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說的高潮,指的是劇情。算了,加速一下吧。』


    ————以下正文————


    轉眼到了八月中旬,肅王府內有關於婚娶之事的籌備,也已準備地差不多了,府邸內外翻修一新,府內的建築、家具等等,也重新刷了一層漆,使得府裏上下煥然一新。


    而諸如眾女的嫁妝,比如新衣新被褥等等,也堆滿了北屋的幾間空房。


    期間,肅王府的親家,比如三川雒城青羊部落的族長阿穆圖、楚國平輿君熊琥、商水邑的羊舌氏、還有秦國的藍田君贏謫等等,皆陸續派人送來了豐厚的嫁妝。


    甚至於,就連趙鶯,也為妹妹趙雀送來了一份價值不菲的嫁妝。


    八月十三日,趙弘潤親自帶著秦國的藍田君贏謫,參觀了博浪沙河港。


    藍田君贏謫,是秦少君贏瓔的親叔叔,資質平平也沒啥才能,但關鍵在於他手中掌握著藍田邑,而藍田邑,正是秦國盛產玉石的地方,在那裏出產的一些諸如墨玉、彩玉等玉石,在中原非常罕見,趙弘潤相信,一旦這種珍稀的玉石引入中原後,其價值絕對會比楚國的霞珠還要高。


    畢竟霞珠這種東西主要是給女兒家作為飾物,可玉石,卻是男兒的配飾原料,兩者豈可相提並論?


    因此,趙弘潤準備將藍田君贏謫發展為魏國的大客戶,對此,他非常豪氣地贈送了藍田君贏謫整整四間店麵,價值四十萬金——這絕對不是因為藍田君贏謫私人贈送了他一箱墨玉、彩玉、血玉等珍稀玉石的關係。


    話說回來,此番藍田君贏謫出使魏國,可謂是意氣風發。


    相比較當初他在秦國國內名聲不顯,如今的他在國內可謂是炙手可熱,別說鹹陽城的王公貴族隔三差五地便請他赴宴,就連曾經不太看得起他的兄弟「渭陽君嬴華」,也因為得到了相關消息,這幾個月來頻頻與他書信來往。


    雖然藍田君贏謫心中也明白,那位兄弟準是看上了他的錢,想請他資助渭陽軍去對付義渠戎,但他的心情依舊很小。


    再加上像武信侯公孫起、長信侯王戩等秦國的將領也與他拉攏了關係,可以說,藍田君贏謫這幾個月來不禁有些飄飄然。


    因為隻要與魏國達成了這項合作後,他很有可能會成為秦國最富有的王族,可能比秦王囘還要富有,這讓他感覺心花怒放。


    “……這裏是主街,過了這條直道便是港塢,這片區域,將會成為這座港塢城池最繁華的地方。”


    一邊帶著藍田君贏謫參觀那四間贈予前者的店鋪,趙弘潤一邊大致為其介紹著。


    說實話,藍田君贏謫對此一竅不通,但聽到這四間店鋪價值四十萬金,他亦不由驚地心口砰砰直跳。


    至於這四十萬金的價值有沒有水分,在看到博浪沙港塢商業區這一帶林立的建築群落後,他毫不懷疑。


    “……我是這樣想的,藍田的原石,走水運,沿大河順流而下運到大梁,由我大梁的玉匠負責雕琢打磨……”


    在趙弘潤簡單介紹合作意向的時候,藍田君贏謫在旁連連點頭。


    其實秦國也有擅長玉石雕琢打磨的工匠,但在見識過了魏國工匠的技術後,藍田君贏謫就恨不得將曾經那些為他打磨玉石的工匠統統投到大河溺死。


    玉石的雕琢,無非就是切割、打磨、雕琢這幾道程序,可壞就壞在,秦國切割玉石的技術非常落後,仍然在采用「兩人鋸」切割玉石,切割的精準度非常糟糕,無法做到平整光滑,隻能在後續打磨的時候,一點一點將不平整的地方磨平,而這樣就變相地對玉石造成了損失。


    而在魏國的冶造局,魏國的工匠們發明了一種人力腳踏的切割機,用一種被身邊那位肅王殿下稱之為「鋸片」的圓形鋸輪,能精準地切割玉石,非但最大程度上保證了切割時的損耗,並且邊角料還能打磨成一些小飾物。


    藍田君贏謫此前在趙弘潤的陪同下去觀摩過,對此歎為觀止。


    “……藍田君負責開采原石,我負責加工與出售,至於利潤分配……”


    趙弘潤看了一眼藍田君贏謫,低聲說道:“六四分成,藍田君占六分,我大梁這邊占四分,藍田君意下如何?”


