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紛亂不堪,對武器十分了解的秦濤也為之一愣,因為這些武器的射擊聲十分陌生?


    伴隨著陣陣槍聲,秦濤提著八零手衝鋒槍詢問道:“什麽情況?”


    隱蔽在派出所二樓陽台上的鄧子愛,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報告道:“秦連長剛才郝簡仁同誌要出門查看情況,門外衝過來一批手拿老式步槍的黑衣人正在迂回包圍我們的駐地,雙方在近距離內交火,郝簡仁同誌安全撤回來了,現在黑衣暴徒暫時無法估計人數,他們手裏都有老式步槍好像英式恩菲爾德步槍、毛瑟、還有叉槍,都是老古董。”


    噠、噠噠機槍點射聲響起,經驗豐富的射手聽聲音就知道這是經驗老道的機槍射手,輕快的短點射配上七十五發的彈鼓簡直是老式單發栓動步槍的噩夢。


    吳迪站在派出所院門旁的梯子上,已經用八一式班用輕機槍和對方交上火了。秦濤隨手提起兩個一百斤重防汛的沙袋,幾步跨上吳迪的梯子上,隔著吳迪將沙袋越過他頭頂放在牆上,跟著道:“拿沙袋做掩護吸引敵人火力。”


    吳迪將機槍架在掩體沙袋上,一邊扣動扳機點射,一邊道:“明白連長。”


    隻見吳迪一臉猙獰的大呼小叫道:“來啊!請你們嚐嚐過癮的。”


    秦濤擺手讓李建和胡一明以吳迪為中心,掩護吳迪的兩翼。


    狙擊槍沉悶的射擊聲不斷響起,孫峰不斷射擊,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幾乎是一彈一命,被擊中的黑衣人揚起一陣血霧翻滾倒閉在地。


    就聽正門外一陣慌亂,吳迪大喊道:“孫峰注意大門,別讓外麵的人給炸了。”


    秦濤看了一眼似乎心有餘悸的郝簡仁道:“沒事吧?”


    郝簡仁臉色蒼白點了點頭:“差一點回不來了,這幫家夥一聲不響的就摸了上來,一見麵就開槍。”


    秦濤點了點頭:“前門受阻,其餘人員在後門布防,把他們放進來以優勢火力給予殺傷,隻有給予敵人有效的殺傷才能迅速擊潰他們。”


    果然,大批的黑衣人一見運動到了派出所的後門,秦濤將兩枚手榴彈順著牆頭丟了出去,把毫無準備的黑衣人炸得雞飛狗跳。


    頭戴遮臉黑鷲頭盔的大祭司不由咬牙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早有準備。”


    接著就聽一陣喊殺聲,黑衣人隊伍身後,王老漢帶著哥老會堂主和西鎮的民兵,以及壯勞力拿著長矛兵刃和各類農具掩殺過來。


    黑衣人大祭司口中發出一陣呼嘯,聲音如夜梟嚎叫般道:“撤退屍體全部融掉,一具都不要留下。”


    大祭司撥馬帶著部下迅速撤退,秦濤阻止了郝簡仁的追擊,因為黑衣人隊伍撤退絲毫不亂有序,撤退時在同伴屍體和帶不走的傷者身上灑下些藥沫,隨著黑衣人撤退屍體都冒氣化成一灘血水,這夥黑人突然出現又突然退去,遁去的方向竟然是貢嘎山?


    連屍體都被融化掉了,除了一些老舊的二戰步槍和長矛、大刀,這夥人為什麽要攻擊救援分隊?蹊蹺到了令人無比費解的地步?


    王老爺子看著秦濤,拄著手裏大刀頹然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麽來路,看他們竟然向貢嘎山撤去,顯然他們的老巢和主力就在貢嘎山,我在這多年也沒察覺山上有這樣的勢力啊?他們要是外來的,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我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王老爺子似乎有些氣短:“這夥人來者不善,秦連長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啊!”


    秦濤送走王老漢,帶著救援分隊打掃戰場。可除了被拋棄的槍械外沒有任何屍體保留下來,隻剩下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水。救援分隊所有人統計戰果大致消滅了幾十個黑衣人,除了吳迪頭盔被子彈擦出了一道口子,脖子有點扭傷其餘人都安然無恙。


    貢嘎山就是神鬼莫測的感覺,現在又冒出一夥武裝分子,一夥就連撤退都要將同夥的屍體用藥劑化成血水的家夥,連常年駐守在西鎮的王老漢也不清楚底細,科考隊的遇險失蹤會不會與這些人有關係?


