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掛了他老爹的電話後,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他已經給柯子華打了電話,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必須馬上切斷傳染源,這話也隻有柯子華明白是什麽意思,對柯子華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因為在醫院裏守著的就是他的人。


    可是守護的人是他的人和殺人這是有區別的,那些人是不會替他去殺人的,而且這樣機密的事也不可能假手他人來做,這樣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無論成千鶴事被逮起來還是潛逃,這都意味著他的前程到此為止,而且很可能隨著成千鶴出事,他柯子華也可能被清算,這都是有可能的。


    李鐵剛的話倒是給丁長生提了個醒,一定要保證孫傳河活著,這裏麵的目的可想而知,不說孫傳河本人的事情,還有那些和孫傳河有牽連的人呢?孫傳河的錢來自哪裏?肯定是有人給他送,或者是他向人索要,可是無論怎麽說,那些人也孫傳河是有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的。


    收錢的要被法律清算,送錢的一樣都跑不了,而這些人也盼著孫傳河死,因為隻要孫傳河死了,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死無對證嘛。


    孫傳河或許真的想不到,那些腆著臉給自己送錢的人,這會卻想置自己於死地,之前他們是用錢殺人,但是現在用的卻是真刀真槍。


    丁長生讓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全都先回駐地清算起獲的孫傳河的非法所得,而他則去了醫院,雖然那裏有安保,但是說實話,他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的了,在這裏,自己能信任的人還真是不多。


    醫院裏還是那麽忙碌,丁長生向孫傳河的病房走去,而此時他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柯子華先他一步到了,丁長生沒吱聲,疾步向病房走來,而快到病房時,被看門的兩人個攔住了。


    “你找誰?這裏是特殊病房,你不能進去”。


    “華子,我看見你了,出來,我和你說點事”。丁長生在門口大喊道。


    這話一出,嚇了柯子華一跳,手裏的針管剛剛拔出來,又迅速的縮回了袖管裏,他猶豫了一下,要是此時將針管的裏的空氣推進注射液裏,他擔心會被丁長生看穿,可是如果這次不做,可能就真的沒機會了。


    “華子,你再不出來我可進去了”。丁長生在門外看到。


    柯子華的機會在這一猶豫間徹底的喪失了,如果自己不出去,丁長生很可能會真的進來,他是明白門外的兩人是攔不住丁長生的,於是收好針管,出了病房的門,丁長生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裏卻還在擔心孫傳河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你怎麽來了?”柯子華出來後,背著手,問道。


    “我來看看孫傳河是不是還活著,省公司的手續馬上就到,孫傳河被處理了,所以,我要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活著,怎麽?這麽快就死了?”丁長生故作驚訝的問道。


    “你什麽意思?是不是不相信白山安保部門?我的兄弟日夜在這裏守著,你倒是會說風涼話啊”。柯子華現在看丁長生已經不是朋友關係了,當然了,更談不上兄弟,不得不說,丁長生這個人就是個掃把星,自己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呢,這次要不是他來白山,孫傳河即使不死,他也不敢透露半個字。


    可是現在不同了,孫傳河自己心裏明白的很,到底是是誰想要他的命,為了保命,孫傳河很可能會選擇和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合作,所以,要是孫傳河真的落在了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的手裏,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難說了。


    丁長生才不信柯子華的激將呢,推開兩人開始向屋裏走,那兩人還想再攔著丁長生時,被柯子華製止了,於是丁長生在前,柯子華在後,兩人一起到了病房裏,看到孫傳河還活著,丁長生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現在形勢太複雜,我也是職業病,你可以理解吧?”丁長生大言不慚的說這是自己的職業病,柯子華心裏暗罵,你才幹了幾天的紀律檢查部門,居然說是自己的職業病,難道老子是傻子嗎?


    “走吧,你看也看了,這可以放心了吧”。柯子華問道。


    “你的人在門外,我在屋裏,怎麽樣?我在等省公司的手續,到時候你的人就可以撤了”。


    “不行,丁二狗,說實話,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現在孫傳河還沒移交呢,他要是死了,那就算是死在了我的手裏,我一樣沒法交代”。柯子華麵無表情的說道。


    柯子華的回答在丁長生的意料之中,於是跟著柯子華出了門,但是丁長生卻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那意思很明顯,他不會再走了,就在這裏等著省公司的手續來了,交接孫傳河。


    柯子華看到丁長生如此,眼皮子不禁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味道,然後說道:“既然你喜歡這裏的味道,那你蹲著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丁長生沒吱聲,但是柯子華走了幾步,說道:“忘了告訴你,你那個親戚寇大鵬來了,不一起吃飯了?”


    “我會去的,你先走一步,我等著辦理好就走”。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麵對著柯子華的表現,丁長生心裏很是擔心,因為在他心裏,從自己來白山,柯子華的表現就很怪異,開始的時候丁長生還以為柯子華是因為和孫傳河有什麽牽連,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那麽簡單。


    想想自己在白山認識的人中,似乎沒有人可以幫自己,這裏不是湖州,也不是省城,自己對這裏幾乎是沒有朋友的,這就意味著自己可能是孤身作戰,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的那些人是指望不上的,而要保證孫傳河不死,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到了紀律檢查部門手裏後跳樓或者是以各種方法死去的人不在少數,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當時湖州交通支隊的支隊長陳旺海是怎麽跳樓死的了,那件事件成了無頭事件,到現在依然沒有偵破。


    這麽一想,丁長生心裏的壓力陡然增加,他想著是不是向李鐵剛求援,可是還沒打出去電話呢,他的手機倒是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知道是誰。