    說完,他不等藍田君贏謫開口,又解釋了一番加工玉石的繁瑣、以及維護銷售渠道又需要多少多少話費等等。


    結果這些話都白說了,因為藍田君贏謫沒等他將腹稿說完,就很興奮地答應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趙弘潤給他估算的六分利的所得,比他曾經自產自銷要高得多。


    這也難怪,畢竟秦國相比較中原,經濟還是頗為落後的,國內秦人絕大多數隻能堪堪填飽肚子,哪有什麽閑錢去玩玉石?但中原可比秦國富裕地多,尤其是在遙遠的東邊,在那個曾經的中原霸主齊國,齊國的成年男子對於玉佩是非常講究的。


    便麵(扇)、玉佩,在齊國那可是自詡君子的年輕文士的標準配置。『注:便麵(扇),類似於扇子,以細竹與布錦絲絹為材,是古時風雅之士摯愛,後被折扇取代。』


    “早知道就說五五分成了……”


    見藍田君贏謫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趙弘潤不禁有些懊悔,趁前者不注意的時候暗自嘀咕。


    跟隨在旁的介子鴟聽到自家殿下的嘀咕,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差不多點得了,殿下。


    在於藍田君贏謫達成了合作協議後,趙弘潤便命宗衛何苗、朱桂二人領著這位君侯到處溜達溜達,領略一下大梁的繁華。


    說實話,大梁作為魏國的王都,在上次五方伐魏戰役後,城內的幾個市集難免顯得有些不景氣,正需要藍田君贏謫這樣的大金主刺激一下消費。


    於是,何苗、朱桂二人便每日領著藍田君贏謫每日尋花問柳、醉生夢死,十幾天下來,這位秦國的君侯都隱隱已有種「此間樂、不思秦」的感覺。


    八月十五日,即俗稱的「八月半」、「中秋節」,不過相比較上元節、清明節,這隻能算是一個小節日。『注:中秋起於周時,盛行於唐宋。』


    鑒於從藍田君贏謫這邊白得了一箱貴重的玉石原石,趙弘潤便從中挑了幾塊,令冶造局的工匠精心打磨,將一塊用墨玉打磨的玉佩贈予了他父皇——相比較花裏花哨的血玉、彩玉,魏人的價值觀更傾向於墨玉這種看起來有「深蘊」的玉石。


    至於贈送給母親沈淑妃與王府裏諸女眷的禮物嘛,自然是挑盡挑花哨的,像白玉、血玉、彩玉等等,打磨成鐲子,作為禮物。


    待等到臨近八月下旬,趙弘潤帶著介子鴟與溫崎兩位幕僚去了一趟戶部,接手博浪沙河港的那些店鋪的地契,有了這玩意,趙弘潤之後才能名正言順地將博浪沙河港的店鋪高價租售。


    可惜的是,按照曾經與他父皇的協議,租售博浪沙河港內店鋪的錢款,趙弘潤隻能得到兩成,其餘八成則歸於朝廷。雖然有些可惜,但經過溫崎與介子鴟的估算,就算這樣,趙弘潤也能得到一筆龐大的資金,非但還清曾經欠下戶部的欠款綽綽有餘,但能剩下不少的餘款。


    唯一尷尬的是,因為鬧出了「金鄉屠民」事件,魏國國內貴族私軍搶掠宋郡財富……不,收複宋郡的進展比預計慢了許多,趙弘潤有些擔心日後博浪沙河港店鋪的租售情況出現什麽變故。——其實這樣並不影響那些店鋪的租售,畢竟這段時間裏,已有許許多多來自中原各地的巨商聚集大梁,就等著博浪沙的店鋪正式租售,可問題是,倘若將好位置的店鋪租售給這些外國的商人,這可不符合趙弘潤的初衷。


    於是,他隻能一邊壓著博浪沙河港的租售日期,一邊派人催促成陵王趙燊等他肅王黨一係的貴族,讓後者盡快湊齊錢款,派人前來大梁。


    至於雍王黨、慶王黨那些貴族勢力,趙弘潤並沒有專程派人催促,反正那兩撥人也不是傻子,一個個消息靈通得很,隻要成陵王趙燊那邊派人返回了大梁,那幫人保準過不了幾日就跟過來了。


    話說回來,慶王弘信早在一個月前,便作為大梁朝廷安撫宋郡民怨的使者,抵達了宋郡的「昌邑」,但正如趙弘潤所預料的那樣,宋郡的民怨豈是那麽輕易就能撫平的?慶王弘信到了昌邑後,雖然也做出種種安撫、籠絡的舉動,但說實話,幾乎沒有絲毫效果。


    而在這段時間,宋雲的北亳軍,卻借這件事綁架了宋郡的民心,喊出了「宋人自治」的口號。


    值得一提的是,虎踞睢陽的桓虎,亦對外言稱被北亳軍首領宋雲所說服,搖身一變成為了北亳軍的一方渠將,正式對宋郡境內的貴族私軍展開打擊行動。


    在宋雲、桓虎兩方的攻勢麵前,魏國的貴族私軍不能說節節敗退,但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迫局麵。


    目前,宋郡以昌邑、成武、單父、下邑為分界線,呈現東西對峙的局麵。


    總而言之,貴族私軍在宋郡攻略中受到了挫折,除非朝廷派出駐防軍級別的精銳之師,否則,宋郡的戰局恐怕難以打開。


    就這樣,時間臨近了九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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