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日第二更。』


    ————以下正文————


    “……阿、阿爾戰死了?烏魯巴圖亦戰死了?”


    當逃回大隊伍的那幾名炎角軍的騎兵們將戰敗的消息告訴烏達穆齊時,烏達穆齊驚地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雖然他與弟弟阿爾哈圖的關係一直不好,但在整個部落麵臨覆亡危機的情況下,他是多麽希望弟弟阿爾哈圖能助他一臂之力。


    “是的,阿爾哈圖帶領著烏魯巴圖等戰士,朝魏將司馬安所在的地方發動了突擊,可惜……”那幾名炎角騎兵的眼眸中露出了黯然之色。


    “……”烏達穆齊默然不語。


    他必須承認,他向來譏諷『有勇無謀』的弟弟阿爾哈圖,確實是一位英勇的戰士,即便是在明知戰敗的情況下,仍與炎角軍一同奮戰到最後一刻,盡可能地為烏須部落部落爭取時間;哪怕是在最後關頭,在明知有去無回的情況下,仍勇敢地突襲魏將司馬安,從始至終都沒有折辱『烏須王庭』的顏麵。


    此時,烏達穆齊心中彌漫起一股名為『悔不當初』的後悔。


    早知魏軍此番會如此殘酷,早知秦軍會見死不救,他絕對不會做出左右逢源的選擇,很顯然,魏公子姬潤的霸道與強勢,要遠在秦軍之上。


    “巴布赫。”


    烏達穆齊將弟弟巴布赫叫到跟前,對他叮囑道:“我離開之後,你速速召集部落裏的男人,讓他們為了烏須部落而戰,保護女人與小孩前往羯部落的領地……”


    巴布赫點了點頭,隨即困惑地說道:“烏達,你要去哪裏?”


    烏達穆齊聞言抬頭望向東麵,眼眸中浮現出幾絲迷茫與苦澀。


    事到如今,他除了親自去懇求那位魏將司馬安,懇求對方對烏須部落手下留情,他還能去哪?


    “若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像一個勇士那樣戰鬥吧。”


    環視了一眼麵麵相覷的諸頭領們,烏達穆齊似交代遺言般留下幾句話,隨即,便帶著那寥寥幾名炎角騎兵,朝著東邊飛馳而去。


    然而,烏達穆齊終究還是慢了半步,在他前往求見魏將司馬安的途中,那數萬奴隸已追趕上了烏須部落的遷移隊伍,上至老人、下至小孩,見人就殺。


    唯獨烏須部落的女人們,會被搶先一步的羯角騎兵們獰笑著掠走。


    看著這一幕,那幾名幸存的炎角騎兵們心中悲憤,恨不得與他們欺辱他們族人的敵人同歸於盡。


    但烏達穆齊製止了他們。


    烏達穆齊很清楚,此刻唯一能夠製止這種搶掠屠殺的人,就隻有魏將司馬安。


    突然,有一隊羯角騎兵注意到了他們,揮舞著馬刀迎了上來——雖然羯角騎兵們此刻更熱衷於搶掠烏須部落的女人們,但要是碰到像烏達穆齊這樣的草原貴族,他們並不介意拿後者的人頭作為軍功。


    見對方殺氣騰騰,烏達穆齊高聲呼道:“我是烏須王的大兒子烏達穆齊,我要求見司馬安將軍!”


    『烏須王的兒子』、『烏達穆齊』、『司馬安』,這幾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詞匯,使得那支羯角騎兵緩緩停了下來,眼中的殺氣也不再向之前那樣濃鬱。


    在經過了一陣子的相處後,絕大多數的羯角騎兵都已得知,『魏將司馬安』可不是一位好相與的魏將,至少在『順者昌、逆者亡』這個問題上,這位魏國大將軍比某位肅王殿下做得更徹底——但凡是不服從的人,哪怕是他們羯角騎兵,都會被那位魏國大將軍殘酷地處死。


    想到這裏,那些羯角騎兵們收斂了殺心,在收繳了烏達穆齊等人的兵器後,將他們帶到了司馬安與博西勒所在的地方。


    烏達穆齊並沒有見過司馬安,但他見過博西勒,想當初,原羯角部落族長比塔圖帶著禮物前往烏須部落,像魏國的進貢那樣將禮物獻給烏須王的時候,烏達穆齊就曾見過博西勒。


    當初的烏達穆齊,是烏須部落的少族長,而博西勒,隻不過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甚至於,就連比塔圖都還沒有打創出後來強盛的羯角部落聯盟。


    而如今,烏達穆齊隻一個即將覆滅的烏須部落的族長,而博西勒,卻是五萬羯角騎兵的統領。


    這個巨大的變化,讓烏達穆齊與博西勒都感到有些唏噓感慨。


    “你就是烏須王的兒子烏達穆齊?”


    就在烏達穆齊略微有些走神的時候,司馬安麵無表情地問道:“你來見某,所為何事?”


    聽聞此言,烏達穆齊忍著侮辱,單膝跪倒在司馬安與博西勒的馬前,低聲說道:“我烏須部落已經戰敗了,再沒有抵擋貴軍的兵力,我希望,司馬大將軍能手下留情,勿要屠殺我族的族人……我願意代表烏須部落,臣服於貴國。”


    “……”司馬安麵無表情地看著烏達穆齊,半響後冷漠地說道:“哼!此刻才想到臣服?晚了。既然你們願意做秦國的棋子,那麽就得知道,棋子下場,結局難免淒慘。……你烏須部落乃是首惡之一,首惡必除!”


