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宣愣是推了一堂課,跑出去和特警總隊大隊長蘇隱同誌去酗酒。他們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去了昨天那家gay吧。於是昨天來過的客人都看見那頭牌牛郎今天穿警服了,頂著個國徽,別著把□□,連司機都是實彈的,gay吧老板當場就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蘇隱溫文爾雅:“各位繼續,繼續。”


    那老板小碎步跑走,捂著手絹兒碎碎念:這年頭啥事都有了世界越來越不真實了,公務員越來越好考了警察隊伍越來越缺人了,他都能當特警我咋就當不上局長捏?明兒咱就收拾收拾回老家結婚去……


    結果兩人要了一點小菜很多白酒,蘇隱看著沈宣麵不改色的連走三杯,突然覺得很憂慮。他說:“太後啊。”


    太後眼睛一橫。


    蘇隱連忙說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帳肯定是我付滴這個是沒問題滴;我就是在想,你看這裏就你我兩個人對吧?除了你就是我對吧?我是肯定不會喝酒的,要醉肯定是你醉對吧?……萬一你酒後亂性非纏著我鬧騰我誘惑我勾引我,我到底是堅持黨性修養還是接受你滴誘惑呢?


    沈宣驀然一笑,仁慈厚德,聖母光輝籠罩大地:“……你自盡。”


    半個小時以後蘇隱以七戰七敗的慘烈戰績輸掉了最後一盤劃拳,沈宣笑眯眯的看著他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小蘇蘇~~~~~~~”太後蹲下去,伸出一根指頭戳蘇隱的臉,“你醉了嗎?”


    “……”


    “醉了嗎?”


    “……”


    “真的醉了?”


    “……”


    “太沒用了,才喝這點,”太後批評道,接著猥瑣一笑:“——那麽現在你要不要酒後亂性,纏著我鬧騰我誘惑我勾引我……那麽一下下呢?”


    太後一手扶著昏迷不醒的蘇隱一手轉悠著車鑰匙圈兒,出了店門,突而前麵來一個帥哥擋了路。


    帥哥風衣、長靴、墨鏡、叼雪茄,一邊作勢要接過蘇隱,一邊很誠懇的比了個軍禮,說:“辛苦您了,這已經是酒後了,接下來亂性就交給我吧。”


    太後推著眼鏡,嘖嘖有聲的上下打量了一圈,搖頭說:“不行。”


    “……為什麽不行?”


    “開什麽玩笑,”沈宣正色,“把我完全喪失民事責任能力的兄弟交給你?誰知道你是幹什麽的?萬一你割了他的腎去賣怎麽辦?萬一你賣他去山區給人當老婆怎麽辦?萬一你把他先奸後殺再賣去醫學院當標本怎麽辦?萬一你把他關起來每天做變態的事情一百遍怎麽辦?”


    帥哥自卑的摸摸鼻子:“我看上去就那麽渣攻麽……”


    然後舉起右手向上天發誓:“老子絕對隻奸!不殺!”


    “那更不行了,”太後淡淡的說,拖著蘇隱和帥哥擦肩而過,“那是我的事。”


    帥哥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開著那輛堪比小坦克的越野車,苦艾艾的跟在兩人後麵追了一路,從市區追到大學城,從校門追到學校裏,沈宣把蘇隱送回家,那人就呆在樓下,抱著把吉他唱:“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


    沈宣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撲過去把蘇隱狠命搖醒,指著窗外說:“英台!馬文才又來搶親!”


    蘇隱迷迷糊糊的問:“他在哪?”


    “在外麵!說看上了咱家的玫瑰花!”


    蘇隱點點頭說好,接著爬起來撲到床前,端起那盆帶刺的玫瑰,拉開窗戶,嗖的一聲丟了下去。


    “山伯,咱們早點休息吧。”


    蘇隱說完這一句,一頭撲倒在床上,外麵帥哥痛苦的嚎叫聲響起的時候,他正好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第二天早上下樓,蘇隱宿醉,沈宣送他去上班;到樓底下一看,帥哥不見了,地上殘留著幾片碎瓦片和玫瑰花瓣,還有字字猙獰的幾個大血書:小隱隱!我愛你!下次送我花的時候記得先把花從花盆裏□□!


