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迅速來臨,卻又是悄然散去?當牛樘等六人還沉醉於葉宇的皇恩浩蕩時,在場的蘇全忠、嶽雷、蔣芾等人卻是心思各異。<strong>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strong>


    “蔣老,看來陛下要拿我們這些人下手了……”


    對於嶽雷的這番話,蔣芾卻不做置評,而是微微歎了口氣:“都自求多福吧!”


    說完便默然離去,隻是身影卻顯得有些蕭條。


    嶽雷也是落寞的微微一歎,他從堂堂的刑部尚書一職,直接被貶為翰林學士這個虛職,這已經讓他鬱悶了很久。


    如今又鬧出這麽一出,他知道自己的將來的仕途堪憂了。


    “爹,您方才……”


    “住口,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麽!?”嶽雷氣得是胡子亂顫,恨不得當眾扇女兒一巴掌。


    “可是……”


    “休再多言!”


    嶽雷惱怒的瞪了女兒一眼,隨即輕走幾步來到蘇全忠近前,拱手道:“親家翁,此事還需彼此共同周旋才是,若有用得著嶽某的地方,嶽某身為遠航嶽丈是義不容辭!”


    蘇全忠聽了嶽雷的這番話,隻是沉默了片刻,隨後輕撚花白胡須歎了口氣道:“有勞了,老朽告辭……”


    目送走了蘇全忠,嶽雷見女兒一臉的憂慮焦急,這才神情一斂沉聲道:“走吧,尋你三叔商議此事!”


    如今嶽家上下,隻有嶽霖這一脈最得聖寵,這其中除了嶽霖是有從龍之功,更重要的是葉宇與嶽霖父子很是投緣。


    當年在滁州秋闈,嶽霖就是主試考官,同時其子嶽琛也成了葉宇的同窗好友,這份知遇之恩以及同窗情誼的疊加,致使葉宇登基之後,嶽霖父子得到了優渥的待遇。(.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嶽霖在擔任吏部尚書的同時,亦是兼任副相之職,而其子嶽琛年紀輕輕就位居刑部尚書一職,父子二人雙尚書可謂罕見。


    所以如今毫無權勢的老二嶽雷,麵對此事也隻能求助於三弟嶽霖了!


    隨著夜境深了,各個街道的行人皆漸漸地少了,葉宇在處理完醉仙樓的事情後,便繼續與劉瑛漫步於寧靜的街市上。


    難得出宮一次,葉宇不想因為醉仙樓的一段小插曲,擾了自己散步的美好心情。


    一路上劉瑛沒有再說話,而是緊緊地跟附在葉宇的身旁。


    “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葉宇深知自己方才的暴戾氣息,以及醉仙樓前的血腥嚇到了劉瑛。


    拘謹的劉瑛麵對葉宇的突然詢問,不由一時語塞難以回應:“呃……不是,……隻是……隻是覺得……”


    “隻是覺得如今的我,與當年菩提寺中見到的葉公子,有著很大出入?”葉宇似乎已經看透了對方的心,即便對方不說他也能猜出一二來。


    劉瑛默然,算是回應了葉宇的詢問。


    當年菩提寺中,二人相遇實屬偶然,但當年葉宇給予劉瑛的印象雖然過於流氓,卻是好感一同存在著。


    生於大理,長於大理,對於江南文化尤為向往的她,江南才子的氣質,在葉宇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同時也讓當年的劉瑛,看到了葉宇身上不一樣的文人風骨氣質。


    曾經設局讓葉宇參加曹家招婿,與其說是支開葉宇以便偷取經書,但反過來一想,又何嚐不是在考校這位昔日的江南才子呢。


    然而昔日儒雅待人的江南才子,如今卻是君臨天下不怒自威,劉瑛一直跟在葉宇的身邊,能明顯的感受到葉宇身上透著凶戾般的暴躁。


    這種前後的差異,也的確讓劉瑛一時心境有所不同。


    “人總是會變的,你……又何嚐不是?”


    “我?……”


    葉宇也不作多言,而是轉移了話題:“此次你大理來宋,其意我亦已然深知,你我二人既是舊識,你可回去與你義父商議,是否願與我朝關係更近一步……”


    “更進一步?”劉瑛聞言為之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麽:“陛下的意思是……”


    “聯姻”


    “聯姻……”


    深秋意濃,落葉火紅。


    一枚紅葉飄落在眼前,葉宇輕輕一抬手,便將其攝捏在手中,然後遞到了劉瑛的麵前:“天色已晚,朕該回宮了,這枚紅葉就贈予舊友,以作紀念吧!”


    “陛下……”


    話音甫落,人已遠去,似如定格的不舍,讓人揮之不去。


    劉瑛捧著手心那一枚殷紅的紅葉,背對著皎潔的月光,默默的將其按在了胸口,久久沒有放離……


    “聯姻,他……是要……”


    雖已二十出頭,早已不是豆蔻年華,但背對月光的陰暗了中,依舊可見那滾燙殷紅的玉容。


    ……


    葉宇慶幸自己今日任性出宮散心,否則也不會遇到醉仙樓的插曲,更不會因為這個插曲完成了他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對於醉仙樓的蘇遠航處置問題,即便如嶽三娘說的,其丈夫並沒有犯下多大的罪責,但他葉宇卻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撞在槍口的獵物,又豈能仁慈放過,人非聖賢本就有私,他葉宇是個凡人自然不能免俗,所以對於嶽雷父女二人他早已經心生隔隙。


    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就在於記憶力的牢固與持久!


    當年嶽雷身為翰林學士,又在京城臨安擔任要職,致使葉宇的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高傲姿態。


    而與之相反的嶽霖,不僅有知遇之恩,反而在他葉宇走向帝位的途中,一直是鞍前馬後默默效命。


    這前後的對比與差距,也自然造就了這兄弟二人的官途境遇。


    嶽雷直接是一擼倒地,僅僅留下一個翰林學士的虛職,這是一種無形的嘲諷,更是葉宇對往昔嶽雷做作的一種回應。


    你不是以翰林學士自居,高傲的看不起人嗎。那就讓你當翰林學士一輩子,而且隻有虛職沒有權利,更不會有朝廷發放俸祿。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嶽雷雖然是嶽飛的二子,不僅沒能繼承父輩的文韜武略,卻將傲慢勢利的劣根性遺傳給了自己的女兒。


    嶽三娘在他葉宇出仕的過程中,可是沒少使絆子予以刁難,他葉宇雖不至於與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但也要借此機會讓嶽三娘嚐一嚐什麽是心驚肉跳。


    整人,葉宇自有一套,不是不善於爭,而是不屑於此道。


    而如今他需要敲山震虎,就不得不用借題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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