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046


    “咦, 那女娃在做什麽?”高台上有人發現陳輕瑤的舉動。


    原本他們都已看出,她丹爐中即將成型的是兩顆上品丹, 即便是最簡單的回春丹, 能煉到這一步也很不容易,有些丹藥師,甚至到了黃階, 才能煉出人階上品丹。


    可下一刻, 她竟將其中一個液團打碎了,深碧色靈液團破碎, 讓人一陣惋惜。


    夏君卓那邊已快出丹, 眾人便將視線移到陳輕瑤這邊, 看著她不斷控製火候, 時大時小, 精準地淬煉出丹藥中雜質。那一團靈液越來越純淨, 如一汪碧泉,清可鑒人,而後緩緩回縮, 丹藥逐漸形成。


    最終出現在煉丹爐底部的丹藥, 丹體圓滿無漏, 質地潔淨無瑕, 表麵有雲紋如呼吸吐納般, 時隱時現。


    “這……這是極品丹?!”一位世家家主忍不住低呼。


    高台上其餘大人物雖不像他那樣失態,也同樣震驚。


    丹道上有種說法, 上品丹, 需要時間就能煉成, 就算是最沒有天賦的丹藥師,經過長期大量煉製, 也有可能煉出上品,唯有極品,無關勤奮,隻關天賦。


    沒有天賦的人,就算是玄階煉丹師,也煉不出一枚人階極品丹。


    如今修真界公認第一煉丹師,便是天元宗丹峰峰主,築基中期便成為黃階煉丹師,金丹後期步入玄階之列,有人預言,當他突破至化神境,就可成為傳說中的地階煉丹師。


    丹峰峰主少陽真人便曾在人階時,煉出人階極品丹,隻是那會兒,他的修為已是築基初期。


    而今,寒山真君煉氣八層的徒弟,也煉出了極品丹!


    “極品?什麽極品丹?”台下有耳尖的弟子聽到那位家主的話。


    有人神色激動道:“那是更在上品之上的丹藥!據說圓滿無暇,沒有任何雜質,丹體表麵有雲紋浮現,像生靈那般呼吸吐納。以往隻是聽聞其神奇之處,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親眼見到!”


    眾人哄的一下議論開來,“陳師叔竟然煉出極品丹了?”


    “我就說師叔能行,飛雲宗當他們的老二去吧!”


    魏智瀾亦動容道:“陳師妹的天賦遠勝我等。”


    喧鬧聲傳入夏君卓耳中,正在收尾的動作一頓,丹爐內情況立刻受到影響,原本品質有望更高的丹藥,隻堪堪進入上品之列。


    這已算十分優秀,然而在極品丹的襯托下,再難得的上品丹,也隻能黯然失色。


    他捏著丹瓶,看向陳輕瑤,神色茫然怔忡。


    此時,陳輕瑤已完成最後一步,碧色澄澈的丹藥懸浮在半空,丹香被雲紋鎖住,完美無漏。


    方才言語激動的人,這會兒反倒都失了聲,隻神情向往地看著那個小小的回春丹。


    “哈哈哈哈!”一片安靜中,寒山真君驟然得意大笑,“我的徒兒像我,將來必定天下第一!”


    眾人紛紛回神,看到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樣,隻覺得牙根癢癢。


    一位外宗長老道:“此子丹道天賦驚人,怎不叫她拜少陽真人為師?”


    言下之意,拜寒山真君是浪費了。


    天元宗掌門與諸位峰主聞言,笑而不語,然而笑中所含的心酸,卻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少陽真人更是心痛難忍,這樣的好苗子,要是當初三徒弟剛提起,他就立刻先下手為強,眼下也不必看著別人的徒弟眼紅。


    寒山真君搖著扇子,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拜我為師有什麽不好?你們這是嫉妒!”


