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覆蓋的一切仿佛靜止了一般,巨大的雪崩將原本還在廝殺交火的戰場徹底抹去了,在大自然麵前人類的力量顯得是那麽的微乎其微。


    突然,一隻手從雪層下麵伸了出來。


    有些驚魂未定的曹博咳嗽道:“墨先生你這是盲人摸象嗎?在溶洞裏你帶隊走的很順當的,在這你說走的是生門正確路線,我們這一回差點就全軍覆滅了。你這鏡子是不是應該反著看啊?”


    墨龍一臉歉意道:“我真的沒成想,剛才我不也看著前麵是滿滿的道書和經卷也走過去了嗎?九宮八卦陣我也是頭一回走,這個鏡子用法是打小和師傅學的,真的就是這樣教的。我也不知道又什麽紕漏。實在是抱歉諸位。”


    花田慶宗無奈笑道:“我覺得墨先生是可以信賴的,至於鏡子裏麵反映嗎?我們慢慢的再研究找出端倪,想來不是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是別像陸遜困在裏麵出不來就行。因為估計真沒有黃石公來救我們。”


    秦濤凜然道:“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別失敗了就垂頭喪氣的。我們黨不就是從失敗裏百折不撓的走出來的嗎?你就放心的走,我們信任你。”


    墨龍歎了口氣:“那我就還按著師傅教的我學的辦法走啊?老秦你到時候像這樣給我把關好嗎?都是我的朋友,真要是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豈能安生?”


    “別有思想包袱,下一個入口我在前麵給大家開路,讓大家都小心一點,提高警惕。”秦濤拍了拍墨龍的肩膀笑道。


    墨龍感激的看一眼秦濤,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寶鏡接著在滿是光滑積冰的地上行走。雖然拄著長杆,但是秦濤提著護龍鐧在他的周圍目不轉睛的看著跟著。


    不多時,墨龍忽然眼睛一亮,跟著揮手道:“從這裏生門走,這回顯示的估計就是生門沒錯了。”


    秦濤讓眾人都看著腳下別打滑,盡量快點進去生門。在最後的鄧子愛進去後,秦濤揮手抖出銀索護龍鐧,將皮笑肉不笑的老者屍體打落懸崖以防再蠱惑害人。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竟然躍過眾人超過墨龍第一個閃進生門。


    進入生門後眾人眼裏是一片肅殺的感覺,隻有一座座四處漏風殘頽荒廢破爛的古營帳和行軍灶的遺跡,營門已經坍塌破損,圍欄早就被風蝕雪侵。


    胡一明作為偵察兵和秦濤道:“連長我去裏麵偵查一圈。”


    秦濤搖頭道:“不用去,這裏雖然不是一覽無餘,但是看來也是古代的營盤,裏麵估計沒有活人。就是真要是有什麽也不用我們過去,對方自然會找來的。”


    聽到秦濤的話,所有人警覺立即掏出武器戒備。孫峰看看竟然有個鐵鑄的營門旗鬥還沒有破敗。於是他背著狙擊步,戴著手套雖然艱難但是也攀爬到頂上,然後在四米見方的旗鬥裏架起狙擊步槍俯瞰著荒涼的營地,跟著對秦濤喊道:“一切都在控製範圍內。”


    陳國斌看著這個營盤的架勢驚奇道:“秦連長,我覺得這個營盤好像是唐朝的營盤,那就是說和你們那時候堅守,我在野史籍上看過相關的記載,據說哥舒翰將軍麾下一支精銳唐軍曾經在貢嘎山駐紮過。一是為了成為對付當時吐蕃的奇兵羽翼,二是據說要守護唐朝在隴西發祥延伸到此的龍脈。沒想到野史也是真實的,確實有一支唐軍曾經來到過貢嘎山駐紮。”


    秦濤點點頭道:“一路上都在印證我們的猜測,是為了尋找真正的中華上古文明。冥冥中的糾纏和伏筆,可能就是為了我們的探索發現。老墨你密切看著九宮八卦陣的轉動方向,我到裏麵看看情況,孫峰做好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秦濤緩步小心翼翼的在蕭索古營盤裏行走,到處都是各種破敗道景象,心裏不由湧起兩句唐詩“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感慨當年的井然有序、當年的都護鐵衣,胡琴琵琶與羌笛,都化成了、斷壁殘垣、塚中枯骨、斷弦啞音,人再英雄也抵不過時間這個最大敵人。


    想到這秦濤不免一愣,懷疑道:“為何沒看到一絲唐兵的痕跡呢?活著一定是沒人了,但是死也沒見到屍體啊?在這種嚴寒天氣下屍體被冰封風化成為枯骨也不至於一點痕跡不留下?就算枯骨留不下,那些兵器和鎧甲的殘片也總該有吧?”正在他納悶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異乎尋常的變故。


