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152


    陳輕瑤跟一群鳥鬥智鬥勇, 不惜亮出武力威脅與種種好處誘—惑,如此雙管齊下, 終於讓這些靈禽稍稍聽話了些。


    在獎勵了那幾隻找到高階靈藥的鳥兒後, 她又取了些靈蜜、靈釀寄放在古樹那裏,若鳥類們找回有價值的靈藥或者靈材,便能從古樹手中換取它們喜愛的物品, 而她隻需每隔一段時間過來收貨就行。


    她感覺自己實在太機智了, 世上還有什麽物種,比飛鳥分布更廣、跑得更遠?即便是人跡罕至的角落, 都可能有它們的身影, 相信這些遍布修真界的鳥兒, 能為她找到不少寶貝。


    “前輩, 你可不能給它們放水。”陳輕瑤交代, 按這些小鳥的狡猾程度, 肯定會有以次充好的情況,隻能依靠古樹把關了。


    古樹揮舞著枝條:“小女娃放心吧,老夫豈是那種人!”


    陳輕瑤暫且信他, 揮手作別鳥群, 她前往蕭晉洞府, 見他正閉關, 便在洞府外盤腿坐下, 又進入傳承,給靈植們撒撒靈石, 一些可以收獲的收獲一撥。


    建木已經長到數寸長, 據古樹說, 它正在接受血脈中傳承的記憶,因為本體太過弱小, 為了承受記憶衝擊,不得不處於休眠狀態。


    不過陳輕瑤每次給它澆灌靈石時,總感覺隱約聽見小樹苗歡快的囈語,雖然實際上掌下的嫩芽幼葉並沒有動靜。


    她從一堆堆靈石中抽取靈氣,邊抽邊自言自語:“難道你這麽一丁點大的小家夥也會說夢話?夢裏都有什麽呢?”


    盡管她嘴上總說心疼靈石,出手卻是毫不猶豫,又撒了上萬上品靈石,才退出傳承,一睜眼,便見蕭晉站在麵前。


    “咦,你也出關了?”陳輕瑤之前以為自己閉關衝擊天階,最多才花費幾個月,直到問了古樹才知道,時間已過去整三年。


    這三年,蕭晉顯然一刻都不曾懈怠,他的修為已經跟陳輕瑤一樣,步入了化神中期。


    “阿瑤頭上是什麽?”蕭晉笑問。


    陳輕瑤想到之前漫天飛舞的鳥毛,心下有不妙的預感,探出神識往自己頭頂一瞥,果然瞥到剛剛沒清理幹淨的幾小縷絨毛,絨毛顏色鮮豔,猛一瞧活似一朵朵小花,而她就頂著滿頭花俏的小花招搖過市……


    陳輕瑤狠狠捏住絨毛,有點想把那幾隻鳥抓回來打一頓的衝動。


    將羽毛拍幹淨,她輕咳一聲,若無其事道:“你來得正好,我之前煉丹,少了幾樣靈藥,你看看那座秘境裏有沒有。”


    蕭晉配合地不再多說,含笑上前坐在她身旁,陳輕瑤說出靈藥的名稱與外表特征,他用神識在秘境內搜尋,找到後小心挖取。


    挖了數株後,他發現陳輕瑤需要的這些靈藥,比以往那些等級更高,心中一動,不由問:“阿瑤要練天階丹藥麽?”


    “不錯,”陳輕瑤小得意地挑了下眉,“我已經成為天階煉丹師了,再往前一步,就是傳說中的宗師。”


    對於她的能力,蕭晉並不意外,每一回長時間閉關後,她必定會有收獲,這次也一樣。


    “恭喜。”他笑道,同時手中出現一株靈植,並非陳輕瑤需要的高階靈藥,而是一株靈穀。


    但這靈穀跟以往所見都不一樣,是紫色濃鬱到極致後的黑色,且穀粒上帶著金色紋路,盡管不曾有意識,但其身上霸道的等級壓製,讓陳輕瑤手中幾個裝著靈藥的玉匣顫了顫。


    她微微瞪大眼睛,道:“這是……九品靈穀?”