    比試到這裏,結果不必多說,夏君卓確實天賦優秀,但在陳輕瑤麵前,還是稍遜一籌。


    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看台上不少大人物想起往昔,他們也都是天驕之流,自小叫人仰望,偏偏有個寒山真君橫空出世,狠狠打壓了一代人的驕傲,眼下這一幕,仿佛昨日重現,叫人唏噓感歎。


    隻是還有人不大死心,清風宗一位元嬰真人道:“我聽聞除了台下這女娃,寒山真君還收了一位記名弟子,怎不一同喊來,讓我們見見?”


    “嗯?”寒山真君愣了下,心想什麽記名弟子,我可就這麽一個好徒兒!


    之後才記起來,當日看在徒弟的麵子上,他勉勉強強還收了一個,隻是收完就忘到犄角旮旯裏去了。


    別說記名弟子,連陳輕瑤這個親傳弟子,總共也沒見他幾次,寒山真君的收徒理念,是完完全全得到其師真傳——收自己的徒弟,讓別人教導去!


    陳輕瑤適時笑道:“回前輩的話,蕭師弟日前下山曆練,方才傳信於我,人已經回來了,這便喚他前來。”


    她看得出,在發現她這塊鐵板不太好啃之後,這些前輩們,又打起了蕭晉的主意。


    但是……讓自個兒徒弟找蕭晉切磋,真的不是想不開嗎?


    不過片刻,蕭晉便趕到,一身藍白色內門弟子服,麵容俊美,長身玉立,恭敬道:“弟子蕭晉,見過師尊、掌門、諸位前輩。”


    眾人含笑點頭,看他雖不過煉氣八層的修為,一身風度卻很不錯。


    清風宗元嬰真人道:“寒山真君,我觀你這徒兒麵色蒼白,形容清瘦,莫非有不足之症?”


    寒山真君一聽就不高興:“誰有不足之症?他就算瘦成小雞崽,也能把你徒弟打趴下!”


    自己的徒弟自己嫌棄是一回事,別人胡咧咧那就是討打!


    對方卻不怒反笑,道:“既如此,在下有名徒弟是煉氣九層,修為上占了點便宜,不若就讓她下去,與高徒切磋切磋?”


    “切磋就切磋,徒弟,幹他!”寒山君言語興奮,看起來恨不得自己下場。


    清風宗元嬰真人身後一位年輕女修躍下看台,落在擂台上。


    蕭晉拱手,溫文笑道:“請師姐指教。”


    那女修神色冰冷,不苟言笑,一柄長劍飛身攻來,周身仿佛有凜冽寒霜,冰冷動人。


    “咦,那個清風宗的弟子是冰靈根?”台下有人感受到寒氣,好奇道。


    “必定是了,若沒有天才之姿,怎麽會叫她上場?不過嘛……”說話的人拖長了尾音,與身邊其他人對視一眼,發現大家麵色都同樣的古怪。


    倒不是清風宗的人有什麽不對,這回問題出在自己這方身上。


    台上這位寒山真君的記名弟子,他們暫且也叫一聲蕭師叔吧,這位蕭師叔為人低調,行事溫和從容,即便被寒山真君看中,一朝登天,但因有陳師叔這位親傳在前,還是不太惹眼,連收徒大典都沒他的份。


    但誰也不會忘記,外門大比上,這位總是麵帶笑意的蕭師叔,打起架來有多瘋狂!


    上回大比,總共有四個煉氣大圓滿參加,硬生生被他扯下兩個,還有兩個是沒與他對上,不然勝負可不好說。


    特別是最後一場比試,那位煉氣十層的劍修弟子,論起實力,不輸練氣大圓滿,卻硬生生被他打成豬頭!


    打人的時候嘴角含笑,打完之後滿臉歉意,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總之,大比過後,這位蕭師叔還如以往那樣從容帶笑,大家看見卻隻覺得——滲人!


