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127


    無上仙宗在修真界的地位有些特殊, 蓋因宗門上下全為體修,換句話說, 他們開始修煉之前, 全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與下界普通人多、修士少不同,上界因為靈氣濃鬱,有靈根的修士在人數上, 甚至比凡人還多些。


    凡人數量不占優勢、能力不占優勢, 就連壽命比之修士都短得可憐,據說上古時候, 一些偏激的修行者, 並不把凡人看做同類, 而是當成妖獸靈獸一般可以隨意宰殺的牲畜。


    直到有一名凡人天才橫空出世, 走出肉身鍛體的路子, 並且得以成功與有靈根修士抗衡, 最終飛升成仙,普通人的地位這才慢慢改變。


    都說修真者逆天而行,陳輕瑤覺得, 體修才是一群真正逆天改命的人。


    既然是改命, 自然需要付出代價, 無上仙宗內, 如雷池一般淬體試煉之所還有許多, 每一樣都極其痛苦,艱難更甚其他修士百倍。


    見過了他們, 陳輕瑤感覺自己以往吃過的苦頭似乎也不算什麽, 甚至她還能回雷池再泡個十天!


    當然, 這隻是玩笑,別說她不過嘴上吹個牛皮, 就算想回去接著泡,無上仙宗也舍不得自家寶貝。


    師祖好像跟赤陽道君打得挺起勁,他們出來老半天了,還不見他老人家蹤影,沒辦法,招待他們的那名元嬰隻好給客人安排住所。


    那元嬰一麵領路,一麵不時回頭打量。


    說實話,他是很不願相信,這兩人一名丹修一名法修,竟能夠承受第四座雷池的威力,還在裏麵待了十幾天,他們仙宗不少元嬰弟子第一次入雷池,都沒能忍受這麽久。


    可事實擺在眼前,身為體修,他最能看出對方肉身變化,此二人如今肉身強度,怕是在仙宗同境界弟子裏,都堪稱佼佼者!


    看來自己的確小瞧了他們,也是,玄清道君威名赫赫,能被他看中小輩,豈會是泛泛之輩。


    那元嬰此前因玄清道君所為,看陳輕瑤二人不是很順眼,此時見他們確實有實力,不由改觀許多,更起了結交之心,於是主動道:“在下道號千山,赤陽道君乃是家師祖,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陳輕瑤表麵雖然沒有顯露,卻能感覺到千山真人原先隱隱的排斥之意,這也難怪,任誰看見外人來借自己家裏寶貝,都不會太樂意,而她跟蕭晉又得到了切實的好處,自不會介懷他的態度。


    此時見對方開口示好,當即也介紹了自己兩人,又道:“玄清道君亦是我二人師祖。”


    對於要不要讓人知道陳輕瑤、蕭晉與玄清道君的關係,此前在無名小峰內,師門三代人已經有過探討,玄清道君一開始有些猶豫,但另外三人態度一致,他很快拍板讚同。


    畢竟畏畏縮縮不是他們師門的行事風格,若總是遮遮掩掩,說不定好不容易除掉的心魔又卷土重來。


    玄清道君已經打定主意,要麽等到另外兩個徒弟來上界,要麽兩名徒孫大乘,否則他都不進階渡劫。


    他就不信,有自己這個大乘後期在,那些魑魅魍魎還敢動他徒孫?


    至於大徒弟,玄清道君心裏清楚,造化丹能救回一條命,但對方失去道侶,道心破損,此生大乘無望,他還願意活下來,大概都是看在自己這張老臉的麵子上,不能再要求其他。


    不過,承認陳輕瑤蕭晉是他徒孫,並不意味著要明說兩人是從下界來的。


    元嬰修為抵達上界,未曾有過先例,原本在上界,下界之人就紮人眼,若還處處壓了上界天才一頭,很容易被某些人看做眼中釘,當年玄清道君被圍攻也是如此。


    因此,與千山真人介紹的時候,陳輕瑤隻說他們是玄清道君的徒弟百年前收的弟子——不錯,加上時間法陣那五六十年,他們倆現在確實是百歲老人了。


    千山真人回想一番,恍然道:“我記得師祖曾說過,玄清道君曾有一弟子,百餘年前來到上界,後來……”


