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條被充滿求生欲望的眾人撬起,花田慶宗卻和著魔一般站在穹頂壁畫下一動不動。


    陳可兒的分析讓花田慶宗意識到了他所麵對的是一個完全的未知文明,而且他們這些人已經不是這裏的第一批訪客了,想要獲得絕對的力量,似乎就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為了這種超凡於世的絕對力量,花田慶宗願意付出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代價。


    與之前比,自己之前隻不過想通過曾祖的日記尋找當年讓其家族一夜暴富的神花聖藥簡直不值一提,花田慶宗一直認為在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人類的進化,而進化則主導者人類的命運。


    或許這是一次難得的巨大機會,悄然間,花田慶宗做出一個連自己的感到害怕的決定,站在人類進化鏈的最前沿,成為一名捕食者而並非是食物,以至於連郝簡仁的連續呼喊也沒有聽到。


    當巨石被撬開之後,一條狹長的裂縫出現了,為了避免途中遇險,秦濤與墨龍、戴健作為第一梯隊探路,狹窄濕滑的裂縫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是有體能超強的秦濤在前開路也算是有驚無險。


    白色的雪,冰冷的空氣,山體的一處裂縫讓秦濤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雖然裂縫十分狹窄,但是周邊的岩石大多已經風化,經不住秦濤揮舞的鶴嘴鎬,隨著裂縫不斷擴大,秦濤利用堅硬的岩石完成了滑降繩索的固定。


    秦濤沒有注意到,他在崖壁上的一舉一動全部被遠處一架老式筒型望遠鏡收入在內,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將望遠鏡搬回了一輛輪式前導半履帶老式裝甲汽車上,在排氣管吐出的黑煙和馬達的轟鳴聲中裝甲汽車消失在山棱另一側。


    秦濤疑惑的望著裝甲汽車消失的方向,因為剛剛他似乎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由於山風凜冽,秦濤也很難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當秦濤的腳踩在地麵上的積雪,讓秦濤產生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雖然偏離了前往冰阪地帶的路線,成功的返回了地麵,逃離了被活埋地下的厄運也讓眾人慶幸不已。


    誰知剛剛翻過山頭,負責偵察的戴健一臉緊張的跑了過來,戴健將秦濤帶到了雪地上一行腳印附近,赤裸著腳行走在雪山之上?附近有倒斃了小動物?甚至不用放射線檢測儀,那玩意竟然從想雪崩中活了下來?


    這麽大的雪崩竟然都解決不了冰魈鬼母?從腳印的方向判斷冰魈鬼母是向主峰前行的,到底是什麽在吸引著冰魈鬼母?


    秦濤並不知道,就在對麵的山坡的棱線後,大祭司瞪著血紅的眼睛在盯著救援分隊一行人,與秦濤對冰魈鬼母的態度一樣,大祭司也十分納悶,這麽大的雪崩怎麽就解決不了救援分隊這些人?


    大祭司看了一眼身後僅存的幾個手下無奈的歎了口氣,願意拚著兩敗俱傷引發的雪崩幾乎讓自己全軍覆沒,對方看上去卻沒什麽損失?


    “盡快速度,我們一定要比他們先抵達祭壇,另外派人把抓住的那幾個專家都送到祭壇去,一定要搶在這些人前麵,記住了嗎?”大祭司反複叮囑一個臉色蒼白的壯漢。


    對於是否沿著冰魈鬼母行徑的方向前進秦濤與墨龍第一次發生了分歧,秦濤建議繞路而行,因為冰魈鬼母這玩意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移動放射源,一旦靠近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墨龍卻認為繞路太耽誤時間,應該前往祭壇阻止冰魈鬼母抵達祭壇。


    秦濤的任務是前往冰阪地帶救援科考隊的專家,墨龍卻要登頂前往古祭壇遺址阻止冰魈鬼母?郝簡仁好奇詢問墨龍:“如果讓那個怪玩意登頂祭壇會發生什麽?”


    郝簡仁的問題墨龍確實難以回答,他隻知道必須要阻止冰魈鬼母登頂,因為冰魈鬼母一旦登頂就會引發災難,但是具體是什麽災難,影響有多大他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秦濤與墨龍為了路線僵持不下之際,轟鳴的馬達聲由遠而近。


    “戰鬥準備!”秦濤當即下達戰鬥命令,眾人立即散開,郝簡仁掩護陳可兒退到一塊巨石後隱蔽。


    馬達的轟鳴聲響徹山穀,秦濤眉頭緊鎖,在坡度平均超過四十五度的地形極其複雜的山地,一般的車輛是寸步難行,國外有一種全地形履帶越野車輛,可惜我軍尚無類似的裝備,就連邊防巡邏依然是靠雙腿和畜力馱運。


    一陣發動機排除的濃煙出現在山的棱線一側,秦濤示意胡一明、吳迪、戴健呈扇麵包圍過去。


    悄悄包抄越過山棱線之後,秦濤頓時目瞪口呆,因為停在山坡上的竟然是一輛型號不明的輪式前導半履帶裝甲車?


