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蛟千奏卻是欲言又止,而這個時候,胖子幫襯著說道:“沒什麽事,就是讓你行事要小心,千萬不要暴露。”


    說話之間,胖子的小眼睛卻是始終不敢看著千古,滴溜溜地往一邊轉動,而這又如何能逃得過千古的眼睛?


    “說,到底什麽事?”


    被這麽一喝,胖子嚇了一跳,肥碩的腦袋耷拉了下來,支支吾吾地說道:“郡主……郡主殿下要訂婚了。”


    胖子的聲音很小,但是千古聽的清清楚楚,宛若一道晴天霹靂在他腦海中響起,她……她竟然要訂婚了!


    可她和誰訂婚?


    總之,不會是他!


    看著千古失魂落魄的樣子,胖子瞪了蛟千奏一眼,道:“都是你,之前都跟你說了,千萬不要說出去。早知如此,那件事情就不該告訴你,就知道你藏不住話。現在好了,這就是你想要的?”


    “誰想要的?”


    蛟千奏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即便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也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千古,因為這件事情不可能永遠瞞下去。與其讓千古日後一直痛苦下去,倒不如現在就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半月之後,與郡主殿下訂婚的那人兄弟你也知道,就是那個之前被兄弟你打廢的姚洪兄長,姚青!”


    說著,胖子又細細打量了千古,見他麵無表情,方才說道:“古兄弟,兄弟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隻不過是訂婚而已,還不是結婚。而且,這很可能是針對你的一場陰謀,兄弟你最好不要去。”


    “不要去?”


    千古十指攥的發白,明知道自己的心愛之人投入到別人的懷抱,連去看她一麵的勇氣都沒有,這還是什麽男人?


    “別,別,我的古兄弟,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到了訂婚之日,荒親王府必然聚集了眾多勢力,這些勢力可都是跟你有舊怨的,尤其是皇室與萬妖門,以及白家。你要是去的話,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在送死啊!”


    這場訂婚來的不早不晚,偏偏趕在這檔子事上,這明擺著是要將千古引過去。至時荒親王府匯聚了幾方實力,武皇不知多少,武帝恐怕也有一掌之數。匯聚了這麽多強者,這就是名副其實的龍潭虎穴。


    “古兄弟,兄弟我還是那句話,千萬別犯傻。就是訂婚而已,不是真正的結婚,這期間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兄弟我再從中周旋,一定會為兄弟你爭取更多的時間。再不濟的話,把人偷走也行,但絕對不能過去!”


    胖子唾沫星子飛濺,一張臉紅通通的,他還真怕千古一時想不開進入荒親王府,到時即便是他想要救人也是有心無力。


    “我知道了!”


    “好,好,隻要古兄弟你不去就行!”胖子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這件事情就包在兄弟的身上,兄弟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千古沉默不言,一雙眼睛看著窗外,眉頭緊皺,始終都不曾鬆開,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在荒親王府,偌大的王府顯得十分冷清,卻又氣氛緊張,隻見周邊要道列著兩隊士兵,各個身披戰甲,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王府後院,荒親王一家住行之處,守備更是比以往要嚴厲的多,真正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時一股強大的意念略過四周。


    “他們這是想幹什麽?”


    某處房間,秦如歌看著屋外大聲罵道:“我父王還沒死呢,他們就這麽急著想要強占我王府,真當我們一家都好欺負嗎?”


    “你小聲點!”


    李氏看了秦如歌一眼,實則她又如何不知道眼下的情況。說直接一點,他們一家都被控製了,可他們孤兒寡母又能做什麽?


    荒親王自從被送回王府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雙目無神,整天都躺在床上,跟個活死人沒有任何區別,這都一連好幾天了。


    沒有了荒親王的守護,李氏在這個時候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無依無靠。以前她可以隨意發火,甚至連洪武帝都不給好臉色看,可如今沒了荒親王在背後撐著,她終歸隻是一個婦道人家罷了。


    秦如歌站在房中,心神一刻都不得安寧。暗中的那人也太放肆了,明目張膽地動用意念在他爹娘的住處肆意查探。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你給我小點聲!”李氏瞪了兒子一眼,喝道:“你父親如今在床上躺著,而你身為世子,自己就先亂了陣腳,成何體統!”


    “母妃,孩兒……”


    “去看看你妹妹!”


    秦如歌聽後想要反駁一句,明知道妹妹已經被那些人單獨隔離了開來,還讓他去找她,這不是純粹讓他去找不自在嗎?