    沈宣問:“這人是誰啊?”


    蘇隱打著哈欠淚流滿麵:“老子醉成那樣怎麽可能知道嘛……”


    沈宣聳肩,心說那帥哥可能是穿越而來的,大清早上穿回去了,因此就不再理會。


    結果帥哥小心眼,頭上被砸一大口子,上醫院縫了好幾針,醫生見了他大樂,問:“太子爺,您這是調戲哪家姑娘未遂?”


    帥哥在牙縫間說:“有人調戲我老婆~~~~~~~~~~~~~”


    姑且不論蘇隱是不是這位帥哥的老婆(蘇隱:……什麽?老子是單身呀~),且說帥哥這人做事很有章法,老婆被人調戲當然是要報複的,但是找誰報複,這是一個問題。


    唐飛在研究院邊上租了一套三室一廳,小編連環奪命call天天催稿,催得唐飛痛苦不堪,天天趴在電腦前碼字。他最近在寫奇幻小說,主要是古風奇幻宮廷戰爭等等,主角當然是代入了他最親愛的太後的英明神武光輝形象。


    結果小編戰戰兢兢的退了稿,說唐飛,你這主角寫得也太完美了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知雞毛右知蒜皮,出身高貴幼年流離學得一身好功夫一朝成名天下知,寵辱不驚位高權重風流倜儻英俊無比……還偏偏沒人敢愛上他,愛上他的統統都被你寫得亂箭穿心不得好死了……唐飛你再這麽寫下去讀者會yy你男瑪麗蘇的!


    唐飛傻笑一陣,說您說的對。然後趴回家去改文,改得痛苦不堪,下樓買煙的時候雙目赤紅滿臉殺氣。


    樓下站著一帥哥,頭上包得跟粽子似的,彬彬有禮的上前問:“請問您是唐飛先生對嗎?”


    唐飛問:“找老子幹毛?”


    帥哥迎麵一拳,怒道:“幹毛?你老婆勾引了我老婆,你還問我找你幹毛?”


    ……血與火的錘煉啊!充盈著怒氣的男人們!憤然挺身守護誰?那滔滔的江水一去不複還,記載著多少血仇與愛恨!(某著名知x雜誌第385期封麵標題,我是寫不出來這麽富有文采的句子的)


    沈宣剛好經過樓底下,這一見還得了,平地一聲暴喝:“都他媽給我住手!”


    唐飛和某隻帥哥就著揉捏推搡的姿勢啪嗒一聲倒在地上,沈宣上前去一把拎起唐飛,怒道:“怎麽又跟人打架?”


    唐飛很委屈:“他先打我的嘛~”


    沈宣更怒了:“他打你你就打他?……哦他打你你確實應該打他……那啥,這位你誰啊?你幹嗎打人哪?”


    那帥哥一頭繃帶亂七八糟,造型直逼迎風而立繃帶飄飛的星史郎。見沈宣一問,簡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悲憤之下連話都沒說清楚,顫顫巍巍的指著唐飛說:“妻不教夫之過,他管教不善,害得我三更半夜被老婆砸,我當然揍他!”


    沈宣眯起眼,挖挖耳朵:“……你說什麽?”


    帥哥退後半步:“……我當然揍他。”


    “不對,前麵的。”


    “……害得我三更半夜被老婆砸。”


    “不對,再上麵的。”


    “……他管教不善……”


    “還是不對,”沈宣溫柔的鼓勵,“再上麵的。”


    唐飛小碎步跑到一邊,吭哧吭哧的笑了。


    帥哥咬著手指,純良的回憶:“……是不是妻不教夫之過?”


    ……


    “悲慘呀,”唐飛跟蘇隱形容,“好悲慘呀。”


    “你看過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沒有?哎喲那一拳下去,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古人的文筆呀,真是沒的說了呀。”


    唐飛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補充:“早說過太後k.o.一般隻要二十秒,今天他讓我見識了那傳說中的秒殺啊,看上去連e.t和the manblack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蘇隱捂著心髒默默的看了一眼倒地抽搐的某人,一邊小警察問:“大隊,送醫院嗎?”


    蘇隱想來想去,淒淒切切的說:“直接送火葬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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