    秦濤決定向上級匯報西鎮的情況,但是電台一如既往的絲毫不給麵子,隻好派人與派出所的幾各留守的幹警去修複被人為切斷的有線電話。


    陳可兒一臉擔憂的找到秦濤,顯然黑衣人的來襲讓陳可兒意識到了她父親所在的科考隊的失蹤並非簡單的遇險,很有可能是人為造成了,一夥無法無天連部隊都敢襲擊的家夥。


    秦濤安撫陳可兒道:“我認為救援分隊還應該繼續行動。因為你父親生死未卜,黑衣人來此的目的可能為了陳教授搜尋的目標是一致的,這夥黑衣人應該是近期在貢嘎雪山活動,王老漢和墨七星肯定會有所察覺的,我們拖的時間越長就越不利。”


    陳可兒猶豫一下道:“我們立即登山?”


    這時院外有人敲門,秦濤指著院門道:“等墨七星請我們吃完這頓飯,我們聽完他掌握的情況就即刻出發,有備無患,多一份情報就多一份準備。”


    墨七星住地在西鎮南麵的一個小山坳裏,幾個大院落,草房竹屋看著很是簡樸。裏麵豢養著很多家畜。墨七星帶著手下家眷和弟子十幾個人在山坳口迎接救援分隊。


    墨七星熱情將救援分隊眾人讓進大院,院內早就準備好村釀白酒,雞鴨魚肉,時蔬鮮果擺滿一大桌。


    墨七星讓秦濤坐上首,自己旁邊作陪。墨七星端起一杯酒一撩長髯起身敬酒道:“今天有幸邀請秦同誌來墨家做客,這是我墨家光榮。墨家幾千年來都韜光隱晦,默默守護我中華龍脈圖騰。如今風雲際會機緣相逢更是我墨家榮幸,所以請秦同誌和救援分隊同誌滿飲此杯,此壯行酒祝你們馬到功成。”


    墨七星一番話讓秦濤微微一愣,麵對墨七星的杯子碰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秦濤可以斷定墨七星所言的墨氏就是白山巨大墨塚那個墨氏其中一個分支,作為守護者一脈的墨氏一直在默默的堅守千百年傳承下來的信仰,僅僅就是這份堅持就值得敬重。


    隨後墨七星殷勤布菜勸酒,不一會救援分隊成員和墨家子弟就喝的火熱。秦濤看酒過三巡,貼近墨七星道:“老人家,晚輩有點事想請教您,看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墨七星會意起身一邊招呼救援分隊隊員繼續暢飲,一邊前邊帶路將秦濤引進一件竹堂。竹堂布置清雅,正對麵牆上供奉一副畫,畫上一麻衣人手持竹杖,肌肉筋節看著十分有力,而畫上人的麵目卻充滿悲天憫人般透著聖潔光輝。


    畫下一幾一桌,墨七星拿起茶幾上茶壺給秦濤斟滿清茶,看秦濤看著畫像解釋道:“這是我們墨家老祖墨翟。”秦濤連忙對畫三鞠躬,墨七星也在旁邊還禮。


    秦濤擺手道:“我是真心敬仰老祖“兼愛非攻”的大境界,也崇尚他老人家為了幫助其它弱者弱國“赴湯蹈刃,死不旋踵”的俠義精神。”


    墨七星捋髯笑道:“難得秦連長如此看重我們墨家,但是今天你我就說些實在話。秦連長我們墨家自從春秋後就名聲不顯,之前卻又很有聲望有楊朱墨子各半天的說法你知道吧?”秦濤搖搖頭。


    秦濤與陳可兒其實對這些都心知肚明,他們兩個所知道的更是墨七星所不知道的那段早已被湮沒的曆史,既然已經被曆史所湮沒,後人還記得先人的榮光也是未嚐不可的。


    墨七星長長的舒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墨家為什麽在聲名顯赫的時候,突然消失在曆史中?又為什麽會在此地居住,又在此刻和你們救援分隊相會呢?一切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機緣。”


    墨七星微微一笑:“我心中也有疑惑想請秦連長幫我解惑。”


    秦濤微微一愣:“什麽疑惑?”


    墨七星深深的呼了口氣:“白山,墨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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