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065


    開業第一天, 生意興隆,陳輕瑤離開店鋪的時候, 儲物戒中又多出近萬靈石, 都是今日的收入。


    以後每天就不會有這麽多了,店裏的物品需要限量供應,否則庫存很快會告急, 不過到底開了個好頭, 她感覺自己在脫離貧窮的路上又邁出了一步。


    回到寒山峰,她把王旭光送的木盒拿出來。


    此前木盒一到手, 她就很好奇裏麵裝了什麽, 因為這隻盒子扁扁的, 不過兩個巴掌大小, 三指高度, 重量也較輕, 看起來裝不下什麽東西。


    “難道說,修真界有類似銀票的靈石票,王家有錢人直接給了一疊靈石票?”陳輕瑤猜測。


    都說談錢俗氣, 不過如果真是靈石票, 她也會勉勉強強收下啦。


    事實證明, 俗氣的隻有她, 王家是高雅的正經人。


    木盒內並沒有靈石, 而是放著一張令牌。那令牌樣式古樸,材質奇異, 她竟分辨不出是由什麽做成的, 看著溫潤厚重, 拿在手中又覺十分輕盈,前後兩麵不見任何紋飾, 僅有雲鼎二字。


    旁邊附隨一張留聲符,介紹此令牌乃是王家老祖當年意外所得,為一處洞府秘鑰,隻是他嚐試入內時,發現除了令牌之外,還需通過洞府考核,才算過關。


    洞府主人似是一位丹修,考核內容也與丹藥相關,王家老祖乃是劍修,自然無法通過,而王家晚輩中,也沒有長於丹道的,這枚令牌便一直被王家收藏,如今為了答謝陳輕瑤搭救其後輩之情,正好拿出來借花獻佛,聊表謝意。


    王家人話說得謙虛,但陳輕瑤知道,這份謝禮可一點都不輕,相當於送出了一份機緣,足夠償還王旭光的因果。


    不過,機緣能不能到手,還得看她自己的能力。


    她將令牌收好,暫時不準備前往那處洞府,最近她總有些預感,仿佛即將發生什麽,又找不到頭緒,直到昨日聽王旭光講道,才恍惚明白,或許,她也將要築基了。


    但這種事誰也無法準確預測,這將要二字,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她並不著急,打算留在宗內,成功築基之後再考慮外出曆練的事。


    不然,若在外時突然時機到了,周圍又不夠安全,恐怕有失敗的危險。


    之後的日子,陳輕瑤如以前一樣修煉,每過段時間,煉出一儲物袋的丹符陣器,讓仙鶴送到山下給孫保,再帶回一儲物袋靈石。


    這日,她煉完幾件人階上品法器,靈力損耗較多,照例停下打坐。


    方才消耗的靈力緩慢恢複,丹田內一千零二十四個靈氣旋飽滿凝實,依舊有靈氣不斷湧入,卻已無法凝成新的靈氣旋。


    新來靈氣便在丹田各處緩緩浸潤打磨,越來越多的靈氣匯聚,逐漸在運轉時產生一股凝滯之感,那是靈氣越發濃鬱,乃至粘稠的緣故。


    這個時候,按理就該停下,隻是陳輕瑤發覺那股預感越來越強烈,已成心血來潮之勢,此前毫無頭緒,不知將會發生什麽,眼下心中卻有明悟,築基之時,就在今日!


