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人之中評出一名優勝者,如今葉宇完成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難題。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a>;.號稱浙東四絕的何永等人沒能難住葉宇,使得四人既是佩服又是麵紅耳赤。


    隨後幾人都閑聊了很久,這場看似鴻門宴的聚會,直到日落黃昏才散席。


    趙悌相邀三日後的壽誕之上再開懷暢飲,葉宇自然也沒有推辭。等到趙悌五人離開沁香樓後,葉宇見天色已晚也就沒有耽擱,抬步就要離開此地。


    然而就在此時,沁香樓的秋娘卻喜笑顏開的予以挽留。


    葉宇看著眼前年過三十卻風韻猶存的秋娘,於是笑了笑:“葉某身上可沒帶銀兩,若是再不離去,恐怕姐姐會讓小廝趕我離開……”


    葉宇的這一聲姐姐,喚得秋娘是心神懼軟。以她這種年紀的婦人,早已過了‘一遇俊男芳心動’的花季,但葉宇這一聲輕喚,卻是讓她宛如回春的感覺。


    “哎喲,官人這說的是哪裏話,您要是在此小住個一年半載,秋娘倒貼銀子也樂意呢……”


    作為這沁香樓的老鴇子,秋娘不僅言語婉轉頗有技巧,而且這韻味風姿也是極為嫻熟。在葉宇麵前隨意的擺弄風姿,倒是有種眼花繚亂之感。


    不過葉宇聽了秋娘這番話,顯得有些哭笑不得。什麽叫住上一年半載,什麽叫倒貼銀子?怎麽聽著都這麽別扭呢?


    “嗬嗬,姐姐的好意,葉某心領了,等以後若有閑暇定會前來捧場……”


    秋娘此刻懷抱著他的手臂,葉宇十分尷尬地抽離了出來,然後從衣袖裏取出幾張錢鈔,沉聲道:“這裏是一千兩的會子便錢……”


    “官人這是……”


    “葉某知曉今日之事,姐姐日後定會大肆宣傳,這等招攬顧客的手段葉某明白,自然也不會橫加阻攔!隻是希望姐姐能如實宣傳,切勿添油加醋,姐姐懂麽?”


    葉宇這話說到最後,語氣也漸漸地有了一絲生冷。秋娘乃是久經世故之人,見葉宇如此神態言行就已然知曉了深意。


    隨即笑了笑了,用那麽綿弱無力的玉手,在葉宇的心口處拍了拍:“官人放心便是,事關官人的聲譽,秋娘不會添油加醋肆意渲染的。<strong>起舞電子書</strong>”


    秋娘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錢鈔,在葉宇的耳邊吐氣芳蘭道:“就憑官人這一句姐姐,就不止這兩千兩,官人放心便是……”


    “那就好!那就好……告辭!”葉宇幹咳了一聲,隨即退了半步,然後轉身徑直離開了沁香樓。


    看著略顯狼狽葉宇離開沁香樓,秋娘卻沒有阻攔,而是望著葉宇離去的背影嫣然笑了。


    “他走了?”


    知畫急匆匆的從廂房跑了出來,卻發現葉宇早已離開了,失魂落寞之情顯於臉上,懷裏的那一卷丹青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一些。


    秋娘回眸見知畫一臉的不舍,隨即幽幽一歎:“傻女兒,別作多情念想了,雲泥之別,豈能盡如人願?”


    “娘,女兒隻是……並無奢望……”知畫低頭喏語,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


    “那就好,咱們風塵女子,注定命不由己。由葉學士當眾評選,如今你是位列四大花魁之首,將來定會名聲鵲起,何愁嫁不得好人家!?”


    秋娘的一番勸導,知畫隻得點頭稱是。


    待秋娘離開之後,知畫依舊站在門前凝望葉宇離去的方向,神情複雜的將懷裏的畫卷抱得緊緊的……


    ……


    月夜闌珊,當葉宇回到行遠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


    一路上葉宇心中很是鬱悶,尋思著此次宴會真是虧大了,不僅席間應對一個又一個難題,而且臨走的時候還額外虧了一千兩。


    他葉宇是不缺錢,但是也不能如此的浪費啊!


    一千兩的財資,足以讓兩家平常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如今就這麽輕輕鬆鬆的送人了。


    葉宇這些年浪費了很多錢,也從來沒有在意過,不過這次把錢花在了青樓,多少有些不自在。最為重要的是,錢花出去了,自己卻沒有沾惹一絲貓腥。


    值嗎?葉宇覺得有點不值。


    但不過話說回來,能夠以一千兩的財物,讓秋娘不會肆意宣傳,倒也算是頗有所值。


    以葉宇的估計,三日之內沁香樓就會成為福州城的焦點,因為四大花魁的並列局勢終於被打破,而且這打破局勢的人是他這個大學士。


    屆時定會有人詢問,那麽秋娘就成了流言散播的源頭。


    若不用錢財以及威懾,秋娘定會大肆渲染,真實的情節扯玄乎,沒有的情節添油加醋,這就是娛樂圈的雛形現象。


    葉宇不怕秋娘宣傳,就擔心胡言亂語,朝廷命官留戀煙花之地,本就是一種不良的影響,尤其他是代天巡狩的欽差,要是惹上幾件風流韻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回到行轅,葉宇隻身來到內院,院中隻有二樓曹雪瑩的房間還亮著燈,葉宇猶豫了一會,便徑直向二樓而去。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地推開,皎潔的月光透射到了房內。見葉宇進來,曹雪瑩含羞起身,那稍稍忸怩之態甚是動人。


