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墨璿姐姐,人家快羞死了,沒臉見人了……”杜若用胳膊掩著臉蛋兒,一條未傷的美腿不停地亂蹬亂踹。


    &nbsp&nbsp&nbsp&nbsp“嘩啦”一聲,一個木疙瘩似的玩意兒掉在地上,嘩啦一聲散成了一地碎木塊,從中掉出一枚式樣古拙、非金非玉的東西來。


    &nbsp&nbsp&nbsp&nbsp墨璿正要再取笑杜若一番,眸光一轉,看到藏在碎木塊中間的那枚古拙之物,登時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這……這隻魯班鎖,你打開了?”


    &nbsp&nbsp&nbsp&nbsp杜若還趴在那裏,羞得無地自容。


    &nbsp&nbsp&nbsp&nbsp墨璿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扯了起來,指著地上那堆木塊,急急地道:“怎麽會一摔就碎了啊,你已經解開了?”


    &nbsp&nbsp&nbsp&nbsp杜若看了一眼地上,道:“是啊,今兒上午才解開的,你在裏邊還藏了東西呀,挺有趣的。我本來想告訴你的,解開後就簡單重新組合了一下,先扔在那兒了,我厲害吧?”


    &nbsp&nbsp&nbsp&nbsp墨璿既轉轉移了話題,杜若求之不得,趕緊用這事繞開剛才的不堪。


    &nbsp&nbsp&nbsp&nbsp墨璿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道:“你自己解開的?沒有任何人幫你?”


    &nbsp&nbsp&nbsp&nbsp杜若攤手道:“哪有人啊,你這屋子,除了你也沒人來呀,要不待的我悶呢。”


    &nbsp&nbsp&nbsp&nbsp墨璿的小嘴張成了o形,喃喃自語道:“老天爺,我的老天爺!”


    &nbsp&nbsp&nbsp&nbsp杜若笑道:“那東西是很難開,但你也不用這麽誇張吧?”


    &nbsp&nbsp&nbsp&nbsp墨璿撲到那堆木塊上,從中取出那枚古令,看起來似黃銅鑄成,可若細鑒,那顏色與黃銅並不相同,也不知道是什麽質地,感覺十分堅硬,其重量和同等重量的黃金相仿,但無倫色澤還是質地,又絕非黃金。


    &nbsp&nbsp&nbsp&nbsp那可是堅硬到削鐵如泥的鋼刀也無法剁出一道印兒來的罕見金屬。


    &nbsp&nbsp&nbsp&nbsp在那銅牌正麵,雲紋之間,有一個古拙的篆字:“钜”。


    &nbsp&nbsp&nbsp&nbsp墨璿緊緊抓著那枚令牌,她認得的,做為武者大師姐,她怎麽可能不認得本門的钜子令,雖然它已消失多年。


    &nbsp&nbsp&nbsp&nbsp墨璿把那令牌攤在掌心,對杜若道:“這是你……打開了魯班鎖,從中取出來的?”


    &nbsp&nbsp&nbsp&nbsp杜若奇怪地道:“是呀,難道不是姐姐你藏在裏邊的麽?”


    &nbsp&nbsp&nbsp&nbsp墨璿看著杜若,向後退了幾步,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杜若,突然怪叫一聲,把那钜子令高高舉在手中,風一般衝出了門去。


    &nbsp&nbsp&nbsp&nbsp杜若愕然看著被墨璿撞開的大門,就聽一個漸行漸遠的聲音大叫著:“钜子令找到了,钜子令找到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淙淙的山泉敲擊著山石,從山頂上一路流淌而下,激起了無數的水花。


    &nbsp&nbsp&nbsp&nbsp秦澤光著膀子,穿著一條犢鼻大褲,站在齊膝深的溪邊正在磨刀,任由清涼的溪水歡快地掃過腿腳。


    &nbsp&nbsp&nbsp&nbsp他用力磨了幾下短刀後,旋即抄起短刀,眯起眼睛對著陽光反照了一下刀刃,又用拇指撣了撣刀鋒,隨手就從旁邊抓起一把細沙,均勻地灑在磨石上後,然後一下一下地繼續磨著手裏的短刀。


