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樂坊的人此時早就走光了,有這麽一場惡鬥發生在這兒,兩三天之內很少會有客人再來光顧了,門外那璀璨的霓虹招牌,此刻也不知不覺黯淡下來。


    這酒吧還以為今天能在李英普的身上大賺一筆,誰料殺出步梵這一號狠角色和薛青山這一票不敢招惹的主,房間內的桌椅全都被砸了個粉碎,木欄杆也斷掉了,甚至一層那堅固的木地板也被砸了一個很長的裂縫,這比維修費用估計比得上她們酒吧好幾天的收入了。


    這些妖媚的女人此刻早已花容失色,無助地在各處收拾著殘骸,神色黯然。


    就在這時,泉樂坊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隻見一個身材高挑,一身白色束身長裙的少女快步走了進來。


    這泉樂坊不乏美女,若不是這個原因那些達官顯貴也不會總來泉樂坊尋歡作樂。可這些塗脂抹粉的風塵女子們看到那少女的容貌時,一瞬間就覺得自然有些暗淡了。


    她實在是太美了,不用妝容都顯得那般清新脫俗,而且一看這一身低調卻不失氣韻的打扮便知道一定是大戶人家才對。


    “小姐,我們現在已經不接客了,請你離開吧。”


    少女一看地上躺著的玄惡和一幫小混混,還有他們身下那縱橫的裂痕,失望地搖了搖頭。


    “有沒有一個叫薛青山的人在這裏?”


    “青山少爺啊!青山少爺就在樓上。”這幫女人一聽少女在打聽薛青山的名號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指了指二樓那一塊“斷壁殘垣”。


    少女微微一蹙眉,隻是歎了口氣,然後微微提了下裙子,竟然輕輕一躍,就飛到了二樓之上。


    “天啊,現在難道是個人都會武功了嗎?為什麽這麽一個小女孩都有輕功。”


    “你們剛剛在房間外麵難道沒聽到青山少爺說過的話嗎?他說要找高手過來收拾那個穿校服的小子,恐怕這個少女就是薛青山找來的幫手吧。”


    “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女孩怎麽會是打手呢?我們這些好皮囊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溫柔地服侍男人嗎?怎麽可以親自上陣打打殺殺的呢?”


    泉樂坊一瞬間又騷動起來。


    少女緩緩走進荷葉廳的房間,這裏連房門都被打碎了,可見有一場相當激烈的惡鬥,再仔細一看,真皮沙發上竟然坐著兩個無所事事的男人,正在各自飲酒。


    “妹妹,你怎麽現在才來啊,你哥哥都快被人打死了。”薛青山連忙朝著那少女湊過去。“我給你說這次可不是你哥我惹事是非,是這小子先找我麻煩的。”


    少女這是輕輕哼了一聲,眼睛卻一直盯著步梵。


    “妹妹,你這次無論怎麽樣都要幫我把這小子收拾一頓,這可是咱們薛家的臉麵。”薛青山抱怨道。“不過妹妹,你今天怎麽穿裙子了?你這打扮怎麽跟人打架啊。”


    其實這少女走進房間的時候,步梵瞳孔也是不覺一縮,這美麗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與她有約的薛紫凝,隻是趁著夜色,這丫頭早就換掉了身上的青春裝,竟了一件雪白的長裙,看起來女人味濃重了許多。


    “紫凝……實在不好意思。”


    一聽到步梵叫出了少女的名字,薛青山突然一臉茫然。”這是怎麽回事?妹妹你竟然認識這個臭小子。”


    薛紫凝緊皺眉頭,然後突然捏起了薛青山的耳朵。“哥!誰讓你欺負他的!”


    “哎呦,疼死我了。我欺負他,你開什麽玩笑?你看到我的人都被他打成什麽樣子了嗎?”薛青山尷尬到了極致。“妹妹,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知不知道我和步梵約好了,今天晚上要去見我爸的,結果竟然被你給攔了下來,你是不是存心讓我挨我爹的罵。”


    “妹妹,你快鬆手,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呢,你給我個麵子。”薛青山央求之下,薛紫凝才緩緩鬆開了手。”你說二叔要見這小子?!”


    薛青山這人常年在社會上混,思路很是活躍,人也油滑地很,他仔細一想,步梵穿著錦花中學的校服,而薛紫凝也是錦花中學的學生,加上這兩人年齡也相仿,還都是習武之人,興趣愛好也相同。


    這些因素堆積在一起,讓薛青山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情。


    他本來猙獰地臉上,突然變得春光拂麵,語氣也變得和善了許多。


    突然伸出後來開始輕拍步梵的肩膀,喜笑顏開,竟擺出一副熟人相見的樣子。


    “這可真是大誤會了,原來是妹夫啊,你看這都怪哥哥我做事魯莽,你可別往心裏去。妹夫,其實這也怪你,剛剛你想保下那幾個美女,你直接跟哥哥說就好了,做哥哥的怎麽會不給你麵子?”