    蕭晉頷首,“正是九品靈穀,祝賀阿瑤成為天階煉丹師。”


    現在修真界等級最高的靈穀隻有八品,傳聞九品靈穀在上古之後就絕跡了,蕭晉的秘境從上古延續至今,而且期間從未開啟,想來就是這樣,才能有九品留存。


    比起這個,他拿禮物祝賀她進階這件事,同樣令陳輕瑤驚奇,莫非是她之前胡扯的私房錢理論在起作用?


    不論如何,雖然早就猜到他的秘境裏或許會有九品存在,真正收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驚喜。


    她接過靈穀,小心收進玉匣裏,興衝衝期待道:“等我把它多培育幾份,咱們拿來煮飯吃!”


    想必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到比她更豪橫的修士了吧?就是不知道九品靈穀飽不飽腹,可別吃一口就脹住了。


    兩人坐在一塊,慢吞吞將需要的高階靈藥找出來,而後陳輕瑤去找餘平,了解這段時間宗內事務。


    自從見過師尊虛雲子,餘平整個人精氣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還稱不上開朗,至少沒有以往透著股暮氣的麻木模樣。


    天元仙宗立成至今已有二十年,宗門運行基本步上正軌,與各方來往的買賣一直十分興榮。


    餘平跟陳輕瑤匯報了生意情況,有一些在她閉關期間接下的地階訂單,因為客人願意等,便等到了現在。


    陳輕瑤大致掃了幾眼,雖然數量不少,但專心煉製的話,半年時間足夠了。


    “還有一些想要拜入宗門的修士,需要您過目。”餘平又遞過一枚玉簡。


    想加入天元仙宗的人一直不少,陳輕瑤立的門檻不高,隻要願意發下心魔誓,大多能進外門,至於內門,到現在隻有餘平一個上界修士。


    但對於不少人來說,立心魔誓卻是一項須得慎之又慎的舉動,一旦有違誓言內容,輕則境界止步不前,重則心魔纏身、身死道消。


    陳輕瑤要他們保證不會危害天元仙宗以及門人的安危,但有的時候,即便不是有意,也有可能違背誓言。


    比如不慎被人套了話,比如被境界遠高於自己的修士強行侵入識海,又比如被人威脅性命……但心魔誓不管過程,隻看結果,一旦違背,不管是不是本意,不管是不是被逼,都必須接受懲罰。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立下誓言後,不會遇見以上種種情況。


    因此這些年來,投奔天元仙宗的修士不少,真正能入宗的卻不多,外門至今也就隻有百來人而已。


    陳輕瑤看了遍玉簡上的名單,盤算著抽空去見見。因為不得允許,這些修士至今還在宗門外等候,當然,也有不願等待離開了的。


    “嗯?”她的視線忽然頓住,落在一行字上,“望月真君,化神後期,出自……清風宗。”


    她沒想到會看見熟悉的字眼,清風宗這幾個字,在下界修真界,也算大名鼎鼎,八大宗門裏頭排名第三,僅次於天元宗與飛雲宗,而且跟天元宗的關係還算過得去。


    難得能在上界見到下界來的老鄉,盡管此前沒有任何交情,陳輕瑤還是決定先見這位望月真君,說不定能從對方口中打聽到下界同門的消息。


    之前師尊來的時候,她也問過他,隻知道掌門師兄已經進階化神,卸去掌門之位,進入天峰潛修。


    至於秦有風蘇映雪等人,據說一直在正魔兩道邊界的長庚城,寒山道君與他們也不熟,不曾多作了解。


    距離寒山道君來到上界已有二十年,說不定二十年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望月真君是位眉眼柔婉的中年女修,叫人一看見就覺得溫和可親,但她能成功抵達上界,足以顯示溫柔外表下的戰鬥力。


