拍桌子上的最末尾,看來她在上麵,是最低的職位,地位還有待攀升啊!


    這次開會的主要內容跟昨天分監區長說的差不多,就是一些安全問題,還有加大工作積極性,最後一條,就是說要去外麵選拔表演的事情,雖然事先知道了這個事,當那個副政委說出來這話的時候,整個操場的女囚都沸騰了起來。


    人的情緒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非常容易被感染,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你都不敢相信,她們那些人明明知道了這個消息,等副政委再說出這事來的時候,犯人歡呼了將近五分鍾,這還是那些獄警還有管教警告後的結果。


    好容易等到女囚情緒穩定下來,副政委跟旁邊一個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麽,過了一會兩人似乎是商量好了,副政委咳嗽了一聲;


    “這個,大家都知道,外出表演的名額有限,咱們監獄上千人,各個分監區的人也不一樣,所以,這名額不好分配...”


    我聽這話就感覺到不妙了,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會不好分配,直接按人頭來不就行了嗎,怎麽還說出這話來了。


    下麵那個副政委說的話就更讓我驚呆了,“所以,這名額分配的問題,我跟政委商量好了,就交給各個分監區長,你們自己協調,好吧,組織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注意公平,公正,選擇那些積極改造的好同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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