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師徒四人望著眼前盛大的場景,心中很是震驚,他們沒想到場麵會如此之大,恐怕這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場麵了。不論是武者人數之多,還是武者實力之強,都堪稱是有生以來所見之最!


    “這……這麽多武士境界的武者?”洪流有些吃驚地說道:“連那些侍衛都擁有武士境界的實力!”


    “是啊,一個侍衛的修為就已經到了武士境界!”朱飛看著前方的一列武士侍衛,心中也是十分震撼。


    張父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區區武士之境,甚至連修行門檻都未曾摸到,就令你們成這個樣子。”


    說至此處,他搖了搖頭,心裏有些失望,隨即又問:“天下武士多如牛毛,但是你們可曾聽說過武師多如牛毛?”


    洪流師兄弟二人搖了搖頭,就連千古也跟著輕微搖頭。不過,這事已經關乎到修行境界的問題,他們都想知道。


    “練氣武者之所以稱之為練氣武者,是因為‘練氣’二字。你們眼下實力不過武士,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練氣。唯有當你們成功打通體內的奇經八脈,體內方能誕生真氣,這才能稱踏入修行的大門!”


    千古恍然,依張父所說,武士之境確實與武師境界有很大的區別。前者體內沒有真氣,連練氣武者都算不上,自然也就算不上踏入修行的門檻。隻是以武師境界作為衡量標準,這樣的起點似乎有點高。


    “不入武師境界,你們隻能在修行門前徘徊,永遠無法想象修行之路的浩瀚與漫長,而武師境界隻是起點,所以你們兩人一定要刻苦修煉!”張父又道。


    洪流師兄弟二人都點頭應了一聲,不再像之前那樣輕佻,不知不覺間背負了一身壓力,那是張父對他們的期望。


    此刻,在他們前麵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一直延伸近百丈,少說也要有千人,都在等著繳納元石進入黑龍潭腹地。


    張父領著千古四人排在隊伍的最後麵,伸手拍了拍前麵的人,開口問道:“這位兄弟,你可知這元石究竟是如何繳納的?”


    “我也是剛剛排上隊,至於何、呂、李三家到底是怎麽收取元石的,這我也不知道。”那人搖頭說道。


    “難道就沒有什麽消息走漏嗎?”


    “哪有什麽消息走漏。排了這麽長的一條隊伍,抱著撞大運的人也一定不少,我估摸著進去之後想要出來也是件麻煩的事。”


    張父恍然,想那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試想,如此多的武者聚集在這個地方,管理肯定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倘若這時再有人進進出出,何、呂、李三家也不用收取元石了,單單是維持秩序就已經夠他們頭疼的了,所以禁止外出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一行人就這麽跟著隊伍慢慢向前走去,而時間就這般悄然而逝,轉眼天色便暗了下來。排了近一個時辰的隊伍,終於輪到張父五人,可是看到桌案上擺放的那張單子的時候,張父直接愣住了。


    那洪流心裏早就迫不及待想要進去了,於是緊跟著湊在張父身邊看了一眼單子,接著眼睛一凸,直接憤怒地說道:“武徒一百,武士五百,武師一千,一枚寶果也就值一兩千塊元石,收這麽多的元石,你們怎麽不去搶啊?”


    “小子,你想找死?”


    那負責收取元石的中年武師聽到洪流叫嚷,直接將他當做成心想要惹事的人,瞪起銅鈴般的大眼就是一聲厲喝。


    張父連忙將洪流拉回身邊,賠禮說道:“這位大哥,我這徒弟不懂事,還希望您不要動怒,我們繳納元石便是。”


    “師傅,我又沒有說錯!”洪流瞥了那中年武師,道。


    元石之中蘊含著天地元氣,與正常的煉化天地元氣相比,煉化元石無疑比煉化天地元氣要簡單的多,提升修為也要快的多。畢竟天地元氣蘊藏於天地之中,想要煉化等於跟天地爭奪,有很大的阻力,而元石裏麵蘊含最精粹的天地元氣,煉化自然要方便的多。


    雖然元石本身算不上什麽稀缺之物,但是一般流通於武師及其之上的武者,武徒與武士根本用不著。所以,對於大多數的武者而言,元石自然要顯得珍貴,坊間更是流傳著一句話,“一錠銀子一塊石,銀子沒有石頭貴”的說法,足以說明元石的珍貴之處。


    張父也是覺得費用有些高,他一年到頭也用不了多少元石,少的時候一天用不了一塊,多的時候也就三塊。可是進一次黑龍潭腹地就要用去上千塊元石,等於他幾年的修煉資源,這確實有些貴的離譜。


    不過,他還是製止洪流,不讓洪流雖變說話。要知道,此刻,這個地方可是集聚了泗水縣城實力最大的三家,根本就不是他們幾人惹得起的。


    那些排在後麵的武者見前麵停下了,紛紛指著千古五人議論,畢竟大家排隊都用了這麽長時間,且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誰也不想再多等一刻。


    中年武師見後麵排隊的武者心急,他的心中也隨著著急,當下怒道:“你們五人排到隊伍最後麵,不要耽擱其他人交元石!”