    陳輕瑤起身行禮,“晚輩陳輕瑤,見過前輩。”


    望月真君側身避開,又回了一禮,笑道:“道友可別折煞了我,不過癡長些年歲,如何當得起。”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陳輕瑤,眼神柔和,並不讓人覺得冒犯,陳輕瑤便大大方方由她打量。


    見狀,望月真君又是一笑,心中卻十分複雜。


    清風宗實力比天元宗弱,頂尖修士的人數也少一些,過去五百年中,僅有兩位化神真君出發前往上界,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沒能成功,全部隕落在半途。


    前車之鑒,令剩下的人心有戚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清風宗化神不再有動作,上界之路在他們眼中已成了必死之路,既然必死,又何必以身試險,留在下界,至少還有尊貴的地位,上千年的壽數。


    望月真君是這二百年來,清風宗頭一個邁出步伐的化神。


    她曾經也有過遲疑,後來下定決心。修行大道,本就是九死一生,但即便要死,她也隻願死在求道的路上,而不是眼看自己壽命耗盡,垂垂老矣,掙紮死去。


    去往上界的路果然艱難,好在她順利挺過來,成功到達所有下界修士的夢想之地。


    但那才是第一步,她在通道內受的傷還未痊愈,就接連遭遇妖獸襲擊、上界修士偷襲,更險些落入妖族手中,將從前身為低階修士時遭遇的狼狽又重新經受了一遍,但那時候她身後有宗門、有師長,現在卻什麽都沒有。


    正是這時,望月真君聽到了天元仙宗這個名字。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上界湊巧有同名宗門,直到聽人說,天元仙宗立成不過十餘年,宗內頂尖戰力玄清道君乃是渡劫之下第一人,其徒寒山道君笑傲同階修士,寒山的兩個徒弟,一人是潛在的宗師,一人青出於藍,資質比其師其祖更加出眾……


    望月真君越聽,越不敢相信這些傳奇人物,是她知道的那個天元宗出來的修士。


    以往她認為,清風宗即便比天元宗弱,卻也不會弱太多,但眼下的情況讓她明白,第一宗門與第三宗門間,存在著怎樣的差距。


    清風宗的頂尖天才或許都不能抵達上界,而天元宗的天才,卻能壓下上界所有絕世天驕的風采,讓人心服口服。


    此前種種經曆,讓望月真君清楚,自己的化神後期修為,在下界是人人敬仰的存在,在上界卻什麽都算不上,最好的做法,是像以往那些前輩一樣,選擇一方大勢力加入,因此,她找到了天元仙宗。


    方才從山門外一路走來,不論是那株參天巨木、還是宗內濃鬱的靈氣,或者遇見的那些動輒元嬰、化神的修士,都令望月真君感慨不已,也生出幾分向往之意。


    不過,這段時間在宗外等候,從另外那些同樣等待修士口中,她聽說天元仙宗隻收丹修與陣修,自己一名劍修,未必能入得其眼,雖然失望,但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再等一等未嚐不可,若能見見下界的道友也好。


    與陳輕瑤見禮的時候,即便這位掌門年輕得過分,望月真君也沒有絲毫輕視之意。


    寒山真君之徒的名聲,她在下界也曾聽聞,但是對方收徒不過是六十多年前的事,如今兩名徒弟不但早早來到上界,還成為化神修士,闖下了偌大的名聲,未來更有可能是渡劫修士見了也得小心周到的宗師。


    不論哪一點,望月真君自問都遠遠不及對方,不敢以前輩自居。


    二人寒暄片刻,陳輕瑤道:“前輩來意我已知曉,隻是有一點望您知曉,所有入宗修士,都須得立下心魔誓。”


