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麽說,方婭已經明確表示要去六盤山,蕭崢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當即也就大聲對劉永誓道:“劉主任,我也報名去六盤山西海頭。”


    方婭朝蕭崢扭頭看了一眼,迷人的笑了笑。蕭崢也報以一笑。


    蕭崢還想看看古組長的表情,可古組長朝前坐著,蕭崢看不到她的表情。事實上,古組長臉上毫無表情,但她心裏卻是會心的笑著,她想,總算是沒有錯看蕭崢。


    蕭崢要去六盤山,與何雪的期待正好相左。何雪是想去賀蘭山的,可蕭崢要去六盤山,怎麽辦呢?一想到六盤山那邊崎嶇的山路、惡劣的氣候、糟糕的食宿條件,何雪這個杭城姑娘真是望而卻步。何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因而她也是遲遲決定不下來。


    不一會兒,車子到了酒店。接待辦主任曹光吩咐副主任王蘭,抓緊和劉永誓對接,把賀蘭山、六盤山兩個不同小組的人員確定後,安排陪同的車輛。


    劉永誓當即就道:“還剩下幾位同誌沒有報給我,大家抓緊了,等會到房間後十分鍾之內就都報給我,也好讓我們寧甘的領導早點安排、早點休息。”


    大家紛紛下車。坐在前麵的領導先下車,蕭崢走在後麵,他很想問問方婭是怎麽想的?可他在人前畢竟從未表現和方婭很熟,所以也就沒有趕上去,在後麵慢慢跟隨大家一起進入酒店。


    “蕭縣長!”從後麵何雪小步追上來,“等我一下。”


    蕭崢隻好慢下了腳步,蔣小慧本來跟他是差不多時候下車的,兩人正並肩而行。這會兒何雪要和蕭崢說話,蔣小慧也隻好朝他們笑笑,獨自往前走去。


    今天的何雪,裏麵是高領的奶白色羊絨衫,領下是寶藍色的項鏈,外麵是大紅的羽絨衣。


    從溫暖的車廂下來,雪白的肌膚被夜寒一激,泛起漂亮的紅色,更顯得她的肌膚吹彈可破。杭城姑娘就如初雪一般令人憐愛。蕭崢問道:“何處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何雪問道:“你說,我是去賀蘭山好,還是去六盤山好?”蕭崢有點奇怪:“這要看你怎麽想的呀?”何雪道:“我是想跟著你們前往六盤山,又怕自己吃不了苦,等會別在路上生病了。”蕭崢笑看著她說:“那你去就賀蘭山呀。沒事幹嘛特意要去艱苦的地方?”何雪問道:“那你呢?為什麽要去?你也去賀蘭山算了。”何雪還是希望和蕭崢能多呆在一起。


    蕭崢輕聲說:“我有任務,沒辦法。”何雪吃驚:“什麽任務?”蕭崢自然不能把方婭的事說出來,他說:“這是我來時市裏領導交給我的任務,現在八字沒一撇,不能說。”蕭崢隻能找個借口了。


    何雪忽然想到,蕭崢是這群人裏唯一來自縣裏的,他來肯定是有任務。蕭崢能把自己有任務的事情告訴她,已經是非常信任她了,至於什麽任務他恐怕真的不能說。她又問道:“要是你沒有任務,你也會去賀蘭山?”蕭崢笑笑說:“那當然,我肯定去輕鬆好玩的地方呀,我又不是犯賤。”何雪笑了:“好吧,那我就去賀蘭山了。”蕭崢點點頭:“本來就該去賀蘭山。”何雪更開心了,感覺蕭崢很懂她,就說:“那兩天之後再見!”蕭崢點頭道:“到時候再見。”


    何雪心裏的包袱卸下了,朝蕭崢婉兒一笑,就走進酒店去了。


    蕭崢也慢慢朝酒店方向走,忽而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怎麽樣,想泡省建設廳的處長?”蕭崢轉過身,看到是省財政廳處長陽輝。


    領導們都已經進入了門廳,陽輝就不再掩飾臉上的嘲弄。


    蕭崢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一笑道:“哪能啊,省裏的處長,我們基層幹部隻會尊敬,不會有其他想法。陽處長,你不要有什麽誤會。”陽輝冷冷一笑說:“你知道就好了。我跟你說實話吧,你雖然在縣裏是個常務副縣長,當地人把你當個人物,但在省裏看來,你什麽都不算,你懂嗎?”