    後來被人圍攻,那名徒弟銷聲匿跡,許多人以為他已經死了,現在看原來還活著。


    陳輕瑤知道,對方誤會她跟蕭晉是大師伯來到上界後收的徒弟,而這正合她的意,她隻笑道:“師尊如今很好。”


    在下界的師尊的確很好,應該又在到處浪吧。


    互相通了身份,千山真人的態度又溫和幾分,他了解師祖的脾氣,雖然看似跟玄清道君不對頭,見麵就打打殺殺,但這正是對方入了他眼的表現,沒有實力的人,師祖可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師祖既然看重,對於玄清道君的徒孫,他自然要好好招待,連稱呼都改了,於是陳輕瑤又變回了久違的陳師妹。


    “宗內沒有丹修,給陳師妹蕭師弟安排的客苑裏,煉丹室或許有些簡陋,還請兩位包涵。”千山真人道。


    陳輕瑤笑道:“師兄說這話可就折煞我們了。”


    大概因全是體修的緣故,無上仙宗不但內部結構直來直去大開大合,連客苑也透著股古樸簡潔,門就是門窗就是窗,連裝飾的花紋都沒有。


    一路走來,她還看見不少弟子直接在山上開洞鑿石作為洞府,十分生猛原生態,卻也別有一番風格。


    感念千山真人的周到,陳輕瑤道:“師妹會煉幾樣淬體丹藥,師兄若有所需,盡管開口。”


    聞言,千山真人眼前一亮,卻又有些遲疑:“這……”


    陳輕瑤以為他信不過自己的水平,便說:“師妹忝居地階煉丹師之列,想必煉製一些尋常丹藥還不成問題。”


    她有意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畢竟出名了才好開門做生意嘛!


    在下界辛苦積攢多年的名氣,如今到了上界,又得從頭開始,雖說有師祖這棵大樹在,但他們也不能指著他老人家給兩人掙修煉資源吧,所以還得繼續走做生意掙錢的老路子。


    千山真人忙道:“師妹誤會了我的意思。”


    元嬰修為的地階煉丹師,如此天才,他不知道那些丹道大宗內有沒有,大概就算有,那也是鳳毛麟角,哪一個不當成寶貝捧著,誰敢嫌棄對方的水平?


    但是……他們體修窮啊,不比劍修好多少。雖說不用養劍,可他們得養自己,那些淬體的藥物、入雷池的機會,總不會天上掉下來,哪一個不是靈石、貢獻點換來的?


    體修又沒有來錢的路子,隻好挖挖礦、殺殺妖獸,實在沒有什麽富餘,就算他如今擁有元嬰戰力,跟其他修士比,也還是囊中羞澀,而請一位地階煉丹師出手得付多少報酬?何況對方還是如此年輕的天才。


    陳輕瑤很快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由笑道:“隻憑二位道君的交情,難道我還能掙師兄的靈石?我看師兄的實力,應該適用五階或六階妖獸煉製的氣血丹,這樣吧,師兄獵來一頭妖獸,我給煉出一百枚氣血丹,妖獸剩下部位就當做報酬,如何?”


