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地上,一道身影快速掠過,但忽然停了下來,張口噴出一口血箭,搖晃著要倒在地上,這人不是千古還能有誰?


    武皇的攻擊太強了,即便以他如今的實力,以及強大的肉身防禦,也完全擋不住。武皇攻擊的力道倒是其次,關鍵是武皇打出的靈力,這股靈力蘊含著強大的破壞力,比之靈元強大了百倍還不止。


    靈力不同於靈元,靈元更大的程度上還是屬於靈氣的範疇,隻是在濃鬱程度上有差別。而靈力來源於靈氣,卻脫離了靈氣的範疇,是武皇對天地的一種感悟,進而領悟出一種獨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這股力量便稱為靈力!


    靈力分為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五行靈力。金屬性靈力,木屬性靈力,水屬性靈力,火屬性靈力,以及土屬性靈力。當然,還有其它的一些屬性靈力。但不管是哪種靈力,破壞力多多與屬性相合。


    白家號稱戰神家族,講究殺伐之道,所以血脈多數屬金,而金屬性靈力號稱攻伐第一,破壞力極強,一旦打入人的體內,必將以最蠻橫的姿態進行破壞。而且,金屬性靈力很難煉化以及去除,所以很多人拿它沒有辦法。


    千古半月以前被白仁德打入了一道金靈力,耗費了他整整半月也沒能將其去除。若非煉化了神物金色蓮子,那道金靈力現在還會保留在體內。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恐怕隻有等他真正領悟了屬性靈力才能徹底將其去除。


    此刻,千古旁坐在地上靜心煉化體內的三道金靈力,但不論他如何發力,那三道金靈力宛若跗骨之蛆一樣附在他的經脈之中。


    “難道真的沒有其它辦法?”


    千古睜開雙眼,臉色暗了下來。他倒是有方法煉化這三道金靈力,那就是服用金色蓮子。可那金色蓮子畢竟是神物,用一點就少一點。若是服用神物去煉化那三道金靈力,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搖了搖頭,他於是再次進行煉化經脈中的三道金靈力,結果整整用去了兩柱香的功夫,仍舊沒有絲毫動靜。


    忽然,千古想到了什麽,他現在確實無法裏阿奴花三道金靈力,因為少了一個缺口,而這個缺口就是氣海。


    他需要將三道金靈力引入氣海之中,利用氣海中的力量來磨滅三道金靈力,可他如今氣海並未開啟,所以根本無法煉化體內的三道金靈力。


    想通這點,千古也不急著煉化三道金靈力,反正這三道金靈力被他氣血壓製,一時之間根本傷不了他。而留在體內也未必是壞事,一旦他達到“湧泉”境界,這三道金靈力反倒可以反哺給他,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嗖!”


    就在這時,一道破風聲響起,卻見千古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石頭,正是那已經融合完畢的封魔劍碑。


    融合了另一塊,封魔劍碑眼下已經可以供他自由取放。換做以前,他動用一次封魔劍碑需要付出近三成的血,如今倒是不用了。顯然,封魔劍碑在融合了一塊之後,更加完整了,作用也比以前多的多。


    “不愧是無上神物!”


    封魔劍碑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被打碎成九塊,每一塊仍舊能發出無上威力。想那神器也隻不過有些神性,至多可以在關鍵時刻護主。而封魔劍碑不僅能夠護主,甚至可以用意識跟它進行交流。


    忽然,千古心神一動,開始溝通封魔劍碑。他現在很想知道,融合了另一塊之後,封魔劍碑能發出多大的威力,是否仍舊需要他的血。


    然而,這一次,他失敗了。以前他溝通封魔劍碑的時候,封魔劍碑會做出反應,但是今次一動也不動,似是陷入了某種沉眠的狀態中。


    “難道真陷入了沉眠?”