    雖然來得突然,但因早早就有準備,不論身心都處於最佳狀態,所以她並不慌張,依舊冷靜的運行功法,如鯨吸般大量吞吐外界靈氣,源源不絕的靈氣湧入丹田,運轉、凝滯、擠壓……


    每一刻都似乎已到達極限,下一刻又有更多靈氣納入,在她覺得丹田飽脹,隱隱有脹痛之感,著實無法容納更多之際,耳邊忽然聽到一絲細微的聲音。


    仿佛氣泡破裂,又好似雛鳥出殼,那動靜如此輕微,卻讓人無法忽視,帶著隱秘的希冀與喜悅。


    那是她的第一個靈氣旋驟然塌縮,凝聚成第一滴靈液的聲響。


    萬事開頭艱難,第一滴靈液出現後,接下來仿佛水到渠成,一千零二十四個靈氣旋逐一化液,在她丹田中匯成一個小小的液團。


    主院這邊忽然出現大量靈氣湧動,引起蕭晉、秦有風、蘇映雪的注意,三人來到陳輕瑤院外,察覺到空中似乎有股玄妙之意。


    蕭晉心中一動,篤定道:“阿瑤築基了。”


    秦有風與蘇映雪略感意外,很快為陳輕瑤高興,在他們看來,她既然築基,那就肯定能成功。


    “看來我還得再加把勁,不然馬上就要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甩開了。”秦有風笑道。


    蕭晉眼中出現堅定之色,阿瑤已經築基,接下來,他也應該趕上。


    屋內,陳輕瑤這會兒有幾分迷糊。


    她原本正盯著丹田內新生的液團,看它慢慢長大,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眼前一花,發覺自己蹲在地上挖野菜,身上衣服發白破舊,五根指頭瘦得關節凸起,仿佛枯枝。


    抬頭看著不遠處電線纏繞的圍牆,她明白過來這是在哪兒。


    末世基地,前世她掙紮求生,最後依舊死去的地方。


    陳輕瑤心裏浮現心魔劫幾個字,築基的時候,必定會出來搗亂的東西。


    都說心魔是人的執念、欲—望、仇恨、恐懼所化,那此時出來迷惑她的是哪個?


    “喪屍來了!”


    “好多喪屍,我們完了!”


    基地內的人突然絕望哭喊,有人麵露駭然,有人狀若癲狂,甚至有人選擇自盡,不願慘死喪屍口中。


    陳輕瑤慢慢站起來,看向遠處潮水般,黑壓壓朝基地撲來的喪屍。


    末世長期營養不—良,導致她身體很瘦,頭發枯黃,似一杆細竹,風一吹就要折斷,然而她卻站得極其筆直,如緊繃的弓,蓄勢待發。


    她緩緩捏緊手中挖野菜的匕首,逆著人群,一步一步向著喪屍走去,那些哭喊的、絕望的、瘋狂的人,都被她拋在身後。


    心魔以為,她曾死在喪屍手中,所以從此就怕了這東西?還是認為她怕死?


    她想要長生,想要活得久,隻是因為不想死,人間很美好,有她留戀的一切。


    但對於死亡,她從不畏懼。


    即便是前世,死前那一刻,她依舊在與喪屍戰鬥,這些醜陋惡心的東西,破壞她的家園,殺死她的親人,就算再來一次、兩次……一萬次,她仍會迎上去,直到身死。


    在她的匕首割斷第一隻喪屍頸椎時,眼前場景如褪色的畫卷,驟然消失。


    陳輕瑤坐在工房內,看著自己凝如美玉的手指,喃喃道:“所謂心魔,看來也不過是紙老虎。”