    “這、這如何使得!”千山真人連連道。


    他又不是真的不懂行情,要是想請別的煉丹師煉製一百枚氣血丹,首先至少要準備兩頭妖獸作為材料,以及一些藥性溫和的靈藥,報酬另算,且要價不低,陳輕瑤此刻說的,連別人一半都不到。


    陳輕瑤輕輕擺了下手,說:“千山師兄何必見外,就這麽說定了。”


    她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一頭五階妖獸的血,全放出來能煉製近二百枚氣血丹,其他丹修想做到這點很難,對於陳輕瑤卻不成問題,何況剩下的妖獸肉、皮毛鱗甲也都是很不錯的東西。


    最多少掙一點,權當賺吆喝,虧本是不可能虧本的。


    千山真人神色掙紮,忽然羞愧難當地衝兩人行了一禮,道:“是我愧對二位。”


    說完,便把此前故意不將雷池規則告知兩人,有意看他們出醜的事情說來。


    “這算什麽事,也值得師兄如此介懷。”陳輕瑤滿不在意道。


    不說她和蕭晉如今沒什麽,就算兩人真在雷池裏吃了苦頭,她也會先反思自己實力不足,而後更加勤勉刻苦。


    至於對方沒有講清規則,她看得出,千山真人並非真的懷著多壞的心思,既然如此,對方又已經道歉了,何不做個好人,大家其樂融融,之後兩位師長回來,看見了也高興。


    她如此表現,千山真人越發羞愧自責,同時心中還生出一股敬佩之意,隻覺這位師妹不但天賦出眾,心胸亦極為寬廣,是他該向之看齊的人物。


    又開解了千山幾句,才將他送走,陳輕瑤和蕭晉在客苑好好休息了一晚,解一解這些日子在雷池內的疲乏。


    次日,玄清道君仍未出現,此地人生地不熟,怕衝撞了什麽,兩人沒有出門走動,隻在院中交手切磋。


    半晚時分,千山真人再次登門,帶來兩頭五階妖獸,一頭是給陳輕瑤和蕭晉的賠禮,另一頭才要煉製氣血丹。


    陳輕瑤沒有推辭,收下賠禮也好讓對方安心。


    她心裏還挺感慨,在他們下界老家,五階妖獸可是珍稀物種,殺一頭都不得了,而在上界,之前蕭晉就殺了五六頭五階,甚至有兩頭六階的,還在她儲物鐲裏躺著。


    而千山真人出手,也是分分鍾兩頭五階妖獸,真是同獸不同命啊,為上界的五階抹一把淚。


    不過,高階妖獸肉確實香,她的四品靈穀餅都快配不上對方了,看來得去買些高等級靈穀種,不管是接著做肉夾饃,還是給師祖釀酒都行。


    不過一日,陳輕瑤就煉成百枚氣血丹,速度之快、丹藥品質之高,令千山真人驚歎。


    而他拿了丹藥回去,不過半日又跑來客苑,支支吾吾半晌,才十分不好意思地吐露,他的氣血丹被同脈師長看見,對方也想請陳輕瑤幫忙煉丹,特意讓千山過來探個口風。


    陳輕瑤想了下,千山真人的同脈師長,應該是赤陽道君的徒弟或師侄,當然不能推辭,況且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於是幹脆點頭同意,而且條件還與之前千山真人一樣,送一頭妖獸過來就行。


    之後兩日就送來五六頭妖獸,其中竟沒有一頭在六階之下,甚至還有一頭七階!


    陳輕瑤硬是抗著殘餘威壓,繞著七階妖獸屍體轉了一圈又一圈,口中嘖嘖有聲,“體修們窮雖然窮了點,戰鬥力真不是蓋的。”


