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官員最多,鄉紳最多,也是最有難度的,從這裏開始,也能表現朝廷的決心。”


    尉遲江晚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付子嬰。


    開封府地方可不小,付子嬰的意思應該是東京城交給自己,其他地方則交給他尉遲江晚。


    王誌忠看了一眼尉遲江晚,緩聲說道:“尉遲大人覺得可行否。”


    “有何不可。”


    “朝廷裏無數官員的土地都在開封府附近,尉遲大人害怕嗎?”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尉遲江晚心裏怕,嘴上卻不說:“王大人這是何意,既然是殿下的要求,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尉遲江晚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付子嬰,王誌忠,尉遲江晚三人,聊了許久。


    眾人聊完明日之事後,已到深夜,各自回府。


    尉遲江晚剛剛回到府中,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府邸中門大開,幾十名帶刀的侍衛在自己大門口把守。


    而在自己大門的不遠處,還停放著一輛梨花木的豪華馬車,在馬車周圍也是有著數十名護衛看守。


    他慌張的下了自己的馬車。


    “莫非殿下來了。”


    這是尉遲江晚的第一個念頭。


    這些男子都認識尉遲江晚,無人阻攔他進入府中。


    而進了自己的家後,心中的念頭越發堅定。


    因為前院之中,尉遲江晚沒有見到一個家中的下人,全部都是那些帶刀的護衛,不大的前院中便有了上百人之多。


    自從自己進來後,這些人的目光就一直盯著自己。


    東京城中,誰有那麽大的排場。


    隻有陛下和殿下了,陛下現在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所以答案十分清楚。


    他接著往前走,這次被兩人攔住了。


    “尉遲大人,卑職先去稟報,在此稍等。”說著這男子便大步朝裏麵走去。


    不一會兒,他就見到了第一個熟悉的麵孔。


    正是換做一身常服的張愛。


    他笑著朝尉遲江晚走來。


    尉遲江晚的呼吸漸漸沉重,殿下真來了。


    “尉遲大人,殿下在裏麵等著你呢,雖然我知道尉遲大人不會對殿下有不軌之心,但規矩就是規矩,殿下出宮見你,是大事情,還是要驗一下身的。”


    “是,是,理所應當。”尉遲江晚說著便張開雙臂。


    兩名小太監走上前來,對尉遲江晚的整個身體來了一番上下之探索。


    檢查無誤後。


    張愛便帶著尉遲江晚,朝他家的廳堂走去。


    廳堂之中,尉遲江晚見到了一個少年的背影。


    他正在專心的看著,上表供奉著的為國為民四個大字。


    尉遲江晚趕忙行禮:“臣尉遲江晚叩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聽到聲音後,這少年轉過身來。


    正是監國太子,鐵喜。


    鐵喜淡淡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到了愛卿的家中,不必拘禮了,快快起身。”


    “謝殿下。”說著,尉遲江晚站起身來。


    “坐。”說著,鐵喜也率先坐在上首,而尉遲江晚謝恩之後,才坐下去。


    “殿下,有何事都可將臣召入宮中嗎,何必這麽晚,來臣的府中呢。”


    鐵喜嗬嗬一笑:“尉遲大人,你這裏不算遠,算是在皇城腳下了,付大人住的才遠啊,我剛剛也去了付大人家中看了看,隻能說,付大人不愧是國之棟梁,家無餘財。”


    “付大人為官清廉,確實是我等為官之人的楷模,但殿下,臣這宅子也是正道來的,殿下應該也知道。”


    “尉遲大人,不用多想,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剛剛我去了付大人的家外,房舍不過四五間,我心中極不舒服,我記得在皇城腳下的北麵,有一處宅子,是吧。”鐵喜說著看向了身旁的張愛。


    “是,殿下。”張愛趕忙說道。


    “這座宅子,我想要賜給付大人,尉遲大人,覺得合適不合適。”


    尉遲江晚聽著愣了下,這殿下跑過來,總不能就問這個問題吧。


    “這全憑殿下的聖裁啊。”尉遲江晚趕忙說道。


    “你也清楚,我也是剛剛知道,朝廷之中,流傳著那麽多,不利於付大人的事情,我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便想著讓你幫幫我。”


    “殿下想讓臣如何幫。”


    “將朝廷裏這些流言蜚語,壓下去。”鐵喜看著尉遲江晚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完鐵喜的話後,尉遲江晚也就明白,剛剛為什麽殿下要說宅子的事情了。


    這是要讓自己發揮啊,不過有兩個條件,既要送了宅子,讓付大人安心住進去,又要用這件事情,幫付大人減少負麵之影響。


    難道殿下,真的如此信任付大人嗎?大人嗎?


