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別有洞天四個字,來形容出現在眼前的一切,應該是最恰如其分了。


    樓房經過了脫胎換骨似的改造,三樓被完全拆除,與二樓連為了一體,樓頂更是由高強度鋼化玻璃覆蓋,整個建築相當與一個超大型的陽光房。


    將近兩千平方米的大廳裏,幾乎成了一個中式建築博物館,中規中矩的四合院、飄逸雋秀的徽派民居,靈動的江南園林,富麗堂皇的皇家宮殿,甚至還有西北黃土窯洞和少數民族的吊腳樓,都被整個搬了進來,各式建築錯落有致,相映成趣,就連建築物之間的路,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顯得獨具匠心。


    環境更是美到了極致,各種綠植和名貴樹木比比皆是,小橋流水、鳥語花香,宛如夢境一般。


    高原是搞建築的,深知這種規模的改造難度和成本之大,絕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三五千萬都未必能擋得住,甚至比重新蓋個樓都費錢,而且,由於建築物的主體結構有改動,審批手續也極其繁瑣,沒點路子,光是各種章就夠蓋個一年半載了。


    “怎麽樣,這裏不錯吧?”許卿笑著道。


    說話之間,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小夥子快步迎了上來,輕聲說道:“您好許總,請跟我來。”


    許卿很優雅的一笑,跟著年輕人往裏走去,高原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多少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年輕人將兩人引至一處四合院前,輕輕推開院門,然後側身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四合院古色古香,院子的正中栽著一棵枝繁葉茂的白玉蘭樹,讓整個院落顯得生機勃勃。


    進了正房才發現,一桌豐盛的菜肴已經擺好,兩人剛剛坐下,便有服務員端著兩個食盅快步走了進來。


    “看來,這是早就安排好了呀。”高原笑著道:“你就不怕我堅決不來嗎?”


    許卿歪著頭想了想:“你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怎麽舍得讓我餓肚子呢?”


    他掃了眼桌子上的菜:“先別給我戴高帽,我得確認下,這頓飯是誰買單啊?”


    許卿撇了撇嘴:“當然不是我咯。”


    他暗暗叫苦,這一桌子菜外加佛跳牆,搞不好萬八千塊錢都擋不住,倒不至於拿不出來,隻是實在有點肉疼。


    見他沉吟不語,許卿吃吃的笑了:“格局小了吧,也不是你買單哦。”


    高原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立刻警覺的問:“那是誰請客。”


    “不用花錢呀,我是這裏的永久會員,會員在店內的所有消費,都是免費的。”許卿忽閃著眼睛,很認真的道。


    他恍然大悟,又問:“這裏的會員每年多少會費?”


    “不知道。”許卿搖了搖頭:“我的會員,是老板免費贈送的,全球僅有兩位。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咱們就開吃吧,佛跳牆必須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高原無奈的點了點頭。


    服務員將食盅分別放在兩人麵前,打開蓋子,香味撲麵而來,還沒等吃,口水就都要流下來了。


    高原在職場打拚多年,各種大小宴請經曆得數不勝數,對美食也算有些研究,佛跳牆這種粵式名菜,自然沒少品嚐,總感覺盛名之下,其實不過如此,可今天喝第一口,就被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人間還有如此美味,難怪連佛都要跳牆了。


    “這裏的佛跳牆,全中國,不對,是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份,就連廣東深圳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也做不出來這個味道。”許卿微酌了一口湯,很得意的說道。


    高原連連點頭,好奇的問:“這裏應該是近幾年才開的吧,我在省城十多年,從來不知道有這麽家會所。”


    許卿歪著頭想了想:“大概三四年吧,你不知道很正常,這裏不對外營業,也沒有任何宣傳,甚至一兩個月也未必有客人光顧。”


    “誰這麽有實力呀?該不會又是張萬濤吧?”他問。


    許卿淡淡一笑:“張董事長的實力,主要體現在賺錢上,但這種賠錢的買賣,就不是他擅長了。”


    “賠錢,誰會幹這種生意呢?”


    許卿將湯匙放下,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是先聊正事吧,我從來不忽悠人的,說是有你最想知道的事,那就必須言而有信。”


    他聽罷也將餐具放下,笑著道:“是啊,我一直在琢磨,什麽事是我最想知道的呢?連我自己都沒想明白,你又是從何而知呢?”


    許卿哼了聲:“沒有金剛鑽,不攔瓷器活,要沒點底氣,敢這麽使喚高總經理嗎?你現在多神氣呀,連北涼禪寺的濟通法師都說你與佛隻有一步之遙,這還了得,我在飛機上還想,日後你要成了佛,我還不得頂禮膜拜,三跪九叩呀。”


    “哪跟哪兒,法師說人如果有佛性,與佛便隻有一步之遙,跟我沒什麽關係。”高原連忙說道。


    “總之,在我心中,你已經高不可攀,需要仰視了,能在一個桌子上用餐,簡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許卿誇張的說道,說完,捂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


    笑了一陣,這才正色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事。我問你,這世界上,誰是你最在乎的人呢?”


    這個問題冷不丁的還真把他問住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誰呢?父母......可兩位老人都已經離世了,高原又是個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至於其他親戚朋友嘛,倒是都有往來,可要說到最在乎三個字,似乎有些牽強。


    “這個......”他沉吟著,一時無語。


    許卿卻淡淡一笑:“我來替你回答吧,從目前看,陳心怡,未來的陳副市長,應該是你最在乎的人咯。”


    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這麽說並不準確,畢竟,我和心怡才剛剛開始,用最在乎三個字,有忽悠和誇張的嫌疑。”


    許卿想了想:“也對,這三個字,確實有點誇張,但是,你應該很想知道她的過去吧,我敢打賭,你對她的了解並不夠多。”


    這句話,確實點中了高原的要害。


    對於陳心怡,他了解的確實不多,因為,也沒機會了解什麽。


    除了知道她出身權貴之家,在工作中比較強勢,再就是雲州最美女局長之類的,至於別的,還真就一無所知。但是,許卿為什麽要提她呢?高原的心中不禁畫了個問號。


    “我確實了解的不多,事實上,她也沒什麽可了解的,生活經曆非常簡單,出了校門就進了機關,生活工作三點一線,沒什麽大的波折。”他沉吟著道。


    許卿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神秘。


    “那可未必哦,陳心怡那麽漂亮,出身又極好,多少男人夢寐以求、垂涎三尺,這樣優秀的女性,感情經曆怎麽可能是一張白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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