    隻要心誌足夠堅定,它便難以迷惑人心。


    眼下是她踏上修行之路第三年,準確的說,是兩年零九個月,從一介凡人到築基修士,再往後,路途還很長很長。


    陳輕瑤內視丹田內,靈氣旋已全部消失,化為一顆滴溜溜的靈液,以後的任務就是要把這顆靈液喂大。


    “養家糊口的重擔一刻都不能卸下啊。”她感慨著搖搖頭。


    忽然神識一動,透過門窗,“看”到門外為她護法的蕭晉等人。


    這是築基之前無法做到的,她覺得有點意思,神識伸到房外,發現最遠也隻能到院門口之後,又縮回來,在院子裏飄來飄去,不時掠過那幾人。


    蕭晉似乎有所察覺,轉頭看向門內,看到他的口型,是在叫她。


    咳咳……陳輕瑤摸摸鼻子,老老實實將神識收回來。


    她一個築基,竟能被煉氣期的蕭晉發現,往後這東西還是不要亂伸比較好,哪天伸到大佬那兒,被人家一把震碎,那就玩完了。


    實際上,蕭晉並沒有發現什麽,隻是那一刻好像感應到陳輕瑤在他身邊,才下意識叫出她的名字。


    陳輕瑤以為自己築基不過是小半天的事,實則已過去三天,看到她走出房門,蕭晉三人重重鬆了口氣。


    “阿瑤,恭喜。”蕭晉麵上喜色明顯。


    蘇映雪滿臉敬佩,“姐姐築基成功了,真厲害。”


    秦有風也笑道:“恭喜小友再進一步。”


    大家都這樣高興,陳輕瑤的喜悅如遲來一般,此時才湧現,將末世的記憶拋到腦後,她哈哈一笑,道:“別光恭喜我,你們也要加快腳步啊。”


    她築基之事像長了翅膀傳開,一時間道喜聲不斷,還有人將賀禮都奉上了。


    陳輕瑤琢磨著,她是不是該學王旭光,辦個小宴,以答謝眾人的好意。


    真要辦也不難,客人不會超過三十人,準備一些酒水、靈果、妖獸肉就行了。


    “對了,我有三品靈釀。”陳輕瑤想起來。


    當初釀的那些酒,四品的送人了,三品還剩不少,可以拿來招待客人,正好大家修為都不高,消受不了品級更高的靈酒。


    至於靈果、妖獸肉等,平日遇見好的,就給留下,慢慢備起來。


    轉頭又想到蕭晉,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築基,要是就在近期,到時候兩人小宴合二為一,省得辦兩次了。


    不過,這種事說不準,特意去等可能偏偏等不到,隻能順其自然。


    反正宴會通常不會太緊切,大部分人都是築基後三五個月內辦,她可以在修煉間隙,優哉遊哉地準備,順便等等蕭晉。


    而就在她打算等的第二日,蕭晉開始築基了。


    察覺到靈氣湧動時,陳輕瑤有些無言,這家夥雖然看似總落在她後麵,但每一次,一旦她往前走出一步,他必定立刻跟上,搞得好似他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攆她一樣。


    這次換成她與秦有風、蘇映雪守在蕭晉門外。


    時間過去一日、兩日、三日,第四天的時候,見房中還沒有任何動靜,三人有點擔心。


    理智上,陳輕瑤知道蕭晉肯定會沒事,好歹是男主角,沒道理倒在築基這樣小小的關卡上,但這樣長久的等待,難免叫人憂心忡忡。


    蕭晉的累積已經很渾厚,靈氣化液應當沒問題,就是心魔劫……陳輕瑤微微皺眉,那家夥可是有自虐傾向的,別想不開跟心魔杠上了。


    蕭晉此時在奔跑,身體虛弱,四肢沉重,被打碎的丹田如萬蟻啃食,叫人痛不欲生,與之相比,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反倒不算什麽。


