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秦濤用護龍鐧格擋一個從空中襲來的黑影,篝火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變成了肆意橫飛的火炭飛上天空,如同火樹銀花一般。


    同樣巨大的衝擊力將秦濤徑直震飛摔了出去,護龍鐧差點脫手,被掀翻一旁的郝簡仁一旁衝出拖走了昏迷的陳可兒。


    一個帶著腥臭巨大的黑影轉瞬即失,孫峰的狙擊步槍的射擊聲不斷響起,


    “什麽玩意?”郝簡仁一臉驚魂不定四處張望。


    花田慶宗躲在一塊巨石旁按著刀柄似乎在嚴陣以待,墨龍將篝火分成數堆道:“大家都守住篝火,這畜生怕火。”


    陳可兒心有餘悸詢問道:“剛剛到底是什麽?”


    站在巨石上的孫峰換了一個彈夾道:“秦連長,我感覺那玩意像一個大蝙蝠,飛行的速度極快而且沒有規律。”


    “蝙蝠能有那麽大?成精了?”郝簡仁撇了下嘴,不是為了質疑孫峰,更多的是為了安慰自己,僅僅靠翅膀帶動的疾風就能將自己徑直掀翻在地的玩意,郝簡仁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


    孫峰提到了蝙蝠,秦濤想起了曾經襲擊過救援分隊的那些尖牙利齒的亞種狐蝠,自己當時利用法螺發出的次聲波擊退了亞種狐蝠,但是巴掌大小的亞種狐蝠怎麽可能長那麽大?


    “海夫利克極限”!


    陳可兒的話讓所有人微微一愣,花田慶宗點頭道:“如果剛剛襲擊我們的是蝙蝠的化,那麽這隻蝙蝠確實很有可能超越了海夫利克極限。”


    陳可兒隨手在地麵上劃出了一副簡易的曲線圖道:“海夫利克極限是1965年由海佛烈克教授所提出,指一般人類細胞在細胞培養下,在進入衰老期前可分裂五十二次,恰好推翻卡洛教授主張的細胞永生說,單個細胞在自我複製五十二次後就會迅速分泌毒素,導致壞死。而第五十六次就是海夫利克極限,也是所有物種都會定期消亡的原因。”


    物種消亡?四個字讓秦濤打了一個冷戰,因為人類也是一個物種,比起那些消亡和滅絕的物種人類並不具備什麽先天與後天的優勢,反而人類還在瘋狂的破壞自然發動戰爭,製造那些可以殺死自己幾千次的武器。


    花田慶宗微微歎了口氣:“我一直堅信這個世界存在我們現階段無法理解的科技,並不存在所謂的,一切皆可以用科學進行解釋。”


    陳可兒點頭道:“我父親一直認為神話很有可能源於史前文明或者外域文明,世界上關於史前文明的遺跡和傳說幾乎是數不勝數,著名的史前文明亞特蘭蒂斯,傳說那就是人魚文明建立起來的,後來因為科技發達竭澤而漁,引發海嘯板塊運動而沉沒。所以亞特蘭蒂斯的後裔幸存者,據說有一支就此就在水裏生活,人魚、人鮫的形象就是從此慢慢發展而來的。”


    秦濤對神話和史前文明沒有太多的興趣,因為白山事件給秦濤留下太多難以磨滅的記憶,對於挖掘白山遺跡秦濤一直持反對意見,秦濤也知道自己的反對意見隻能是反對意見,因為遺跡中的超級基因對於人類有太多太大的誘惑。


    無論是治療疾病,揭開人類進化之謎,讓人類文明進入新世紀等等諸多數不過來的任何理由中的一條,都足矣對白山遺跡進行大規模的挖掘。


    秦濤的思緒被戴健打斷,原來在附近偵測的戴健發現了一種綠色腥臭的粘液間距十幾公尺到幾十公尺向附近的一座岩石裸露的山峰延伸而去。


    陳可兒對綠色腥臭的粘液進行了簡單的取樣分析,金屬測試條竟然被綠色的粘液腐蝕掉了一半?綠色的粘液竟然含有腐蝕性,讓眾人驚訝不已,這到底是什麽?


    孫峰猶豫了一下道:“之前我連續射擊那個會飛的玩意,也不知道有沒有擊中,如果擊中了會不會是那玩意的血?”


    “綠色的血液?有生物的血液是綠色的嗎?而且還帶有腐蝕性?”


    郝簡仁從一旁湊了過來道:“老秦,要不咱們順藤摸瓜過去看看?誰知道這玩意還會不會襲擊咱們,大家總不能老仰頭望天啊!”