    有人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忍不住嘶了一聲,再看看台上的劍修,搖搖頭道:“清風宗這回可打錯了主意,冰靈根的確實難得的天才資質,又是個劍修,按理說同階無敵,隻是運氣不好,碰上了蕭師叔。我看呐,他們不如學飛雲宗,臉皮厚一點,直接也叫個築基初期的上場,沒準能贏。”


    “清風宗的人不是都自詡清高嘛,他們要是有飛雲宗的臉皮,就不是個萬年老三咯。”


    說話間,擂台上已經交手數招,那位劍修招式凜然,身法卓越,然而一開始就被蕭晉壓著打。


    任她寒霜刺骨,劍氣割人,對手卻仿佛無知無覺,冰刃割碎皮膚,寒氣凍結血液,他也不曾回防,隻是進攻、進攻,似一頭嗜血的猛獸!


    雖一時還未分出勝負,但看台上修為高深的大能們,已看出結果。


    有人暗自歎氣,一個寒山真君不夠,他又收了兩名力壓同輩的徒弟,隻怕之後數百年,天元宗第一宗門的地位,越發不可動搖。


    也有人心中感慨,清風宗的女娃,與寒山真君是同樣的冰靈根,可論出手之狠厲,還是那男娃與其師如出一轍,甚至猶有過之。果然,什麽樣的人收什麽樣的徒弟。


    一刻鍾後,清風宗劍修不出所料,敗了。


    蕭晉仍舊拱手,笑道:“師姐承讓。”


    他一動,身上被凍成冰棱的血就撲簌簌往下落,看得人一陣牙疼。


    寒山真君喜滋滋拍掌道:“好!”


    雖然是勉強收下的,但這便宜徒弟還算不錯,沒給他丟臉。


    其他人見識過他兩個徒弟的本事,不管服不服氣,也沒理由再要切磋了,總不能當真拉下臉皮,與他二人車輪戰。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點顏麵還是要的。


    況且,能長成的天驕才叫天驕,這兩名弟子的路長著,往後如何還未可知,且看著吧。


    回到寒山峰住所,陳輕瑤問蕭晉:“你怎麽那麽巧回來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修煉、煉丹,蕭晉他們幾人也沒閑著,大家有段日子沒碰頭了。


    蕭晉笑道:“明日是阿瑤拜師大典,我自然要回來觀禮。”


    記名弟子嚴格言來說不算真正傳承衣缽的徒弟,沒有被正式承認,因此,明日的收徒大典上,隻有陳輕瑤一人行拜師禮。


    陳輕瑤點點頭,問了些他的近況,又道:“若不出意外,拜師大典之後,我打算外出曆練。”


    蕭晉眉間一動,道:“不知阿瑤想要去哪兒?”


    “暫時沒有準確的目的地,但應該是要往北走,北方的北元府與妖獸領地接壤,我想去看看。”


    之前從魏智瀾那兒聽說北方獸潮的事,她對於北邊就有些興趣,想去見見世麵,而且那地方也是極好的試煉場所。


    “到時我與阿瑤同行。”蕭晉語氣自然。


    “行,大家一起。”陳輕瑤也沒反對,一直以來都是幾人一同上路,真要一個人出門,隻怕她還會不習慣。


    稍晚一些,秦有風與蘇映雪也都回來,幾人有段時間沒聚,又圍在一塊好好吃了頓烤肉。


    其間,陳輕瑤說起曆練的事,秦有風當下道:“算我一個。”


    蘇映雪更是語氣急切:“姐姐,我已經煉氣六層了。”


    之前陳輕瑤說過,待她煉氣六層,往後出門就帶上她。


    陳輕瑤笑道:“知道了,不會把你落下。我們這麽多人,看來又得煉個出行法器才行。”


    灰驢就別指望了,那家夥雖然如今越跑越快,但修真界地盤更大,動輒以萬裏計,一頭驢再能跑,它還能上天?