    頓了頓,尉遲江晚還是站起身說道:“殿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啊。”


    “但說無妨。”


    “殿下,付大人行事古板,確實不知道君臣之別,應該敲打下去,不然長此以往下去……“


    鐵喜大笑出聲打斷了尉遲江晚的話,頓了一會兒,他將笑容收起而後看向尉遲江晚:”我當然知道,我從來不怕付大人能夠壓在我的頭上,當大宋朝的第一權臣,你可知為何?“


    尉遲江晚一臉茫然:“殿下,為何啊?”


    “因為我有你……”


    “就是因為我有你,所以,我根本沒必要擔心……”


    聽到鐵喜的這句話後,尉遲江晚感覺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可不是這個道理嗎?咱們哈密出來的當然最值得信任!


    “殿下…………”


    短暫的君臣交換感情後,鐵喜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尉遲大人,我給你說正事了,要好好記著。“


    “是,是殿下。”


    “坐。”


    “謝殿下。”


    “付大人所製定的稅製,我很滿意,你也一定能看出其中的利好,為百姓好,為大宋好,當然,雖然會對地方鄉紳,官吏有所損害,但不能因此駐足不前,我們君臣應該是一根繩,將其做下來,不然,以後在想做就很困難,大宋朝不會再有第二個尉遲江晚,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付子嬰……”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會再有第二個鐵喜。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帝王。


    “能做嗎。”


    “能。”


    “怕嗎。”


    “萬死不辭。”


    這個話題結束後,鐵喜也繼續了下一個話題。


    “那就好,至於付大人之事,我也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件事情順利推行開來後,我會讓付大人退下來,當然,不是我對其有所不滿,是我希望付大人以後有個好的結果。”


    “我還是那句話,今日的付大人,就是明日的尉遲江晚,付大人能夠激流勇退,保存自身,我也會讓尉遲大人你,也能激流勇退,保存自身。”


    “謝殿下……”


    “你們商量的如何,明日說,還是後日談啊。”


    聽到鐵喜的話後,尉遲江晚趕忙收拾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將三人所談之事,盡數道來……


    張愛從宮中帶來的茶壺中,倒出了一杯熱水,送到了鐵喜的手上,而鐵喜邊喝水,邊聽著尉遲江晚對自己的講述……


    尉遲江晚,王誌忠,付子嬰三人結合在一起,雖然隻聊了兩個時辰,但對新政的推廣,已經有了初步的輪廓與詳細步驟。


    這讓鐵喜心中十分慶幸,有這樣的臣子,是他的幸運,也是大宋的幸運。


    鐵喜心中也很清楚,若是沒有付子嬰這一批人,想做成這些事情,即便是皇帝親自下場,也很難成功。


    在尉遲江晚的府中,鐵喜等了半個時辰,而後又與尉遲江晚聊了半個時辰。


    等到說的差不多了,鐵喜也聽明白了他們的計劃。


    便就起身回宮。


    回去的路上。


    鐵喜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


    因為鐵喜不是最開始沒什麽根基的監國太子了,他想要出宮,隻是對張愛,嶽山交代一番,他們便立即安排,也不用去問別人,更不用去征求付大人與百官的意見。


    這次出宮,鐵喜第一個去的就是付子嬰的家。


    年久失修的房舍,充滿年代感的大門,任誰也想不到這是當朝宰相付大人的家,現在就算是普通百姓,在東京隨便掙一些錢,家裏也不至於如此寒酸。


    看著這些讓鐵喜心裏麵很不是滋味,才想著,要賜給付子嬰一座皇城邊的宅子。


    可鐵喜知道,付子嬰肯定不會接受,他就第一個想到了尉遲江晚,這家夥頭腦靈光,最適合做這些事情。


    交給他做,一方麵讓百官看看,皇帝對付大人的信任絲毫不減,甚至都影響到了身邊的近臣尉遲江晚。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讓付子嬰與其家眷住的舒服一點。


    嶽山期初一直跟著,可到了付子嬰的家中後,鐵喜便讓嶽山留了下來。


    付子嬰回來,讓他也從公務的角度上,勸導一番付子嬰……


    “付子嬰,王誌忠,尉遲江晚。”


    “父親說,三角形是這個世上最穩固的結構,希望他們三人能夠如此。”


    鐵喜心中想著這些,忽然他睜開了眼睛,想起了什麽。


    自己竟然沒去王誌忠家。


    這若是傳到了王誌忠的耳中,難保會讓後者生出什麽心思。


    “張愛。”


    張愛聽到車中鐵喜的呼喊後,趕忙讓車隊停止,爬上馬車,拉開錦布:“殿下,奴婢在。”


    “轉道去王大人那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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