    靜立了片刻,最後他還是離開了房間。不管那些人如何,也不管秦如畫如何,她終究是他的妹妹,他是絕對不能看她跳入火坑。


    耳根子終於落的親近了,李氏之前保持的端莊立刻散了架子,她懶散地端坐在床前。這麽長時間操持王府眾多大小事務,而且還要麵對那些人的臉色,她已經身心疲憊了,沒人知道她心裏的苦。


    望著像個死屍一樣躺在床上的丈夫,李氏搖了搖頭,隨即從臉盆中取出那換洗好的毛巾,但就在她即將動手替荒親王擦拭的時候,一張手卻是握住了她的手。粗糙,溫暖,這張手她太熟悉了。


    “你……”


    李氏想要說一句,但隨即想到了什麽。夫妻同心,即使他們關係並不親密,但好歹同床共枕幾十年,就這麽簡單的動作,她知道這裏麵的含義。


    ……


    郡主閨房,這個以前從來沒有男人進來的房間,如今竟然進來了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可以自由地出入其中。


    “如畫,你說我們成婚之後你想做什麽?”


    姚青打扮的很隨意,一襲青衫,黑發自由披肩而下。而就是這麽隨意地打扮,仍舊無法掩蓋他身上的氣質。


    這是一種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傲,就像是青天中的一株蓮,永遠都是生在最高處,睥睨著世間的一切。


    “呸,誰要嫁給你啦!”


    秦如畫白了姚青一眼,香腮卻是情不自禁地浮現兩朵彤雲,這讓的素來鎮定如常的姚青心神一陣失守,不知所措。


    “如畫,你真美!”


    “我……真的美?”


    “當然,我姚青的妻子自然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就算是九天上的仙子下凡,也要在她的麵前自漸形穢!”


    “臭美,誰是你的妻子?”


    秦如畫啐了一口,心裏卻是忍不住高興。沒有哪個女孩能夠禁得住別人誇讚她的美,何況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如畫,要不我們做個遊戲吧?”


    “什麽遊戲?”秦如畫玩心大起。


    “躲貓貓!”


    “不好玩!”


    “嘿嘿,你是怕有被我抓住吧!”


    “誰怕誰?”


    “既然你不怕,那這次被我抓住可不要再反悔了。上次你就已經反悔了兩次,這次若是被我抓住,你可別想在抵賴!”


    “好,來就來!”


    當下,二人玩起來躲貓貓。姚青雙眼被黑布蒙上,而秦如畫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藏好,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姚青輕笑了聲。


    “你可要藏好了,可不要在被我抓住!”


    說著,姚青氣定神閑地在閨房中轉了幾圈,三圈之後,他忽然笑了一聲,一步踏上了半空,將那藏在房梁上的秦如畫抓住。


    “哈哈,這會兒看你往哪逃!”


    見秦如畫掙紮著想要逃走,姚青又豈能讓她如願,一道意念將她迅速禁錮,隨後抱至了地麵,伸嘴就要去吻她。


    “不行!”


    秦如畫連連搖頭,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而姚青也沒有再繼續,似是生怕毀約失信,秦如畫嬌羞地說了一句,“不準親嘴!”


    “好!”


    姚青大喜,趕緊抄秦如畫的俏臉吻去。


    “給我住嘴!”


    就在這時,秦如歌走了進來,渾身上下氣息激蕩,發絲有些淩亂,顯然是經過一場大戰,他一臉地看著秦如畫,道:“你還有一點自重?”


    “哥!”


    秦如畫低下了小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對於這位兄長,她現在是又驚又懼,她不怕爹娘的責罰,唯獨怕他。


    “父王臥病在床,你在這兒與一個外人拉拉扯扯。若非我及時出現,你豈不是要做出更荒唐的事情?”


    聽到這話,秦如畫小腦袋低的更低了,一旁的姚青適時勸阻,和氣地說道:“世子多慮了,都是一家人……”


    “誰他媽跟你一家人?”


    秦如歌怒火“噌噌”地往上直漲,雙目如同猛虎逼視對方,道:“趕緊給我滾,這地方以後禁止你進來!”


    被人當麵攆走,姚青的臉色很是不好看,但仍舊溫和地說道:“小王爺管的也太寬了,我與如畫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入我姚家大門乃是早晚的事情。再者,連如畫自己都沒有阻止,你又有什麽資格?”


    “如畫,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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