    七階妖獸,應該有化神後期乃至大乘初期的實力,隻要給對方一百枚氣血丹,剩下的部位都歸她,光光那些皮甲,就夠她做多少身高階法衣。


    她埋頭煉丹,蕭晉則主動去尋千山真人,問清楚無上仙宗附近妖獸聚集地,下山霍霍妖獸去了。


    等把赤陽道君這一脈的丹藥煉完,其他各脈體修紛紛通過千山真人表示,他們也想要請地階大師出手煉丹。


    之所以不直接上門,是怕冒犯了陳輕瑤。


    下界至今沒有一位地階煉丹師,而就算在上界,地階大師同樣不多,每一位都是大勢力內的中流砥柱。


    想請他們出手,不說要奉上豐厚的報酬,煉不煉丹還得憑對方心情,哪像如今客居在他們仙宗內的這一位這麽可親,但凡知道此事的體修,沒一個想錯過機會。


    陳輕瑤來者不拒,不過,後來的這些,價格就沒那麽優惠了,須得兩頭妖獸換一百枚氣血丹。


    即便這樣,依舊比其他丹修要價低得多,送來的妖獸絡繹不絕。


    等玄清道君跟赤陽道君終於打過癮,想起自己兩名徒孫,來無上仙宗接人時,陳輕瑤的生意正做得熱火朝天。


    師祖現身,陳輕瑤再忙,也得抽空拜見,她看了看剩餘的訂單,道:“鬥膽請師祖等候十日,待徒孫將剩下的氣血丹煉出來。”


    同時又通知千山真人,跟他說之後的單不接了。


    玄清道君看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感慨道:“還是丹修掙錢呐。”


    他要是有這本事,從前用得著到處幫人尋仇掙靈石?


    聽說煉丹大師不再接煉丹任務,沒趕上的體修莫不捶胸頓足,後悔不已,對於一群窮光蛋來說,或許這是他們唯一一次能得到地階大師出手的機會,錯過了簡直像割肉一樣心痛。


    與來時不同,陳輕瑤跟隨師祖離開時,無上仙宗的人稱得上依依不舍,甚至有的還讓他們下次再來。


    玄清道君嘴角微抽,這還是頭一回,他上門找人打架,人家讓他下次再來的。


    “師祖,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趕路途中,陳輕瑤問道。


    玄清道君隨手一指東方,說:“仙劍宗有一座萬劍穀,內含萬種劍意,適合錘煉身手,咱們去借用一下。”


    對於劍意,陳輕瑤並不陌生,多年前,還在寒山峰的時候,峰頂師尊洞府的幾間石室,裏麵所含就是師尊的劍意,她和蕭晉曾在其間打磨身手,收獲很大。


    而石室內隻有師尊一種劍意,萬劍穀中卻有萬種劍意,若能在裏頭錘煉一番,不用想也知道,對於戰鬥力的提升能有多大幫助。


    不過,這萬劍穀肯定跟雷池一樣,是各自宗門內的寶貝,能隨意借給他們使用?師祖是不是又要找人打架?


    陳輕瑤認真回想,仙劍宗有哪位道君是跟師祖幹過架的,掐指一算後發現,一直手掌差點數不過來!


    四位,足足四位道君跟師祖有過節,她懷疑說不定整座仙劍宗,也就四位道君,不然這人數還得漲一漲!


    這四位道君的情況與赤陽道君又有些不同,赤陽道君是別人花錢請師祖揍的,兩人本身沒什麽過節,師祖跟仙劍宗之間的恩怨卻得從兩百年前論起。


    說來也簡單,就是當初師祖進階大乘之後,一人一劍上仙劍宗踢館,差點把人家招牌給踢了!


    這些事年代久遠,無關的人或許已經忘記,陳輕瑤是聽大師伯說的。


    但她知道,就算旁人全都忘光了,仙劍宗幾位道君肯定不會忘,因為他們都曾是師尊手下敗將,據說後來還出動了一位閉關中的大乘後期,如今已經是渡劫修士的劍尊,才將師祖的氣焰壓下去。


    曾經那麽打了人家的臉,現在顛顛跑上門借用人家寶貝?


    陳輕瑤開始思索她跟蕭晉在四位大乘道君的怒火中幸存下來的可能。


    怎麽想都很艱難啊……


    見她愁眉苦臉的小表情,玄清道君卻很樂觀:“放心吧,當年那是正當的切磋,有輸有贏不是很正常,大家都是劍修,不會這麽小心眼的。”


    話是如此,仙劍宗作為修真界劍道第一宗門,的確時常有劍修上門挑戰,不過她感覺像師祖這麽不給麵子,連挑幾人的應該不多。


    頭一次聽大師伯提及此事的時候,她還有點陰暗地懷疑,當年圍攻師祖的人裏麵,會不會有就有仙劍宗手筆?


