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大唐王朝創立仙武學院,除了選拔青年才俊進入蜀道以外,另一方麵便是有意提升王朝的整體實力,因而在仙武學院裏除了能夠學到武技劍技之外,還能夠學得一些對戰技巧,係統的刺殺要領和軍事理論知識。


    自大唐王朝覆滅以後,帝國王朝雖不斷交替變化,但實踐也證明了在仙武學院內學到的知識讓人大為受用。很多自仙武學院走出去的人,加入帝國軍隊後,在對抗東瀛帝國,對抗魔宗,對抗妖族鬼怪等勢力的戰爭中,均有著不俗的成就。而那些進入蜀道悟得自身聖器,神器者,更是成就非凡,有的人即便隨著曆史泯滅了數百年,也時常被如今的尋常老百姓所津津樂道。


    在仙武學院內,煉氣、凝神境稱為初級;洗髓境稱為中級;坐照境之上稱為高級。由於人數眾多的原因,每一級又分化成講武一堂,講武二堂……


    南宮沐雪因為其特殊體質的原因,目前才凝神境,被分在初級講武一堂。岑逸進仙武學院的目的是保護南宮沐雪,不言而喻,在南宮家的安排下,他也進了初級講武一堂。


    每隔兩三天,仙武學院都會安排導師到講武堂進行講學,至於其他時間,則屬於學員的自由修煉時間。對於這個講學,管理考核製度十分苛刻嚴格,每次講學前都會逐一點名。如果第一次點名未到,導師一般默認不會說什麽,但如果第二次未到,則會被輔導進行警告處理,至於第三次,將會被學院戒律堂警告,而第四次,直接剔除仙武學院,剝奪其一生進入仙武學院的資格,任何仙武學院將不再接收此人。


    這不是開玩笑,更不是鬧著玩!曾有不少跳脫氣傲的富家子弟就不信這個邪,十分不屑,結果現在這部分人隻能止步於仙武學院大門前,不是可憐巴巴的望著進入仙武學院大門內的學員羨慕眼紅不已,就是意氣難平的吹噓一句,曾經我也是這裏的學員。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碧空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習武練劍,足以極動靜之娛,信可樂也!今天才稱得上是岑逸正式開始仙武學院生活的第一天,剛好,今天也是初級講武一堂的輔導進行劍修講學。


    說起這位初級講武一堂的輔導,那可是滬江仙武學院內一位極負盛名的人。


    黎珞萱,滬江仙武學院上一屆蜀道進入者之一,二四芳華,據說一身實力已達到了抱元境,除外,她還有一柄神劍,名曰飛雪。


    毫無疑問,飛雪劍正是她在蜀道中所悟得。


    有人曾目睹過飛雪劍,據他們描述形容,那是一柄很細,很軟,很長的劍,仿似柳條一般。


    ......


    當然,關於黎珞萱和飛雪的故事,岑逸自然不知曉,因為目前他還未見過黎珞萱,更談不上認識一說。


    由於岑逸是因為特殊關係中途才加入仙武學院,他並非仙武學院正式招收的學員,為此,昨天在登記時,負責登記的導師就曾告訴過他,讓他今天早上去東峰閣找一位名叫黎珞萱的導師,然後導師會告訴他在學院應該遵循的一些相關事宜,遂隨同導師一起去講武堂聽學。


    大概因為很早就獨立的緣故,木曉蝶生了一雙巧手,她做的早點不僅食相耐看,而且極為美味,故而岑逸在南宮沐雪驚愕不已的目光中,像幾天幾夜沒進食過的餓漢一樣,吃的特別多,差不多有將近三個人的分量。


    用一種看飯桶似的目光直視著岑逸,南宮沐雪很懷疑,如果不是南宮世家家大業大,底蘊豐厚,按照岑逸這吃法,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垮整個南宮世家。


    她的心裏生出了一種攆人的衝動。


    麵對岑逸的大吃特吃,木曉蝶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有用的地方。隻見她柳眉彎彎,淺淺一笑。顯的很高興,也很滿足。木曉蝶覺得這是對她廚藝的一種認可,一種肯定的讚揚,所以她決定,以後的早點,午膳,晚膳,分量上都要多做一些。


    實際上岑逸的到來,使得她心裏衍生了不少好奇或疑問。但她很聰慧,壓製著心頭那顆好奇心,並未開口詢問半句。


    而就像不曾看見南宮沐雪一樣,岑逸並不理會她怎樣看待自己。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對於木曉蝶這位身世淒涼,謙卑柔弱的女子,岑逸可不會忘記她有著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就像昨天說的那樣,如若讓他撞上,他不介意給木曉蝶的父親鬆鬆筋骨,告訴他該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吃完早點,從南宮皓軒口中問明大致路線後,岑逸便動身前往東峰閣。


    東峰閣,顧名思義,位於滬江仙武學院東邊,乃是學院內導師的宿舍。


    岑逸走出西風齋,順著小道往東前行,翻過一座山勢和緩的壁山,踏上一條兩邊青蒼翠碧的竹林小路,不多時,便看見了一塊高掛的牌匾,牌匾上鐫刻著蒼勁有力,渾然天成的三個字‘東峰閣!’


