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在縣公司的院子裏見到了剛剛趕過來的蘭曉珊,兩人站在院子裏沒有急著上去。


    “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是什麽意思?”蘭曉珊問道。


    “是這起圍困縣公司的頭頭,但是這個家夥也隻是個負責張羅的,這後麵還有人在操縱,這個垃圾焚燒電廠的確是有汙染,不明事實的人民被煽動起來,跟著來惹事,還有人給錢,何樂而不為呢,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後麵有什麽人,背後的那個金主是誰”。丁長生說道。


    “這我得回去慢慢查,還得把這個常四抓住,這事慢慢來,剛剛消停了,如果馬上就把常四抓了,恐怕這事會有反彈”。蘭曉珊說道。


    “嗯,你看著辦吧,我估計,常四會跑,他心裏有鬼,肯定會預先做好了計劃,一旦不對,就會溜之大吉”。丁長生說道。


    “他跑不了,我已經安排好桃縣的安保去跟蹤這事了”。


    丁長生搖搖頭,問道:“你以為桃縣的安保就能信任嗎?別忘了,常四也是桃縣的,而且這個常四到底有什麽本事,還真是要好好琢磨一下”。


    蘭曉珊聞言,又急著去打電話了。


    這頓飯就是在縣公司的食堂裏吃的,不過倒是很豐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還能整出這麽一桌子菜來,委實不易。


    吳清海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這個時候舉起茶杯,以茶代酒說道:“薛總,丁部長,蘭部長,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敢飲酒,以茶代酒謝謝大家,我幹了”。


    丁長生沒理會他,蘭曉珊卻說道:“那個常四是什麽來頭?”


    吳清海聞言,說道:“丁部長,我覺得,你吃完了飯,立刻離開桃縣,你要是在桃縣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丁長生聞言一愣,薛桂昌也有些疑惑,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常四這個人,心狠手辣,我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聽說了你們在走廊裏和會議室發生的事了,常四這個人很記仇,而且他和你還有過節,你知道常康虎這個人吧,我們桃縣的首富”。


    “我知道,怎麽了?”


    “丁部長,你是不是來了湖州後辦了一個事件,你們監察部的陳東,還有紀律檢查部的金立軍都被弄到省公司紀律檢查部了吧,這我們下麵的人也都知道,還有常康虎,可惜的是,你們市公司紀律檢查部的人下手太慢,拖拖拉拉,常康虎現在外逃,不知道在哪裏躲著呢,但是我敢斷定,這件事肯定是和常康虎有關係,別的不說,每天出那麽多的錢雇人,常四做不到,但是常康虎有這個實力”。吳清海說道。


    “你的意思是,常四是被常康虎指揮的?”


    “常四是常康虎沒出五服的侄子,而且常四被關進去,就是因為前幾年常康虎和我們桃縣的另外一個開發商爭奪土地打了人家,常四把人家打斷了一條腿,這才進去的,但是很快,這才幾年,就被常康虎買了出來”。吳清海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喝了口茶,問道:“但凡這種地方的一霸,必然是有地方公司領導為其撐腰,充當保護傘,這個常康虎的保護傘是誰?”


    “吃菜吃菜,沒有酒,就多吃菜,吃完了你們還要趕回湖州去……”


    “老吳,你別打岔,這保護傘不會是你吧?”丁長生問道。


    “哎呦,我要是他的保護傘,他會安排人來圍困縣公司嗎?”吳清海問道。


    “那是誰,吳清海,在這裏沒外人,你就直說,這保護傘是誰,丁部長是反貪部部長,你害怕什麽?”薛桂昌怒道。


    “好好,領導別生氣,我說,我隻說事實,是不是保護傘你們自己判斷,怎麽說呢,常康虎在這幾年,與何理事長的關係比較好,這在桃縣都是知道的,常康虎這幾年發展的這麽快,都離不開何理事長的支持……”


    “不對啊,既然這個常康虎與何理事長的關係這麽好,怎麽會給他添麻煩,圍困公司這可是重罪,法律院絕不會手軟的,怎麽……”


    蘭曉珊話未說完,吳清海說道:“各位領導聽我把話說完好吧,其實就在一個月之前,何理事長和常康虎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但是後來發生了常康虎的兒子女幹殺少女一事,常康虎以為自己能擺平,但是沒成想事件到了市公司,何理事長有沒有牽線搭橋不知道,結果是常康虎搭上了市公司紀律檢查部的金立軍,這後麵的事丁部長應該是比我清楚,這都不要緊,不會影響常康虎與何理事長的關係,但是何理事長後麵做的事就不地道了……”


    看來這個吳清海對何照明的行為早已是深惡痛絕,或者是他們倆早已水火不容,所以逮著告狀的機會,那還不得往死裏整,所以丁長生覺得,吳清海提供的線索是很重要,但是需要一一核實,不過何照明存在瀆職的行為這是不容置疑的,縣公司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居然不在現場指揮,躲到市公司遙控指揮,這是什麽概念?


    “本來這裏建設那個發電廠,人民知道了就很有意見,也有小規模的附近居民到公司來反應情況,讓我們不要在那裏修建垃圾焚燒廠,垃圾焚燒沒有汙染,我們現在做不到,人民也不信,但這是公司的事,人民能有啥辦法,所以漸漸也也就沒人管了,可是常康虎出事之後,何理事長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把屬於常康虎的幾塊地收了回來,為此常康虎很惱火,可是何理事長的理由很充分,那即是兩年不開發就收回,而且這地給了誰呢,湖州城建集團,城建集團是幹啥的,你們肯定比我清楚,而且那個電廠也是城建集團的,所以,這一環扣一環,直到最後鬧出了這麽大的事,網上的議論我都看了,都是罵公司的,我們都快給罵死了,也難怪,現在隻要是出了人民和公司的事,一定是公司不對,薛總,你說我們這麽多年為人民辦事是不是搞錯了?”吳清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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