    大師伯卻反駁了,同為劍修,他說過,修習劍道有好人、有惡人,有小人、有君子,但是,沒有一顆純粹劍心的劍修,他的劍道之途走不遠。


    換句話說,劍修中可以有壞人,但若表裏不一,懷著鬼祟心思,對方注定成不了劍道大能,也就不足為懼。


    陳輕瑤想想自己認識的劍修,從師祖到大師伯,再到師尊,以及同伴中的周舜、趙書寶,甚至劍鋒同門段列,似乎都是脾性耿直,不加修飾的性格。


    但是不鬼祟,不代表對方不生氣、不記仇啊,她怎麽想,都覺得此行凶多吉少。


    就在陳輕瑤提心吊膽中,他們來到仙劍宗山門外。


    眼見玄清道君準備開口,陳輕瑤生怕他又喊出某某某出來見客的話,這要是一口氣把四位道君全喊出來,隻怕師祖他老人家再能耐,也經不住人家一起上吧?


    她忙道:“師祖,既然是登門拜訪,不如我們先遞拜帖。”


    “拜帖?”玄清道君眉頭一皺,“我從不用那玩意兒。”


    陳輕瑤趕緊從儲物鐲中掏出一張帖子,道:“我已經準備好了,您隻要附上氣息即可。”


    玄清道君不情不願,在他看來,就一嗓子的事,何須如此麻煩,隻是徒孫一片好意,他也不好反駁,隻好依言附上氣息。


    陳輕瑤立刻拿著拜帖前往山門處,與守在那裏的仙劍宗弟子交涉。


    “這位道友,家師祖玄清道君登門拜訪,勞請通傳一聲。”


    那弟子瞪大眼睛,“誰?!”


    陳輕瑤隻好重複一遍,不等她說完,對方看了眼不遠處一臉不耐的玄清道君,掏出飛劍拔腿便往宗內飛去。


    師兄師姐代代流傳,那個曾經上門挑事、那個死要錢到處打架的玄清道君又來了!


    陳輕瑤看著遠去的飛劍尾巴,摸摸鼻子,心道希望別被打出去。


    她並非覺得師祖的行事有什麽不妥,隻是既然想借用人家的寶貝,那禮儀周全一些,借成功的可能性或許會大一點?


    但不管怎麽大,她都覺得借到的幾率很渺小,跟師祖跑這一趟,是不想辜負他老人家的心意。


    那弟子去得有點久,玄清道君等得極不耐煩,幾次想要開嗓子喊人,都被陳輕瑤勸下來。


    他一會兒惱道:“我看這幫人就是故意晾著我們,本事不大,脾氣倒見長了!”


    一會兒又道:“乖徒孫,我就喊一嗓子,就喊一聲,怎麽樣?”


    陳輕瑤耐心道:“您再等一等,隻當是先禮後兵了。”


    玄清道君口中嘟嘟囔囔,對於小徒孫又舍不得說什麽,隻得跳到一塊石頭上,掏出酒壺屈膝坐下,往後一仰,瀟灑灌酒。


    那名弟子終於現身,他走的時候跑得很快,回來卻慢吞吞的,麵對殷切看著他的陳輕瑤,磕磕巴巴吞吞吐吐,“掌門說,玄清道君竟會遞拜帖?那、那必定不是玄清道君,而是他人假扮,隻管、隻管……隻管打出去!”


    陳輕瑤:“……”


    “我就說!”大石頭上,玄清道君一躍而起,語氣興奮,摩拳擦掌,“還是得要我出馬!”


    陳輕瑤很想問,都被人打出去了,您如此高興,如此興奮為哪般?


    她有理由懷疑,師祖帶著她跟蕭晉借萬劍穀隻是順帶,真正的目的還是找人打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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