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濤試圖伸手不斷的向抓住什麽,但是地心引力讓秦濤的全力一搏變得徒勞,秦濤轉瞬不見了蹤影,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的沈瀚文和馮育才在拚命的呼喚秦濤的名字給自己壯膽,野田一郎微微一笑,一個後空翻從鎖鏈上跳入黑暗之中。


    砰的一聲,秦濤落到了一個架子上,摔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野田一郎穩穩的落在秦濤的身旁,打開手電環顧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裏才是真正的通道入口,在往下可就是地獄了,直下幽冥九千尺,千轉萬回始方見。”


    野田一郎也不管秦濤殺人一般的目光,圍繞著圓弧形的鋼架結構將沈瀚文和馮育才搖晃不停的繩梯固定。


    沈瀚文與馮育才順著繩梯抵達圓弧形鋼架平台上,秦濤和野田一郎已經開始整理個人裝備,第二批人員開始向下運輸設備和人員。


    沈瀚文用手電照了一下鋼架平台下方,似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再呼嘯急速而過?沈瀚文好奇之餘用繩子捆住手電順著鋼架下垂,想看看鋼架下溶洞群中的情況。


    野田一郎注視著沈瀚文:“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麽做。”


    沈瀚文微微一愣:“為什麽?”


    野田一郎指著下麵的洞口道:“龐大的溶洞群在山崖上有多個進氣孔,但隻有一個主通氣孔,氣流經過人為開鑿在溶洞群內的孔洞,產生孔洞效應不斷加速,而這股被不斷加速流動的氣流正好經過我們的下方,千萬不要小瞧這股氣流的速度,這股氣流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人撕成碎片。”


    沈瀚文聽了野田一郎的話頓時微微一愣,忽然感到手心一陣鑽心疼痛,手中的繩子脫手而出的同時,將手套和手心全部勒破,手電筒被一股亂流卷了進去,在空中翻滾旋轉,一瞬間鋁皮製成的手電筒在強氣流中扭曲變成了碎片。


    沈瀚文目瞪口呆,野田一郎卻毫不在乎:“當年這裏原有的木架和青銅構件已經難以負重,第一批探險至此的佐佑衛門小隊的三十名士兵和七名帝國最為優秀的考古學家都折損在這裏了,當年墨者為了防盜在由青銅構件相連的環形木質平台上動了手腳,必須按照墨典中的墨氏圖解前進,對通過的人數和重量有嚴格的要求,否則會造成整體的坍塌。”


    郝簡仁順著繩梯下到平台,為了避開懸吊在井中央的強磁隕石的吸力,所有鐵質的設備和武器都用電木進行包裹,一把工兵鏟從垂吊的裝備中滑落,磕在鋼架下蹦出一溜的火花,郝簡仁拾起工兵鏟驚訝的發現工兵鏟的頭部圓刃竟然出現了微微的卷刃?


    野田一郎接過郝簡仁手中的工兵鏟看了一眼:“之前為了建造這個金屬結構平台,帝國的工程人員嚐試了幾百種方案,包括使用昂貴稀缺的鋁合金以及多種珍貴合金,都達不到承重和抗腐蝕的測試,最後我們選用了建造大和號主裝甲的鋼材進行切割,才有了我們腳下的這座平台。”


    建造戰列艦的主裝甲鋼材建造的金屬結構平台,大和號還不是讓人擊沉了?郝簡仁揮舞工兵鏟用力劈砍了幾下鋼梁,一溜火星迸濺,被震得手臂發麻的郝簡仁一臉無可奈何的暫時接受的野田一郎的說法。


    秦濤環顧鋼架結構的平台四周,發現在井口的內沿竟然鑲嵌著三個層疊套在一起的巨大鐵環,雖然鐵環表麵鏽蝕嚴重,但是整體依然完好,很難想象,這麽大的三層疊套的鐵環鑲嵌進井底,在二千多年前是多麽浩大的工程?


    馮育才經過秦濤身旁,抬頭看了看井沿內側下方鑲嵌的三疊鐵環:“這是當初建造古井的時候,提前埋下去的,除了固定井口,肯定還有其他的用途,因為墨者是絕對不會做無用功的事情。”


    馮育才解釋後徑直離去,郝簡仁湊到秦濤身旁打抱不平,一撇嘴:“裝什麽大尾巴狼?我濤子哥什麽不明白?用你解釋?多餘!”


    秦濤瞪了郝簡仁一眼:“你也很多餘,趕快整理裝備,盯緊野田一郎,這家夥很不簡單,明白嗎?”


    郝簡仁點了點頭,握緊拳頭:“放心吧!不管這小鬼子真是野田還是假野田,他都飛不出我的五指山。”


    郝簡仁擺出樣板戲造型,腰杆一挺字正腔圓唱道:“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抒豪情,寄壯誌,麵對群山。願紅旗五洲四海齊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飛雪化春水,迎來春色換人間。”


    野田一郎在旁偷偷的觀察注意秦濤的一舉一動,反而對時刻監視自己的郝簡仁毫不在意。


    隨著徐建軍把發電機的電源接到祭壇大殿,井下鋼架上十幾盞照明燈亮起,現代文明的光明將遠古的黑暗驅散,秦濤仰著頭望著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強磁場方形隕石,隻見長方體的隕石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好像電路板一樣?


