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希望瑜妃能盡快派人爬梯子衝外麵喊話,隻是瑜妃不知是不是被剛才那一箭嚇到了,還是怎麽著,被扶起後便一直發呆。眾人說話,她好似一句都沒聽進去。


    恰此時,有人看到跟過來的董然,急忙抓住她手說:“四小姐,你快去跟外麵人說,說我們不是逆黨,不是邪教教徒,快放我們出去吧!”


    董然冷不丁被抓住,嚇了一跳,而剛剛那一幕她也親眼看到,此刻心中還在浪濤翻滾,聽到此話,不免失笑。


    那抓著她的人沒想到她會笑,愣了愣,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試探性喊道:“四小姐?”


    隻差一步就能成為方夫人的四小姐,低頭看了眼身上喜袍,在四周人異樣目光下,她低著頭開口,然而說出的話卻令所有人雲裏霧裏。


    “原來都一樣啊,原來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什麽一樣?


    眾人不解,有心想多問,但見董然的神情來回變幻,好似下一刻就發瘋般,莫名令人不想再去招惹。


    眾人向後退了退,目光再次集中在瑜妃身上。


    相比較董然,瑜妃的影響力肯定更大。


    於是乎,有人再次催促瑜妃:“瑜妃娘娘,您快派人爬上去看看吧!總不能這樣一直被堵著!再堵下去,咱們這沒事兒也得變成有事兒了啊!”


    “是啊是啊,瑜妃娘娘,趕緊叫人去喊話吧,我們都是良民啊!”眾人附和道。


    被連聲喚著的瑜妃不得不抬頭,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同對麵的董然四目相對。


    董然看著她,無聲地挑了下眉,似嘲笑,似挑釁,但更多的則是同情。


    同情誰?


    她,還是她?


    瑜妃收回視線,叫來了人,一番囑咐後,那人應是離開,朝架著梯子的圍牆走去。


    眾人視線全部落在那人身上,好似所有希望聚在了一點,隻等他爬上去,將那希望的口子給戳開。


    辛茹小聲問盛兮:“夫人,你說外麵能聽嗎?”


    盛兮無聲勾唇,反問:“你覺得呢?”


    辛茹想了想搖頭:“我覺得不能。”見盛兮看自己,她便又道,“剛剛那丫鬟喊話聲音一點都不小,我不信外麵沒聽到。而且,就算是沒聽到,可第二箭射過來後外麵也沒任何動靜,說明那些人壓根就不在意射的是誰!”


    盛兮伸出大拇指給辛茹點了讚:“不錯,變聰明了。”


    辛茹:“都是夫人教得好!”


    盛兮:“……也變得油嘴滑舌了。”


    辛茹:“嘿嘿!”


    被派出去爬牆喊話的人很快便爬到了最高點,然而,那人在雙手攀上圍牆後便未即刻露頭,卻是將脖子縮了起來。


    盯著他的眾人見此紛紛催促:“幹嘛呢!趕緊喊話啊!快喊啊!”


    那人想回頭看眼瑜妃,然而最終沒能生出這膽子。一番心裏建設後,他終於顫抖著一顆心,小心翼翼地從圍牆上冒出頭來。


    很好,沒人射箭。


    那人心中一喜,深吸口氣,下一刻衝外麵喊道:“你們聽著,瑜妃娘娘有令……”


    “咻!”


    “啊!”


    一聲慘叫傳來,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喊話人中箭跌落。痛苦哀嚎傳遍整個前院,令期待的眾人皆驚住。


    “這,這……瑜妃難道……也不行嗎?”


    這疑問現實給了答案,有人忍不住說了句不知是敬佩還是嘲諷的話:“董大人當真是……鐵麵無私啊!”


    不僅對他們,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亦是如此,竟是連句完整的話都不讓說完!


    婢女被嚇到了,生死麵前膽子也變大了。


    “娘娘,國丈,國丈是要放棄您了嗎?”


    “唰”,瑜妃猛地看向說話的婢女,麵色陰狠道,“你說什麽?”


    “我,奴婢,奴婢……”


    “來人,給我掌嘴!”瑜妃一聲令下,立即有人過來給了那婢女一巴掌。


    而她這般,似乎也印證了婢女剛剛的話。


    董大人這是舍棄了瑜妃吧?要不然,她怎麽會惱羞成怒。


    眾人這一下算是徹底懵了。董鄂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放棄了,那他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豈不是說定罪就定罪?說殺就殺?


    有人急了,不想被定罪,更不想被殺,便不管不顧地衝外麵大喊:“我不是邪教徒!我不是!董鄂,你出來!你無憑無據,憑什麽不讓我們出去!”


    有人挑頭,便有第二個跟著一起喊。他們總不能坐以待斃,真的困死在這裏。


    一時間,整個院子嘈雜紛亂,沒了章法。


    但還是有冷靜的,仔細分析過後找到方綏與方瑾。


    “方大人,這件事不對!”那些人對方綏道,“董鄂沒有權利圍困方府,要圍也是大理寺,或兵馬指揮司!”


    方綏看了眼自家兒子,又看了眼院子當中瑜妃,一番思忖後終於抓到了先前那縷思緒,點頭道:“嗯,你說得對,這件事實在蹊蹺!今日來參加婚宴的朝廷官員不少,若對方借剿滅邪教名義,將我們這些人盡數滅殺,那於朝廷而言,便是一個天大損失!”


    此話一出,那些官員立時明白了董鄂背後之意,一時間皆破口大罵。


    “這董鄂!他這是要造反?他為何要造反?”


    “因為,”一直沒開口的方瑾於此時說話,“董鄂,是香刹教的人。”


    “什麽?”眾人聞言皆瞪圓了眼睛,便是方綏也是滿臉震驚。


    “瑾兒,你說什麽?董鄂,董鄂是香刹教的人?”他問道。


    方瑾點頭,神色凝重,卻也不至於慌張:“是,這是剛剛查到的。這場婚禮,本就是他的預謀。”


    “什麽?”方綏呆了呆,一時間沒能回神,而待他想明白其中彎繞,登時便瞪大了眼。沒有問有關董鄂之事,而是惱火方瑾的態度:“所以,你用自己的婚事做套?你,你,你就不怕將來沒人敢嫁給你,再也娶不到媳婦兒?”


    這臭小子,怎能如此大膽!竟然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方瑾聽了親爹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爹,沒事兒的,娶不到便娶不到,咱家又不是隻我一個兒郎。”


    “你!”方綏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牙一咬,下一刻巴掌便落在了方瑾後背,“可你是長子!你就得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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