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沒有住在梁文祥的家裏,而是由他安排住在了市公司董事會招待處,在他家裏住丁長生全身沒一處是舒服的,再說了,人家父女倆也有很多話要說,自己要在那裏很不合適,還是早點躲出來合適。


    丁長生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時候,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於是接通。


    “兄弟,你行啊,厲害,敢在我的地盤上打我的人……”


    “打你的人怎麽了,老子抽空連你也做了,有本事你過來,老子在市公司董事會招待處等你”。說完,丁長生將手機扔在了床上,然後去洗澡。


    本來這隻是一個威脅電話,但是沒想到成了被挑釁了,曹永明一臉憤怒的站在一旁,打電話的是他的小弟,安保部的屠嘉揚剛剛從這裏走了,當然知道是丁長生和梁可意兩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遇到了當時光頭正在想要教訓那個女老板,沒想到這事就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二哥,市公司董事會招待處怎麽了,咱們又不是沒去過,我這就帶幾個人把這家夥弄來,我就不信了他還敢在咱們的地盤上呲牙”。


    那個被打成了豬頭的家夥是小子的哥哥,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個時候做弟弟的當然要替哥哥出頭了,所以被這個時候找到了曹永明,要去找丁長生麻煩,但是被曹永明按下了。


    “是,市公司董事會招待處是沒什麽,但是他是梁文祥安排到那裏的人,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和梁文祥的女兒從芒山過來的,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曹永明問道。


    幾個人不吱聲,曹永明氣的大叫一聲,說道:“人家現在是梁文祥的客人,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麽幹,我告訴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要想報仇,好,去芒山等著吧,等他回去了,就在他的地盤上做了他,你們敢去嗎?”


    “二哥,這可是你說的,我就去了,還怎麽樣,我要是不把他的頭砍下來我就不回來了”。說完,這家夥果真是調頭就走,曹永明本想攔住他,但是又一想,這事也賴不住自己,是他自己要去的,關自己屁事,等他走了,就告訴下麵的小弟,赤商集團和這個人再無瓜葛,他是死是活和自己沒關係了。


    丁長生還不知道,就這麽一個電話的功夫,就有人去芒山等著自己回去呢。


    丁長生洗完澡出來把門關好,然後美美的睡了一覺,感覺舒服極了,他在合山沒什麽其他的事,昨晚和梁文祥吃了頓飯,該談的基本都談完了,反正現在自己來合山也不現實,合山亂成什麽樣和自己也沒什麽關係。


    但是丁長生還是一大早去了市公司董事會家屬院,趕著時間和梁文祥一起吃了個早餐,而梁可意還沒起來。


    “你吃了飯就走嗎?”梁文祥問道。


    “嗯,我出來拉投資的,梁董肯定沒錢給我投資,所以,我還得繼續去化緣,先去北原,再去江都回家看看,然後去湖州轉轉,都是一些老朋友,老朋友也有不少有錢的,我現在落難了,他們怎麽也不能看著我死吧”。丁長生笑笑說道。


    “唉,還是年輕好,可以這麽肆無忌憚,錯了還可以回來再走一遍,不過你現在也不小了,對未來就沒有一個明晰的打算嗎?”梁文祥問道。


    “有啊,先過去這幾年再說,沉澱一下,其實想想這一劫也挺好的,讓我把心沉下來,不至於再像以前那麽張揚了,雖然有時候毛病改不了,不過我已經覺得自己改了不少了”。丁長生說道。


    梁文祥隻吃了一點點就不吃了,最後隻是喝了一碗白粥,菜基本沒動,倒是辣椒炒鹹菜絲動了幾筷子。


    “可意再怎麽厲害,終究是個女孩子,我讓她走職場也是沒辦法,要是有可以替代的人選,我寧願再扶起來一個,你覺得怎麽樣?”梁文祥問道。


    其實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說的也是很明白,就差直接問丁長生,你做我女婿吧,我扶你,但是丁長生好像是根本不懂這話的意思,不是不懂,是不想答應。


    “梁董,你覺的我能是那個人嗎,我太能惹事,可意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好處,溫婉不惹禍,走的是平穩的路線,我願意做她背後的那個人,默默的支持她,而不是自己去出頭露麵,要是換了別的人,你昨天那麽說,可能就真的來合山了,但是我不想,經過了這一劫,我對當領導沒那麽大的癮了,反倒是怎麽保護身邊的人才是我最看重的,所以,合山再亂,他們也不會對梁董怎麽樣,但是梁可意身邊沒人的話,真的會有人對她不利,這是我不能容忍的”。丁長生說道。


    這世上有一種話,雖然是直接說對方不好,可是對方還會很高興。


    這一種話就是說對方不如對方的兒女,對方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高興,丁長生現在采取的就是這個方式,他說可以不管合山怎麽樣,但是不能不管梁可意,這讓梁文祥聽在耳朵裏,高興在心裏,因為他是真的在心裏在意自己的女兒,自己做這麽多事,最後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這是華夏父母的通病,也是我們文化的根基。


    “好吧,有你在她身邊,我放心,你的情分我記著了,保護好她,我不想她再有任何的閃失,合山的事我會再想辦法,現在還不是時候”。梁文祥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沒吱聲,這局勢不是自己可以議論的,也不想對局勢有什麽見解,他現在學會了三緘其口,這是自保的最佳方式,因為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給自己惹禍。


    “你要走了嗎?”這個時候,梁可意穿著睡衣就下來了,在丁長生的麵前她沒什麽可隱藏的。


    梁文祥看看她的打扮,再看看丁長生的表現,心裏歎口氣,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兒女大了自然有自己的生活,幹涉的多了就成了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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