    望月真君十分意外,她已經做好被拒之門外的準備,沒想到竟能峰回路轉。她猜想或許同為下界修士的緣故,天元仙宗才網開一麵,心下不由感念。


    其實對於收下哪些修士,陳輕瑤並沒有定死,隻是以往來的大部分是丹修陣修,以及少量劍修,劍修明顯是衝著師祖師尊來的,他們兩人既然無意指導,自然不能將人留下,這才給了外人一種天元仙宗隻收丹修陣修的錯覺。


    而且即便有規定,看在下界好不容易上來一名老鄉的份上,總要稍微照顧一下。


    望月真君沒有二話,當即立下心魔誓,再向陳輕瑤行禮時,口中已稱掌門。


    陳輕瑤同樣安排她居住在外門,要住地上還是在古樹身上安家都可以。


    天元仙宗沒有閑人,望月真君加入後,也許得按照火晶石碑上記錄的接任務,她是化神後期,可殺七階妖獸、能挑戰大乘初期,因此標的也是五千九百九十九的身價。


    對此,望月真君並無意義,反而有些新奇期待。


    接一趟任務,她自己能得到六成報酬,三千多枚上品靈石,可比她現在全部身家都多了。


    而後,陳輕瑤向她打聽下界情況。


    望月真君自然清楚她想要知道什麽,雖然她潛修已久,沒怎麽聽聞外界之事,卻也盡力說來。


    天元宗繼季掌門卸任、新掌門接位,以及寒山真君前往上界後,又一件大事,當屬丹峰峰主少陽真君成功進階化神,並且成為下界唯一一位地階煉丹師。


    至此,天元宗擁有丹道、陣道兩位地階大師,地位越發穩固。而在之後五十年一度的宗門排位大比中,順利保住第一宗門之位也說明了這點。


    “不過,聽說此次排位大比,天元宗在築基弟子的比試中輸給了飛雲宗,之後是金丹弟子裏,有數位天才逆轉局勢,有驚無險保住宗門排名。”望月真君道,她隻聽聞大概,那幾名弟子具體是誰卻不清楚。


    陳輕瑤算了算,這次排位大比是十幾年前的事,若不出意外,秦有風、趙書佑、蘇映雪等人都應該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那幾位天才,說不定指的就是他們。


    贏得排位大比後,將有一次進入天峰靈源洞的機會,那他們現在至少是元嬰初期修為了。


    眨眼間,她跟蕭晉來到上界已經三十來年,若算上時間法陣,她就有將近九十年沒見過那群同伴。


    陳輕瑤之前就有過什麽時候回趟下界的想法,隻是一直忙忙碌碌,直到見到望月真君,這個想法又冒了出來。


    她和蕭晉現在是化神中期修為,還在通道與下界允許的範圍內,若等他們進階大乘,就再沒有機會回去了。


    回去也未必一定有什麽大事,隻是他們離開得匆忙,沒跟任何人道別,而再過不久,魔界的威脅可能再度來襲。經曆過末世,陳輕瑤很清楚浩劫過後,那種物是人非的滋味。


    就算他們終究能夠打敗魔族,當初的人、當初的物,又能留下多少?


    所以趁還有機會,不如再跟夥伴們聚一聚,彼此好好說聲珍重。


    如此想著,她心裏已經決定,將回下界之事提上日程。


    請餘平帶領望月真君前往她的洞府,然後陳輕瑤又跑去找蕭晉。


    “回下界?”蕭晉聽到她的想法,不出意外沒有任何異議,“阿瑤若想回去,我們即刻便可出發。”


    上下界通道在旁人看來有如生死關,但他們元嬰初期就來到上界,雖然去了半條命,如今的實力再回去,想來不會有問題。


    陳輕瑤道:“不著急,等我做些準備。”