    “憑什麽?”


    洪流聽到這話,心中無比氣惱。收取如此高的費用也就罷了,還讓他們排到隊伍的最後麵,這不是明擺著跟他們過不去嗎?


    張父一聽洪流這麽說話,暗道了聲“壞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中年武師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向洪流斬去,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張父準備。


    眼看長劍即將斬中洪流,卻見千古伸出並掌如刀,切向長劍的背身,隻聽“哢嚓”一聲碎響,長劍碎裂。


    中年武師望著手中的長劍斷成數塊,隻剩下了一個劍柄,神色有些吃驚,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其實,他拔劍隻是為了嚇唬洪流,但是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個嚇唬,竟然斷送了陪伴他多年的寶劍。他可知曉自己手中的寶劍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寶器”,不說堅不可摧,也不可能隨意就被人打碎,而且還是一隻肉掌!


    “這給少年是誰?”


    中年武師沒有急著出手,生活在大家族中,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所以,在事情發生的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去拚命,而是在思量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做到掌斷寶劍的事情?


    “到底怎麽回事?還讓不讓人進去了?”


    “沒錢滾蛋,別他媽在這兒丟人現眼!”


    ……


    後麵的嘈雜聲又起,並且漸漸形成了騷亂。


    很快,一名身穿血色戰甲的中年男子領著十位同樣身穿血色戰甲的侍衛向這裏走來。尚未走近,他們周身散發的那股血腥味隔著數丈遠就讓人一陣幹嘔,像是剛剛從亂葬崗中爬了出來一樣。


    這十一人出現,嘈雜聲立刻消失不見。


    “血衛統領李固,這下糟了!”


    張父一見來人,心中登時升起不妙的預感。更為確切的說,他是害怕那領頭的中年男子——李固!


    他生活在泗水縣城數十年,對城中的勢力以及某些聲名顯赫的人也有所了解,而其中就有城主府的血衛統領李固。


    寧惹閻王,莫惹李固!


    李固人如其名,頑固,說到底就是個頑固不化的人。頑固並不可怕,但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就非常可怕了,而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隻聽命於城主府,所以凡是與城主府過不去的人就是與他過不去。


    似他這樣的人,城主府是再喜歡不過了。因為嚴格意義上而言,他們就是鐵血軍人,一切以命令為準!


    如果李固隻是思想頑固倒是不可怕,但是他擁有一身不俗的實力,武師九階,再進一步便是武宗,而泗水縣城武宗就那麽幾位,兩隻手都可以數過來。因此,他可以說是整個縣城數得著的強者,而死在他手裏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想到這些,張父頭疼不已。


    “發生了什麽事?”李固走到近前,直接問向中年武師。


    “大人,這幾人想要鬧事!”中年武師聽到李固問話,他想都沒想,手指千古五人,便是說道。


    “哦?”李固眉頭一挑,以為聽錯了,畢竟三家都聚集到了這裏,又有誰敢來鬧事,又問了聲:“鬧事?”


    “就是他們五人!”中年武師於是手指著千古五人說道。


    張父見中年武師指向他們五人,當下忙解釋道:“沒人想鬧事,沒人想鬧事,隻是一些小小的誤會罷了!”


    “這樣說來,就是你們幾人在鬧事嘍?”李固輕佻地看向張父。


    張父張了張口,剛想說聲“冤枉”,卻聽千古平靜地說道:“不問真相,不辨是非,這就是你們城主府的辦事風格?”


    “你又是誰?”


    李固豁然轉身看向說話的千古,周身的殺戮氣息若隱若現,顯然已經動怒了。


    那中年武師一聽問起了千古的身份,立刻將腦袋湊到李固耳邊小聲地嘀咕。


    李固聽後,非但沒有熄滅心中的怒火,反而冷哼道:“漫說是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世家公子,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得罪了我城主府,就隻有一個下場——死!”說著他腰間的長劍直接出鞘,而身後的十名血衛也是抽出腰間的佩劍。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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