    葉宇沒有說話,而是隨即坐在了茶桌旁。


    曹雪瑩款款來到近前,親自為葉宇斟滿香茶,繼而輕聲道:“你出門之後,史大人曾前來拜訪。”


    “哦?可說有何事?”葉宇端起茶盞自顧抿了一口,隨後輕聲問道。


    “說是本榜舉子,組織了謝師宴,想請你去赴宴……”


    “謝師宴?”葉宇聽了這個名字初時一愣,隨即便釋然了,這謝師宴應該就是鹿鳴宴,當年他在滁州的時候也是參加過。


    “那你是如何回應的?”


    “雪瑩就跟史大人說,你乃代天巡狩,此次不過暫代主考一職,福州的一切政務不便參與,因此這謝師宴就免了,雪瑩如此回應,可還合理?”


    曹雪瑩說完這些話,神情鄭重的看著葉宇,在等待葉宇的答案。


    葉宇放下茶盞,點了點頭:“嗯,合情合理,這福州之事我不便參與。至少在明麵上,福州的事情還是少插手為妙!”


    身在官場很多事情都得防範於未然,這擔任主考的重要性,並非表麵上這麽簡單。


    對於熱衷結黨營私的人,這科舉主考一職可是誌在必得。因為每一榜的舉子或是進士,隻要不被皇帝欽點,那就是主考官的門生。


    如此一來,這些門生廣布天下,就是一種勢力的象征。


    但凡事皆有利弊兩麵,科舉能招攬不少門生學子,但將來也會招來是非與禍端。


    朝堂元首犯罪,致使門生故吏紛紛落下馬。同樣這些門生將來惹出禍端,也會成為朝堂彈劾自身的一個汙點。


    所以,葉宇覺得曹雪瑩回絕的合情合理,也甚合他的心意。


    “承天……承天……”


    曹雪瑩很奇怪地看著葉宇,伸手在葉宇麵前輕搖,見葉宇回過神來,方問:“承天,你是不是覺得雪瑩擅作主張?”


    葉宇沒有回應,而是起身將房門關上,這才轉過身來問道:“我不在的期間,一切應酬之事皆由你決定,這是事先給你的權利,又豈會是擅作主張?”


    “那你方才……”


    “哦,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出了神……”


    女人的敏感永遠超乎男人的想象,有的時候也最容易讓人無語,葉宇隻是習慣性的出神想事情,卻讓曹雪瑩覺得很不一般。


    她已經聽說了葉宇去的是沁香樓,所以用她那嬌小可愛的鼻子,在葉宇的周圍聞了聞,最後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調侃道:“是在想沁香樓的花魁吧!”


    “想花魁?哪有的事兒,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的癡情郎!”


    “還嘴貧,這滿身的香味早已出賣了你!”


    曹雪瑩說到此處,卻是有些不甘,一雙巧手反複地蹂躪著那潔白地香帕:“難道我們還不能滿足你麽?”


    “滿足?當然……”


    葉宇話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他突然覺得這話很有歧義,於是反問道:“幾個意思?”


    “什麽幾個意思?”曹雪瑩被葉宇這一問,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對你們人數上的滿足,還是對那方麵的滿足?”


    曹雪瑩是個聰明的女子,一聽這話自然明白過來,瞬間臉上就掛滿了紅暈,但卻不避諱:“這兩者有區別?”


    “當然有區別,數量上早已是綽綽有餘,但那方麵……”


    曹雪瑩麵如桃花,嬌羞可掬,伸一根食指按在葉宇唇上,不讓葉宇再說下去,溫柔道:“三更天了,我們早些安歇吧,今夜定讓承天如願以償……”


    說著便拉著葉宇的手,來到了軟帳床沿邊。


    然而此時的葉宇神情卻有些古怪,因為他方才的意思是:即便男人明知已經滿足,且有些體力不支,也會口是心非的說自己不滿足。


    這是顏麵問題,也是一種心態!


    但是,看著眼前嬌態可掬的美人,葉宇知道她是會錯了意。


    不過這個美麗的錯誤,倒也頗有一番情趣,葉宇於是吟道:“絕壁懸崖噴異香,垂液空惹路人忙,良宵苦短,安歇吧……”


    曹雪瑩吃吃的笑,膩聲道:“淫詞俗語!”


    “是你想歪了!”


    葉宇心說這可是明代秦淮八豔之一馬湘蘭的詩作,怎麽能說是淫詞俗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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