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誌盡猖狂!


    高陽站在人群中間,神態說不出的趾高氣昂,而仔細瞧他那副嘴臉,委實將狗仗人勢表現的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身邊有著四位坐照境的高手坐鎮,高陽心裏料定了岑逸不敢對自己動手,而不用說,高陽也知道此刻岑逸的心裏必定極為的憤怒,但那又如何?再如何的憤怒還不是得憋著,在強大的實力麵前,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想到這裏,高陽心裏簡直樂開了懷,要知道在飛虹門,仗著身份與地位,讓對方想幹卻幹不掉,最終無可奈何,隻能忍氣吞聲的模樣,像這樣的事,他可沒少做。


    高陽見岑逸沉默,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狠狠的盯著岑逸,咬了咬牙關,陰測測的威脅道:“小子,有種你就過來收拾我,若是沒種,我奉勸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幹涉我和那小子之間的恩怨。咱井水不犯河水,識相的話,你今天讓道兒,交出那小子,我保你安全離開,否則,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


    便在這時,他的話還未絕,一道人影,一閃即逝,就像那夜空裏的閃電,直讓人眼前一花,透不過氣兒來。


    好似有一道殘影在刹那間掩住了天邊那生機勃勃的朝陽,就像一片烏雲蓋過,或者說那不是烏雲,而是一隻鷹,一隻蒼色的鷹。鷹在啄食獵物之際,就像墜落的流星一般俯衝而下,它的動作淩厲,迅捷,精準,百發百中無虛弦,說的絲毫也不誇大其詞。


    高陽呆呆的禁錮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眸,蒼白臉色,身體微微顫抖著,後背上冷汗直流,前一刻的得意神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無限的悚然。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罩住他的全身,致使他完全做不出任何的招式,頃刻之間,他的身體便受到一記重擊,橫飛出去,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麵,幾番抽蓄過後,也不知是死是活,沒了動靜。


    當朝陽又恢複它的生機勃勃時,那片烏雲,或者說那隻鷹,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間便已消失。


    岑逸回到茅舍門前,站在白靈身旁,衣袂飄飄間,說不出的風輕雲淡,環視一番後,少年的嘴角扯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笑著歎道:“以前不知道什麽叫做狗仗人勢,今天總算是大開了眼界。”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寂靜,山間樹林裏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此時此刻清晰入耳,細細聽來,甚是歡喜。


    刹那間,有無數道目光紛紛凝滯在岑逸身上,駭然之下,複雜無比。


    這就是那隻鷹,此刻的他若無其事,隻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來,幾分詭異,幾分滲人。


    在四大坐照境眼皮兒底下視若無睹的傷人,若非親眼所見,若非看著那人還完好無缺的站在一旁,倘若是從其他人嘴裏聽到這一消息,實在難以叫人信服。


    這得什麽境界才能夠辦到?


    坐照?真觀?還是知命?


    不少人頓時心生疑惑。


    ......


    柳紋龍以及另外三個坐照境實力的人,臉色在這一瞬間,變的極為難看。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可岑逸的舉止,明擺著是在欺負人。縱然高陽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連他們看了都心生動手的衝動,甚至即將出手,但自己動手教訓,名正言順。你一個外人,當著在場人的麵悄無聲息的將人打了,這他媽不是赤、裸裸的踐踏顏麵嗎?你有沒有將我們四人放在眼裏?或者說我們四人在你眼裏就那麽脆弱不堪,都到了直接無視的地步?


    你他媽倒是一臉的飄飄然,真當我們拔不出劍了不成?


    柳紋龍眼神陰沉的凝視著岑逸,目光裏再也沒了前一刻的蔑視和不屑,高陽、具體是如何橫飛出去的,老實說,他也沒看斟酌,腦中回想起那道殘影,心裏也有些忌憚,


    柳紋龍之所以集結人來這裏,乃是收到了高陽不少的好處。其中,便有一柄價值頗高的靈劍,除去蜀道中的聖劍、神劍之外,靈劍乃是大部分習武修行之人的首選,其威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價格也還能承受。若非這柄靈劍打動了柳紋龍的話,他也斷不會來此。


    起初,岑逸在柳紋龍眼裏,盡管高陽一陣特吹,但柳紋龍任舊沒將岑逸放在眼裏,他也隻是想應付應付高陽,敷衍了事算之。但眼下,再見識了岑逸不凡的身手後,柳紋龍估計,岑逸至少也擁有坐照境的實力,這樣的高手,在學院雖多,但他們都有自己的傲氣,可遇不可求,更別說來這坐忘峰加入什麽什麽幫了。一個坐照境甚至真觀境的高手,比起那柄靈劍而言,若是能將岑逸招納進不敗幫,其價值遠遠大得多。


    所以,對於岑逸,柳紋龍一時起了招納的心思,盡管岑逸的做法讓柳紋龍感覺麵子有些掛不足,甚至顏麵盡失,但若是岑逸真能加入不敗幫,柳紋龍覺得,什麽麵子問題皆可忽略不計。


    眼下,柳紋龍清楚自己萬萬不能和岑逸惡交,相反,還要盡量讓其對自己產生好感。


    想清楚這些,柳紋龍忽然笑道:“兄台,打的好!實不相瞞,對於這廝那副小人得誌的麵孔,我也忍不住準備出手了。”


    岑逸微微笑了笑,隻是看著柳紋龍,回道:“我也不想出手,隻是他有那要求,活了將近二十載,還是第一次聽說,關鍵他話又說的那麽難聽,你們也都聽見了,身為堂堂男兒身,我若是不出手,隻怕是叫在座的各位貽笑大方。”岑逸做出一副罷手的動作,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如此,也隻好勉為其難的滿足他,也算是圓了他的要求吧!”


    柳紋龍以及其他人聽罷,嘴裏暗自倒抽一口涼氣,有人甚至覺得岑逸無恥,若非考慮到他的實力,必定會大罵無恥。


    柳紋龍略微轉身看了眼地上的高陽,目光裏大有同情默哀的意思,他吩咐兩人上前探查起高陽的狀況,得知隻是一時暈死而已後,微微鬆了口氣。


    柳紋龍收回視線,笑著道:“兄台所言極是,在下不敗幫柳紋龍,請教兄台大名!先前得罪之處,多有冒犯!”說話間,他對著岑逸抱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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