    說罷,司馬安也不理睬烏達穆齊,駕馭著坐騎從他身邊經過:“你回去吧。”


    轉頭看著司馬安緩緩離開,烏達穆齊臉上閃過幾絲憤怒與絕望之色,與身旁幾名羯角軍騎兵對視一眼,朝著司馬安衝了過去。


    然而,還沒能他們靠近司馬安,就被這附近的碭山軍騎兵舉弓當場射成了刺蝟。


    “愚蠢之徒……哪怕是到最後,仍選擇了最愚蠢的求死方式。”


    帶有譏諷意味地冷笑一聲,司馬安頭也不回,駕馭著戰馬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殺!覆滅烏須部落!


    這是羯角騎兵、碭山軍騎兵與那數萬奴隸們所接到的唯一的命令。


    一時間,烏須人遭到了屠殺,那數萬背棄烏須而聽命於司馬安的奴隸們,麵色猙獰地殺死擋在他們麵前的烏須男人,讓那些為了部落、為了妻兒老小奮勇作戰的烏須男人帶著絕望死去;而羯角騎兵們,則熱衷於搶掠烏須部落的女人們,他們將年輕的女人、女童從其父母身邊搶走,而對於有小孩的女人們,他們則將女人的小孩撇下,任其被奴隸們殺死。


    在烏須族人那長達十幾裏的遷移隊伍中,到處可見羯角騎兵與奴隸們對烏須族人的屠殺與擄掠。


    沒有什麽『身高高於車輪的男孩就殺死、其餘則饒恕』的說法,司馬安對羯角騎兵與奴隸們下達的命令十分簡單:是男丁就殺!


    很顯然,司馬安是要烏須部落徹底斷絕血脈與傳承。


    此舉雖然殘酷,但司馬安很清楚『斬草不除根』的結果——蕭氏餘孽,不就是因此而來的麽?


    倘若當年聽從南燕大將軍衛穆的建議,對南燕蕭氏以及與其聯姻的家族趕盡殺絕,魏國豈會有今日蕭逆之禍?


    在這一點上,司馬安與衛穆的意見極其一致。


    整整兩個時辰,羯角騎兵與奴隸們屠盡了烏須部落絕大多數的男丁,致使赤地十裏、橫屍遍野。


    期間,奴隸們熱衷於割下烏須部落男人的耳朵,準備用他們向司馬安換取自由與羊隻,而羯角騎兵們,則帶著擄掠的烏須女人們,百無聊賴地等著司馬安下達解散的命令。


    要不是司馬安這位魏國大將軍的威懾實在是大,恐怕那些羯角騎兵早就帶著那些哭泣、哀求的女人脫離戰場,享受快樂去了。


    『注:某點規定不能詳細描寫血腥、屠殺這方麵的劇情,所以點到為止,望諸書友見諒。』


    待等到日近黃昏,『烏須部落』已近乎成為曆史,據有一隊羯角騎兵稱,除了烏須王第三個兒子巴布赫帶著寥寥兩百餘人逃向羯部落的領地外,其餘烏須部落的族人,卻死在了這片戰場上,而烏須部落的財富、羊群、女人,也落入了碭山軍與羯角騎兵的手中。


    看著遍地的屍體,博西勒的表情頗為精彩。


    他忍不住轉頭望向那位此刻正在眺望西方的魏國大將軍司馬安。


    魏將司馬安,這個男人,用五百隻羊,覆滅了烏須部落……


    雖然這麽說著實有些誇張,但博西勒必須承認,若不是司馬安那五百隻羊,他們絕對無法如此輕鬆就覆滅整個烏須部落。


    而更讓博西勒感到“難以接受”的是,他們在覆滅了烏須部落後,碭山軍還得到了烏須部落十幾萬的羊群……


    就在這個時候,戰場上響徹一陣震天般的呼喊聲,原來,是司馬安接觸了一些奴隸的奴隸身份,非但按照承諾給予他們羊隻,更允許他們穿戴炎角騎兵的武器與裝備,成為一名士卒。


    雖然得到這份獎勵的奴隸並不多,僅僅隻有三四百人而已,相比較在這一日死去的近萬名奴隸而言不值一提,但不可否認,這件事給予了奴隸們希望,使得這些奴隸,對他們的新主人——魏將司馬安——更加擁護,更加信任。


    『……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看著被無數奴隸呼喊著名字的司馬安,博西勒喃喃自語道。


    數日後,當肅王趙弘潤率領大軍抵達盧氏後,他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羱族人的王庭,烏須部落,已被司馬安徹底覆滅,並且,司馬安正揮軍前往羯部落的領地,準備對羯部落祭起屠刀。


    『秦軍還是不出函穀麽?既然如此,司馬安打羯部落,我打羚部落,先蕩平了三川再說。』


    想到這裏,趙弘潤又忍不住拿起司馬安送來的那份戰報。


    『不愧是司馬大將軍……』


    在對比了司馬安麾下軍隊與烏須部落兩者的傷亡後,趙弘潤嘖嘖稱讚。


    畢竟縱使是他,也無法比司馬安做得更出色。


    尤其是司馬安用五百隻羊立信,策反了數萬烏須奴隸,縱使趙弘潤都感覺眼睛一亮。


    用五百隻羊覆滅了整個烏須部落,誰敢想象?


    經過此事,魏軍在三川草原上的威懾更增添了幾分,也使得川人更為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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