    青竹狹道,竹影扶疏,一陣微風拂來,夾帶著一股竹香,清新滿麵,使人心頭忍不住為之一震。岑逸眯了眯眼,他的心情很不錯,這種日子果然比敬亭山那枯燥乏味的生活好了很多,不知怎地,此情此景下岑逸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昨天他對幽影嫵霜說話的那一幕,然後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為什麽會想到她呢?


    她鐵定和我的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岑逸搖了搖頭,暫時甩掉腦海裏的想法,踏步朝著東峰閣走去。


    南宮皓軒說過,位於東南邊那最後一棟被青竹全然遮住的聽竹居便是黎珞萱所居住的地方,因而岑逸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遠遠的他就看見了聽竹居三個字,隻是那個地方給岑逸的感覺除了偏僻就是冷清孤寂,微微皺了皺眉,這裏真的有人居住嗎?岑逸心裏對此很是懷疑。


    要不是南宮皓軒駑定的麵孔,岑逸真想轉身離去。


    稍作停頓之餘,岑逸還是決定前去看看。他硬著頭皮又往前走了幾丈的距離便停下了步伐,因為昨天負責登記的導師和南宮皓軒曾一再告誡他不得靠近聽竹居,隻能站在幾丈開外等候黎珞萱。南宮皓軒甚至都不想岑逸來這個地方,但礙於學院的規矩,卻也無法。


    此番詭異的事情,岑逸自然追問過原因,那導師沒細說,隻是讓他按照吩咐做便是了。岑逸問南宮皓軒,南宮皓軒無奈的回道:“那裏麵住著一個女劍癡,但凡是靠近聽竹居的人,無一不是躺著回來的。”


    得此答複,岑逸大概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乖乖兒的在原地等候起來。


    這一等,原本愉悅的心情都等沒了。站在道上,岑逸左等有等,也不見有人影,倒是有其他的導師可憐的看了看他。東邊藏匿於竹枝間的那輪燦爛的紅日越漸升高。久等不來,岑逸開始那點兒耐心漸漸也被陽光曬沒了。終是等的不耐煩,心頭關於南宮皓軒和那導師的告誡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岑逸心一橫,當即變決定前去看看,他偏偏不信這個邪!


    但他還未徹底靠近聽竹居,耳廓卻是傳來一陣格外細嗦清冽的聲音,那聲音岑逸再熟悉不過,很自然的,他停下步伐,全神貫注的聆聽感知起來。


    他的眼睛閉著,側了側頭,兩隻耳朵很有規律的微微起伏著。


    嘶嘶嘶......


    岑逸知道,有人在練劍,而且她的劍很快,也很銳利,因為她的劍已經割碎了周遭的大氣。


    岑逸能夠判斷出練劍的人在劍道上的造詣很高,已經掌握劍意,凝聚了劍心。而能夠判斷出這些,便是因為岑逸自己也是一位用劍高手,隻需越邁過門檻,就凝聚劍心的劍道高手。


    岑逸睜開雙眼,他突然很想見見這人,為此他加快了腳步。


    竹葉宛如冬天裏密集的雪花般一樣飄落,一道倩影持一劍極速穿梭於竹林間。


    黎珞萱是一名劍修,每天清晨都有練劍的習慣,隻見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武服,身法看上去極為飄逸靈活。而仔細觀她的劍法,輕靈不失沉著,連貫不失圓活,剛柔並濟之中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時而如蜻蜓點水,燕子抄水;時而又如野馬跳澗,風卷殘葉......


    很普通,但有極為不普通!


    突然,他盯著某個方向蹙了眉蹙,然後他持劍原地躍起,手中劍直直的朝著那個方位刺去。


    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岑逸心頭委實驚悚無比,無暇多想,當即整個人原地翻轉,猛然朝後劃退開來。眼底一個倩影浮掠而過,他這一翻轉,既不顯快,也不顯慢,恰到好處的避過了寒氣襲人的一劍。


    滬江仙武學院的人都知道仙武學院有一個可怕的地方,那便是聽竹居。


    為何這個地方可怕?


    因為這裏居住著一位可怕的女劍癡。


    除了那些在境界上有著絕對壓製的人,其餘但凡靠近這裏的人,無一不是躺著出來的。久而久之,這裏就變成了滬江仙武學院的可怕地方。


    岑逸心一橫走進了聽竹居,也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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