    身後追擊的腳步越來越近,他聽見了蕭昊的聲音,他大伯的兒子,叫囂著讓手下將他找出來,要一刀一刀將他淩遲。


    這些蠢貨,蕭晉咬著牙咽下一口血沫,雙眼幽暗仿佛深淵之火,隻要他今日不死,來日被一刀刀淩遲的,將會是這些蠢貨。


    而他絕不會死,父母之仇,己身之恨都還沒報,他怎麽甘心去死。


    沒有路了,前麵是一座懸崖。


    蕭晉不曾有絲毫停頓,從崖上躍下,身體被劇烈撞擊、刮蹭,昏過去之前,他心中忽然產生一股奇異的安心感,似乎有什麽美好的事物在等著他。


    然而再次睜眼,他發現自己依舊在崖下,身上傷勢更重,武功俱失,經脈全廢,動動手指都無比艱難,成了徹徹底底的廢人。


    蟲蟻自他身上爬過,野獸覬覦著這身血肉,徘徊不肯離去,隻等他咽氣,就一擁而上,分食殆盡。


    蕭晉不肯咽氣,仇恨是最好的靈丹妙藥,支撐著破爛不堪的身體,與按捺不住撲上來的野獸搏鬥,硬生生用牙齒磨死對方,自己則付出一隻手一隻眼睛為代價。


    他啃草根、吃腐肉,如瀕死之獸苟延殘喘,忘了時間過去多久,身上的傷口潰爛、愈合、再次潰爛……最後整個人已然沒了人形,就算是最熟悉的人來,也看不出,那團死肉一樣的東西,曾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後來,他不知自己找到什麽東西充饑,吃下去之後,枯死的經脈竟逐漸複蘇,破碎的丹田慢慢融合,老天終於眷顧了他一回。


    他開始修煉護身符上的功法,半年後下山去找外祖。


    卻得知本就重傷未愈的外祖父,在知道他的死訊後,走火入魔,已被那些正道人士聯手除去。


    蕭晉內心詭異的冷靜,轉身去了蕭家堡。


    恨他入骨的蕭昊,竟沒認出他是誰,蕭晉從蕭家門客的刀劍倒影中,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一個個撕開了他們的喉嚨,蕭鵬程、蕭昊、蕭家門客、他們的妻子兒女,一個都沒放過。


    還有那些對外祖出手的正道大俠,也都死在他手下。


    他成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魔頭,他們恨他懼他,日日詛咒他去死。


    蕭晉殺夠了,一群不如自己的對手讓人無趣,他想起外祖曾提過的那個地方,於是橫渡無盡海域。


    他的船在風暴中斷成碎片,他曾被海獸吞入腹內,上岸之後,遇上的第一個人企圖誆騙他的功法……蕭晉覺得,這片新的地方,與他來處似乎沒什麽不同,一樣無止境的爭奪、廝殺、背叛。


    血液讓他興奮,弱肉強食屬於天性中的一部分,然而某些時候,當他獨自一人時,恍惚有種感覺,好似本不該這樣。


    他看向水潭中的自己,獨眼、獨臂,連殘破的身體都透著孤寂。


    不該如此的,蕭晉心底有個聲音,他不該如此孤獨,他身邊應該還有人。


    可……那個人是誰?


    他再次出發,這回不為殺戮,而是要去找一個人,一個他不知性別、不知年齡、不知樣貌的人。


    修真界出現了一名魔修,此魔崛起之快令人震驚,無論正道魔道,都有數不清的人眼紅他的機緣,正道打著除魔之名,魔道則直接明搶,似乎他成了眾人公敵。


    那魔修殺人無數,從未落敗,據說每殺死一個人,他就會失望地搖搖頭,嘴上說著這個也不是之類的話。


    後來,那魔修成了修真界第一人,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而他依舊在找什麽人。


    蕭晉不知過去多久,從一開始的希冀、失望,到憤怒、怨恨,最終化為壓抑的平靜,他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人。


    是那個人不存在,還是被他弄丟了?