    自從昨天蕭崢在劃拳時出了風頭,陽輝似乎就對蕭崢很有看法了。今天又見何雪、蔣小慧兩人一同要給蕭崢斟酒,陽輝心裏就更是嫉妒。在省廳,陽輝的處室就很重要,領導也很看得起,使得陽輝有些恃寵而驕。特別是在處裏,更是說一不二,下麵的幹部有些不順他的心,他就直接厲聲批評,曾經好多個手下都被他罵哭過。


    也正因如此,他也不把蕭崢放在眼裏。一個是蕭崢的職務比他低,第二個是蕭崢的單位也是下級,陽輝覺得自己絲毫不需有什麽顧忌。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蕭崢的性格裏本身就有剛性,他是遇強則強,人家對他客氣,他就加倍客氣,人家對他刁難,他也豪不遲疑地以牙還牙。於是,就瞪著陽輝說:“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我根本不在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尊重省廳的領導,但就個人而言,你陽輝在我眼裏也不算個啥東西!”


    陽輝真的是不由一怔,“你……”,一下子反駁不過來。他沒想到,蕭崢竟敢把他懟回來。不僅在處裏從來沒有人敢反駁他半句,下麵市裏的人上來都把他當作老爺對待,可一個來自縣裏的蕭崢,竟敢跟他眼對眼。陽輝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好,蕭崢,今天你的話,我會一直記著。以後你們安縣,有什麽財政上的事需要省裏支持,沒門!”蕭崢道:“你放心,我不會找你,我會直接找你們領導。”


    陽輝臉都變色了,朝蕭崢指了指,說:“好,好……”然後,轉身就朝酒店內快速走去。


    蕭崢並不當回事,也朝裏麵走去。當他達到大廳的時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上樓了。蕭崢來到電梯口,一個人等電梯。忽而聽到方婭的聲音:“那個陽輝跟你說了什麽?”蕭崢沒想到方婭還沒有上樓,而且似乎還看到了蕭崢和陽輝爭鋒相對來著。


    蕭崢笑笑說:“沒什麽。這個我自己能應付。”方婭說:“要是他找你麻煩,我讓他們領導好好教育他。”蕭崢搖頭說:“還不至於。我這點都不能應付,怎麽混呀,你可要知道我是從基層成長起來的,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方婭朝他眨眨眼睛笑了:“那倒也是。”


    電梯到了,兩人進了電梯。一男一女的電梯,空氣似乎都產生某種磁性,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蕭崢就問道:“方部長,你為什麽不去賀蘭山了?”方婭朝蕭崢看了下,道:“去賀蘭山找那鳳形閃電,對我個人來說,確實重要。但這次是以扶貧的名義來,六盤山苦,那就得去六盤山。本來兩者要是在一個地方,那是最好,現在行程有衝突了,自己的事情還是得放一放。”


    方婭說得理所當然,蕭崢心頭不由地佩服起了方婭。


    他本來以為方婭那麽灑脫,公家的事情可能會放在私事的後麵,可沒想到兩者放在一起,方婭卻選擇了以工作任務為重。蕭崢感覺自己是有點小看方婭了。


    方婭朝蕭崢瞅了眼,問道:“你是不是在為小看了我而自責?”蕭崢笑笑說:“還真是。”方婭說:“沒有關係,隨著你對我的了解越來越深,你會越來越佩服我,也會越來越喜歡我。”


    蕭崢無言以對。


    忽然想到這是在電梯裏,這麽說話合適嗎?之前,他聽馬鎧說了在電梯裏拉了王蘭的手,這會方婭和蕭崢說這種親密的話,要是讓領導知道了,恐怕會氣死!蕭崢想,但願這酒店裏沒有監控,也沒有人在監視他們。


    到了五樓,蕭崢沒有下去,方婭有點意外,問道:“怎麽不下?是要到我房間去?”蕭崢想到要跟她說的事情,在電梯裏不方便說,到自己的房間有馬鎧在也不方便說,在過道裏更是容易碰到熟人,就點頭說:“是的,我到你房間打擾你幾分鍾。”


    方婭臉上忽而露出意外的笑意,輕柔的說:“來吧。”這聲音讓人心裏揚起漣漪。蕭崢覺得方婭肯定是誤解自己了。


    兩人從六樓的電梯出去,過道裏沒看到其他人,方婭在前麵走,蕭崢在後麵慢慢跟著。


    方婭就將房門哢噠一聲關上,然後問道:“今天,敢一個人來我房間了?”蕭崢轉過身來:“我昨天也是一個人來的。”方婭嫵媚一笑說:“昨天要不是我房間有領導,你恐怕都不敢進來吧?”


    這話是被方婭說中的,要是昨晚陸部長等人不在方婭房間,他就不會進來。


    見蕭崢不回答,方婭忽然邁出一步,來到了蕭崢的身前。方婭的身材相當高挑,穿著高跟的她,跟他齊眉而視。


    她朝前走了一步,身子就要貼到他的身上。蕭崢忙退了一步,可他身後是寫子台,退不了多少,方婭微微朝前依靠,身子還是貼住了他。


    幽幽的清香和身體的柔韌,從嗅覺和觸覺上都敏感地傳遞到了蕭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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