    先前說養隻靈禽,也不適合一群人出門使用,她還是琢磨琢磨,能不能煉艘飛舟吧。


    幾人閑聊,各自說著最近遇上的事,秦有風忽然道:“忘了把那個愛哭的小鬼喊來,知道我們吃烤肉,他又得鬧。”


    陳輕瑤三人一聽,麵麵相覷,下一刻紛紛起身,打哈欠的打哈欠,回房的回房。


    “什麽烤肉?這麽晚了誰還吃烤肉,該睡覺了。”


    至於趙書寶知道了要鬧騰?那就別給他知道嘛。


    第二天是個好日子,一大早朝霞映射,紅雲漫天。


    天元宗山門外,掌門大弟子、主峰大師兄親自迎客,貴客們或禦空而行,或腳踏飛劍,亦有乘一座仙宮,翩躚而來,仿若仙子。


    不管是宗門內的弟子,還是天元城中人,都大大的開了眼界。


    “這才叫高人風範,什麽時候我也能有這般氣派?”


    “隻有小師祖那樣的境界,收徒才能請來如此多大人物吧?著實是難得一遇的盛事。”


    “可惜我等不能去主峰觀禮,人生一憾呐!”


    主峰大殿上更為熱鬧,這座大殿與平日相比,空間變大許多倍,兩排長長的座位幾乎延伸到大殿之外。


    眾弟子們忙著引客招待,雖一刻不停,卻絲毫不顯亂象。


    今日來賓,至少也是金丹以上的修為,即便是化神境的,也有兩三人。


    修真無歲月,特別是修為高了之後,動輒閉關就要數年數十年,一些老友多年未見,眼下在此遇見了,免不了要寒暄招呼。


    “寒山那廝竟也要收徒了,他能教導徒弟什麽,潑皮無賴的作風嗎?”說這話的是一位化神真君,也隻有同為真君,才敢這樣不客氣。


    “真君不知,寒山真君的高徒可不一般。”有見到昨日那兩場切磋的人,此時細細說來。


    那位化神真君聽完,語氣發酸:“倒叫他走了狗—屎運,撿到兩個好苗子。”


    誰不想要有天分的徒弟?可恨竟被那廝收去了!


    “當——”


    隨著一聲悠遠肅穆的鍾聲響起,大殿上交頭議論的賓客紛紛端正落座,他們知道,正主到了。


    大殿上不知何時閃現三道身影,正是寒山真君、天元宗掌門,以及陳輕瑤。


    掌門上前一步,端方儒雅的麵容上帶笑,“今日我天元宗寒山真君收徒,感謝諸位不遠萬裏,親身蒞臨。時辰已到,在下話不多說,請貴客觀禮!”


    一位充作司儀的修士上前,朗聲道:“拜,祖師——!”


    眾人前方緩緩浮現兩幅畫像,分別是天元宗開山祖師,以及寒山真君的師尊。


    畫像上的人仿佛籠罩在一層光暈中,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若有人擅自放出神識探查,立刻會被震懾所傷,輕則昏厥,重則識海受損。


    在場真人、真君都知道這點,來時也警告過各自的徒弟,無人敢當真冒犯。


    陳輕瑤一身內門弟子服,神色肅穆,至兩幅畫像前,行三跪九叩大禮。


    她有種感覺,行禮之時,畫像上的人似乎正遙遙注視著她,那目光透空一切,威嚴中又透著幾分慈和。


    然而等她悄悄抬起頭來瞧,卻又什麽都看不見。


    拜完祖師與師祖,再拜師尊。


    寒山真君上座,陳輕瑤再行叩拜之禮。


    “好好好,徒兒快起來!”寒山真君喜得眉飛色舞。


    “多謝師尊。”陳輕瑤道。


    待她奉上拜師禮,司儀開始唱禮:


    “五行靈穀九色——”


    “五行靈果九方——”


    “五行靈釀九壇——”


