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滑透明的石壁回映著火把的光亮發出閃爍的光芒!幾乎所有人都對這種奇異的岩石發出感歎之際,陳可兒用手提式的放射性檢測儀檢測了石壁的放射性指數後,一臉震驚道:“這個指數區域是托立尼提物質?石灰岩隻有超過一千五度才會出現托立尼提物質。”


    秦濤對於陳可兒口中的托立尼提物質完全沒有任何概念,陳可兒見狀解釋道:“世界第一顆原子彈在美國新墨西哥州的沙漠中進行試爆後,沙漠中的沙石就因爆炸的高熱而融化,凝固成了玻璃狀物質,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托立尼提物質”。


    秦濤沒聽太明白,但是知道了陳可兒口中的托立尼提物質其實就是原子彈爆炸後一些岩石體的結晶。


    沈瀚文有些驚訝道:“在古印度的史詩傳說《瑪哈巴德拉》中,曾經描繪過一場大約史前五千年的古代核戰爭,天空被黑暗籠罩,大地崩裂,河流沸騰幹涸,人體與鎧甲消散等等諸多的描寫反應了核戰爭的殘酷景象,但是這裏可是白山地下深處?不太可能出現核爆炸,或許是地質變化產生的。”


    山川大夫皺了皺眉頭詢問毛利十兵衛:“他們說的原子彈就是廣島和長崎爆炸的超級炸彈?”


    毛利十兵衛茫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一直在錯誤的堅持一個更大的錯誤,導致了可怕的災難。”


    山川大夫盯著毛利十兵衛道:“那不是一個錯誤,而是一個民族崛起的呐喊聲,武士不死!”


    馮育才敲擊了一下托立尼提物質構成的石壁:“實際上,世界各地都流傳關於古代戰爭場麵的神話與傳說,而且在考古過程中很多考古學家也注意到了頗多此類痕跡。比如在以色列、伊拉克及撒哈拉沙漠中都發現了因高溫而玻璃化的地層,在土耳其的卡巴德奇亞遺跡及阿爾及利亞的塔亞了的遺體中,也發現了因高溫破壞而形成的化石,更有在西亞的歐庫羅礦山中的鈾礦石上發現了核子分裂連鎖反應的痕跡,這些都證明史前文明是存在的,為什麽這些高度發達的文明會最終走向滅亡,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舒文彬輕輕撫摸著濕滑亮潤的石壁:“並不是隻有原子武器爆炸才能產生托立尼提物質,很多古隕石墜落之地也有大量的托立尼提物質產生,隻要符合高溫、高速撞擊這些條件,托立尼提物質就能夠形成,這個巨大帶有角度並且直徑如此一致的洞穴並不符合爆炸產生的常規形態,更像是什麽東西從天而降鑽入了地麵?”


    舒文彬抬頭望了一眼頭頂方向,平台已經下降了大約一百多米的深度,地下開始變得寒冷起來。


    秦濤抬頭仰望一眼,真如舒文彬所言什麽巨大的物體從天而降拉枯摧朽衝入地麵?否則不會形成一個直徑幾乎完全相等的地洞仿佛直通幽冥一般。


    陳可兒麵帶疑惑道:“關東軍秘密基地所在的位置海拔三千六百米左右,我們連續下降深入山體腹部大約已經有四百米左右,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深度差不多是海拔三千二百米左右,如果某個物體從天而降帶著巨大的熱源,重力加速度擊穿山體並且形成托立尼提物質的通道,如果是這樣體積的隕石恐怕會造成不亞於白堊紀恐龍滅絕的那次大撞擊的效果,但是白山山脈的地質特征從玄武紀至今沒有重大變化,所以這次撞擊應該不是隕石撞擊造成的。”


    野田一郎環顧四周:“我們之前采用了山川君的方式直接選擇挖一條僅供一人同行的隧道前往第三遺跡,這裏我是第一次來。”


    野田一郎將目光轉向山川大夫和毛利十兵衛,兩人都搖了搖頭,毛利十兵衛眉頭緊鎖:“我們可以確定是有東西從太空墜入地麵,否則也不會形成這種嚴格意義上的‘腔行通道’,至於是什麽在沒開啟第三遺跡之前我們恐怕都無法得知。”


    山川大夫用軍刀敲了一下石壁:“你們的意思是有什麽東西從天空紮入了地麵形成的這一切?而且還不是隕石?”


    陳可兒點頭確認:“有這種可能,畢竟托立尼提物質是有著嚴格的形成條件的,白山山脈雖然是古火山地質區域,但是火山是無法形成這樣的熔岩噴管的,而且形成這樣的傾斜角度更符合空中墜入的推理。”


    山川大夫有些迷茫,野田一郎則一臉輕鬆:“找讓你跟我們出去見識一下世界了,你非要做稱霸的美夢,現在人類都已經登月了,熱核武器的威力隻需要一顆就能抹去我們的國家,科技進步日新月異,現在的不可能,十幾年之後就會成為現實。”


    如果不是山川大夫麵部完全僵化,肯定會驚訝的臉下巴都能掉下來,郝簡仁發現山川大夫的眼中充滿的難以置信的目光,於是調侃道:“老古董,沒什麽可驚訝的,你如果願意以後就在山裏麵繼續坐井觀天稱王稱霸好了。”


    秦濤眉頭緊鎖,陳可兒、沈瀚文、舒文彬的討論內容讓他感到十分的震驚,史前的核戰爭,從太空墜入山體之中的竟然不是隕石?那會是什麽?