    就見營地的地麵忽然一陣陣的翻動,就像地底下有東西在遊走般,高低起伏不不定,沒有地震的感覺,卻有覆地的變化。秦濤左手持著衝鋒手槍右手緊握護龍鐧,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下的變化。


    猛然就見一大團東西在底下像是奔騰般快速湧到秦濤腳下,孫峰在旗鬥中看到,立即手中狙擊步槍射擊,卻阻止不了土下那團東西快速向秦濤腳下襲來。


    秦濤眼見那團東西在土下,極端快速的奔向自己。一邊急退一邊拿著衝鋒手槍扳機勾到底連發,很快就將一彈匣三十發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槍管因為連續發射散發著熱氣,但地下那團東西,速度幾乎絲毫不受影響。秦濤見狀就要掄圓護龍鐧將那個東西從土裏抽出來。突然就聽“嘭”一聲那東西掀起巨大的土浪破土而出,跟著一道寒光閃電般的劈向秦濤麵門。


    與此同時,大祭司聚攏墨氏叛逆望著一覽無餘皚皚白雪的大斜坡納悶道:“對方到底逃到哪裏去了?就算插上翅膀飛,我也能看到蹤跡啊?難不成他們躲了起來?”


    大祭司想了想揮手命令一小隊墨氏叛逆探路,看看身後所剩不多狼狽不堪的墨氏叛逆,大祭司也心有餘悸,他非常清楚不可能如同以往一般肆意妄為了,大雪崩幾乎葬送了他全部的手下。


    幾隻幸存的狼犬被大祭司派了出去追尋氣味和痕跡,但是沒跑多遠就開始狂吠,不願身處險境的大祭司猶豫之後,將目光轉向身後。


    幾名被挑選出來的墨氏叛逆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積雪上,他們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們等於再用自己的命在探路,對方的子彈可不是吃素的。


    那隊黑衣人不敢怠慢,鼓足勇氣往大斜坡狼犬狂吠處跑去,一邊跑一個黑衣人憤恨道:“不把我們當人,把我們看的連畜生都不如。我們是恢複先祖的榮耀的,不是當這個怪物的送死鬼的,逼急眼老子一槍斃了這個活骷髏。”


    另一個黑衣人也道:“我早就想這麽辦了,很多兄弟都想殺了他。和他在神山上就是在送死,他壓根不把我們當兄弟,我們就是給他墊背替死的。”


    剩下黑衣人有的隨聲附和、有的暗暗點頭,仇恨和反抗的種子在蔓延茁壯。


    這方麵九宮八卦陣中。眼見寒光劈來,秦濤反應神速舉起護龍鐧格擋劈下的寒光。耳聽“鐺”一聲巨響,秦濤雖然有無窮力量,卻在此次任務中頭一回被震的虎口發麻,不由得連連倒退幾步,險些護龍鐧脫手。


    對方的力大無比還不讓秦濤震驚,秦濤最震驚的是麵前的那人的造型。隻見那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一身明光鎧頭戴兜鍪,手持一把雪亮的三尖兩刃陌刀。雖說看上去馬如龍、人似虎、但是秦濤仔細端詳那人的臉卻是麵色發黑,顴骨深陷、肌肉萎縮的僵屍臉。再看那匹戰馬也沒有呼出絲毫的哈氣,馬頭馬身也現出幹癟露骨的腐敗之相,這一人一馬竟是古代的幹屍騎士。


    秦濤還沒思想合計明白,就見一陣窸窣破土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再看剛才空空如也的營盤現在已經站滿在土地裏冒出來的幹屍兵團。


    就見這幫幹屍士兵都是唐朝軍隊的打扮,雖然盔甲都已經斑駁生鏽,但是手中的武器卻大多依然嶄亮。他們或手持據說三年才能打造出的馬槊,騎在骷髏戰馬上好不威武。或拿著雪亮的長柄斫馬陌刀颯爽而立。或者背著長箭手持硬弓,即將力挽長矢射天狼般勃發。一個曆經千年的唐兵團就這樣的從地府裏蘇醒了過來。


    救援分隊眾人都看呆了,郝簡仁恐怖的看著眼前的幹屍唐兵團,牙齒打顫道:“墨龍老哥你是不是出門從來不看黃曆啊?”