    秦濤猶豫了一下道:“孫峰、郝簡仁、墨龍跟我到對麵去偵察一下。”


    花田慶宗攔住秦濤:“秦連長,請帶上我,在古生物學方麵我還是有些造詣的。”


    秦濤將目光轉向陳可兒,陳可兒點了點頭,確實花田慶宗在基因遺傳、古生物學方麵確實很有造詣。


    月光下,秦濤等人小心翼翼的攀爬不滿碎石的山坡,陳可兒一臉擔憂舉著望遠鏡不肯放下。


    大大小小的黑色碎石隨著眾人的攀爬不斷的滑落,發出嘩嘩的響聲,雖然響聲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晚卻異常的清晰。


    這就是冰阪地帶最為顯著的特征,碎石與冰蓋交替混雜,極易發生山崩或者冰崩等地質災害。


    突然,秦濤停住了腳步,掏出匕首在碎石上刺了幾下,隨後用手開始分開碎石,很快二具屍骨和鏽蝕的老式步槍露了出來。


    屍骨上的軍裝和彈藥裝具已經風化成了破片,但是隨身的水壺、武器等器物還能辨別,英式的折疊工兵鏟、狗腿刀、探雷針、恩菲爾德步槍等等,秦濤從碎石中撿起一枚金屬徽章?抹去泥土秦濤辨認出這枚徽章是兩把狗腿刀交叉頂著一個鑲嵌碎鑽的皇冠?


    花田慶宗接過徽章驚訝道:“這是廓爾喀團的帽徽,金質還鑲嵌著碎鑽表明這枚帽徽的主人級別一定不低,很有可能是英國指揮官。”


    作為軍人秦濤清楚的知道廓爾喀人是尼泊爾一個山地民族,身材不高,特別善於山地戰和近戰,而且在過去的近二百年裏,廓爾喀人已經參加了幾乎與英國或印度有關的衝突。


    沒想到在貢嘎山人跡罕至之地,竟然也發現了廓爾喀兵的遺物?隨著眾人的清理,一具穿著皮靴和毛呢大衣的幹屍被發現,幹屍的脖子幾乎被撕裂,可以判斷這就是致命傷所在。


    幹屍的軍服讓秦濤頗為震驚,一名英國陸軍準將?一名身著二戰時期軍服的英國陸軍準將的幹屍讓秦濤有些錯亂,在加上二具廓爾喀兵的屍體和遺物,秦濤甚至可以斷定這裏碎石下或者冰蓋下的屍體遠不止眼前的這三具,令人費解的是英國人為什麽要千裏迢迢跑這裏來送死?


    郝簡仁戴上手套將英國準將的幹屍搜撿了一遍,純銀的火機,純金的煙嘴,名貴的腕表,帶有雙劍盾牌圖案的戒指都被郝簡仁搜集到了帽子中,對於那塊已經被落石砸壞的腕表郝簡仁不屑一顧的隨手一丟,花田慶宗好奇拾起一看頓時驚訝無比。


    花田慶宗驚訝道:“這是1928年百達翡麗的單按鈕計時腕表的南十字星啊!獨一無二,全世界僅此一塊啊!”


    郝簡仁皺了下眉頭:“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隨手丟掉的那塊爛表是獨一無二的。”


    郝簡仁剛剛要轉身,秦濤一把按住了郝簡仁的肩膀道:“千萬不要動,全身重心慢慢後移,你整個人緩緩蹲下。”


    郝簡仁知道秦濤不會和自己隨便開這種玩笑,但是還是抑製不住低頭用電筒照亮看了一下腳下,這一看不要緊,郝簡仁差點摔倒在碎石坡上。


    原來,郝簡仁的腳下踩到了一枚鏽跡斑斑的老式地雷,秦濤趴在山坡上,輕輕的按住郝簡仁的腳背觀察這枚老式地雷。


    花田慶宗一旁也湊了過來,用手電筒給秦濤照明,秦濤看了一眼花田慶宗道:“你不害怕?”


    花田慶宗微微一笑:“這樣的地形,地雷如果爆炸我能躲得開爆炸,我躲得開山崩嗎?”


    秦濤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郝簡仁的腳下,一枚英製m30防步兵壓發式地雷,如果是全裝藥的話,預製破片的有效殺傷範圍至少在五十公尺,換句話說這種m30防步兵壓發式地雷與普通的防步兵雷不同,不是以炸斷腳和腿為目的,而是一炸一片,直接將人炸成零件滿天飛的型號。


    “老郝不用害怕,這種地雷小意思,這麽多年風吹日曬說不定已經失效了。”秦濤在安慰郝簡仁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花田慶宗抬頭看了一眼秦濤,顯然他並不相信秦濤所說,秦濤最擔心的就是地雷真的失效了,因為壓發式地雷的所謂失效就是沒人知道這玩意什麽時候會炸,給排除增加了諸多不確定因素。


    經過仔細的檢查,秦濤小心翼翼的將周邊的碎石清楚,一個金屬環出現在秦濤眼前,檢查了金屬環之後秦濤著實的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郝簡仁帶著哭腔焦急道:“怎麽了濤子哥?拆不了?不行我這隻腳不要了行不?實在不行你們就別管我了。”


    秦濤拍了拍郝簡仁的肩膀彎腰從其腳下拿出地雷道:“保險環還沒拆,這一定是工兵攜帶散落的。”


    虛驚一場,郝簡仁幾乎快哭了出來,拿著地雷來到二具廓爾喀工兵的遺骨前大嚷道:“搞什麽搞?老子是嚇唬大的嗎?地雷不拔保險環到處丟,有沒有公德心?嚇死人不償命嗎?”


    一旁的花田慶宗卻臉色一變道:“秦連長,我好像也踩上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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