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臉色微變。真


    要讓秦家渡過難關,那對周家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絕不能讓秦家喘過這口氣,打虎不死,必遭反噬。”楊


    敏凝重道:“周家與秦家的仇恨不可化解,秦家若是渡過難關,那周何年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丫頭,有一點你說錯了。”周


    何年道:“周家與秦家,實際上沒什麽仇恨,所謂的仇恨,都是不知情者臆想出來的。”楊


    敏一陣錯愕:“秦家衰落至此,難道不是你所為?”“


    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不是我。”


    周何年笑道。


    見楊敏還是有些不解,旁邊的燕棲霞解釋道:“小姐,的確是主上讓秦家衰落,但我們和秦山都知道,主上隻是蘇忘機手裏的一把刀。”


    聞言,楊敏麵露驚色。


    “要秦家死的,不是我,而是閣主大人。”


    周何年點頭,“我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在遵從閣主的意誌。”


    “可閣主為何要秦家死?”楊


    敏道。


    “秦家不願意做閣主大人手裏的刀,對閣主沒有價值,當然隻有死路一條。”周


    何年道。後


    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楊敏已經動了。


    周家能在觀星閣崛起,周何年還成為大長老,無疑就代表著,周何年願意做蘇忘機的刀。


    李青石已回到秦家,繼續之前按部就班的日子。轉


    眼間,又過去五天。還


    有三天,就是十年會晤之日。


    秦家已沒時間再停留,必須立即動身趕往玄鐵穀,這樣才能趕上十年會晤之日。


    兩天後的晚上,秦家眾人與李青石,來到距離玄鐵穀最近的四方城。


    同樣在四方城一座閣樓裏。天


    涯閣、白鹿古派和弈劍宗等上百個勢力代表,都匯聚在這。


    他們在商討,如何瓜分秦家剩下的財產。


    還是那句老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


    然秦家已跌落穀底,依然蘊藏著巨大財富和產業。各


    大勢力,顯然已認定秦家會落敗,會覆滅。秦


    家也自然而然,成了各大勢力眼裏的大蛋糕。


    這一夜,李青石也沒再訓練秦家眾人。訓


    練要張弛有度。


    經過近半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今夜正好讓秦家眾人休息,等到明天再爆發出來。


    第二天。天


    一亮,無數車馬人流就從四麵八方,湧向玄鐵穀。


    秦家眾人也早早出了四方城。玄


    鐵穀中,鑼鼓喧天,人群沸騰。


    秦家與白鹿古派的十年會晤,由此徹底拉開序幕。人


    們的情緒,都很激動,很是興奮。


    當然,他們來這,不是為了看對決有多精彩。


    所有勢力和武者都已認定,這場會晤不可能有多精彩。


    這是必定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對決,不存在任何懸念。


    人們來這裏,看的就是秦家如何被碾壓,看看這個龐然大物,如何倒塌。親


    眼見證一個百年勢力倒塌,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經曆,說不定這件事,就會被載入西荒曆史。


    也有不少勢力,臉上帶著唏噓,甚至黯然之色。這


    些勢力也屬於那種日暮西山的,看到秦家如今的情況,難免會生出兔死狐悲之心。一


    方方大勢力不斷進場。觀


    星閣、弈劍宗、建平山莊、十三國……看


    到這些勢力,在場的武者們更是血液沸騰,覺得不虛此行。終


    於,白鹿古派也進場了,與秦家隊伍相對而坐。主


    裁判由觀星閣擔任。


    觀星閣真傳吳過也在,不過他也沒資格當裁判,分量不足。


    一道威嚴身影出現,赫然是觀星閣執法長老彭燕來。他


    就是此次會晤的裁判。


    除此以外,還有兩個副裁判,分別是西荒煉器師工會會長王嚴和通寶錢莊長老蘇永光。


    這三大勢力,無論實際上怎麽樣,至少在名義上都是中立勢力。李


    青石有些意外,沒想到通寶錢莊來的蘇永光,這位可是蘇浣溪的父親。但


    他臉上沒什麽異色,似乎從未見過蘇永光。事


    實上,以他現在的身份,也的確應該沒見過蘇永光。見


    過蘇永光的,是“君逍遙”。


    彭燕來道:“任兄,秦兄,由我等三人做裁判,你們可有異議?”


    “沒有異議。”任


    千秋和秦山對視一眼,都冷靜的說道。“


    十年會晤,每次都要見血,閣主已多次好言相勸,奈何你們放不下執念。”


    彭燕來歎道:“既然如此,就依照往年慣例,簽下生死書,入會晤者,生死不論,各憑本事。”接


    下來的流程,雙方都輕車熟路。


    由任千秋和秦山簽訂生死書,再呈上會晤者名單。“


    等等。”忽


    然,白鹿古派這邊,任千秋冷喝道。“


    任掌門有事?”彭


    燕來道。


    “秦山,這不對吧?第一場武道關,名單上的會晤者,是秦千夜?”


    任千秋道。對


    秦千夜,他本能就很排斥。他


    名為“千秋”,對方卻叫“千夜”,這是要終結他的意思?


    “是又如何?怎麽就不對了?”秦


    山早有準備,氣定神閑道。


    “據我所知,你女兒秦千夜,應該已超過三十歲,不符合條件。”


    任千秋發出冷笑,“作弊弄假,這是破壞會晤規則,按照當年約定,這種情況都不用再會晤,可以直接宣布違規一方落敗。”“


    誰說我女兒超過三十歲了?”秦


    山不屑道。“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秦千夜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任千秋道。


    “那是你老糊塗了,你敢說你能確定我女兒的具體出生時間?”


    秦山道。說


    起來這事也是幸運。


    楊紅玉懷秦千夜的時候,並不在觀星閣,而是在外麵,直到秦千夜八歲才回觀星閣。所


    以,別說任千秋,就算觀星閣也不能確定秦千夜具體年紀。任


    千秋話語一滯。


    正如秦山所說,他真沒法確定秦千夜何時出生。但


    他很快就不屑一笑:“秦山,我懶得與你爭辯,在這玩弄這些花哨手段,你覺得有意思?彭長老,我申請此次會晤,開啟血脈檢測。”因


    為十年會晤由來已久。


    有的時候,雙方為了簡便,都不會開啟血脈檢測。


    畢竟,十幾二十歲的人,一看就知道與三十歲差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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