    在充滿好奇的同時,秦濤也聞到了危險的味道,由尋龍引發的一次科考探險已經完全徹底的變了,變得詭異充滿了各種無法預料和不可控,這是秦濤最不願意看到的。


    突然,平台猛的一震,似乎卡在了什麽位置上?秦濤探了探頭發現平台下麵全部都是水,深不見底的一個水潭,水的顏色似乎都是黑色的,麵對平台一個雕刻著篆體墨字的大門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十幾米高的石製大門顯得古樸厚重,秦濤看不出大門有什麽提別之處,但是厚重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因為秦濤組織了十幾個人嚐試推了幾次,大門紋絲不動。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大門上的時候,平台緩緩起升悄然返回,幾名剛剛完成最後一趟設備和物資搬運的科考隊員略微猶豫,平台就離開的石門的岸邊,秦濤猛然發現急忙轉身返回已經來不及了。


    一名男科考隊員和一名傭兵冒險跳入潭中,一名女科考隊員在眾人的鼓勵下剛準備從已經升起十米多高的平台上跳下之際,水潭中突然湧起一股大浪,一道紅光閃現,傭兵在慘叫聲中半截被咬斷的軀幹甩到了岸上。


    另外一名男科考隊員拚命遊向岸邊,秦濤等人打開武器保險,紛紛向科考隊員身後射擊試圖阻止怪魚靠近。


    子彈打在水中激起了一、二米高的浪花,怪魚掀起的水浪在密集的射擊下忽然消失,水麵上留下一大片血跡,就在男科考隊員即將得救的一瞬間被一個巨大的漩渦卷了下去,水中反騰出一陣血水激蕩。


    功虧一簣也好,差之毫厘也罷,一條年輕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如果在快幾秒鍾,如果沒有猶豫和耽擱,如果射擊的火力在精準和猛一些,現實是殘酷的,沒有那麽多的如果。


    秦濤從一旁李壽光手中拽過六七式通用機槍,對著水中扣動扳機,彈鏈上最後幾十發子彈全部射入水中,潭水恢複了平靜。


    費長河蹲在傭兵半截的屍體前,緩緩的為傭兵合上了眼睛,又看了一眼唯一幸存下來的羅傑。


    上升的平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同時還傳來女科考隊員絕望的嚎哭聲,那哭聲讓所有人都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令人無奈的是隻能束手無策,秦濤深深的呼了口氣,溫度降低,空氣中出現了哈氣。


    一具巨大的魚屍從水中浮起,魚頭上的彈孔不停的冒出血,秦濤覺得有些煩躁不安,苦於沒有炸藥,隻能耐心等待希望山川大夫、野田一郎能夠給出有用的建議。


    沈瀚文用考古的刷子輕輕刷過石門上的浮刻,陳可兒也在小心翼翼的清理這石門上的青苔,經過清理發現石門上的浮刻的紋路全部是墨氏祭文圖文構成的,經過解讀大致的含義就是這裏是通往星辰勇士征途的大門。


    秦濤一直在盯著沈瀚文,沈瀚文略有尷尬小聲道:“這次翻譯沒有隱瞞,秦連長放心。”


    秦濤之前的那枚手榴彈也確實下到了沈瀚文,如果不是有毛利十兵衛這個擋箭牌,沈瀚文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一種煩躁的情緒在漫延,山川大夫與野田一郎、沈瀚文、馮育才幾個人蹲在一副地圖前,由於指南針失靈,無法測定方位與身處地下深度,山川大夫竟然憑借著記憶畫出了他所打通的通道方向和去過的遺跡的各處位置。


    經過圖紙比對,很快一張連同關東軍秘密基地,第一遺跡、第二遺跡、以及第三遺跡在內的地圖被勾勒出來,秦濤天生對地圖十分敏感,任何地圖他都幾乎是過眼不忘,這麽多年的軍旅生涯他還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愛看各種地圖甚至還包括一部分圖紙。


    通過這副地圖,秦濤可以完全確定他們現在就身處在山脈主峰的腹地某處。


    經過一番比對和討論,最終確定,這石門後麵就是通往第三遺跡唯一的通路,毛利十兵衛異化後對著石門揮舞巨爪,除了掉落些許石粉和灰塵毫無任何效果,誰也沒想到竟然在抵達第三遺跡的大門同時卻陷入了絕境?原路返回更是癡心妄想。


    沒有任何人注意,那具巨大的魚屍悄無聲息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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