    妹夫?一聽這話,步梵半天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步梵,你點什麽頭啊!”薛紫凝罵了一句。


    “哥!你在胡說些什麽東西!”薛紫凝臉色微紅。“少把你那社會上學到的東西用在我身上。”


    “妹妹,你這是什麽話,我這是要給我妹夫賠罪,我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男人之間說話你不要插嘴。”


    薛紫凝氣急敗壞,一下抓住步梵的手,氣勢洶洶地說了句。“步梵我們走!”


    說著就快步把步梵拉出了房間,直直朝著樓下大廳走去。


    走之前,還不忘甩了句。“哥哥,你不學習也不練功,整天就會玩嘴皮子,薛家的臉全都讓你給丟盡了。”


    可這話對薛青山絲毫沒有半分影響,他依舊笑容燦爛。


    “妹夫,過幾天我會單獨去拜訪你,給你賠罪的。”


    這薛青山一口一個妹夫,把步梵叫得渾身難受,其實步梵完全可以反駁薛青山,但說實話今天薛青山教訓李英普和王連英,無形中幫了步梵的忙,比起那兩人,這薛青山其實直率地多,到更像個武林人物。


    加上自己打傷了他那麽多人,現在自己功力還不夠成熟,沒必要把人得罪死。


    再看到薛紫凝那有些羞澀的樣子,步梵竟有些心安理得,於是就這樣默認了下來。


    薛紫凝步子飛快,兩下便把步梵拉上了她的越野車,一腳油門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薛青山緩緩鬆了口氣,神情格外輕鬆,甚至比剛剛還要歡欣。


    “服務員呢?來,給我上瓶好酒!”


    那些女人不敢怠慢,連忙去給薛青山拿酒,隻是心裏略有疑惑,都這種情形了,怎麽還會有心情喝酒呢。


    緊接著薛青山利落地打了個電話,叫自己的手下來泉樂坊收拾殘局,將玄惡這些人送到醫院去療傷,而自己則愜意地窩在沙發裏喝起酒來。


    “青山少爺……今天我戴胖子實在是給你添了個大麻煩,真的是過意不去啊。”戴林戰戰兢兢地躲在一邊,他是知道薛家恐怖之處的,今天薛青山帶著這麽多人馬來給他找麵子,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可就是因為自己跟一個小女生的糾紛就讓薛青山損兵折將,於情於理他都過意不去。“我戴林願意賠償這所有的損失。”


    “戴老板,我怎麽會怪你,我還要好好感謝你才是。”薛青山竟然絲毫沒有怒意。


    “我不懂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來來來,戴老板過來陪我喝一杯,我慢慢給你講。”說著薛青山給戴林倒滿了一整杯洋酒。


    “你可知道我雖然在薛家的人,但與妹妹不同,我一直都幹著薛家最見不得的事情,你以為我願意在外麵打打殺殺的嗎?”薛青山感歎了一句。“我那妹妹武學天賦甚好,專心修習武學就行,而我沒有武學天賦,隻能收買各路高手為我所用。”


    戴林不知所意,隻能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像玄惡這樣的人,在你們眼中是高手,但放在薛家卻算不上什麽。可是那些薛家的高手完全不能為我所用,他們隻受我上輩人的差遣。”說著薛青山搖了搖頭,很是不甘。“但今天因為你的原因,讓我知道了有步梵這號人物,這小子淪武功是遠遠高出玄惡的,而且據我觀察,我那妹妹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份大禮啊。”


    戴林早就聽蒙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你可知道我那妹妹平時很少穿這種裙子,也很少跟男生接觸,其實就是個十足的女漢子,現在她竟然穿著這麽漂亮的衣服來接那小子,隻能說明他們兩個現在關係非常曖昧。”薛青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而且她還說我二叔要專門要接見那小子,這就說明這小子以後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薛家的人了。”


    “所以公子你要……”


    “他現在和我妹妹拍拖,我一個做哥哥的,讓他幫個忙什麽的不算過分吧。”薛青山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且我們年齡相仿,很多話也好說。”


    “哎呀!”戴林一拍腦門,連連稱讚。“我咋沒想到這一點呢,公子這是要與那步梵拉進關係啊。”


    “沒錯。”薛青山微微一笑。“那什麽李英普,什麽王連英,根本一文不值,收拾不收拾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像步梵這樣的武學天才,才是各個家族的必爭之物,與這種人搞好關係準沒錯。”


    “我明白了公子,我這就準備一些禮品,到時便贈與步梵,就當是為今天事情賠罪,想必他不會不收。”


    “戴老板,果真是有頭腦。哈哈哈。”


    兩人得意的笑聲在觥籌交錯間回蕩開來。


    ……


    隻是他們沒有人發現,這一切的經過都被一雙美麗的眼睛注視著。


    那是一個穿著美豔紅裙的女人,此刻正坐在泉樂坊頂層的一間房間裏,透過黑漆漆的玻璃窗打量著樓下發生的一切。她潛伏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


    她手指是那麽纖細,幾片花瓣在她的把玩下似乎有了靈性一般,竟然順著她的手背來回遊走。


    “果真是個潛力股,趁著還沒人搶,我要盡快拿下。”


    “現在的男人……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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