    既然要回去,總要帶點特產,而且得是合適的特產。


    什麽八品靈茶九品靈穀,這些寶貝高級是夠高級了,但下界修士的修為,沒人能夠消受得了它們,隻能供起來幹瞪眼,還不如五品的實惠,別人收到也歡喜。


    如她那株五品靈茶,在下界是寶貝,連掌門師兄當時都要厚著臉皮跟師尊討,而上界不說滿大街都是,至少隨意一家有點規模的商行,都能大量出貨。


    除了靈穀靈茶,還有五六品的妖獸、靈釀……陳輕瑤心裏默默列著清單,一麵拉著蕭晉往師長們洞府走去。


    既然打算回下界,總得跟長輩們提前交代一聲,而且難得有下界修士上來,也要讓大家知道知道。她觀察望月真君的年紀,應該跟大師伯差不多,說不定師伯師尊還認識她。


    他們來得湊巧,正好風溪真君邀請寒山道君跟滄海真君品茶,陳輕瑤又勞煩古樹將師祖請來。


    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寒山道君躍躍欲試:“徒弟,是不是有人來找茬了?不必你師祖出馬,為師一人就能擺平。”


    聽出他話裏的唯恐天下不亂,陳輕瑤無奈道:“沒有人來找茬,隻是——”


    “若有人來,早被老夫打發了,還輪得到你小子。”玄清道君忽然現身,嗤道。


    為防止師祖與師尊又鬧起來,導致說不成正事,陳輕瑤忙道:“今天有位道友拜入宗門,是下界清風宗的望月真君,幾位師長可認得她?”


    “望月?”玄清道君喝了口酒,興趣缺缺,“不熟。”


    寒山道君搖了搖扇子,道:“下界我隻認識能打的。”


    言下之意,望月真君不夠能打,所以他不認識。


    陳輕瑤不怎麽信,望月真君若真不能打、實力不強,如何能夠出現在他們麵前。


    還是風溪真君說了句公道話,“師尊與小師弟不熟悉也正常,望月道友與我是同輩人,當年她是清風宗資質最出眾的弟子,我與她曾在宗門大比上交過手,僥幸之下,方才勝了半招。”


    滄海真君也道:“我曾聽師尊提過望月前輩,師尊說起她時很是讚歎。聽聞她早就步入化神後期,不知為何至今才來上界。”


    “或許有什麽隱情。”風溪真君道,“既然是下界道友,又是舊相識,我等自當登門拜訪,才不算失禮。”


    “不錯,風溪兄若要去,還請知會我一聲。”滄海真君道。


    陳輕瑤看了看商量去拜訪望月真君的大師伯跟滄海真君,再看了看一臉無聊喝酒搖扇的師祖跟師尊,心裏暗暗搖頭,果然,有的人打了幾百年光棍,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滄海前輩有道侶麽?好像也沒有哦。


    眼看兩位長輩商量得差不多,她又說:“徒兒跟蕭師弟打算過些時日回一趟下界,想要提前告知幾位師長。”


    “回下界?”除了玄清道君外,另外三人不由異口同聲,麵色有些古怪。


    下界修士來上界,莫不是九死一生,但凡來了的,沒有一個想過回去,一開始是實力不允許,後來進階大乘,又是境界不允許。


    像陳輕瑤這樣,輕飄飄說一句回下界,仿佛隻是出門回家一樣簡單幹脆,由不得他們不覺得微妙。


    這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什麽東西被碾壓了一樣。


    莫非以往籠罩在他們天才光芒下的普通修士,體會到的就是這種滋味?在場三位高階修士心情複雜。


    至於玄清道君,到底是見多識廣的大乘後期修士,聽見徒孫的話,隻是喝酒的動作頓了頓,此外一切都很鎮定。


    寒山道君細品這句話良久,忽然歎道:“徒弟,為師總以為我已經夠狂了,整個修真界難以找出第二個,沒想到你竟能青出於藍,敗在自己徒弟手上,不算冤枉。”


    他都沒說過回下界這種話,輸了輸了。


    陳輕瑤聽得一頭霧水,什麽青出於藍、什麽夠狂,說她麽?可是……她隻是單純想回下界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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