    ……


    這是些尋常的拜師禮,一般徒弟都會湊齊九九八十一樣各色靈穀、靈釀等物品,以顯示自己的誠心。


    眾賓客低聲交談,寒山真君請他們來觀禮,可不是光光看著就行,司儀唱禮過後,賓客們就該呈上賀禮了。


    這會兒就有人探聽其餘人準備了什麽,以免自己的禮過於單薄,麵上不好看,要是過於厚重,又壓過前頭修為高過自己的客人,下了別人的麵子,也很不好。


    “五品靈茶九——咦?”司儀渾圓飽滿的聲音突然頓住。


    這一下來得突兀,眾人不由抬頭朝他看去,隻見司儀將眼睛睜大了些,又將禮帖上的那行字看了一遍,確定沒看錯,才難掩錯愕道:“五品靈茶九兩九錢九分!”


    大殿上安靜了一瞬,而後轟然議論開來。


    五品靈茶,不是五行靈茶,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前頭所報各色五行之物,品階並不高,一般為一二品,隻是集齊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才被稱作五行。


    五品靈茶卻不一樣,靈茶等級越高,蘊含靈氣越多,自然也越稀有,這個等級的靈茶,許多金丹,甚至元嬰真人都不曾喝過!


    寒山真君的子弟,竟能湊足將近十兩,她一個煉氣小修士,哪兒來這樣的寶物?


    在場一些人將目光飄向寒山真君,不會是他把好東西拿出來,給徒弟撐場麵的吧?


    想想對方以往的作為,還真有可能!


    寒山真君挺冤枉的,他心裏其實也驚訝,隻是為了避免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人,繃住了而已。


    然而他搖著扇子洋洋喜色的模樣,叫不少人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緊跟著,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長生果九枚——”


    “長生果?”


    “竟有九枚那麽多!”


    對於在座至少金丹境的賓客來說,長生果並無用處,因其煉製的人階延壽丹,隻能供給煉氣、築基修士服用,因此他們隻驚訝於這種難以找到的果子,竟然能湊齊九枚,這可不是等閑能夠做到的。


    懷疑寒山真君的人更多了。


    這廝為了排麵,還真是肯下功夫啊!


    而且,如此一來,拜師禮的規格被提高,他們的賀禮也得跟著提高檔次,不然對比起來,未免顯得寒酸。


    難道說,這才是寒山真君真正的目的?


    不少人覺得自己發現了他的險惡用心。


    司儀再一次出聲,聲音中含著明顯的震驚:“天元果——九枚!”


    “轟——”


    在場賓客,連帶天元宗的人,徹底震動。


    與長生果不同,天元果可煉製黃階的洗髓丹,金丹、元嬰修士都可服用,一枚洗髓丹,脫胎換骨,逆天改命!


    就算他們自己不用,誰家中沒有小輩?天才罕見,但隻要有洗髓丹,想要多少天才就有多少!甚至家族興盛,宗門長存,都隻需要有洗髓丹就能做到!


    眼下,九枚天元果擺在眼前,足足九枚!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寒山真君,眼中的熱度幾乎能夠灼人,他們不會相信這樣的寶物,是一個煉氣八層修士拿得出來的,必定是寒山真君不知從哪裏尋來,給徒兒充場麵。


    這麽多天元果,能夠煉製多少洗髓丹?不能讓天元宗獨占,不然,修真界哪兒還有其餘宗門生存的餘地!


    陳輕瑤站在一旁,默默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發現,天元果對修真界的衝擊,被她想象的還大,看來這種東西,以後不能瞎種,就算種了,也不能隨意拿出來。


    不過這一回……師父他老人家應該可以扛住吧?


    被如此多人熾熱地盯著,寒山真君的紙扇搖了兩下,有點搖不動了。


    他頭疼地摸摸腦殼,看了眼一臉乖巧的徒弟,終於體會到了大師兄每回給他收拾爛攤子時的感受。


    徒兒正式拜師頭一天,甚至這一天才剛開始,就給他拋了個這麽大的難題,師父難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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