    “喂?哪位?”丁長生接通後問道。


    “我,聽不出來嗎?我是曹晶晶,今天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唄”。曹晶晶在電話裏說道,聲音很低,好像不適宜高聲講話的地方。


    “我現在很忙,走不開,過幾天我請你怎麽樣?”丁長生說道。


    “切,我請你你還推辭,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曹晶晶怒道。


    “哪兒啊,我今天真的很忙,我現在在醫院呢,實在是走不開”。丁長生隻能是實話實說道。


    “在醫院裏?你怎麽了?”曹晶晶還以為丁長生病了呢。


    “有任務,在孫傳河這裏,實在是走不開”。丁長生心裏一動,要說自己在白山認識的人中,現在也隻能是曹晶晶了。


    可是丁長生心裏也很猶豫,曹晶晶隻是和自己是認識,連同事都算不上,再說了,曹晶晶也是白山市公司的,曹晶晶到底靠不靠的住?誰能保證她老子曹建民和孫傳河沒有關係,所以,想請曹晶晶幫忙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好,我明白了”。曹晶晶沒再堅持,掛了電話。


    因為孫傳河的事件過於重大,所以李鐵剛得到了羅明江的首肯之後,派了第二室的十多人到了白山,這下丁長生的壓力減輕了很多,因為孫傳河還在治療中,所以不可能轉移到紀律檢查部門的地盤去,這使得紀律檢查部門的人不得不住在醫院裏,雖然柯子華派來的兩人走了,但是李鐵剛卻直接和唐炳坤聯係,讓幾個雇傭兵過來守衛,這是丁長生要求的,白山市公司安保係統的人還是不用為好,這是他的擔心,李鐵剛一樣滿足了他。


    齊一航還是走不開,而這次帶著第二室來的人是第二室的主任何峰,這也是丁長生認識的老熟人了,和丁長生見了麵後,丁長生心裏可算是踏實了,有了何峰在這裏,自己肩上的擔子就輕多了。


    “何主任,我覺得還是盡快提審孫傳河,要不然的話,這裏麵可能會有很多變故,你是不知道那些東西,一個領導要是搜集到那麽多的財務,這後麵有多大的事?”丁長生向何峰建議道。


    何峰倒是很在意丁長生的意見,而且這次的孫傳河事件也讓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很是感慨,別看丁長生這個外行來的時間短,他甚至還沒完全明白紀律檢查部門的辦事程序,但是卻辦成了這麽大一個事件,就目前來看,孫傳河這個家夥絕對是屬於巨貪。


    “走吧,我進去看看,另外,最好找醫生來問問,讓他們隨時待命,以備不時之需,要是孫傳河在我們手裏死了,這事就麻煩了,李部長特意強調了,隻要孫傳河不死,後麵有多大的老鼠都挖出來,就算是挖到地底下,也要將之繩之以法,看來,領導這次很生氣,所以,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何峰說道。


    孫傳河依然是死氣沉沉,但是卻並不是像想象的那麽脆弱,既然都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裏,那就意味著可以協助辦理事件了,正像是丁長生說的那樣,如果在孫傳河這裏耽誤上幾天,那麽有些人可能就已經溜之大吉了,到時候再去國外追贓,那難度可想而知,有可能是人追回來了,可是錢沒了。


    可能是感覺到了外界的變化,孫傳河睜開了眼,現在依然是吸著氧氣,可是嘴能能說話了,丁長生還記得孫琦從這裏出去後就去了那棟別墅,這麽說來,那個時候孫傳河就已經能說話了。


    何峰代表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向孫傳河宣布了處理的決定時,孫傳河麵無表情,過了一會才聲音低沉的說道:“有些人太著急了,也太信不過我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果,唉,其實這都是注定的,我想開了”。


    看著孫傳河的粲然一笑,丁長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邊,說道:“那就不用繞彎子了,交代一下自己的問題吧,你交代了你的問題,這對你是有好處的,不然的話,我們可不能保證以後的事了”。


    “以後的事?我這個樣子還能有以後嗎?剩下的日子多半是要在床上等死了,我還有什麽可害怕的,權力沒有了,家也沒有了,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們還不放過我?”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放過你?”丁長生奇怪道,他不明白孫傳河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問道。


    “我為工委會做了這麽多年的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就是收了點錢嗎?你以為我願意要嗎?那些人逼著你要,你不要別人要了,人家就會懷疑你,這麽下去,我不但是要丟職位,可能連做人都做不成了,那我該怎麽辦?”孫傳河還挺有理,說道。


    丁長生確實是年輕沒經驗,遇到孫傳河這麽不要臉的,他還有理了,何峰在旁邊微微一笑,他遇到的人多了,什麽樣的沒見過,就孫傳河這樣的人,純粹就是找抽型的,要不是看在他躺在病床上,丁長生這一巴掌就抽過去了,孫家這對父子都是屬於這種欠抽型的。


    “孫傳河,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這裏說這些有用嗎?”丁長生壓了壓火氣,問道。


    “沒用是沒用,但是我得讓你知道,我們活得也不易,隻是我的運氣不好被你們查出來了,那些運氣好的就是命好,我命不好我認了,誰讓我沒有人家的命好,沒人家後台硬呢,沒辦法,這都是命”。孫傳河唧唧歪歪的反複強調自己的命不好,讓丁長生很是惱火。


    此時何峰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像這樣的人,隻能是慢慢熬,急不得,這是何峰的經驗,他想說,他抱怨,你就得由著他來,但是丁長生覺得等不及了,孫傳河既然到了紀律檢查部門的手裏,那麽後麵還有多少事,都得挖出來,這才是孫傳河這個事件的價值所在,隻把孫傳河拿起來,後麵的那些人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那這個事件有什麽意思,辦到孫傳河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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