    陳可兒從繩梯下到鋼架平台上,見秦濤仰頭在觀察強磁場方形隕石,於是來到秦濤麵前,掏出幾枚硬幣平托在手中伸到秦濤麵前。


    幾枚硬幣顫抖了一下,刷的一下立了起來,接著幾枚硬幣緩緩升起,並且速度越來越快,眨眼間不見了蹤影被隕石吸走。


    秦濤看了一眼陳可兒:“這樣的隕石你見過嗎?”


    陳可兒搖了搖頭:“隕石有很多種,鐵隕一般都帶有一定的磁性,這樣的隕石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具體是不是隕石恐怕還要進行科學鑒證才能確定。我最好奇的是為什麽要用鐵鏈將其固定在井中?是不是有特殊意義和用途?”


    馮育才則吩咐身旁的一名科考隊員:“把隕石上的紋路拓印下來,六個麵都要拓印。”


    科考隊員一臉懵逼的望著巨大的隕石長方體目瞪口呆,秦濤拍了一下科考隊員的肩膀:“用相機照下來也是一樣的。”


    陳可兒對秦濤豎起了大拇指,十分鍾後,完成裝備整理的秦濤發現之前那名科考隊員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走了過去:“這麽死腦筋那?拍下照片比拓印方便多了,拓印的話你去哪裏找這麽大張的紙?”


    科考隊員一臉沮喪:“我就是因為聽了你的建議,喏!上麵多了三個相機拿不下來。”


    秦濤急忙一拍額頭:“哎呀,我怎麽把防毒麵具忘帶了?”


    秦濤在科考隊員幽怨的眼神注視下狼狽離開,大部分的戰士和科考隊員留在祭壇大殿和井下的鋼架結構上,至於伊格吉等鄂倫春族的向導甚至連祭壇大殿都不願意進入,秦濤挑選了王二牛、李壽光、郝簡仁等五人隨隊繼續出發,科考隊方麵舒文彬在舒楠楠的陪同下,沈瀚文、馮育才、陳可兒加上野田一郎和三名科考隊員組成第一小組。


    清點人數之後,秦濤命令李壽光作為尖兵,自己負責看管監視野田一郎緊跟其後,郝簡仁居中照應,王二牛等三名戰士殿後。


    根據野田一郎的記憶眾人進入了一條四十五度角向下傾斜的螺旋狀通道,手電照上去,濕滑的通道壁上似乎也有螺紋一般的紋路,而且這些螺紋並不像天然形成的?深淺高低內外槽寬窄幾乎完全一樣。


    秦濤扶著布滿螺紋的石壁剛剛踏出一腳,野田一郎則輕輕的推了秦濤一下,瞬間滑到沿著四十五度角向下通道滑了下去。


    郝簡仁、李壽光等人立即抄起武器,在一片把子彈上膛的嘩啦聲中,五支長短槍全部頂在野田一郎的身上,如果秦濤出了意外,毫無疑問野田一郎能被當成撕成碎片。


    野田一郎麵帶微笑高舉雙手:“大家請冷靜,你們的秦連長保證安然無恙。”


    郝簡仁的五四式手槍頂在野田一郎的太陽穴上,已經壓到了二道火的郝簡仁在猶豫要不要趁機幹掉這個野田一郎,從踹野田一郎的那一腳開始,郝簡仁就意識到了這個野田一郎不簡單,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會蠱惑人心的麻煩,早解決早利落。


    陳可兒看出了郝簡仁的打算,用手按下了郝簡仁的槍口:“這家夥沒那麽笨,先讓我們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四、五秒後聽到秦濤哎呀一聲呼喊從洞中傳來,野田一郎大喊喊道:“秦連長,下麵有沒有一輛輛青銅製成像棗核形狀的東西?把哪個推到洞口讓青銅軌道與洞口的螺紋重合,裏麵的平台上有搖臂,你用力搖動搖臂試試。”


    隨著一陣咯吱、咯吱令人牙齒發酸的響聲之後,一個青銅螺旋架出現在眾人麵前,秦濤跳下平台直奔野田一郎而去。


    野田一郎躲在沈瀚文的身後:“君子動手不動手,我先說一下我推你的理由,如果你認為不妥你可以打我,甚至對我開槍,這樣可以嗎?”


    秦濤看了一眼沈瀚文點了點頭:“你說吧!”


    野田一郎見過了第一關,稍微放鬆道:“你敢放我第一個下去嗎?肯定不敢,你們中國軍人關鍵時刻要幹部帶頭,你會讓你的部下去冒險嗎?一定不會的,肯定是你先下,你能讓這位美麗的小姐替你去冒險嗎?自然不會,所以我幫助你做了一個選擇。”


    秦濤發現自己竟然有點被野田一郎說服了?秦濤皺了皺眉頭,之前秦濤因為中日交流的安全保衛工作見過一些日本人,日本人大多很有禮貌謹言慎行,但是喝點酒後就會非常放鬆,完全肆意妄為。


    野田一郎與秦濤見過的所有日本人都不一樣,這個家夥的話似乎太多了點,而且總喜歡把自己置於生死抉擇的位置上,如果剛剛自己出了點意外,野田一郎瞬間就會被郝簡仁他們打成馬蜂窩?


    秦濤一直在悄悄注意野田一郎的各種小動作和習慣,如果野田一郎的年紀真有八十多歲了,外貌和體魄卻定格在四十歲那年?那麽發生在野田一郎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一切會不會與關東軍秘密基地下的墨氏龍淵之城有關?龍淵之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墨氏到底在這裏守護著什麽?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一個又一個令人費解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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