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波翻了一遍腦子裏的記憶,卻絲毫找不到這麽一個人的信息,抱拳答道:“尹掌教,這海外之大,遠勝於中原,在下卻從未聽過此人。”


    “是麽,唉。。。”


    尹誌平歎了口氣,臉色有點失望。


    “誌平!爾今已經掌教多年,怎麽還這番小兒女態?”老丘脾氣依然火爆,也不管眼前有外人,直截了當地開口訓起了徒弟。


    “師傅息怒,誌平隻是心念故人,問一問有無消息,卻是不敢擾亂修行之心。”尹誌平也不反駁,低頭認了錯,他雙肩較初見麵時坍塌了許多,可見心中並非如他嘴上說的那般。


    丘處機這會冷哼了一聲,正要開口斥責尹誌平,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搖搖頭歎道:“癡兒。。癡兒。。。”


    “尹真人,這一晃眼已經十多年過去了,你怎得還是念念不忘,紅樹姐姐心有所屬,你也不是不知道。。”


    龍綽兒在一邊卻開了口,聽起來她似乎也對這名為紅樹的女子有所了解。


    “諸位見笑了,非是尹某動了塵心,實則是當年被她救了一命,一直心中感念,這才著了相。”


    尹誌平苦笑了一聲,打起精神便與楊龍二人開始寒暄,所聊無非是近來江湖見聞和狀況,卻對以往再也不提。


    江清波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卻是有了點想法,看來這名為紅樹的女子便是影響了楊龍尹三人軌跡的關鍵人物,待日後看看是否花點時間在這上麵尋找一下突破口。


    “?兒,你此次上山可是為了打探無憂居士的消息?怎得未見神雕?”全真教內的情報收集一向是劉處玄門下管理的,他昨日聽弟子回稟了江清波等人索取的情報,心裏對此便有了猜測。


    “雕兄近日有所突破,目前不宜出山,正在隱秘處閉關修行。此番我們正是想打聽一下無憂居士門下的情況。”


    楊?也不避諱,直接了當地便將目的說了出來。


    “嗯,這邊是了,誌常回報說你們昨日在查看江湖消息,我等老朽精力不如以往充沛,倒是幹不了這抽絲剝繭的活,不過近日從蒙人貴族高官處倒是有些消息,不在江湖情報之列,因此便尋你們來聽上一聽。”


    丘處機捋了捋胡子倒是給了個好消息。


    昨天江清波所翻閱的資料當中倒是有一些疑似無憂居士的動向,卻是說的魯東一代有部分幫會一夜之間頃刻被滅了滿門,楊?跟著查驗了一下,發覺手筆似乎有點像交過手的風使,出手時間恰好是在當日電使授首,風使逃跑的之後一月。


    除此以外可以和他們掛上勾的情報就不多了。


    但無憂居士既然爬到了蒙國國師的位置,這群外來眾又沒有什麽江湖根底,全真教從蒙人貴族這裏得到的傳聞可能到是更為靠譜一些。


    “那蒙人是奇源部的一個帳主,雖然與包爾之金氏沾親,但終究比較遠,當年我西行之時在汗帳中認識的他,此後篤信我道門,每年都有信使遣來問安,去歲年中,這帳主來了消息,卻是問我‘帝已得長生之術’的消息真偽。”


    包爾之金便是蒙國皇族,也稱“黃金家族”,後代書稱鐵木真為“乞顏部孛兒隻斤鐵木真“這當中的乞顏、孛兒隻斤都是明人的侮辱性譯名,宋元之時卻並非如此稱呼。


    江清波等人凝神靜聽,仔細分辨著當中有用的信息。


    “昔日我見成吉思汗,他便對長生之術頗為熱衷,我以‘功德’之說化解了他的殺心,此後窩闊台汗也頗為敬重我,蒙哥即位之後初始也曾問過長生,長生分明是無稽之談,未曾想這無憂居士卻以長生誘惑了蒙人,登上了國師的位置。”


    老丘從蒲團便拿起了幾封信件,可見這帳主寫信匯報已經並非一次兩次。


    “這信件大體可分為三類,五年前的部分,帳主都對這國師頗為不滿,認為是妖言惑眾之人,待到一年前的來信,口風卻轉變了許多,聲稱他目睹了國師施法,確實是個神人。蒙人傾國之力開始修建封禪台,要助國師取天位,隨後降福下來,人人可得一個長生。”


    幾人一掐時間,麵麵相覷,這可不就是之前獨孤雕得道前的日子?


    “可最近的一年裏,這帳主來信的內容卻又變了樣,大罵這無憂妖道,聲稱封禪台當日為外人所破,自己失了機緣便罷了,而今卻又蠱惑大汗要篩選貴族子弟,引渡神法再求長生之舉,已經有七八十名子弟死在這所謂神法當中,因此求老道給個化解災難的法子。”


    丘處機將當中一封信件輕輕拋起,內力隔空傳達,這頁紙便如同有人托送一般緩緩從空中飄了過來,楊?伸手接過,打開便與江清波湊著一同看了起來。


    “他們是在找電使的傳承之人!”


    江清波沒從裏麵看出細節,楊?卻有了判斷,起身脫口而出。


    在座的除了楊龍二人,其餘都未曾和無憂居士手下直接打過交道,因此都看著楊?等他解釋。


    “無憂居士座下最為厲害的便是這風雨霜電四神使,這幾人武功不可考究,但出招之時都有異像,比如風使行動迅捷,擅長隔空攻擊;電使掌力之中帶有閃電威能,並有電芒閃耀。。。”


    楊?先將他們當日交手的信息詳細說了一番,然後指著書信說道:“這些子弟死亡狀況和被電使所殺一般無二,這帳主既然說一旦通過此考驗,便可獲得神法,自然是在選拔新一任電使人選。”


    江清波仔細又將書信看了兩遍,發現楊?判斷的因該沒錯,信中言道這無憂居士設立了十二處小祭壇,消耗精銅無數,每次開壇便有十二名子弟登壇受法。


    受法之人皆是電芒附體,渾身抽搐,至今尚無一人撐過整個過程,都是全身焦黑而死。


    看來這無憂居士受挫之後已經回到了蒙都,打算補全手下的損失再做謀劃?


    這條線索再度給江大少等人指出了方向,但也牽扯出了不少問題。


    比如這無憂居士到底能量體係是什麽?從這帳主的信中來看,怎麽也不像是武功內力體係的玩意。


    電使既然可以傳承,那就是類似生化戰士或者其他方麵的戰鬥係統?這是可以量產的還是限定版?


    這一切看來都有待自己發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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