    &nbsp&nbsp&nbsp&nbsp這把短刀並不是先前三尺長短的環首刀,長短不過一尺半長,秦澤磨得很快,也很仔細,覺得刀鋒磨礪的差不多了,他又換了另把短刀。


    &nbsp&nbsp&nbsp&nbsp周天行在上遊掬起一把清水洗了洗臉,扭頭看了一眼,對岸溪邊林蔭下,停著一輛馬車。鄒陽正和采薇小姐坐在馬車旁的大石上聊天。


    &nbsp&nbsp&nbsp&nbsp已經行了大半日了,得讓馬歇歇。這是一匹駑馬,腳力並不雄健,畜力得運用得當才行。


    &nbsp&nbsp&nbsp&nbsp秦澤隨手把磨好的短刀拭幹,插回鞘內,卻是神采飛揚:“你又想什麽呢,等咱們成功了 ,就可以風風光光回到汝南,替若兒報仇,從此過上人上人的 生活,還不開心啊。”


    &nbsp&nbsp&nbsp&nbsp周天行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那麽簡單。但是,我讀的書少,鄒師才是大家,也許……他說的有道理,隻是我還沒有悟透吧。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公平公道的世界。”


    &nbsp&nbsp&nbsp&nbsp周天行向秦澤展顏一笑,道:“阿澤,我的期望,不比人少。”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秦澤趟著水,從小溪中走了出來,站在周天行身邊,眺目望向遠方,沉聲道:“我原來,隻想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擺脫這奴仆身份。是鄒師告訴我,這個天下,可以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存在。我願意,為此而戰!勝,則風光萬世!若是敗了,一死而已!”


    &nbsp&nbsp&nbsp&nbsp兩人身邊不遠處,一簇濃密的灌木叢內,一個清瘦的男子龜一般趴伏在地上,身上披著一條淺綠色花紋繁複的布料,往那一伏,和周圍的草色渾然一體,縱然走到身邊,若不細看,也分辨不出。


    &nbsp&nbsp&nbsp&nbsp這人,正是那個以輕身提縱術著稱的“草上飛”。


    &nbsp&nbsp&nbsp&nbsp草上飛不僅僅輕身功法出色,實際上他是一個頂級“狗盜”。潛伏、躡蹤,輕身提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nbsp&nbsp&nbsp&nbsp鄒陽、袁采薇等人這一路行來,他一直在暗中跟著。


    &nbsp&nbsp&nbsp&nbsp雖然他當日跟丟了,可鄒陽等人一下山,便又落進了王翼和袁采昊的視線之內。


    &nbsp&nbsp&nbsp&nbsp這就是權力,他們沒有千手千眼的異能,卻有千手千眼的權力,把他人全都變成他們的耳目。


    &nbsp&nbsp&nbsp&nbsp聽著二人的交談,“草上飛”的唇角微微逸出了一絲冷笑。


    &nbsp&nbsp&nbsp&nbsp很快,當周天行和秦澤涉水而過,走向鄒陽和袁采薇的時候,草上飛也悄悄遁走了。


    &nbsp&nbsp&nbsp&nbsp王翼和袁采昊就躡在後麵,相距十餘裏。


    &nbsp&nbsp&nbsp&nbsp一輛傘狀輕車上,王翼和袁采昊正並肩而座,麵前有支出的小桌,二人持著美酒,正呷飲著聽草上飛稟報消息。


    &nbsp&nbsp&nbsp&nbsp聽完草上飛所言,袁采昊眉梢動了動,冷笑道:“要製造一批異人?讓泥腿子們騎到我們頭上?嗬嗬,異想天形式。”


    &nbsp&nbsp&nbsp&nbsp王翼懶洋洋地道:“如何?這異術,果然是可以賦予多人的。這樣的話,我們真可以善加利用起來。”


    &nbsp&nbsp&nbsp&nbsp王家勢力很大,在朝中有人作官,在野,也是一方郡望。但就整個天下而言,王家也不是最強大的。


    &nbsp&nbsp&nbsp&nbsp泥腿子們想著擁有異能,可以把權貴打翻在地。王翼沒把異能看到決定一切的唯一力量,但如今看來,它無疑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它可以批量製造異人的話,那就很難得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讓王家擁有這門術法,讓王家子弟盡皆不同於凡人,那麽王家是不是也可以更上層樓?成為天下第一大世家,甚而……改天換日,做個皇帝?


    &nbsp&nbsp&nbsp&nbsp本來,隻是對那異術很感興趣的王翼,現在已經是誌在必得了。他要一路跟下去,等到該摘果子的時候,他才會冒出來。


    &nbsp&nbsp&nbsp&nbsp泥腿子?泥腿子永遠都隻配玩泥巴。這可以讓王家如虎添翼的異術,隻能是屬於他們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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