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族人戰死,最終那可比肩古祖的年幼天才也是死於戰亂,導致你們未能得手,隻是當時我年少恰巧離開了族地,待得歸來時族地已血流成河,我也隻有流亡在外。”


    “最終,我來到這天都南部邊陲,落腳於武宗當中,本以為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


    任宗主一臉唏噓,那話似在對影門的人說,又宛若在向武宗的人述說著他的往事。


    “原來宗主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許多人眸露詫異。


    這還是第一次聽得宗主的事情。


    “可是當馨兒出生之後,我便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任宗主眉頭微皺,喃喃道,“因為她也傳承了先祖的全部血脈,擁有著完整的神眸本源,注定將成為可與上古大能比肩的存在。”


    “馨兒小姐有著可和上古大能比肩的體質?”聽得此言武宗那些長者內心皆是震驚無比。


    在當世,獲得接近先祖九十的傳承值就是絕對的天才了。


    以上,每多一分都將使之強大一個台階。


    可是任天都浩瀚,那獲得完整血脈本源的人卻如鳳毛麟角,常人根本無法得見。


    對於任何一個源有上古血脈的氏族來說,出了這樣一個天才人物,注定將要重現上古輝煌,甚至若是這個天才成長起來後,這個氏族都可成為一個皇族,當淩駕於天都那些定級勢力之上。


    可以說,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足以驚世。


    可是對於任氏這一脈來說,這卻是一個悲劇的開始。


    任天淵所在的氏族隻是逆亂神眸一支,底蘊還算渾厚,卻也不在頂級勢力當中。


    因為經過無數年傳承,那族人的血脈已經逐漸薄弱。


    隻是到了近百年,開始有天才湧現。


    可是,那個驚世天才的出現隻是讓得這一脈被滅,隻有任天淵存活了下來。


    “當馨兒出世,我便有預感,或許將會重蹈覆轍,引來殺身之禍,為此我特意給她加上了封印,使其血脈本源不能顯現,隻是這種封印,終究是無用,將隨著她的修為提升顯現。”


    任宗主幽幽一歎。


    也是如此,他從來不約束任可馨,一直放任她。


    甚至他心中希望這個女兒永遠不會徹底覺醒那本源。


    可惜,這是宿命,不可違抗。


    有些東西,終究是無法躲避。


    特別是身具神眸這一脈的人,他們可以窺探天數,預知未來,對於天命更是不敢違抗,否則隻會帶來更大的變數,使得命數徹底失去掌控,也是如此,任宗主並沒有太過幹預任可馨的發展。


    “怪不得宗主會如此寵溺馨兒,對於盈兒小姐卻苛責近乎冷漠。”大長老微微點頭。


    此刻他終於是明白了當中緣由。


    從小,那任可盈就被賦予了極高的期望,任宗主對其要求甚高,本來眾人都以為是這個大小姐天賦高,所以才會對她有著更高的期望,此時眾人才知道,原來那馨兒天賦更高。


    “或許是宗主料到會有這一天,怕大小姐不能自保才讓她努力修煉吧?”許多長老微微一歎,此時也是明白了這宗主的良苦用心,隻是此時的任大小姐卻已經離開了宗門。


    而此刻,大長老也是知道了當初任宗主為何要將大小姐以及那些天才遣送出去。


    “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難道你以為我們會心慈手軟,放過你?”荀舵主冷哼道。


    他聲音冰冷,極為無情,宛若來自地獄的使者,根本聽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你再不交出那丫頭,老夫可要動手了。”他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隻得認命!”任宗主眸光一凝,驀地瞅向了身後的那些長者,“武宗給予了我數十年的安寧,這些年來未能將之帶上巔峰之路,是我的失職。”


    任宗主幽幽一歎,對於這個宗門,他也是充滿了感情,儼然將之當成了自己的家。


    “今天,我任天淵卸去武宗宗主之職,從此後武宗與我無關,我也不是武宗之人。”


    “我,就此退出武宗!”


    那低沉的話語鏗鏘有力,響徹四方。


    驀地他眸光一沉,那腰腹之間光芒一閃,一枚刻有武字的腰牌閃爍而出飄向了遠處。


    我就此退出武宗!


    任天淵的聲音如雷響徹四方,在山巒間回蕩不絕,使得這片天穹都隆隆作響。


    見此,武宗的人徹底傻眼。


    “宗主這是要幹什麽?”許多人滿臉錯愕的將任天淵盯著。


    “這?”大長老望著那枚飄向自己的腰牌,那心情也是起伏不停。


    “如今我已不是武宗之人,那麽我們的恩怨便到外麵去解決吧!”任宗主眸光冷厲,當中如有著神芒閃爍,他雙手背負,宛若一尊王者,冷冷的將那荀舵主盯著。


    “去外麵解決?”荀舵主眸光一閃。


    “這家夥是要保全武宗嗎?”秦萬裏則是眉頭緊鎖,若是如此,他的計劃可就全部泡湯了,若荀舵主不對武宗的人出手,憑借他天狼山脈想覆滅武宗可沒有那麽容易啊!