    如果他永遠找不到,如果他始終隻能一個人,那麽其他人憑什麽那樣幸福喜樂,他們也該與他一樣享受孤寂。


    毀滅的念頭產生時,他忽然心有所感,想到當初跳崖之際,那一抹奇特的安心。


    當時那感覺來得突兀,與他的處境格格不入,而後掙紮求生、殺戮、尋找,仿佛他這一生,就隻擁有過那一瞬間的美好。


    蕭晉慢慢閉上眼,他想,所有的一切,是在這裏出的錯,如果真有那個人,必定是在此時錯過了。


    時間似乎開始回溯,他看見自己身體騰空,從懸崖跳下。


    這次,他會找到的,那個人、那個人……


    他的……阿瑤。


    距離蕭晉開始築基,已經過去九天。


    得到消息的趙書佑與周舜,此時也都在他院外,連同陳輕瑤幾人,相顧無言。


    一般來說,築基從開始到結束,會持續三到十天時間,實際上,眾人都在五六天左右,如陳輕瑤這般三天就結束的不多,像蕭晉這樣長達九天的也很少。


    但公認的一點是,時間拖得越久,成功幾率越小。


    趙書佑安慰大家:“蕭師弟天賦出眾,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我聽聞天元宗曾有一位太上長老,足足用了十日才築基,旁人都說資質愚鈍,可最後他卻成了化神真君。”


    連周舜也幹巴巴道:“周家千年前有位老祖,花了八天築基,後來是周家最強之人。”


    陳輕瑤輕歎了口氣,她倒不懷疑蕭晉能不能成功,隻是猜測對方到底又在如何自我折磨。


    她提起精神笑了笑,對秦有風說:“前輩也別擔心,蕭晉從前經受那麽多磨難,最終都能化險為夷,這不過是又一個考驗罷了。”


    秦有風緊縮的眉頭微微鬆了一點,點頭道:“我知道,小晉不會讓我們失望。”


    話音剛落,房門吱呀打開。


    眾人立刻看過去,看見門內的身影,心頭狠狠一鬆。


    “這家夥……”陳輕瑤搖搖頭,“可算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裏麵築基,順帶孵了個咦——”


    她的話被忽然走過來抱住她的人打斷。


    陳輕瑤呆呆張著手,感覺到脖頸處有輕微的吐息。


    她發現,原本隻比她高半個頭的蕭晉,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長高了,明明這兩年她也在長,兩人高度差距卻還是悄然拉大,如今他比她高了有一個頭。


    這麽個大高個,偏偏硬要把自己塞進她懷裏求抱抱。


    陳輕瑤頂著另外幾人或驚訝,或揶揄,或困惑的眼神,硬著頭皮在他背上拍了拍,道:“沒事了沒事了,你成功了。”


    蕭晉半晌沒說話,圈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


    他站直身,盯著陳輕瑤看了許久,視線轉向秦有風,停頓住,接著是趙書佑、周舜……一個個看過來,最後重新回到陳輕瑤身上。


    一院子的人就這樣滿頭霧水地被他看著,也看著他。


    這……是築基成功了吧?沒聽說築基會影響神誌啊,怎麽好好的人好像變傻了?


    秦有風打破沉默,如稱職的長輩那般,拍了拍蕭晉的肩,欣慰道,“沒出事就好。”


    蕭晉慢慢彎起嘴角,笑道:“讓大家擔心了。”


    呼……


    眾人鬆了口氣,這是正常了,於是紛紛道喜。


    “恭喜築基成功。”


    “我就知道蕭師弟沒問題,若你都成不了,世上能築基的也沒幾個了。”趙書佑道。


    “恭喜,”周舜說,緊接著語帶困惑,“你為什麽要抱她一下?我兩歲後就不讓我母親抱我了。”


    “咳咳咳——”趙書佑突然大聲咳嗽,扯過周舜就往外走,邊走邊道,“蕭師弟剛剛築基,該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到時候築基小宴的請帖別忘了給我一張。”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陳輕瑤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回去補覺。”


    “姐姐等我。”蘇映雪小跑跟上。


    秦有風再次拍拍蕭晉的肩,語重心長道:“小晉啊,你這路還很長,外祖身為過來人——”


    他本想給外孫傳授一點經驗,話到嘴邊忽然卡住,因為他……沒有經驗。


    他就是靠著一張臉,讓人家女俠看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呃這個這個……好好修煉!”秦有風結束談話。


    蕭晉似乎也沒聽他說什麽,看著自己兩隻手微微出神,剛剛,阿瑤就在這雙手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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