    千古想起了蛟千奏提及聖物的話,一些無上聖物可以自我修複,就像他手中的“淨世聖蓮”。當年與不祥之物大戰中遭到了重創,不得不躲在地底血池陷入沉眠,進行自我修複,哪怕現在也仍舊處在沉眠之中。


    既然聖物可以自我修複,那麽封魔劍碑自然也可以。如今封魔劍碑成了這個樣子,多半處在沉眠之中,隻是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


    千古輕歎了聲,本來他還指望著借用封魔劍碑的力量,眼下封魔劍碑陷入沉眠,顯然是無法動用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對封魔劍碑形成依賴性,而且近來的表現,也是多有依賴封魔劍碑。


    外力終究隻是外力,不是自己的。若是有朝一日這些聖物都離他而去,他能依靠的也隻有他自己了。


    想到這點,久違的緊迫感再次降臨,千古隨即收起封魔劍碑。眼下他的修為突破未久,不可能再進行突破,唯一能夠提升他實力的也就是武技了。震動之理領悟未久,尚且不熟,如今正好借此領悟一番。


    縱觀古今,強大的隻有武者,人們記住的也隻是武者本身,而不是一門武技,武技隻有在正確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所以他必須要創出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武學,踏上那條通往絕世強者的大道。


    這是他的野望,也是他的信念!


    千古起身,於原地開始演練拳法,動作十分簡單,甚至看起來有些笨拙,但隨著演練次數增多,簡單的動作漸漸有了莫名的玄妙。


    隻是,他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


    黑色的大地上,此刻,正有著一道倩影奮力地奔跑,隻是她的步子明顯有些淩亂,而在她身後,有著一群人像是獵鹿一樣追來。


    “堂哥,直接把這孽種抓來就是,幹嘛還要廢這麽大的力氣?”


    白義生一麵跑著,一麵說著,他已經跑了將近兩柱香的時間了。他就想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將人抓住,又何必廢這麽大的力氣?


    “哼!”


    白義明冷笑了聲,道:“還記得昨天我跟你說過什麽嗎?那狗雜種要是成心想躲,就算是把古戰場翻個底朝天也沒用,隻能把他引出來!”


    “莫非堂哥是想把事情鬧大?”白義生不由豎起大拇指。


    這位堂哥心思太縝密了,古戰場雖然很大,但也藏不住事情,就連一名弟子領悟了上古先民的一招半式也鬧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他們白家滿天下追殺一個人,事情肯定能夠鬧大,到時必然能夠將那人引出來。


    “可……可是堂哥,咱們這還要追多久啊,我腿都酸了!”


    “也差不多了,前前後後碰到了不下五波人,最多不到三日,這件事情一定會在整個古戰場傳的沸沸揚揚,現在是時候將那遊戲結束了!”


    冷笑了聲,白義明速度陡然加快,瞬息便超過了白家的一眾子弟,並且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他離前麵的那人距離已經縮短在三十丈內。


    似是察覺到後麵來人快速接近她,那道倩影也是加快速度。隻是剛剛踏出半步,她便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差點倒在地上,她身上的傷勢發作了。


    “還跑嗎?你還能跑的動嗎?”


    這時,白義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慢慢停下腳步,最後停了下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今日都走不了了,但她想不通她究竟是怎麽暴露的。


    “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麽一直追著我不放?”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白義明嗤之以鼻,冷笑道:“白馨慧,事到如今你還在我麵前耍這點小把戲,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連同那個狗雜種殺我父親!”


    聽到這話,白馨慧腦子裏“嗡嗡”作響。原來不止是她的身份暴露了,就連她夥同千古計殺白仁德的事情也暴露,可這件事情怎麽會暴露呢?


    想不通,她也不再去想,反正大家已經撕破臉皮,所幸她不再隱瞞,冷聲說道:“他該死!當年他因為妒忌我爹,設計殺我爹娘。連自己親兄弟都殺,他連畜生都不如,我殺他又能如何?”


    這話剛落,卻見那原先站在她三丈外的白義明豁然化作了一道白影,緊跟著便聽見“啪”地一聲,白馨慧直接倒飛了出去,俏臉腫了一圈。


    “混賬,你這孽種有何資格罵我父親?我父親乃是白家少主,是白家日後的家主,連你父親都沒資格罵我父親,你這孽種又如何敢說這種話?”


    白馨慧擦去嘴角的鮮血,冷笑著說道:“好一個孽種,好一個白家少主,可是這白家未來的家主怎麽會被我這孽種殺了?”


    “你找死!”


    白義明怒火中燒,再次撲向白馨慧,可在衝到白馨慧麵前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點頭笑道:“你想死了一了百了?哪有這麽容易!”


    “我不會殺你的,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好好留著你,一直等到那狗雜種前來救你,我要你當著他的麵,看那狗雜種是怎麽死在的!”


    “你……原來你是衝著公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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