    一個身穿獵裝戴著墨鏡的老者在裝甲車敞開式的後艙舉著望遠鏡四處觀望,似乎在尋找什麽?


    秦濤用手勢示意胡一明幾個人原地警戒,自己放下武器和行囊,抽出匕首開始小心翼翼的摸向裝甲車,車上的老者顯然沒有什麽防範,很快秦濤靠近車身,趁車身老者不注意飛身上車猛擊其後頸,檢查車內隻有老者一人之後,秦濤關閉了裝甲車的發動機,給胡一明發信號示意安全。


    郝簡仁拍了下秦濤的肩膀道:“天啊!我沒眼花吧?這玩意應該是二戰德國sdkfz252半履帶裝甲車,幾十年前的東西早就該爛光了,這玩意是哪裏來的?”


    胡一明和吳迪從車裏將被打暈的老者抬下來,結果陳可兒目瞪口呆隨即驚呼一聲:“爸!”


    這下輪到秦濤目瞪口呆了,自己打暈了被營救的目標,陳可兒的父親陳國斌博士?


    隨即秦濤發現問題來了,救援分隊不惜一切代價快速挺進雪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被營救的目標陳國斌卻活蹦亂跳生龍活虎,還開著一輛極有可能是二戰時期的半履帶裝甲車滿山亂竄?


    花田慶宗則細致的檢查了半履帶裝甲車,車體以及很多部件上都有清晰的德文標識,不過一會陳國斌教授緩緩醒來,陳國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剛剛是哪個混蛋一聲不啃就直接動手打暈我的?


    幾乎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秦濤咳嗽了一下毫無征兆的踹了郝簡仁一腳道:“以後注意了!”


    陳國斌揉著似乎還是很痛的後頸拉住陳可兒的手興奮道:“可兒,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麽嗎?這麽多年學術界一直嘲笑我在追尋虛無縹緲的神話世界,但是這次我可以告訴你,我找到了,一個足以震驚世界的大發現。”


    陳國斌似乎有些激動得語無倫次了,但是陳國斌的話透露的含義卻讓秦濤不寒而栗,虛無縹緲的神話世界?足以震驚世界的大發現?


    而且,陳國斌從頭到尾都沒提及與他同行的那些科考隊員的蹤跡?


    電台還無法取得聯係,秦濤來到陳國斌麵前道:“陳教授,我們是救援分隊的隊長秦濤,請問與你一同的科考人員現在都在哪裏?”


    陳國斌抬頭望著秦濤:“你就是秦濤啊!可兒總是提及你,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你們跟我走吧,到了地方你們就明白了。”


    sdkfz252半履帶裝甲車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沿著山溝緩緩前進,郝簡仁駕馭著sdkfz252半履帶裝甲車來到冰阪地帶的邊緣,車速開始減慢。


    sdkfz252半履帶裝甲車在秦濤眼中就是一個皮薄餡大的餃子,在這種視野極其不好的山地,隻需要一枚火箭彈或者反坦克地雷,就能一鍋端了救援分隊,秦濤下令救援分隊在裝甲車的兩側徒步行進實施警戒,陳國斌替換了郝簡仁駕駛裝甲車。


    郝簡仁湊到秦濤身旁道:“濤子哥,陳國斌失蹤超過十五天,你看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比我們還好?這是遭遇危機的模樣嗎?我總感覺這姓陳的老頭子很詭異?”


    翻越山口之後,一片青翠充裕眼前,裝甲車開始進入森林越走森林路徑越狹小,但是看得出一條道路仿佛被硬生生的碾壓出來,從地上的履帶印判斷,顯然是陳國斌開裝甲車來的道路。


    眾人在疑惑的時候,花田慶宗壓低聲音對墨龍道:“能在貢嘎山上看到二戰時期的德國sdkfz252半履帶裝甲車,意味著那個地方真的存在?”


    墨龍歎了口氣道:“絕對的力量隻能帶來完全的毀滅,別讓欲望毀了自己。”


    花田慶宗遙望雲霧之中的主峰:“如果你不想得到為什麽要來?”


    墨龍停住腳步盯著花田慶宗道:“得到未必是真的得到,失去未必是真的失去。”


    花田慶宗則微微一笑:“人心的欲望是無限的,你也許認為你自己能夠控製你的欲望,請不要太過自信。”


    秦濤在陳國斌的指引下,來到叢林一處石壁前。陳教授笑道:“這裏是從今天通往未來的入口,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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