    秦濤也不回頭一邊盯著那個馬上手持陌刀的幹屍將軍動態,一邊道:“大家都注意了,敵不動我不動,看到旁邊的那個高丘沒有?一會我吸引這些幹屍的注意力,你們向高丘衝。”


    秦濤話音未落,那個將軍馬上陌刀一展使出個橫掃千軍,陌刀攔腰砍向秦濤。秦濤拿護龍鐧一磕陌刀,就見火星四冒,但是這回秦濤沒有被陌刀看得跌跌撞撞,而是穩穩的攔回了幹屍將軍的攻擊。那馬上將軍悶哼一聲也不答話揮刀就砍,秦濤舉鐧相迎。


    秦濤與幹屍將軍都是大開大合的打發,護龍鐧與陌刀不時的碰撞的火花四濺,兵刃相交的震耳欲聾“哐哐”聲震得人心神不寧。


    幹屍將軍嫌撥馬耽誤時間,於是一按馬身飛身倒躍下馬,扭身將陌刀背在身後提刀緊追秦濤。


    那幹屍將軍穿著厚重的明光鎧身形絲毫不遲緩,幾個箭步就堪堪追到秦濤,見距離合適他將陌刀在頭頂掄圓,就要立劈秦濤於刀下。


    就在千鈞一發間,就見秦濤陡然轉身。手裏一道白練電般拋出,正好打中明光鎧護心鏡。就聽“璫”一聲脆響。那幹屍將軍被秦濤轉身拋出的“撒手鐧”給仰麵擊倒在地。


    看到自己主將被秦濤擊倒,那些幹屍士兵一起咆哮,揚起手中武器就要動作。秦濤見狀一抖護龍鐧銀索就要收回護龍鐧,沒曾想到那個幹屍將軍竟然隨著銀索的拉力,竄到秦濤麵前。秦濤反應機敏一抖護龍鐧銀索,護龍鐧刃割開鎧甲回到秦濤手中。


    秦濤剛一接到護龍鐧立即上刺,鐧尖正好頂在身材高大的幹屍將軍下顎上。與此同時幹屍將軍手中的陌刀也逼在秦濤的脖頸旁。


    秦濤眼睛看著幹屍將軍那深深凹陷死魚一般的雙眸,幹屍將軍那雙死灰色的眼睛也緊緊盯著秦濤的閃亮雙眼。這時剛才咆哮的骷髏軍團也沉寂的看著兩人的互相挾持。


    陳可兒見狀急切道:“你們快去幫幫秦濤。”


    陳國斌卻阻止道:“我們現在過去就是添亂,一旦秦濤攪亂幹屍軍陣,我們就趁機向高丘突圍,我相信以秦濤的能力是可以應付的。”


    陳國斌的話傳到秦濤耳中,秦濤是暗自叫苦,老陳怎麽就這麽信任自己?這玩意可遠非白山那些行動遲緩的關東軍病毒感染僵屍可比。


    墨龍快速的衝到秦濤麵前,從懷中掏出“降魔辟邪鏡”翻了過來似乎給幹屍將軍看鏡子背後的星芒圖案?


    秦濤見墨龍這種舉動欲哭無淚,這些變異的幹屍能看懂什麽?如果能講理就不會上來直接輪刀了。


    忽然,幹屍將軍似乎看懂了“降魔辟邪鏡”背後的圖案,退後了一步將陌刀收了回去,丟掉下莫名其妙的秦濤轉身離開,身上的甲胄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幾十名幹屍士兵也緩緩退散。


    秦濤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疑惑道:“老墨,你給幹屍看得是什麽?”


    墨龍頗為無奈道:“我就是賭一賭,因為我也不清楚這個九宮八卦陣到底是什麽時候創設的,但是這塊“降魔辟邪鏡”卻是唐代之前的,我賭的就是這些幹屍實際上就是九宮八卦陣的陣眼所在。”


    秦濤皺了一下眉頭追問道:“如果你賭錯了那?”


    墨龍嘿嘿一笑:“刀可是架在你秦連長的脖子上的,不過我相信你能應付得了。”


    “我應付你大爺!”就算脾氣再好的秦濤也被墨龍的賭一下驚呆了,頓時暴了粗口。


    轉身工夫,幹屍將軍拖著一大塊青銅鑄造的青銅瓦來到秦濤麵前咣當丟在地麵前,幹屍將軍後退幾步手拄陌刀似乎沉寂了下來?


    秦濤看了一眼青銅瓦上的篆體無奈的轉頭對陳國斌和陳可兒搖了搖頭,好奇心極強的陳可兒再也按捺不住,與陳國斌來到秦濤身旁,兩人不看不知道,一看確實真真的被嚇了一跳。


    就連馮.霍斯曼.西伯與約瑟夫也湊了過來,因為剛剛的戰鬥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之前第三帝國的基地護衛部隊很有可能是誤入了九宮八卦陣而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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