    “不錯,我如今已不是武宗之人,你可敢與我去外麵一戰?”任天淵開口,聲音如雷,他那雙藍色的眼瞳當中藍色的光芒交織,似可逆亂天地,一股古老的氣息在不斷凝聚。


    “退出武宗?”然而,武宗的人聽得此言後卻是感慨不已。


    “宗主這是想保全我宗啊!”許多長者眸中露出悲傷,一臉歎息。


    “我堂堂武宗,曾經名真天都,如今淪落了連宗主都保不住,得讓他退位以求宗門的安全嗎?”


    大長老捶胸頓足,露出滿臉悲傷,可是他偏偏又沒有一絲解決此事的辦法。


    麵對那影門的強者,他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宗主,你怎可退出武宗,我宗沒有了你,那該如何?”二長歎道,一臉悲傷。


    這個結果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其他長者也是如此。


    “宗主,不可啊!”整個虛空彌漫出一股傷感之色。


    一個宗門,若是連自己的宗主都要淪落到這個地步,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麽出路?


    以後他們又該以什麽顏麵苟活於世?


    “你想退出武宗,準備以身赴死嗎?”荀舵主語氣冰冷,說道,“你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你以為你身殞後,我就會放過你女兒,放過這武宗的人嗎?他們一樣得死。”


    “武宗的人,你們若不想死,還不交出那個丫頭?”此時,炬使也是一步邁出沉聲道。


    “我女兒已經遠赴天涯,不在宗內,你要動,就動我吧!”任宗主眸光閃爍沉聲道。


    此時他也是一臉凝重,心有悲意。


    瞧這影門的人如此冷硬的態度,看來他想保全武宗不受到一絲波及的想法將要破滅了。


    “你女兒遠赴天涯?”荀舵主冷笑道,“你以為本座會信麽?”


    “那丫頭肯定便在宗門之內,荀舵主,我看不必廢話了,當立即出手,控製那傳送陣所在,不然要是那丫頭真的以傳送陣逃離了此地,那麽事情便將脫離掌控了。”


    秦萬裏心機深沉,如此說道。


    他此時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手將武宗破滅。


    不然要是被荀舵主知道那丫頭還在南幽禁地,那麽事情可就壞了。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麽出手吧!”荀舵主眸光一閃,旋即那手掌一揮冷幽幽的道,“血洗武宗,擒拿那擁有無暇神眸本源的丫頭,記住,務必要活的,確保可凝煉出本源印記。”


    “是!”當這荀舵主的話語落下,炬使以及另外一個宮府境的強者皆是開口應道。


    另外四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也是彌漫出森然的殺意。


    當這殺意彌漫開來後,任宗主身後的那些長者皆是感覺到毛孔悚然。


    這些人的氣勢太強了,遠非他們所能抵擋。


    僅僅隻是這股氣勢就使得許多人心驚膽戰,沒有了一戰之意。


    “想血洗我武宗,你們得先問過老頭我!”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隻見得在武宗的深處人影閃爍,一個白發長者淩空而來。


    這長者鶴發童顏,衣袂飄飄,宛若仙翁,此時漫步而來,那身上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當此人出現,武宗那大長老等人眸光都是一亮。


    “老宗主!”大長老,二長老等人紛紛作揖施禮。


    來人正是武宗的上一任宗主,已經年近四百。


    “不必多禮。”老宗主大手拂動,旋即向前漫步而去。


    他淡淡的瞅了一眼前方那影門的修者,旋即視線落在了任天淵的身上。


    “師尊!”見得老宗主出現,任天淵不甚感慨,最終施禮問候。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尊?”老宗主眸光一冷,沉聲道。


    “師尊當年的救命之恩,以及教導之情,天淵永世難忘!”任天淵施禮,那眸光上揚,瞅向這個已經是白發蒼蒼,步入了暮年的師尊,心中不甚唏噓,當年他顛沛流離,遇到了危險,幸得此老所救。


    隨後就此落腳武宗,給予他數十年的安寧生活。


    “那無我允許,你為何私自卸下這宗主之位?”老宗主眸露威嚴,雖然年邁,可氣勢淩人,擁有著一股讓人不可抗拒之力,他沉聲道,“你可忘記了當年所言?要帶領武宗走向鼎盛?”


    “弟子沒有忘記。”任天淵抬頭,道,“隻是如今大敵來臨,弟子不想連累武宗。”


    他一臉無奈。影門可是當世最神秘的勢力。若是被其惦記,這小小的武宗根本就無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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